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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歌缓缓吐出一口气,相比较那位磨叽老大,阿雪果真难对付多了。
提气下跃,如一缕风般从马车底下穿过,车帘轻晃间,她已处身于宽敞奢华,兰香幽幽的车厢内。
自上次为了司徒景在车内加了个软榻之后,因空间有限,夜明珠都被撤去,之后不知为何一直未再放回去,此时车内昏暗,只能借着从窗帘透进来的光亮,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可藏身之处。
“阿雪,你哪儿去了?”一阵旋风飞过,卷起些许车帘,墨迹的大嗓门已到了车外。
“你嚷嚷什么,在宫里也不知道收敛些。”阿雪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比先前更冷了些。
“那又怎么了,主子都没说什么,你倒对我管头管脚的,烦不烦?”墨迹不高兴了,“倒是你,不好好守在这里,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转转。”阿雪简洁地敷衍。
“转转?这皇宫都来过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好转的?”墨迹有些不罢休的意味,“我看你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有。”
“……”
“看,不作声就是有了,快告诉我什么事。”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阿雪似乎还走开了几步。
“我说你这人就是无趣,问你什么也象个锯嘴葫芦似的从来不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墨迹赌气地坐在车椽上,拿起搁在上面的马鞭甩了甩,生着闷气。
宁天歌在里头听了,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两人,一个话多得离奇,简直就是个话痨,一个性子又冷得要命,一天不说话都没关系,放在一起真是绝配。
绝配?
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唬得一怔,墨迹与阿雪?
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可谓极端,若是生活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才不过少顷,外边的墨迹自己先已憋不住了,“得得,算我怕你了,还不到这边来坐着,站那吹风也不嫌冷。”
宁天歌嘴角抽了抽,又一个别扭的男人,这话听着语气不好,里面的意思可不就是心疼么。
“怎么,又惹阿雪生气了。”闲适慵懒又低缓好听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脚步落地无声,缓缓而来,与那边紧张局势有着截然相反的悠闲。
“主子!”
“主子,你过来是告诉我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墨迹蹭地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好消息如何,坏消息又如何?”墨离不显山不露水地问。
“好消息就是我们现在就能出宫,坏消息当然就是我跟阿雪要在这里露宿一晚了。”墨迹没好声气地看了眼远处还在继续的搜索,“不过看样子,主子是不可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你就这么肯定?”墨离一脚踩上脚踏,随手扔了件东西到他怀里,“既然如此,那就让阿雪跟我回府好了。”
墨迹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墨离掀帘而入,那边阿雪已跃上车子,驱动了马车,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打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嘿嘿一乐,紧追两步一跃而上,与阿雪并肩坐在前头。
“过去点!”阿雪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我就喜欢挨着你。”墨迹不知羞臊地又往旁边挤了挤。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信。”
“……”
“哎哎,你还真踹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七章 在死之前,一定会拉你垫背
马车内,光影重重,不时有明亮的灯光从缝隙中透泄进来,又很快被摇晃的窗帘掩去,水墨丹青般的容颜映在明灭的光影中,虚幻美好如画。
墨离懒懒地靠着车壁,并未如往常般卧于软榻上,浓密的长睫轻垂下来,遮去潋滟的眸光,以及眸底意味不明之色。
蓦然,长睫一颤,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冷光四溢,与唇边那抹似笑非笑交相辉映,温润如玉的气息瞬间由冷情肃杀所替代。
长臂一展,碧色衣袖团起凌厉劲风,横扫向角落上竖起的宽大靠枕,修长手指一曲一抓,便将柔软蓬松的枕头抓在手中,再往回一带,后方却有股相反的力道将枕头往后扯。
一拉一扯间,缎面撕成两半,雪白的羽片如雪花般飞扬在车厢内。
锦帛破裂之声被车辙辗过路面的声音掩没,纷纷扬扬的羽片中,两只同样白皙的手已过手数招,气势凌厉,寂静无声。
“停车!太子殿下有令,今晚宫门封锁,没有谕旨谁也不得出入!”马车一顿,有人在前方大声喝道。
窗帘晃动,有光漏进来,正好将昏暗的角落连带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照了个清楚。
“是你。”墨离低低一笑,两指成勾,直取女子面门,如云碧袖上片片玉兰呼之欲出。
宁天歌脸色一沉,好你个墨离,她处处手下留情未出杀招,他却想戳瞎她的眼睛。
纤腰一扭,上身陡转方向,险险避过这要命的一招,身躯敏捷矫健如一只猎豹,夹杂着几许道不明的怒气就合身扑了上去。
砰然一声,墨离被她扑倒在软榻之上,她双手合围毫不迟疑地取其颈项,明亮的黑眸怒意闪烁。
墨离眉梢微挑,眸中精芒一闪,出手如电,在她双手卡上他脖颈的刹那擒住了她的手腕,同时劲腰用力,一翻身就反将她压在了身下。
软榻狭窄,空间有限,浅淡的光影中,咫尺之外男人的脸与似笑非笑的神情处处昭示着他此刻已占上风。
宁天歌一咬牙,抬起双腿就将他两条长腿缠住,手肘在他的胸口使劲一顶,趁他吃痛之际手脚同时使力,再一次翻身而上,处于主导地位。
两人的动作呵成一气,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彼此的位置却已换了几次。
四目相对,一人冷冷地抿着嘴角,一人微微地勾着唇弧,谁也未松懈身上的力道,谁也不想放开对面的那个人。
“瞎了你的狗眼,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车外,墨迹抖开手里的卷轴,伸手往前一递,眼睛却看向了微微波动的车帘,又与阿雪对视了一眼,对车内轻微的动静有些疑惑。
“谕旨?!”先前放话的禁卫军上前一番查看,顿时大手一挥,“放行!”
