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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云柳眉微蹙道:“三小姐,今日老爷回府了,是大喜事,这件衣裳太过于素淡了些,还是换一身亮眼些的吧!”
柳语桐恍然,原来如此,邢夫人是怕柳老爷见自己穿戴太寒酸了,落下个苛待庶女之名,特意遣了娇云过来的。念在邢夫人并未刻意为难自己的份上,柳语桐还是换上了自己最新的一件鹅黄色软烟罗竹叶暗纹的衫子,下面配了一条葱绿色撒花长裙,还簪了个赤金点翠蝴蝶簪,整个人看上去肤色莹润光泽,十分精神。
娇云看柳语桐十分配合,脸上笑吟吟的,语气也更软了些:“三小姐快走吧,想来老爷就快到府了。”
017 归家
柳语桐到了前院,邢夫人与柳诗桐姐妹几人早已等在那里了,便在最不起眼的末尾的位置坐下。邢夫人频频起身向外探头张望,搓着手焦急地自言自语:“老爷怎么还没到啊?”
柳谨桐娇笑着扶着邢夫人,连声安抚:“母亲是太过牵挂父亲了。报信的小厮不是说了吗?父亲刚刚进了城,这会子怕是还在路上呢。要不,我陪着母亲出去迎迎吧!”
邢夫人心里急躁,点点头道:“也好,与其坐在这儿干等,咱们还不如出去看看。”说完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奔去,柳语桐也只好跟着去。
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柳语桐一向不亲近,更遑论她并非真正的原本的柳府女儿,对他没有半点好感。只记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长相一般,实在是没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他向来又不管内宅之事,对自己不太关心,对柳语桐来说,他不过是给自己提供了个遮风避雨的人,父亲这两个字在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名词而已。
母女几人在大门外站了好久,终见一辆马车从街那头驶了过来。高头大马,华丽的车厢,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在几人面前停住了。
一个长相普通、穿着玄色长衫,风尘仆仆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邢夫人早迎上前,眼角含泪,扶着柳之浩的手唤了声“老爷”,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柳之浩也紧紧握着刑氏的,眼睛一一扫过几个亭亭玉立的女儿,眼里温情流露,软声道:“夫人,你辛苦了!”
姐妹几人乖巧地屈膝行礼,唤着父亲。
一家人簇拥着柳之浩往里走,柳之浩感慨:“还是家里好啊!”
用过晚膳,柳之浩听刑氏说着家里的情形,柳诗桐姐妹也凑上去跟父亲亲近。柳语桐留意到柳之浩的脸上似乎眉头一直皱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语桐跟我来!”柳之浩说完,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被点到名的柳语桐立即成功地收获了几道嫉妒的目光。父亲回来,没有叫任何人,独独要见她一个庶女,实在是让其余姐妹心里不舒服。柳语桐虽有些吃惊,还是目不斜视地从姐妹几人身边走过,跟着柳之浩往书房去。
柳之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没有落在上面。
“父亲!”柳语桐轻唤一声,虽说不上亲近,不过毕竟是原主的父亲,也是以后自己的依仗,柳语桐对他自是重视的。
柳之浩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扯出一丝笑容点头让她坐下:“语桐来了,坐吧!”
“您还好吗?遇到什么困难了么?”柳语桐关心地问。
“就是些账目上的事情。”柳之浩叹了口气,难掩心中的担忧,“此次出门,本来是板上钉钉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刚谈妥,没想到账房先生竟然辞工不干了。想来是被人挖了墙角,新雇的账房没有经验,损失不小。”
柳语桐心中一动,试探道:“父亲,可否让女儿看看账本?”
柳之浩诧异地看着她,犹豫着把手中的账本递给了柳语桐。
自己这几个女儿中,诗桐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刑氏手把手教她管账理家,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许桐喜爱琴棋书画,对生意上的事亦无天分,小女儿更不用说了;而语桐,一副柔弱怕事的样子,再加上她的身份——柳之浩根本没有指望她。几个女儿中,竟没人能看懂账本,柳之浩没有儿子,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女儿也不懂生意上的事,以后怕是只能招赘个能干的女婿来继承家业了。
018 理账
柳语桐拿着账簿,不算厚,字书写得还算整齐,不过账目却一塌糊涂,只记录了现金的收入和支出等款项,有些像前世自己为了节省开支每日所记的流水账。柳语桐皱了皱眉,这种方式用作个人生活收支这样简单的账目还算可以,可是柳之浩是青城富商,交易的客户多如牛毛,这样看来就显得杂乱无章了。
柳语桐想了想,然后道:“父亲,女儿有办法把这些账目理清楚。”
柳之浩有些诧异,这个女儿从来没有流露出管家理账方面的天分,本想说个不字,转念一想,往后她出嫁了,总还是要接触这些的,且让她试试手也好。
看柳之浩点了点头,柳语桐来到桌前,重新开始整理账目。
看着柳语桐磨好墨,提笔写起字来,娟秀的样子颇有几分当年她亲娘的风采。柳之浩眼里露出一丝不舍,想着事,心里默叹:十五年了,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柳语桐采用的是现代常用的复式记账法,将所有账目重新排列,将交易涉及到的每笔经济业务,按照日期和交易的客户所涉及到的账户的相互联系进行登记,将账户间相互对应起来,清楚明白地反映出了资金的来龙去脉。
不知过了多久,当柳语桐觉得手臂酸痛得厉害了,终于将最后几个字写完了。她放下笔,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将账簿重新递给柳之浩:“父亲,请您过目!”
