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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听说过?那是你少见多怪好么?别说出来丢人呀!
夜寂无声,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端木恬缓缓的睁开眼睛,手心下那滑腻的触感让她怔愣了一下,微侧头便见到一片晶莹剔透的麦色肌肤,有点点光亮从缝隙中透射进来,让她看清楚了此刻所面临的状况。
刹那间,浑身僵硬,又于猛然间,整个人都似被点燃,烧得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意识散乱前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浮现,想起了她今晚本是在与哥哥聊天,荣芩媛端了甜羹过来献殷勤,被哥哥出言拒绝之后扔下甜羹哭着跑了出去,她正好有些饿了便将那甜羹给吃了,然后浑身发烫,毅然远离哥哥冲出了门。
隐约中,她似乎好像有看到荣芩媛又折返了回来,可她并没有工夫去理会,直接冲出了端木王府。
再之后?再之后怎么了?
她捧着脑袋皱眉苦思,混沌中,她好像出了端木王府,看到了人,然后还打了人,再然后冲进了不知什么地方,将谁给扑倒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模糊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告诉她确实是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而且还好像是她强的人家。
而这个人家……
她转头看向此刻正安静的闭目躺在她身旁,那不知是在沉睡还是昏迷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长相,但也能看出这是个极俊美的人,而他此刻却正一副娇柔可怜惨遭蹂躏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呈现的是条状,凌乱的遮盖着他少量肌肤,身上,还残留着许多的青紫痕迹。
端木恬忽然抽了抽嘴角,有些惨不忍睹的轻轻瞥开了目光,然后她才又发现,他们似乎,是在一辆马车里面。
不禁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非她干的,竟还是那拦路劫色的勾当?
她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是有信心的,知道她要真做出这种事情来,能从她手中逃出生天的人应是极少,再加上她当时意识不清,一心只想找个男人来发泄满身的欲火,那武力值恐怕还要更上升一个层次。
想到此,任是她也不禁浑身冒起了虚汗。
她倒是不很在意,也断然不会因为这么一次而想要让他负责,当然,她也没有想要对他负责的意思。
话说,这事怎么算,也是她吃亏吧?虽然她长的是丑了些。
于是她毅然收回了视线,就着昏暗的光,从碎衣服堆中挑出了自己的,尽量把自己包裹了起来,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马车。
行动牵扯起身体的酸痛,让她的动作不仅有些僵硬,也越发的凝结了眉心,好容易挪移到马车门外,入目的场景又是让她一怔。
这满地的躺尸,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做了多作孽的事啊?
她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忍不住趔趄了下,忙扶着马车站稳。
之后她再没有看那满地的躺尸一眼,很干脆很利落很冷酷的瞥开目光,就这么直接绕过他们,朝巷弄外走去。
王妃果真是极彪悍的啊!在用完了主子之后,竟然就此飘然离去了,而且还对我等视若无睹,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啊!
有人在地上躺尸,并如此想着。
马车内,君修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透过那门帘的缝隙看着她飘然远去,紫光轻轻闪烁,缓缓的转化为无尽幽怨。
恬恬,你真狠心,用完我之后,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谢谢。
他手指轻勾,勾过了散落在旁边的衣裳,自己动手便穿戴了起来。
虽然破败不堪,但总还是能遮挡下身子的,况且,这上面沾染的,可全都是恬恬的气息。
手忽然一顿,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夹杂在他碎衣堆里的一个精致荷包上,这并不是他的东西,那么自然只能是恬恬的。
忙伸手将其勾了过来,入手便觉得里面有什么小东西,小小的,大概只有手指那么点大小。
捏着这个荷包里的东西,他莫名的心中一动,拉开荷包便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然后他的目光刹那间沉凝,又在一瞬后乍然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
这是……
细细的摩挲着手心里那一看便可知年代久远,但却保存得极好的小东西,他忽举手凑到面前,轻轻的贴在了唇上。
寂静中,只听他轻声呢喃:“恬恬,你是我的!”
刚从地上爬了起来的众随从们听到这话,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暗道主子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怎地如此充满着阴谋算计的说出这句话来?
有个白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满身的杀气四溢,众随从一怔当即反应过来,再次拔剑相向,暗道今晚找主子的人怎么这么多?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要来找他们家主子亲热的模样。
况且,也不能让他跟主子亲热啊!主子是恬郡主的!
却在此时,身后马车门帘掀开,君修染就那么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淡然说道:“你们都让开!”
他们有所迟疑,但还是得令乖乖的让了开来,却依然对着这个很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戒备着,只有从安,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忽然间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这个……貌似,似乎,好像,是璟世子。
此人确实是端木璟没有错,他追着妹妹的踪影到了这里,便看到她扑进了马车里面去的情景,本想出手阻止,可却又在中途生生顿住了脚步。
就算阻拦了下来,他又该如何?
他难道能因为顾虑着妹妹的清白而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或者是帮她另外再去找个男人来解她体内的媚毒?这又有什么区别?
而最主要的,还是他认出了侍卫群中的从安,还有君修染的声音。
虽自小就不喜欢此人,但那一刻,他莫名的觉得找别人,倒是不如让君修染为妹妹解了毒。当然在事后,比如此刻,他还是压抑不住对这个占了妹妹清白的魂淡的杀意。
这魂淡,怎么正好今天回京?而且还在现在这个时候经过了这里。
话说,他的王府似乎并不在这个方向上吧?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恬恬为何会中了媚药?”
