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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气势如巍巍而来的山,让直面他的士兵们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禁心生胆怯,下意识里后退了一步。
每人一步,便是声势浩荡的“轰隆”声,在这已没有了退路的隘口内飘荡,狠砸在了人的心尖。
“动手!拦下他们,不许让他们再靠近京城一步!”
战斗就在这一声令下即将爆发开来,这里的气氛也因此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君修染和端木恬却手拉着手还在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将周围的一切皆尽视若无睹。
有人举起刀剑,嘶喊着冲杀了上来。
战斗开始,厮杀开始!
战斗中,有一些黑衣劲装眼神格外凌厉的人混进了士兵之中,朝着前方的两个人迅速靠近过去,杀气凛然。
通往京城的那条道上,有马蹄踏起漫天的沙尘,朝这边疾驰而来。
马背上,有人身穿黑甲,气势磅礴,策马狂奔在前进的道路上,浩浩荡荡,如从天边席卷而来的一层黑云,伴随着惊雷滚滚,从官道之上轰然掠过。
“圣旨到!”
一声洪亮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头顶如涟漪般一圈圈传递了开来,让正在厮杀中的人们动作为之一顿,转身抬头朝着京城过来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是端木王府的黑甲卫!”
一眼看到那些黑甲卫,有人便已变了脸色,尤其当他们看到当先的一人,手中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从始至终都站在暗中没有现身出来的太子忽然猛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手中的明黄卷轴。
圣旨,圣旨!
他们从京城直奔而来,纵马直冲,冲进了守军之中,狠狠撕裂开包围圈,然后他们看到了背靠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浑身浴血,杀气凌天!
“郡主姐姐!”
黑甲卫中,有小小少年一身黑衣短打,独居一匹尚还在成长期的小马驹之上,行走在前面,手中鞭子霍霍生风,朝着端木恬挥手,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露出嘴角两颗亮灿灿的小虎牙。
端木宏,他竟也来了?
“圣旨到了,圣旨到了,你们这些该死的竟敢跟小爷的姐姐动手的混账东西还不快速速放下武器来恭迎圣旨?”
鞭子挥舞,“啪”的一声抽落了一个还没反应过来,还想冲上去跟君修染和端木恬动手的士兵手中的兵器,并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留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然后在他端木恬的面前勒马,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落下,如旋风般的旋起了两圈尘沙。
端木恬看着,顿时眼睛一亮。
端木宏爱怜的顺了顺毛,转头对端木恬说道:“郡主姐姐,这是祖母送给我的,刚一个月前才送到,威武吧?”
“嗯,真好!”
端木恬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那个冷面男子,唤道:“二叔。”
君修善站在暗处看着,脸色顷刻间惨白,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忽然转身,消失在了这一处隘口。
京城里依然热闹非凡,繁华依旧,并没有因为外面的事情而发生什么变化。
某脂粉铺内,有红衣妖娆的身影凑在最近出品的各类护肤化妆品前,神情迷醉,眼冒星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马上有甜美的小姑娘过来,将他所指定的东西取来包好,双手奉到他面前,说道:“凤总管,您要的商品,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两银子。”
“啧,真贵!你们这简直就是抢劫!”
“凤总管说笑了,这可是我们铺子里最新出品的,具有最强效的美容养颜功效。”
他顿时眼睛越发的闪闪发亮了,伸手拿过,语气却勉为其难的,“那就先暂且用着吧,如果不好……”
“若不好,您可以再试试别的款式。”
凤美人顿时侧目,斜睨着这笑容甜美的小姑凉,摸着下巴喃喃说道:“宁掌柜,咱家怎么发现你越发的像奸商了呢?”
“哎?真的吗?多谢凤总管的夸奖,小女子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有人从外面匆匆进来,伏在凤楼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凤楼听着忽然眼神微凝,随之勾唇冷冷的笑了起来,说一句“付银子”后,就直接转身出了脂粉铺。
来人替他付了银子后也连忙紧跟而上,宁掌柜捏着银票看着门外若有所思,然后低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端木王府的黑甲卫从北城门护卫着君修染和端木恬踏入了京城。
端木宏又黏糊到了她的身边,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说着:“郡主姐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那么多人围攻你啊,竟然还是被你给打得落花流水,我以后也一定要像姐姐你这样。”
“先把功夫练好!”端木啸在旁边冷着脸说道,“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哎?”
啥功课不功课的啊?功课什么的,最讨厌了!
端木恬不由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等你长大后,还要带兵上战场,光只是练武功如何能行?兵法之道,阵法演练全都是必不可少的。”
“那我只当个将军不就成了么?世子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既然当了将军,那么手下士兵的性命就等于是全部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带着他们去冲锋陷阵,岂能只凭单人武力?难道不管到哪里都要世子哥哥跟着你一起去好告诉你要怎么做?那还要你这个将军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然后扁了扁小嘴,满脸的哀怨。
前方街道上有人策马飞奔而来,看到城门口的这一群人微微愣了下,然后满脸惊喜的呼喊道:“主子,王妃,你们已经回来了?”