“好了?”柳之浩惊奇地看着她,这么快?他狐疑地接过账簿,细细地查看起来。慢慢地,柳之浩脸上露出诧异与赞许的神情,抬起头重新审视着柳语桐。
“呵呵,还好,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账目,要不然,我可弄不清楚了。父亲觉得女儿做的对不对?”柳语桐有些心虚,暗想,幸亏多留了个心眼儿,只是将账目分门别类列清了条目对应起来,若是将现代的阿拉伯数字用上的话,柳之浩还不得用看怪物的眼神来看她?虽然写这繁体数字让自己手酸。
“嗯,不错!爹爹只是没有想到,语桐居然懂得这么多。”柳之浩没有追究,以前她怕是故意藏拙了,唉,都怪自己太忙,没有护好她。
柳之浩沉吟了片刻,将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改而说道:“语桐,既然你有如此天赋,不如就到商行里去试试吧!”
柳语桐眼睛一亮,有些受宠若惊,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还从未单独与这位父亲呆上这么长时间,更别说得他青眼出去做生意了。
“真的可以吗?”她不敢置信的问,压下心中的狂喜。自己就要飞出这片天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当然以前也偷偷出过府,不过如今可是得大家长许可的啊。
“嗯,不过你毕竟是女儿家,不必天天出去,只要隔几日去核对一下账目就成了。”柳之浩想了想才道。
“女儿多谢父亲!”柳语桐强压下想扑上去抱着父亲叫好的冲动,有礼地躬身行礼。那不就更好了么,既可以明目张胆地出府去,还得了自由,这个便宜父亲真是为她着想啊。
柳之浩看着柳语桐双眼放出了亮光,又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目光不由得黯了下去。这个女儿,不知道还能留得了多久?不管了,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019 身世之谜
柳语桐兴高采烈地回了绿园,柳之浩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十五年前,年轻的柳之浩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在青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将业务拓展到了京城,几乎每年都要在京城逗留几天。
这一天,柳之浩出城收完账正要回青城,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个人,儿时青梅竹马长大的邻家女儿凌寒萱。
“柳大哥?真的是你?”凌寒萱兴奋地喊道。
柳之浩看着面前的妇人,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已嫁做人妇,且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柳之浩不想会遇到她,惊喜万分。“寒萱,你成亲了?”
凌寒萱点点头,看着自己挺得高高的肚子,没有说话。
柳之浩黯然,正欲离开,不料凌寒萱突然腹痛难忍。柳之浩慌了,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生孩子的事?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农家,托人请来了村里的产婆帮忙接生。
一天一夜之后,凌寒萱终于费劲心力生下孩子,形容十分虚弱。
凌寒萱抱着刚出生的女婴,泪眼蒙蒙地望着柳之浩:“柳大哥,我不知道自己生命还有多久,我想将孩子托付给你,你能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收留她么?”
柳之浩见了楚楚可怜的凌寒萱,哪有不应之理,连连点头:“寒萱,你放心,我一定将她抚育成人。”
凌寒萱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半块暖玉玉佩,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风凰。将玉佩递给柳之浩,凌寒萱看了看婴儿,不舍道:“孩子的亲生父亲若要来寻,必用另外半块龙佩为信物。到时,请大哥将孩子交给他……”凌寒萱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柳之浩要照顾凌寒萱和孩子,凌寒萱却拒绝了,只说命不久矣,只让她安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柳之浩无奈地抱着孩子走了,不知道凌寒萱究竟怎么样了。
这孩子就是后来的柳语桐,长得十分乖巧可爱。柳之浩为免让人生疑,推说是自己新纳的妾室云氏所生。就这样,养到了如今,直到三年前云氏去世,柳语桐才一个人住一个院子。
柳之浩拉回思绪将贴身佩戴的半块玉佩拿了出来,凝视着上面的凤形图案,低声喃喃道:“寒萱,我真的要将语桐交给别人么?”
柳语桐兴奋地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寻找着明日外出要穿的衣裳。真好,这次不用再扮男装了,不过找来找去,都是些半新不旧的。
“这夫人也太苛刻了,小姐都没有一件像样点的衣裳。”紫苏嘟着嘴埋怨道。
“嗯,这件不错!”柳语桐眼睛一亮,拿起一件杏黄色的衫子,下面配上一条湖蓝色碎花裙子,再罩上一件粉色褙子,看上去虽不很新色,却也十分别致,显得柳语桐白皙的肤色犹如刚煮熟的鸡蛋似的吹弹可破。
“很漂亮啊,我们小姐本来就天人之姿,这些衣衫虽旧了点,还是一点都不影响小姐的美貌。”紫苏啧啧地叹道。
柳语桐光明正大地站在柳府大门口,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扬眉吐气的时候。朝着面前几个面如菜色的姐妹一笑,踩着脚踏登上了门前停着的那辆印着“柳”字标记的豪华大马车。
020 正式上班了
马车在柳记商号停了下来,柳语桐下了车,抬头仰望着气派的两层高的房子,门楣上大大的鎏金大字“柳记”两字是那样有气势,她不得不惊叹柳家在青城的低位。
单看这座高大的楼房,就可以看出它在柳记经济圈的核心地位,附近大半条街的铺面都打着柳字招牌,什么柳记钱庄,柳记客栈,柳记布庄,柳记杂货店,一面面旗帜随风飘扬,而这座柳记大酒楼是其中最为气派奢华的建筑。
柳语桐跟着柳之浩进了酒楼的大堂,一路上了二楼。店里的伙计掌柜们看着柳之浩带着个姑娘进来,不由得纷纷侧目。除了来吃饭的客人,酒楼里还没有哪个女子能上二楼去。
二楼不想一楼大厅那样喧哗,而是分成了一间一间的雅间。柳之浩还真有生意头脑,一间间雅室还取了个雅名,就像现代看到的一样。什么荷花厅,茉莉厅,牡丹厅,以花为名,倒算得上有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