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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快要扫完院子时,那个趾高气扬的丫环又是来了。
她拿着一双绣花鞋,塞在了允西的怀里, 然后抬起下巴,用一幅对奴隶语气说着。
“这是红姑娘的鞋子,记的,要洗干净了,如果洗不干净了,小心你的皮。”她说完了,她瞪了允西一眼。
允西望了厨房一眼,然后提着那双鞋子, 到了水井边。
她费力的打了水,水井的绳子勒的很紧,也勒疼了她的手,她坐下,搓了搓自己的冰凉的小手 ,然后将那双鞋子放在水里,其实心里的很委屈,可是她还是洗着木盆中的鞋子。
鞋子洗好了,也晒好了,她这才是回到了厨房里,刚进去,就听到秦春的大嗓门,那个洗碗的哪里去了,是不是给老娘偷懒了,这么多碗还洗不洗,反了是不是,。
允西在门口站了半天,然后她才是走了进去,蹲在地上,拿过了一个碗洗着,只是她的头皮猛然一疼,秦春已经很用力的扯过她的头发。
“哦,学会偷懒了啊,”她再用力扯了一下。
允西抱着自己的头,只见秦春的手上已经拉断了她很多头发,果然是贱人,不打就不听话了,她拉起允西的头,将她扯到了柴房里,再出来时,随便找了一个烧火的木棍就走了出去,一脸的横肉都是晃了起来。
小喜想要上前,却是被李大厨给挡了下来。
“怎么办,李大叔,他会打死允西的,”小喜担心的拉着李大厨的袖子,都快要急哭了,“上次就是这样,她把小花都打死了,我害怕。”
李大厨一直都是沉着脸,然后他提起了刀,就在小喜以为他是要去帮允西时,李大厨的拿着那刀切起了菜。
“李大叔,小喜真的要哭了,你真的不帮允西吗,她真的很可怜啊。”
李大叔脸色依旧很沉,“不是我不想帮,而不是不能帮,秦春想要打人那她非要打,就算是今天我救了她,可是明天呢,后天呢,这顿打她非挨不可。”
“可是她会被打死的,”小喜都是急的团团转。
“那也是她的命不好,”李大厨都有些冷情的说着。
小喜又是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李大叔,你人是最好的,你不是天天都会给她留一些饭吗,你不是也很可怜她吗,如果她真的被打死了,你的心也会不好受吧,毕竟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管她是苍国人也好,华齐国人也罢, 都是和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人啊。”
李大厨剁菜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用力的将刀砍在案板上。
而柴房里面已经传来那一声又一声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那种他们早就听习惯的忍痛声。
都是血肉之躯,哪有不疼的。
可是,他闭起双眼。
“她这样活着, 还不如死了好。”
小喜咬着唇,刚想要冲进去时,再一次被李大厨挡下了,“你最好不要进去,小心秦春打的上火,连你一起打了。”
小喜刚伸出去一步的脚再次收了回来。
“去把碗洗了吧,”李大厨推了推她。
小喜盯着一堆碗,一张脸苦了起来,“为什么要是我洗?”
李大厨瞪人了,“你不洗难道等一会让她过再来洗吗?”
小喜一听,连忙的点头,挽起了袖子跑了过去洗着碗,可是里面的木棍声,却真的让她头发发麻,她想,那要是打在身上,要有多疼的。
她的手伸到了冷水里了,不由的嘶了一声,
天,这水怎么这么冷的, 允西还要洗一天的碗,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她将自己手从冷水里拿了出来,放在脸上暖了一下,是真的洗不下去了,可是一听柴房里传来的声音,她咬了一下牙,再次将手放在了冷水里。
柴房间里,那根木棍不时打在允西的背上,允西咬着唇,紧紧抱着自己,就算是再忍,可是还是忍不住那种痛呼声,很疼很疼,真的很疼,她眨了一下眼睛,望着柴房间外面的那些浅蓝色的天空,是那般透明与干净,同样的外面的天空也是映着她的双眼,也是同样的清净。
第十七章 允西,你疼吗
她知道这样活着很辛苦,可是她还是想要活下去。、
“让你这贱女人偷懒,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秦春还在骂着,终于的,她打累了,她坐在地上,一脸的肉也是晃了起来,今天,你别想吃饭,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然后用力的关上了紫房的门,然后警告的扫了厨房里的每个人一眼。
厨房里的人各干各的,就算是有人向柴房那里瞄一眼,最后也都是麻木的移开眼神。
秦春拍了拍手,抬起下巴走了出去。
听到了外面的门响声,允西才是坐了起来,她摸摸自己胳膊,再拉开了袖子,身上又是多了一些青紫色的痕迹,只要稍微一碰,就是钻心的疼痛,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抬起的双眼,一直都是在看外面那一方蓝色的天空。
直到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里能让她看到光亮的窗户也一点一点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天黑了。
她缩了下自己的身子,里面突然变的好黑,好的眼睛也是好黑, 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是听不到。
门那里突然传来砰砰的声音,她不由的一惊,身体更加的缩了一下。
“允西,允西……”有人在叫她的名子。
“小喜,”她爬了过去,“小喜,”她叫着小喜的名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想哭,而她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上的泪水,那些冰凉的泪水真的不断的溢出了她的眼眶。
一双小手顺着柴房的门伸了进去,借着微弱无比的光,她能看到小喜的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馒头。
“允西,快吃,李大叔说明天他就会想办法放你出来,吃了就好了,”小喜说着,也不由的哽了一声,为她可怜着。
允西接过她手中的的馒头,用力的咬了一口。
“谢谢 ,谢谢,”她不断的说着谢谢,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
小喜在外面坐了很长时间,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也打了一下哈欠,“允西,我要回去睡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吗?”
