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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三殿下一脸凝重的盯着她那已十分明显的肚子猛瞧,脸色凝重而又神情紧张,说是如临大敌又似乎不对,但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恬恬,你刚才说什么?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你了?”
这种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尤其在恬恬怀孕之后,他更是特意查探了解有关事项,可知道归知道,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又新奇又紧张又惊讶又忐忑的。
毕竟,那里面,可是他的孩子,他和最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多美妙的事情啊!
端木恬瞥他一眼,淡淡的点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真是少见多怪,这是常识。
不过话虽如此,想虽然是那样想的,她的手却正轻轻抚在肚子上,似乎想要再次感受一下小宝贝的跳动。
多奇妙的感觉啊!
到得现在,小宝贝已经在肚子里面待了七个多月了,她确实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他的出世。这是她和修染的孩子,不知会长得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君修染并不为恬恬的清冷语气而感到半点不妥,又小心的凑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脸轻轻贴上了她的肚子,似在倾听着什么,在细细感受着什么,眼眸之中紫光盈动,灿若星辰。
她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也不禁微微弯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侧头,看亭外的风景。
这一刻,风景格外的好,空气清新、春风沁人、日光暖融,照在她的身上,仿似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膜,照得她略有些丰韵的脸上纤毫毕现,肤质细腻光滑,脸上一层淡淡的绒毛,分外可爱,也分外的诱人。
阳光还照在了蹲在她面前的君修染身上,照出他的浑身暖融,所有在外人面前的疏离冷漠皆都在此时此刻此地此人面前,化了水,还有他的风华绝代,妖孽天生。
有人从远处走来,看到凉亭里的那一幕温暖场景,不由脚步一顿,莫名的有些不敢上前,不好意思上前,不愿上前,去打搅了这唯美的画面。
不过他站在那儿迟迟没有上前,有人却已经看到了他,并开口问道:“张毅,有什么事吗?”
正捧着恬恬的肚子仔细倾听感受的三殿下闻言也抬头,看一眼站在远处廊檐下的张毅,道:“什么事?”
接触到主子的目光,张毅忽然莫名的浑身一寒。
哎,他果然是不该来吧?是吧是吧?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马上转身离开,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才对吧?
瞥一眼身后探头探脑的那群混账东西,张毅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说道:“启禀主子,王妃,端木王府刚才有人送信过来,说是端木王爷和端木王妃已经回京了,想要与主子和王妃相见一面。”
哎呀哎呀,他都要混乱了!这一家子的女人,怎么个个都是王妃啊?都要叫混了!
端木恬可不知道他这般心理活动,只在听到他这话之后便突然眼冒星光,就要起来。
“我爹娘回来了?怎么竟都没有人先行通知一声?”
君修染连忙站起,小心扶着她起来,说道:“别激动别激动,小心些。岳父岳母这一路走得慢,听说也没有带多少随行人员,现在突然就到了京城,大概是想要给咱们个惊喜吧。”
端木恬抬头看他,美眸之中一片星光璀璨,尽管神情还是有几分清冷的,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说道:“我要回娘家一趟!”
“张毅,去备马车。”他转头就对张毅吩咐,看着其领命退下去准备了,才又转头嘀咕,“昨日才刚回了娘家,今日竟又要去了,你这整天奔来奔去的,可得小心些身子。”
“又不用我自己走路。”
“在马车里颠着,也是不舒服的。”
“那我们今天走着去?”
“不成!这岂不是更要把你给累坏了?”
此时的端木王府内,那可是真正的乱成了一团,因为突然回来的王爷和王妃,就连端木恬和君修染过来,竟都一时间没有人来搭理他们。
幸好这两人也不算是外人,没人搭理就自己往后院走去,沿途拉了个丫鬟问清楚此刻端木王府里最热闹的中心所在,然后就朝那边过去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按先前所说,我以为你们抵达京城应该还要再过几日,这突然就回来了,可真是添乱。”
还没走到门外,就听到了祖母在屋里责备着,然而那声音听着却没有丝毫的怪罪,反倒更多洋溢着终于回来的欢喜。
端木峥随后说道:“母亲所言极是,本来也确实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到京城的,不过越是接近京城,清儿欲要早日到达的心情就越迫切,速度也快了许多。”
此时,端木恬和君修染已走到门口,有丫鬟守在门外,见着两人连忙行礼,同时又听祖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真是胡闹!我瞧你这身子真是虚得很,虽说这一路回来有马车代步,可马车颠得很,久坐或奔得快会更颠,都不好。前后不过几日的时间,怎能如此不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母亲教训得是,不过这一路有夫君悉心照顾,也并没有走得多快,这些日子来,身子也稍微好一些了。并无甚大碍。”
说着她忽然转头,因为她感觉到了有很亲近的人,正从门外进来。
然后很快,端木恬和君修染两人就出现在她眼前,他浅笑盈盈,她神色清冷目光却轻柔,看着这两人,宁清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小小的一步。
尽管此刻端木恬的模样与去年在连岳时所见的并不相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她的女儿。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我真是贤妻良母
宁清终于回家,并出乎她意料的没有听到任何的不利流言,反而有更多的人在传颂她当年的功绩。
这不禁让她有些意外惊讶,倒并不是觉得老百姓们大都凉薄,只是觉得世人大都随波逐流,朝中某些人定不会想要看她安然回京,便会在民间煽风点火,百姓们的火焰一旦被点起,那么恐怕那被攻击的一方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何。
因为她的女儿。
这不禁让她有些惊讶,却又释然只觉得满心欢喜和幸福,仔细听着身旁的人将当初恬恬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她越发的神情温柔,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因此而多了几分光亮。
端木恬却只坐在旁边低头绣花,神色漠然目光清冷,仿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似的。
母亲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她也一直住在端木王府,算是陪伴母亲,对此,君修染当然是不会也不能有意见的,并且还不出意外的连他自己也赖在了这里不走。
此刻宁清转头看她,满目的温柔慈爱。
这是她的女儿,当年分别适,女儿才刚出生,再见面,却是女儿都快要当娘亲了,并且还未她的回家做了那么多事,斩了荆棘,铺平了道路。
她想着便不禁有些酸楚,更多的却是欣慰和欢喜。
伸手捏了下此刻恬恬正在绣着的那件小衣服,说道:“没想到恬恬的手艺竟这般好,倒真是让娘都有些惊讶。”
其实她先前以为恬恬应当并不会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手艺的,毕竟看她性子清冷,行事果断凶悍,却一身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想必定是苦练多年,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埋头做针线?
