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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杨姨娘失宠!
自打落胎小产,杨姨娘的身子就变得时好时坏,她整天哭哭啼啼,始终走不出失去孩子的痛苦。刘地主一开始怜惜她失子之痛,好生安慰了她一段时间。可是几个月之后,刘地主却厌烦了杨姨娘哭哭啼啼的样子,便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没有了刘地主的宠爱,杨姨娘的日子越发难熬了。
苏氏很是概叹了许久!
寇彤听了,却是半晌无言!
杨姨娘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究竟是谁的错,恐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苏氏责怪刘地主心地凉薄,责怪他喜新厌旧,同时也怪刘太太这样给杨姨娘穿小鞋颇有微词。
但是寇彤看来,杨姨娘会有今天的遭遇,最应该责怪的却是她自己。
既然选择了给人做姨娘,就应当有做妾的自觉,就应该会想到会有失宠的那一天。既然选择了用柯大夫的药来求子,就应该承担求子失败的风险。
世上之事,皆是如此!
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有面对结果的勇气。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振作起来,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不管杨姨娘如今再伤心,她流掉的孩子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寇彤已经彻底改变了,不仅学会了精湛的医术,还学会了如何做人,如何总结过往的对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冬天,寇彤跟着老者学医术已经整整两年了。
又是在一个飘雪的日子里,寇彤迎来了她十五岁的生辰。
生辰过去四天,是腊月二十。
寇彤像往常一样来到小缓坡,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之后,老者说道:“……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年底了,这一年你们学的很认真,基本上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夫了。我能交给你们的,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要靠你们在以后的行医过程之中,不断学习,不选摸索。”
寇彤与子默都点道:“是!”
寇彤十五岁了,个子随了苏氏,身材高挑健朗,容貌却随了寇家的人,浓眉大眼,面容姣好。
因为这两年跟着老者行医,每天往来于病患之间,要接触许多人,寇彤身上没有姑娘家妞妞捏捏较弱,也不像那些粗苯的村姑,而是精神饱满,身材健美,行动飒爽,说话大方磊落,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站在寇彤旁边的,是跟她个子差不多的子默,子默长者棱角分明的国字脸,面容刚毅,因这几年跟着老者东奔西跑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相对于寇彤的灵动飒爽,子默要沉着稳重的多,这两年来,子默变得越来越冷静自持,话语不多。
虽然面目冷清,不爱说话,但是子默长了一张让人看着就觉得充满正义的国字脸。
老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徒弟,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自豪与欣慰。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我们课程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靠自己学习了!”
到了年底,师父总是会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寇彤跟子默都以为老者是像去年一样,说的最后一天,不过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罢了。
“嗯!”寇彤点点头:“师父,我们过了年是正月里就开始学习吗?”
“不!”老者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股不舍:“过了年,天气变暖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31初提亲事
乍一听到师父要离开的消息,寇彤与子默都愣了一下。
“师父要到哪里去?”寇彤心中一紧,忙问道。
“到哪里去又有什么要紧的?”老者没有回答寇彤的话,而是说道:“自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我本来就不是范水镇的人,原来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但是因为遇见了你,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才为你留了下来。”
寇彤听了,心中十分不舍,这两年的相处,她已经将老者当成了亲人。
“既然当初师父能为我留下来,现在怎么就不能了呢?”
看着寇彤着急的面孔,老者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丫头,你好痴啊!”
老者从躺椅上站起来,背对着寇彤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世上之事皆是如此,缘来则聚,缘尽则散。你有何必强求?很多事情,并非人力可以为之,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师父的话,对不对?”
两年的相处,老者不仅交给寇彤医术,还有作为大夫的本分,医者该有的素养与良心。如果没有老者,寇彤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这么多医术,更不能改变现在的生活。老者改变的寇彤的命运,是她命中的贵人。
寇彤想着想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
师父为人和善,极好说话,但是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背过身去,就是要自己好好想想,然后答应。等自己答应了,他才会转过身来与自己说话。
寇彤看着师父如雪的发丝与有些佝偻的脊背,压下内心的不舍,哽咽地道了一声:“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老者转过头来,对寇彤说道:“丫头不用难过,作为医者,能守护一方自然很好,若能走遍天下,领略不同的人生,见识到更多的人,医治更多的疾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师父我,便一直只是个游方郎中,四海为家于我而言已经习以为常。说不定哪一天,师父走累了,还是会回来找你的!”
“是!到时候,徒儿开一家医馆,让师父做一个医馆郎中,好不好?”寇彤含着眼泪,憧憬着师徒相见的那一天。
“好、好、好!”老者笑得开怀:“师父没有儿女,还指着你们两个给我养老送终呢!”
“丫头别难过,毕竟我又不是今天就走,横竖还有几个月呢!你要有眼泪,等我真正走得时候再哭也不迟啊!”
“嗯!”寇彤擦了擦眼泪。
寇彤像往常一样辞别了师父,顺便给了子默一个眼神。
子默收到寇彤的示意,跟着寇彤来到门外:“师姐,有什么事?”
“师弟,你知道师父要去什么地方吗?”寇彤问道。
“不知道!”子默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今天,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之前师父并未告诉我。”
“哦!”寇彤有些失望地看了看子默,然后叮嘱他:“以后,你跟师父一起,一定要好好照顾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要多顺着他,帮我看着师父!”