允西手中的馒头差一点掉在了地上,然后她轻轻的思了一声。
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她知道这是厨房的门关上了,她将自己缩在墙角,再次吃着那个馒头,四周很黑真的很黑,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是最怕黑的。
她吸了吸鼻子,紧紧抱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手中的馒头吃完了,可是肚子还是饿着的。
她睡的迷迷糊糊时,却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咬她的脚,她猛然的坐了起来,忍不住那种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她的头皮在发麻,身体也是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跑过去了。
黑暗中,有好几双发绿的眼睛在盯着她。她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这里有老鼠,有老鼠,她害怕,她真的很怕。
她紧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一晚上都是不敢睡,直到了外面的透过来丝丝暖暖的光线,她才是睁开了那双红肿的双眼,
天亮了是不是,而她紧张了一晚上的身本,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就在她刚刚要睡觉时,头皮上又传来一阵疼痛。
“睡,还睡,还不去扫院子,光想吃饭不做事是不是,咱们王府可没有你这样的闲人,”她被扯向外面拉去。
然后砰的一声,她被人推到了地上,
“快扫,扫完了给我去洗碗,”秦春的双手插在腰上,脸上的横肉又是晃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害的老娘连觉也是睡不好,”她打了一下哈欠,又是踢了允西一脚,
“还不快扫,在这里磨蹭做什么?”秦春又是踢了允西一下,然后打着连连的哈欠回去了。
允西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过地上的扫把扫起了地,她的脸上一片沉静,只有那双红肿的双眼,还透着一些再也散不去的朦胧,地扫完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她饿,也好累,更疼。
远处的沉重的脚步声走来,她立即扔下了扫把向厨房里跑去,
为了,为了,少挨那么一顿打。
秦春盯着她跑远的身影, 将手插在了腰上,“跑的还真快啊,在老娘的手上,老娘就要让你知道,要怎么才能给别人当好奴才。不要以为自己是公主了不起来,还是给老娘当丫头的命。”
她说完,扭着肥大的屁股离开。了
允西已经蹲在地上洗着成堆的碗了。
她将手放在冰冷的水里,水里映着疲惫的小脸,气色极差,眼睛下方也有着黑黑的印迹,衣服上面也都是东破一块,西撕了一些,她给手心里面呵了一口热气。而热气很快的就散去了。等她的还是这一桶一又桶的冷水,还有只多不少的碗。
她再次将手放在了里面,将成堆的碗一一的洗干净 ,直到了吃饭时,大家都在吃饭 ,就她一个人还在洗着似乎总也洗不完的脏碗,这时一只碗放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脸,李大厨紧紧皱着眉,将碗放在她的手里。
“快吃。”
“谢谢,”允西双手捧着碗,跑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狠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直到一碗吃完,她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就这一丝笑让人都看的很心酸,只是一碗饭,别人天天都可以吃的的饭,却是记她这样的感激。
吃了饭,有了力气,她再次蹲下,洗着那些成堆的碗。
可能秦春昨天打人打的太累了,所以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晚上,回到了她住的地方,她已经累的不想动了。
她脱下身上的衣服,不意外的, 身上又是又青又紫的伤痕,就连一双小手也都是有了伤,她想她背上的伤,一定要比胳膊上还要多。
“允西,你疼吗?”小喜小心的问着,甚至都是不忍看她身上的这些伤,这要有多疼的。
“疼啊,”允西换上了一件新衣服,拿起针缝着自己的旧衣服。
第十八章 鞋丢了
当然疼,可是疼过去就忘记当时的疼是什么感觉了,这只是身体疼,心上的疼那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难忘的,尤其是心碎的那一瞬间,你明明可以听到很好听的声音, 可是那种痛却是至今不忘。
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
小喜没有过那种感觉,所以她不明白,也不懂,她只是知道自己的手破了一下,就会疼的她哇哇大叫着,更不要说这么多伤了。对了,她想起了什么,然后然自己包袱里翻了半天,最后才翻出一个小瓶子来。
“这个是我娘给我的,是我们那里的村医配的,也不要钱, 就是我们那里长的一种草,不过对治伤却是很好的。”
她拿过自己藏了很久的药膏,再拉过允西的胳膊,给允西上着药。
允西缩了缩胳膊,那药抹在身上,有些凉凉的感觉,而小喜的还在说个不停。
“我娘说,这大户人家规矩多,像我这种野惯了的孩子,难免会闯出祸来,到时如果挨打了,就给自己抹这些,不过,我的运气很好,进了厨房就遇到了李大叔那样的好人,到是没有受过苦,所以这药也一直没有用过。”
“还有啊,”她的眼睛一弯,“在厨房里,大家虽然都没有什么话,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人的。那个秦春是后来才来的, 听说是红莲姑的亲戚,在这里威风习惯了,谁让红莲姑娘是王爷最宠的,秦春是个坏蛋,可是李大叔却是一个大好人,李大叔知道你每天都是饿着肚子,所以都会在桶里给你留一些饭,还有,那些馒头是我省下来。”
“允西,”小喜本来还要说的,可是她却是发现允西哭了,被打的那么惨时,她都没有哭,那么受委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