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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他姿态悠闲地笑了笑,眸光往后一扫,突然认真说道,“我放手了,你自己当心点。”
说话间,她一个好字还没回答,身体便被一股外力推向一边。
来不及考虑太多,她余光瞥到那团黑雾追着墨离而去,双手一撑地面腾空而起,两手笔直前伸,手中木头好似一柄利剑冲着那些念叨不停的黑衣人刺去。
擒贼先擒王,那黑雾看起来是受这些人的控制,若是破坏了他们的结阵,那黑雾不攻自破。
情况如此紧急,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纵身至一半,忽听得那些黑衣人语调一变,手腕一转,另一拨黑雾至他们袖中喷出,象先前那般汇成一股直冲她面门喷来。
神色一凛,宁天歌身在半空强行扭转身躯,一拍墙面跃至对面,将木条舞成一团,将墨离身后的黑雾挡在身前,墨离趁机起身。
两人背靠背而立,舞动手中长剑与木条,形成两道屏障将黑雾挡在外面,然而聚在一处的黑雾却在此时分散成无数股细细的黑线,专挑两人护不到的空隙处钻。
“是虫子!”宁天歌一声低呼。
黑色的细线中,可见无数细小五彩的虫子在扭动,细如发丝,若非那颜色比较显眼,位置又近,着实发现不了。
看样子,这虫子定有剧毒,若是被这样的虫子钻入体内,后果怎样则可想而知。
“脱衣服!”墨离突然沉声说道。
“什么?!”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
她百忙之中回头,却见墨离神色严峻,并未有玩笑之意,凝神一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不犹豫地将身上的狐裘扯下,两人同时撤下手中武器往后跃出一大步。
没有了武器的阻挡,那些黑线又重新汇成一团,以更猛的势头扑向二人。
两人各抓狐裘一角,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那团浓雾,就在扑到眼前之时,两人猛地展开,以迅雷之势朝浓雾罩了下去。
黑衣人脸色一变,急忙改变口中念词,想要收回这些毒虫,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雪白的裘衣犹如一个大张的口袋,将毒虫连带那些黑雾悉数裹了进去,且不给半点逃离的机会,极快地收口,宁天歌随手在衣袖上撕下布条,三两下就将口子扎了个严实。
一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形势已经扭转。
“还有么?”宁天歌朝着黑衣人轻蔑一笑,眸中杀意已起。
她不喜欢杀人,也极少杀人,即使是十恶不赦之辈,她也是本着能给教训就给教训,绝不轻易动手,然而今晚,却是不杀不行了。
众黑衣人互相交换一个眼色,突然扬手一挥,一阵绿色烟雾从各人手中撒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顷刻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快闭息!”宁天歌与墨离几乎同时喊道,然而鼻息间仍旧闻进少许,顿时心口一窒,心跳砰然加快。
宁天歌双眸眯起,手段这般恶毒,就算今日不是要她的命,这种人也不能留在世上祸害他人。
眸光冷然,她举起手中木条,提气就要取其性命,却发现丝毫提不起内力,身体的力气似乎也在流失。
好厉害的毒!
墨离朝她摇了摇头,神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看样子他也体会到了这种毒性。
黑衣人眼露阴狠之色,再次念起奇怪咒语,手中继续往外撒着绿色烟雾,整个房间的毒气越发严重。
墨离拉起宁天歌的手就奔向窗口方向,却发现残破的窗口处毒烟非但未被外面的风吹散,反而更为严重,而且上面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毒虫,拉起一张密集的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够阴毒!
看来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置他们于死地了!
随着咒语声加快,房间内似乎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象蚕啃桑叶,又象是某种爬行动物吐信子的声音,虽然细小,却令人头皮发麻。
循着声音望去,两人眸光愈冷,但见扔在地上的那个狐裘口袋鼓成球状,里面的东西不断地冲撞着边缘,而那种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
一个想法陡地窜了出来,宁天歌捏了捏拳,望向墨离,墨离轻轻地点了点头。
任她再胆大,此时也就有点寒毛竖起的感觉,这些毒虫如果真打算将这个狐裘口袋吃掉,那她与墨离将会是它们的第二顿美味宵夜。
不明白驱动这些毒虫为何要结这样的阵法,但他们最为清楚的是,必须在毒虫咬穿狐裘之前将阵法破坏掉。
宁天歌紧了紧木条,唯今之计,只有拼力一试。
正想冒险冲过去,手腕一紧,却是墨离抓住了她,随后眸光转向一处角落。
那里,某只狐狸正四仰八叉地睡得香甜,全然不知它的主子快要被人害死了。
宁天歌最先的想法便是,这狐狸不会已经被毒死了吧,然而看它肚子起伏有力,一上一下频率极有规律,明显活得很好。
墨离已拉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退,直到退至四喜旁边,猛一俯身便将熟睡的四喜抓了起来,然后啪啪啪地连扇了几下它的脑袋。
宁天歌不禁有些心疼,到底是她的狐狸,平时她虽怒其不争,但也从未舍得下重手打过它,此时让一个外人当着她的面扇她宠物的耳光,总归是舍不得。
四喜被扇得晕头转向,好半晌回不了神,迷茫地睁开眼睛,很是不在状态地朝她嗷了一声。
只是轻轻一声,那不断蚕食着狐裘的毒虫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蛰伏在里面一动都不敢动,象是怕极了这种声音,而布在窗口上的那些毒虫更是扑簌簌往下掉。
而不停念咒的黑衣人亦是神情大变,纷纷朝四喜看过来,随之阵法一阵晃动,差点维持不住。
宁天歌大为欣喜,这些毒物竟然怕四喜。