马车徐徐启动,墨离的双手仍如铁铸般箍着宁天歌的手腕,身子却软了下来,惬意地躺在她身下,悠悠然地低声说道:“如果我现在叫人,你说你会有什么结果,关入天牢?还是乱枪刺死?”
“我不知道。”泛起一丝淡淡的冷嘲,她扯了扯嘴角,“我只知道,在我被乱枪刺死之前,一定会拉着你垫背。”
“哦?”他轻笑,“我不信。”
“你可以试试。”她冷了声。
“试试……”他垂下眼睫,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圈浅浅的阴影,光影交换间,优美的唇向上扬起,“这主意不错。”
沉吟片刻,他突然就提了口气,双唇微张欲喊。
宁天歌怎么也料不到这男人说喊就喊,心头微微一乱,未作任何想法,头一低,柔软的双唇就堵住了面前男人轻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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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终于亲上了,这算香喷喷滴肉了吧~
快过年了,这几章更得比较少,大伙表骂我哈,等年后入V我会尽量多更滴。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八章 情难自禁
四唇相接,唇齿相叩,温暖柔软的触感如玫瑰花瓣丝滑,清新中又带着丝馥郁的香气,如夜昙花缓缓绽放在沉沉的黑夜中,寂静,又分明能聆听到花开的声音。
呼吸间尽是男人淡雅似兰的气息,舌尖在微张的唇齿间无遮无挡地触上了她的唇,湿热软腻,如羽翅滑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酥麻如电流通过,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竟是完全的空白。
光影中,她的眸光被他幽暗深邃的眸子绞住,平静的镜湖此时已幻作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深陷其中无法挣脱,想躲,却象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扯住,挪不开。
仿佛有无数旖旎在翻涌,清澈的眸光泛起一丝迷离,眼前的人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重叠,这一刻,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眸微微眯起,一手渐渐松开女子的腕,攀到她的脑后,修长的指穿过她的黑发,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瘦的背,轻轻用力,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一如记忆中的浅香幽幽,一如记忆中的纤细柔韧,一如记忆中那个午后,短促的相拥中女子留下的清浅痕迹,短暂而深刻。
有说不出的悸动从心底深处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是谁的滋味如此美好,如溋溋玉色,无论时光流转,尘埃往复,依然深蕴着动人心魄的美丽,一经触及想到的不是浅尝,而是更深的占有。
多年来心中空缺的一角在这一刻被填满,世事苦楚,孤寂沉痛在此时依稀淡去,他叩开她已然失去防守的城门,长驱直入,肆意攻陷她的城池,轻柔而坚决。
是谁,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一开始只为堵住那张嘴的初衷?
是谁,在彼此纠缠中从最初的一时兴起玩笑之意转为情难自禁?
从未如此迷失过自己。
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
在辘辘的车轮声中,路似乎永无尽头,梦仿佛永不会醒,只有这小小天地间,绮丽万千。
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疾驰而来,在空旷寂静的皇宫大道中犹为清晰,一声长喝自后方遥遥传来:“安王殿下留步!”
象是一道惊雷,惊醒了车内的两人,宁天歌猛然仰头,紧紧闭起双眸,此情此景下,她不是不敢面对墨离,而是无法面对自己。
墨离静静地注视着她,薄唇轻抿,眸中的波澜渐渐平复下去,沉静得再也激不起任何水花。
今晚,他不该如此不懂克制。
这样的错误,他不该犯。
“什么事?”墨迹勒住马缰,不耐烦地回头问。
后方的人却不再打话,七八匹快马直接奔了过来,越过马车再调转马头,横成一排挡在马车跟前。
“原来是太子殿下。”墨迹与阿雪并不下车,而是在马车上拱了拱手,冷淡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住我们主子有何要事?”
禁卫军统领答话:“宫中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所以太子殿下要再查一查安王殿下的车辇,确保不会被刺客混出宫去。”
“太子殿下莫不怀疑我们主子窝藏刺客?”墨迹不掩讽刺地说道,“刚才禁卫军已奉太子殿下之命搜过一次,现在殿下却要亲自再搜,太子殿下这是不放心我们主子,还是不放心宫里的禁卫军?”
“放肆!”禁卫军统领沉了脸就要斥骂,被墨承抬手拦下。
“七弟,五哥也是公事公办,还望你体谅。”
车内有片刻的寂静,之后墨离低笑声自车帘内传出:“五哥说的哪里话,五哥要办的都是大事,关系重大,做弟弟的怎会不体谅,五哥但查便是。”
------题外话------
激情四射有木有?!大伙要留言啊啊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九章 不识情趣的野猫
墨承无声一笑,翻身下马走到车前,墨迹与阿雪略一迟疑,还是下了马车。
车帘霍然被掀开,有人高举宫灯,将车厢内的情景照得分明。
软榻上,一人手撑额头慵懒侧卧,雪白貂裘披盖在身上,双眸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而微微眯起,尚且带着一丝迷蒙,似乎刚刚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
“打搅七弟了。”墨承挑着车帘,一双利目不放过车厢的任一个角落,视线忽而被散落着的羽毛所吸引,“这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墨离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了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哦了一声,笑道,“也不知哪只野猫跑到我车里来,撕破了一只靠子,弄着里面的东西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