“等你们去接应,黄花菜都凉了!”端木宏坐在马背上恰北北的挺了挺腰,斜眉搭眼,对着尧王府几人嚣张的说道。
来人是从安和顺子,从安也是刚到京城,就急忙赶出城外去接应,他和顺子先行一步,身后还有更多的人。
因为这一路来,两队人马为了不引起君修善的额外注意,一直没有相互联系,所以双方都只是在估计着大概的时间,并不知道对方确切的到达地点。
所以从安他们回京之后,见主子和王妃他们还没回来,就连忙带了人出城去接应,这一路顺着去北疆的路前行,总是能遇到主子他们的。
没想到竟在城门口就遇见了。
面对端木宏的嚣张睥睨,从安不由抽了抽嘴角,心里不停念叨着: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然后他还露出了一个甚是温和的笑容,朝端木宏微微一笑,之后才策马走到了主子的面前。
“属下接应来迟,请主子和王妃恕罪!”
走得近了,便觉得一阵血腥味刺鼻,也看到了主子和王妃身上虽已整理过,但依然还有血迹残留的衣服,那些血迹还是很新鲜的,不由得脸色一变。
顺子也走了过来,急忙问道:“主子,城外也遇上埋伏了吗?”
君修染点了点头,说道:“先回去再说。”
这里可不是能随意聊天的地方。
☆、第一卷 第十六章 恬恬受伤
与二叔在城门口分别,君修染和端木恬便在从安顺子两人以及随后追了上来的其他下属的护卫下回去尧王府。
端木啸送来的圣旨上说,让他们回京之后便即刻进宫面圣,尽管如此,但他们总不能这么血淋淋的一身装扮进宫去见皇上。
“现在情况如何?”
刚进尧王府大门,君修染便询问起了这边的情况,从安跟随在旁边,说道:“我们也是刚到京城没多久,白老大亲自带人看守着那些人,就等主子和王妃你们回来,去见了皇上之后再将他们处置了。”
“路上可有遇到什么意外?”
“没有意外,多亏了霓裳阁的那几位管事一起帮忙,一路过来的那些关卡也都没有遇上问题,安全带将人都给带进了京城。”
说着,他转头看了王妃一眼,暗中却思衬着这一路过来所见识到的那些事情。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商贾,可这一路相处下来却发现即便是最普通的小厮也有着其与众不同之处,那些管事更是能力不俗,王妃是如何去寻来这么许多人才的?
而且他们对王妃那是发自真心的敬仰着,以公子相称,每次只要提起,都是神情向往面带敬仰之色,并且对于她的命令,没有任何疑问和折扣的完成着,就像是……他们对主子这般。
端木恬感觉到他奇异的目光,不禁侧头看他,问道:“有什么问题?”
“不,没有!”他几乎在同时又接收到了来自主子的眼神洗礼,顿时连忙说道,“属下只是觉得王妃的那些管事们都十分优秀,让属下们汗颜不已。”
“不过只是些奸诈商贾,整天都只会算计钱财之事,竟也能得你这般称颂,若是被他们知道,也不知会得瑟成什么模样。”
王妃,您真谦虚,或者难道您不知道越是奸诈之徒,就越是能在这人世间活得更好更长久吗?
下面的人早已经将一切洗漱更换物品准备妥当,从安简洁明了的将他们那一路回京的事情自己与君修染说了一遍,然后便退下。
而这个时候,端木恬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似在沉思的君修染,问道:“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吗?”
他转头,然后懒洋洋的往后一靠,对着她张开手臂,说道:“爱妃,快来为本王更衣。”
他一直很热衷于让恬恬为他更衣这件事情,只要一逮着机会就定要努力一番,尽管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不过在面对着与他家恬恬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有着无尽的动力,屡败屡战亦是丝毫不在话下。
端木恬瞥他两眼,然后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眼睛猛然发亮的时候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随之转身拖进内室里面。
守在门外的从安,忽然听到从房内传出了主子的惊呼声,连忙浑身戒备就差点要夺门而入了,不过紧接着他就又听到了“嘶”的一声,好像是谁的衣服被撕破了。
他眨眨眼,眼睛一亮,然后又缩回到了门外角落,竖起耳朵来仔细倾听。
仔细倾听之下,他听到主子宛如呻吟般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恬恬,别这么粗鲁嘛,你看,衣服都破了。”
“早已经破了,你还想下次继续穿?”
“缝缝补补,就又是一年。”
门外从安忽然一头撞在了墙上。
等到这里折腾好,天都快要黑了,可即便如此,该进宫的,还是要进宫。
马车从尧王府出发,朝着皇宫而去,君修染和端木恬两人坐在马车内,皆都昏昏欲睡,头依着头的闭上了眼睛。
虽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可其实他们这一路过来当真是十分劳累,又刚在城外进行了一场厮杀,此刻在这前往皇宫的马车上,这个似乎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即便有街上的喧闹传进来,也仿似隔着很远,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有些昏昏然了。
从尧王府到皇宫,并不远,但也不近,从安和顺子在外面赶马车,安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转过前面的拐角,再往前两里就要到皇宫了,便是在这个时候,马车里闭目休息的两人忽然同时睁开了眼睛,警兆顿生。
几乎是在同时,忽有“咻”的一声如石破天惊,似穿透了空间从天外而来的一箭,朝着马车凶猛的扑杀而来。
马车前,从安和顺子也是大惊失色,顺子二话不说的拔剑,飞身而起朝着那扑杀过来的箭矢劈砍了过去。
“闪开!”
“砰”一声巨响,剑与箭的相撞,发出的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