在墨离将注意力放在四喜身上时,她已隐约猜出到了他的想法,开始时还不敢相信,毕竟对于金顶雪狐能控制百毒也仅限于传说,更何况就算四喜有这能力,也才半岁大一点,能不能镇得住这些东西还是个未知数,未想这么随便哼唧一下就怕这些毒虫给吓得不敢乱来了。
当即也不心疼了,冲它脑门就弹了一记,然后指着那些黑衣人,做个了张牙舞爪扑过去的模样。
四喜晕乎了一阵子,总算清醒了过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展四肢伸了个懒腰,再全身抖擞了几下,立马神采奕奕恢复了精神。
黑衣人本来极度诧异金顶雪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时渐渐眼露贪婪之色,如果能有一只金顶雪狐,他们将能控制这世上万千毒物。
只听得为首的黑衣人不知又说了句什么,阵法突然解散,几人拔剑便朝着宁天歌,墨离与四喜慢慢围了过来。
宁天歌心里一沉,让四喜冲破他们的结阵可行,然而此刻他们自行解散不说,还想将四喜擒拿,这是她之前没有料到的。
正打算拼力一搏时,四喜忽然四肢笔挺,毛发一抖,昂首长嗷了一声。
声音不大,还着着幼狐略显稚嫩的音调,然而掉落在地上装死的毒虫却纷纷动了起来,缓缓爬向黑衣人的方向,开始还比较缓慢,之后越来越快,很快接近黑衣人的脚步,而狐裘里又恢复之前的那种蚕食,速度亦比之前要快。
黑衣人眼露惊慌之色,再度结阵,口中飞快地念着控制毒虫的毒咒。
此时窗口的绿烟已消散得差不多,宁天歌扯着墨离的袖子走到窗边大口呼吸了几口,再回头时,却见毒虫已反攻向它们的主人,那些本来控制它们的咒语也失去了作用,不禁大为咋舌。
底下的几人已然大乱,不停地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不断用脚踩死靠近的毒虫,毒虫的数量却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
宁天歌低头看去,果然见到那狐裘已被咬开一个大口,里面的毒虫倾巢出动,密密麻麻,五彩斑斓,源源不断。
她不自觉地搓了下脖子,这情景谈不上害怕,却足够让人恶心。
回头想对墨离说什么,却见他双眸紧闭,脸色隐隐透着黑气,呼吸亦是有些短促。
“墨离?”她皱起眉头。
墨离轻轻打开眼帘,将她神情收入在眼里,低声一笑,“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略为放心,心里有所不解。
按说墨离情况与她相差无几,她此时呼吸了新鲜空气已觉得好了很多,他为何却反倒更加严重?
眸光落在他被血染了变了色的衣袖上,那里已经不再流血,然而那颜色却似乎有些不正。
有种不好的感觉升起,她伸手一摸,手里的血迹都是绿色的。
原来如此。
那毒气似乎更容易从破损的皮肤进入,而他受了两处外伤,难怪中毒比她更快更深。
“将解药交出来!”她让墨离靠在自己身上,朝那些黑衣人沉声喝道。
黑衣人自顾不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宁天歌杀意又起,然而身体的内力还未恢复,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毒虫,她实在没勇气踏过去。
这时毒虫已遍那些黑衣人全身,朝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毫不留情地咬下,黑衣人纷纷大叫,相继从怀里掏出黑瓷瓶,从里面倒出药丸服下。
解药!
宁天歌精神一振,既然能解百虫之毒,想必对那毒气也多少有些作用,当即抓起搁在柜子上的鞭子甩了过去。
鞭子在空中蓦然长出一截,准确无误地缠住其中一人的瓶子,一拽一抖,那瓶子就落入手中。
“吞了。”她倒出两颗递了过去。
墨离眸也不抬,张口就吞了进去。
微凉的唇触过掌心,带着几许潮湿,又痒又麻,她倏地收回手,别过脸去。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此突然说了句话,然后众黑衣人也不顾是否毒虫缠身,抬头朝他们看过来,眼里凶光毕露。
宁天歌眸色一暗,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随着一声喊,立于高处的几名黑衣人竟猛地拔剑朝他们纵身扑来,剑光骤闪,来势凶猛,意图将他们一击毙命。
她早有准备,用力将墨离推向一边,随即抬手使劲一扬,几点银芒朝黑衣人飞去。
半空中的黑衣人显然未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忙挥剑去挡,只听得‘当当’几声,那几点银芒被长剑挥开。
四喜大为生气,蹭地蹿过来冲着他们发出呜呜的威胁之声,身上毛发根根竖起如带刺的刺猬。
他们一时忌惮,双方陷入短暂的僵持。
宁天歌暗叫可惜,若非内力不足,这几颗钢珠他们绝对躲不开。
墨离蓦地睁眸,一抹精光从地上滚动的钢珠上扫过,“这小玩意儿果然是你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那些因受钢珠影响而中途落在地上的黑衣人,全身细胞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殿下,你在里面吗,我跟阿雪要进去了啊。”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大嗓门,嘴里还在问着,那双手已不请自来地推开了门。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来得正是时候。
此时房内毒气已淡,毒虫也被四喜所控,已无中毒之忧,要拿下这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墨统领,你们来得正好,这里有刺客!”一把将墨离推开了些,她哆哆嗦嗦地依偎在他怀里,惊慌中带着欣喜,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却极小心地避过了他受伤的胳膊。
角色一下子调换了过来,墨离低低一笑,淡淡斜睨过来,颇有取笑之意,她只当没看到没听到。
一心想着要看主子好事的墨迹根本就没留意到异样,正兴冲冲地往里走,乍然听到宁天歌的惊呼,抬眼便看到这种情况,当即一怔,随即一双星目扫过整个房间——第一要务,不是要抓这些人,而是要确定他的主子是否安好。“主子,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