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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
“你只看到三殿下对我家小恬恬情真意切情深意重,无论小恬恬如何的给他甩脸色他都浑不在意甚至是甘之如饴,便认为我家小恬恬真乃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能得三殿下如此另眼相看,非她不可。却不知,我家小恬恬曾为了救他而多次受伤,甚至是差点陪着他一块儿死了,也不知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我家小恬恬不给他以任何异样的眼神,关心他守护他。”
荣芩静呆了半饷,显然是一时间也消化不了这一句信息量巨大的话。
然后终于,她缓过了神来,眸光刹那璀璨,满脸的兴奋和激动,一把拉住他便说道:“你快跟我说说他们的事吧,说说说!”
“不说!”
“你这样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吗?”
“本公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端木宸,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注意下你的态度,这是对长辈该有的礼节吗?真不懂规矩!”
“……”
不懂规矩的荣大小姐恨恨的瞪了宸公子两眼,然后傲娇瞥开脑袋,“呼啦啦”喝光面前的茶水,就又冲了出去。
那边,有大人进宫面圣,将南方梓州涝灾,朝廷所拨款项却迟迟不见踪影之事上禀圣听,皇上得知此事后大怒,当即便着人将太子君修善找了去,亲自询问赈灾之事,将太子训斥到天黑都还没有能够从御书房里出来。
终于当夜深人静,太子殿下被允许出了御书房,他却根本没有闲心去睡觉歇息,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命令颁布了下去,定要严查此事,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竟敢私藏赈灾款项,来拖他的后腿!
就如端木恬所说的那样,太子他自己反倒是不会做出私藏这种事情,因为他根本犯不着为了这么点银粮而将自己置于不堪的境地,并还有可能因此而惹得父皇不快,对他失去了信任。
他是太子,大炎储君,只要不出意外,父皇百年之后,整个大炎就都是他的!
哎,这一个不得安生的多事之……夏啊!
在大炎的西部某座城市内,有生如明月般的公子手拿着二十万两金票和写了几个狗爬字的纸条临窗而立,笑得如月晕珠辉。
一室静谧,良久,他轻笑着喃喃言语:“借玉灵芝一用,还奉上了使用费吗?呵呵,有意思。”
旁边,有侍从恭谨而立,闻言轻声问道:“公子,可要属下再去查探?”
“不必!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让他们都不要再继续查探。”
“可五皇子一直在差人询问,此事毕竟是我们失责在先,若不继续查探,怕是要得罪了五皇子。”
他有低头看了手中的那两样东西一眼,笑道:“无妨,他来问就没有还没有找到,其他的无需多想。”
“是!”
“最近,大炎的皇都之内,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端木王爷回归,出征北疆,大败连岳不日即将凯旋回京。他的女儿恬郡主不慎中了媚药,冲出门外将恰巧路过的三皇子给扑倒了,随后三皇子进宫面圣,请求皇上赐婚。太后寿辰,恬郡主与六公主发生争执,怒打六公主耳光,被罚跪在御花园一天,三皇子陪同。祈福日凌云山上,恬郡主遇刺,三皇子落崖,随后蔡国公府的孙小姐被右相府大小姐所杀,皇上亲审此案,判成梦璇斩首示众。”
这侍从将京城里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皆都大概的说了一遍,不过很显然,最新的消息比如成梦璇问斩当时被发现冒名顶替,比如她在地牢中被人轮番享用,比如德妃被打入冷宫,这些都还没有传到这里,尚未被他得知。
明月公子安静的听他禀报着,听到这里不由轻笑,道:“看来,最近的京城也十分热闹,我们去看看!”
“是!”
大炎京城,尧王府内,三殿下正在喊着穷,为此而不禁郁郁寡欢,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
“太子老兄为表自己失责之罪,正在加快追查私藏灾银的官员,另外还拿出了纹银十万两,救助梓州受到涝灾之苦的百姓。”君修染斜斜的倚在榻上,满脸忧桑的赶脚,郁郁道,“朝中大臣纷纷慷慨解囊,资助梓州受难百姓,二皇兄和五皇弟皆都出了八万两,我总不能比这个少吧?”
旁边下属闻言,连连点头,绝对不能比这少啊,不然主子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呀?
三殿下于是又是幽幽一声长叹,道:“刚前段时间,为了一株玉灵芝而破费了二十万两黄金,那已经是本王挖地三尺才凑出来的,现在别说是纹银八万两,就是八千两八百两也拿不出了啊!”
众人眨眼,装无辜。
不过若真的只是在尧王府内找的话,还真的是找不出这么多银子了。
“想到那玉灵芝分明是我们自己抢到的,却竟还贴上了二十万两的黄金,本王就觉得心好痛,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了!”三殿下蹙眉,作捧心状,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众属下点头,确实不该,抢都抢了,再贴上黄金二十万两,实在不像是他们的风格啊!
不过这是王妃的意思,尽管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她那么做的意思,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
“主子,王妃有钱啊,她的霓裳阁和脂粉铺遍布天下,区区八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旁边张毅当即抢嘴道:“顺子你小子找死啊,主子何等身份地位,岂能为了区区八万两银子而伸手向个女人讨要?”