端木恬抬头看她,说道:“当年我和爹爹还有哥哥三人住在三石村,生活拮据,买不起成衣,也没人帮忙裁缝,我便去请教了村子里的那些女红好的姑娘妇人,请她们教我,发现这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话她说得平静,宁清却不禁微红了眼眶,满满的疼惜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道:“这么多年,让你们都受苦了。”
“不苦!”她却摇头,说道,“山村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过得更安详,整天不过操心吃穿这等小事,那些官场倾轧明争暗斗什么的从来不会有,最多不过邻里之间的一些琐碎小事,偶有口角也无关紧要。”
宁清听着,竟也对这般宁静略显神往,回神便对端木恬说道:“恬恬与娘说说你们当初在那三石村的事情,可好?”
“好!”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欣然应允母亲的要求,将当初在三石村的一些事情细细述说。
她虽清冷,平日里脸上也无甚表情,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沉闷,说起往事来就仿似在讲着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语气平缓,似涓涓细流的溪水,直流入人的心间,让人也不由得在她的述说中安静下来,只想静静聆听。
宁清安静的听着,却更多的泛起了心疼。
这些事情端木峥便从来也没有跟她说过,每当她问起那些年的事情,他都是一语带过,此刻听女儿徐徐说来才知道,他们竟是受了那么多的苦。
端木恬在端木王府住着陪伴了母亲几天之后,就又回到了尧王府,在这个期间,听说哥哥也正从峄城那边赶回来,随同一起的还有荣大小姐。
虽然下聘之事还没有准备好,不过他已经跑去峄城找明荣王爷先将这亲给订下了,一旦订亲,荣大小姐也有大半个是属于端木王府的了,随同一起前来京城探望宁清,反倒是理所当然的了。
如此几番喧闹之后,终于是再一次的平静了下来,现在尚且还压在心头的也唯有一件事情而已了,不过那事却急不来,即便明知道所需要的那东西在哪里,也不是说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也幸好君修染现在还能压制得住那体内毒素,倒也不是很急。
端木恬便待在尧王府内安静度日,勉强也算是吃了睡,睡了吃,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她都只需要动动嘴,也就差不多了,偶尔会去端木王府拜访,或是出门到街上逛逛,尤其是在荣大小姐再一次踏进京城的时候,她的日子就过得更热闹了些。
至于朝中的那些事情,倒是不用她去关心,自有君修染一手处理。
“我发现了,我真是居家本分的贤妻良母。”端木恬坐在凉亭内,托腮看外面的风景,嘴角一抹轻笑,施施然……或者说是厚颜无耻的说道。
旁边正在逗着亭外满池锦鲤的荣大小姐闻言顿时一个趔趄,几乎一头栽倒出去进了水池里面,抽抽嘴角,转头侧目斜睨向她。
“贤妻良母?你说谁?”大小姐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某只从来不得见甚至连传说都没有过的绝世怪兽。
端木恬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下姿势又伸手摸着肚子,觉得实在是有些不舒坦,而且天气也越发的炎热了,身子更是越发的沉重,实在不是一件让她觉得舒心的事情,尤其最近,晚上都谁不舒坦,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完全无视大小姐看怪兽的眼神,她叹息着说道:“这里除了你就只剩下我了,虽然你与我哥哥已有婚约,但毕竟还算不上妻更不是母,那么我说的,自然就只能是我自己了。”
荣芩静摸着下巴凑近过来,紧紧盯着她,仿似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点所谓贤妻良母的影子来,半饷摇摇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确定你知道贤妻良母是什么意思?”
“安于室,不浮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都围绕着夫君和孩子转。”
荣大小姐顿时一呆,这就是她对贤妻良母的定义?
不过,貌似似乎好像确实也就这么回事儿呢。
她若有所思,竟是轻点了点头,说道:“若真按你这么说的话,倒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可不是么?最近这位郡主大人,王妃娘娘可真的是好安稳啊,真的是大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