“师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师父的!”子默向寇彤承诺道。
寇彤像往常一样回家,走到刘地主家门口,正要拐入巷子,突然从巷子里蹿出一个人来。
吓了寇彤一跳。
寇彤立住脚,看看那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裙,粉绿色的夹棉褙子,中等个子,身材纤弱。
那人哑着声音说道:“小寇大夫,你回来了!”
“嗯,原来是杨姨娘啊!”寇彤应声道:“马上就要天黑了,巷子里风又大,杨姨娘站在这里做什么,仔细伤了风,对身子不好。”
“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伤不伤风又有什么要紧的?”杨姨娘自嘲地笑笑:“我在这里,是为着等小寇大夫。”
原来是等着自己啊!
寇彤问道:“杨姨娘有事情找我吗?”
“嗯!”杨姨娘点点头,往寇彤面前走了几步,说道:“是这样的,太太说我是不祥之人,便让我搬出后院,现在我住的地方,便是最后面一进的房子。”
说着她苦笑道:“那房子又潮又霉,关键是有许多蟑螂、耗子,我买了一些耗子药,但是后院里面养的有鸡鸭,我又怕鸡鸭会误食了耗子药会药死,所以就想来问问小寇大夫,鸡鸭吃了耗子药会不会被毒死。”
寇彤不由朝杨姨娘望去,杨姨娘脸洗的白白净净的,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看着就像她刚来刘家那会差不多。若不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怠,寇彤几乎要忘记她曾经经历丧子之痛了。
寇彤记得,前几个月,杨姨娘人还非常憔悴。看来杨姨娘已经从失子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但是她现在处境也挺可怜的,伤了身子,不能生孩子了,刘地主不再喜欢她,刘太太就让她住在养鸡、养鸭的后院。就连要用老鼠药,都要小心翼翼的,怕惹出麻烦来。
寇彤不由叹了一口气,她当初也是被郑家人所迫,搬到了破败的小侧院,虽然两个丫鬟每天对她冷嘲热讽,但是好歹,吃喝方面,郑家也没有太过分。住的虽然差,但是比杨姨娘要好多了。
杨姨娘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坚持过来,真让人佩服。
想到这里,寇彤的声音不由柔了几分:“老鼠药是挺毒的,如果鸡鸭吃了,就会被毒死,不仅如此,如果有人食用了毒死的鸡鸭,也会中毒。若是救治不及时,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这老鼠药,杨姨娘你还是不要用了,若真是老鼠多,可以用老鼠夹子。”
“原来是这样!”杨姨娘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这耗子药恐怕就不能用了!”
“嗯!”寇彤好心提醒道:“杨姨娘还是不要用了吧!免得日后麻烦!”
“嗯,多些小寇大夫跟我说这些话,幸好,这药我还没有用呢!”杨姨娘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多些你了!”
“姨娘不用客气!”寇彤顿了顿:“我也没有帮什么忙,姨娘要自己小心。”
杨姨娘又是一笑,带着几分轻松:“小寇大夫放心,我省的!”
那笑容落在寇彤眼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寇彤看着杨姨娘那一抹粉绿色的背影,转过巷子外面去了。寇彤才往家走,杨姨娘还真是喜欢穿绿色的衣裳啊!这大冷的天,人家怕洗衣裳,都穿黑色的,深色的,只有杨姨娘,穿着月白色的裙子,淡绿色的褙子,在范水镇可真是少见。刘地主也真是狠心,当初那么宝贝,现在说丢开也就丢开了。
寇彤跟苏氏说了从明天起就不再去学医了,又说了老者要离开的话。
让苏氏好一阵感慨:“……我一个女人家,无法为你做什么,本来想着有着老神医这个师父,再加上子默这个师弟,总是你的一个帮衬,到时候咱们回了南京,让老神医跟着一起去,你就算有了依靠了!没想到,老神医就要离开了!”
回南京?
寇彤一愣:“母亲,你想回南京?”
“是啊!”苏氏点点头:“你一天一天大了,总要回到南京本家的!你年已十五,哪能总窝在这个地方呢?况且,还有你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
婚事!寇彤不由握紧了拳头,她有些僵硬地问道:“我的婚事,母亲有什么打算吗?”
苏氏见寇彤有些不自然,以为她害羞了,便说道:“你莫害羞,姑娘家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何况,这婚事是你父亲在世时,帮你定下来的。对方家世很不错,与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未来公公与你父亲同是太医院的学生,有同窗之谊,等咱们回了南京,这婚事就该提一提了!”
“原来是父亲的同窗,我怎么没有听母亲提起过?”寇彤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见女儿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害羞,苏氏心中暗自点头,彤娘真是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你原来年岁小,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你也是大姑娘了,我想着也该让你知道了!”苏氏说道:“你未来夫家,在南京,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是也还不错了。
你未来公公在南直隶太医院当值,是太医,他家中有一子一女,你的夫君,正是他的嫡子,名叫修哥儿。郑家的意思,是想让他也学医。你对医术感兴趣,他们家也是医药传家,你嫁过去,一定会夫妇和顺,相得益彰的。”
苏氏说着说着,竟然笑了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