顺子于是摸摸脑袋,说道:“王妃又不是别人,何必那么见外?主子不是常说,他的就是王妃的,那换个角度来说,王妃的,不也是主子的吗?自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就算真如你所说的,那也不能让主子自己开口要钱啊。”
“那我去!我去问问王妃?”
从安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满脸的鄙夷不屑轻蔑倨傲,这两个头脑简单的,堂堂尧王府岂会真拿不出八万两银子?想当初在珍宝阁拍卖上主子可是叫出了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他难道会没钱还随便乱叫吗?
现在不过送出去了二十万两而已,区区八万两银子么,随便在王府里捡捡就有了,就是没有现成的银票银子而已。
这两蠢货,竟还给他们想出了问王妃要这样的馊主意,啧啧!
主子现在不过就是借着此次捐款之际心疼一下那送出去的二十万两黄金罢了,现在这个时候,作为主子的忠实下属,忠实拥护者,就应该陪着他一起心疼,别的事少说!
就在从安打心里鄙视那两人的时候,他们的主子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主意似乎不错,或许欠了恬恬银子之后,她还会更把我时常想起呢。”
从安顿时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去了地上。
主子,您的节操去哪了?
为了让王妃多想想您,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君修染说到就做,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道:“找恬恬借银子去。”
“呃?主子,夜已深了,王妃怕是都已经睡了,不如等明天再去吧。”
“借钱如救火,哪里能等的?”
说着,他已经出了门外,留下一屋子的下属在里面凌乱癫狂。
主子啊,您其实只是想要趁机去找王妃而已的吧?是吧是吧?
这个时辰,端木恬确实是已经睡了的,不过当她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人的时候,还是猛然惊醒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是躺在她身边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他在耳边轻笑,说道:“前段时间,我才刚进入恬恬的闺房,你就醒了过来,并且出手毫不留情,今天却是直到我在身边躺下,你都依然熟睡,我很期待有一天,你能在我的怀里安然睡到天亮。”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从口中喷出,轻轻的扑在她的耳边,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让她的小脸都不禁微微氤氲,幸好夜深天黑,他也看不清楚。
“恬恬,你脸红了。”
他却忽然又在她耳边如此说道,让她不由微微一怔,暗道他该不会这么黑暗,还能看到她的脸色吧?
她知道他的眼神比普通人要好,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但总不会跟白天时看到的一样吧?还能看到她脸红?
他在她耳边轻笑着,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管她的沉默,伸手摸上了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好烫。”
这算是解释吗?
她一把扯开他的手,语气淡漠道:“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
“我来问你借银子。”
“……哎?你说什么?”
“借银子。”
“……”
见她不语,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八万两。”
端木恬于黑暗中抽了抽嘴角,道:“堂堂尧王府,竟连八万两银子也没有?”
“哎,府上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你要做什么?”
“太子出了纹银十万两捐助梓州涝灾,二皇兄和五皇弟都出了八万两,我若不拿点出来,怎么成?”
她沉默了下,忽然就转了话题,“梓州那个地方似乎经常会发生涝灾旱灾,与其每次在灾难发生后出钱资助,倒不如想个办法解决经常发生涝旱的问题。”
他也怔了下,然后叹息道:“朝廷也一直在意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的。”
她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给缩了回去,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就这么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尽管只能楼楼抱抱,不可能会有更多的实质性的发展,他还是抱着她睡了一夜,期间被郡主大人各种嫌弃,手推脚踢。
很热的,好么?
次日,端木恬竟真是给了他八万两银票,他也是真的就那么收下了,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感觉,反而好像觉得这是一件让他无比幸福的事情。
他就愿意吃恬恬的软饭,怎么地?
然后那天,他又拖着他那个“伤残之躯”到处跑,后来还跑去了后宫,朝着那最僻静的宫殿走去。
他这一路走得很招摇,让无数的人看到了他朝冷宫走去的身影,越走,周围就越冷清,远远的看到那在后宫最角落的冷清宫殿,就连那门墙都是沉重压抑的灰黑色,与就在不远处的奢美华贵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很快,他就站到了冷宫门前,抬头看着那灰色的宫墙,紧闭的宫门,他神色莫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里并没有侍卫把守,但住在这里面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出来的,因为出来不必走上几步就必定会被发现,而擅出冷宫的罪过,是任何一个还想要活着的人都不愿意承受的。
有人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朝他恭敬行礼,道:“三殿下!”
君修染没有看他,依然看着眼前紧闭的宫门,问道:“本王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三殿下请便,不过请不要停留得太久。”
“嗯,看一眼就出来,不会让你为难。”
说着,他伸手推开了门。
沉重的宫门,随着缓慢打开而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也没有等它完全打开,君修染便迈步走了进去。
这里面很安静,就好像没有任何人类的存在,抬头能看到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空,院子里林木乱长杂草丛生,脚下的石板路也已经有了许多裂痕,显得破旧不堪。
他忽然转头,就看到有女人神情恍惚的从拐角处拐了出来,幽幽的宛如没有灵魂一般,飘进了一个房间里,然后“砰”的紧闭,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站在宫门口的君修染一眼。
又有清幽的歌声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