两人同时开口询问,然后皆都一顿。
端木璟冷笑一声,又说道:“你不过是恬恬用作解毒的工具而已,别以为凭此就能成全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
君修染挑眉,转而妖娆一笑,道:“你躲在暗处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没看明白?今晚的事分明是恬恬强占的我,本王保持了二十年的清白之身都被她给玷污了,难道不该找她负责?”
众随从在旁边闻言,顿时纷纷侧目,暗道不愧是主子,其脸皮之厚,其内心腹黑,其阴险卑劣,都是一等一的啊。
而端木璟更是眼眸中倏然涌起了无尽黑潮,不再与他斗嘴皮子,纵身便朝他攻打了过去。
君修染当即后退,侧身让过并反手朝他胸腹间拍打而去。
两人瞬间纠缠到了一起,便见一片拳风掌影,夹杂着沉闷的击打声,以两人为中心,竟悍然的出现了一阵旋风,卷起泥沙枝叶,带起一片杀气腾腾。
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从安却渐渐的露出了焦灼之色,他可知主子还身受重伤,短时间无碍,时间长了定不是璟世子的对手,可他虽也自诩武功一流,却也插入不到这两人的打斗之间去,而且也不敢贸然插手。
当即好一阵焦灼不安抓耳挠腮,忽然眼睛一亮,抬头便对着半空中已分不清谁是谁的战团喊道:“璟世子,我见郡主刚才离开时,身子有些不适,让她独自回府没关系吗?”
正在对打的两人当即同时一顿,君修染眉心轻蹙,有几分担忧紧张,端木璟也微凝了神色,又冷冷的瞪了君修染一眼,一声冷哼之后转身便朝着端木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君修染站在屋顶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沉的若有所思,半饷忽又轻叹了一声。
其声幽幽,似有无尽的忧愁忐忑。
又伸手摸了摸已挂在他腰间的那个荷包,紫光柔和,带着融融的暖意。
恬恬,不管此事过后你对我将会是何种情绪,我都绝不会对你放手。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再说另一边,端木恬走出了巷弄之后并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辨别了方向便朝端木王府走去。
然而身体初承雨露,又是在那样中了药的激烈情况下,尽管可能君修染确实是有尽量的温柔,她此刻的感觉却依然非常不好。
浑身酸痛尚还在其次,主要还是那个地方如撕裂般的疼,让她不禁觉得双腿疲软,几乎迈不动脚步。
此刻,也飞不起来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似乎只是眨眼间,可现在回去,端木王府就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想要走到那里却还有好长一段路。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背靠在旁边墙上,轻轻的喘息着,手抚在肚子上轻轻揉动,甚至运功流转起内息,想要缓解下腹的疼痛难忍。
身后好像有打斗声响起,但她不过侧头张望了一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能看到,之后便也不再理会。
她本就不是热心人,甚至是颇为凉漠的,所以即便那个刚被她劫了色的人现在又被另外一个人劫色,她恐怕都不会回身去解救,而只会转身更快的离开。
况且,她此刻累极了,脑袋都开始昏沉,好想就这么躺下去睡觉休息。
有白影从空中掠过,并一下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有尚且还带着体温的长袍忽的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
她抬头,轻轻的喊着:“哥哥。”
端木璟皱着眉头,脸上是满满的心疼,伸手温柔的将她包好,然后弯身把她抱了起来,转身朝端木王府的方向走去,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纵身从围墙翻过。
端木恬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却无比清醒,再加上身体的不适,自然是睡不着的。
“哥哥。”她忽然轻唤,语气清淡如闲话家常般的说道,“我把个男人给强了。”
端木璟闻言顿时脚下一个趔趄,便听“啪”的一声踩裂了此刻脚下屋顶的一片砖瓦,几乎一头从屋顶栽倒下去。
忙稳住心神,抽了抽嘴角,好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无妨。”
她缩着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你看啊,我本来就丑,现在又没有了清白之身,差的我不要,好的又不要我,我以后怕是更加的嫁不出去了。”
“哥哥养着你。”
嫁不出去?开什么玩笑?本世子的妹妹自当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女子,寻常人便是想要靠近一步都不得,现在也不过是被一头猪给啃了两口而已,依然是冰清玉洁,定然会有这世间好男子对她真心相待,疼宠有加。
而此刻,那一头啃了恬郡主的猪,正从屋顶翩然落下,在众随从的注目中朝马车走去。
却在将要登上马车时,忽然脊背一僵,然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众人皆大惊失色,忙“呼啦啦”的冲了上去想要查看主子的伤势,他却朝他们挥了挥手,随之手按在马车上一用力,便自顾自的进入了马车里面。
“回王府。”
马上有人领命上了马车,驾车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剩下的人则各自隐入到黑暗之中。
暗中,又有人在互相挤眉弄眼了。
王妃果真勇猛无敌,你瞧,主子都吐血了!
哎呦喂,照这么下去,说不定咱们很快就会有小主子可以抱了呢。
你说小主子是会长得像主子多一点呢,还是像王妃多一点?
小顺子,擦一下你的鼻血!
呃,最近肝火比较旺啊。
另一边,端木璟抱着妹妹在屋顶上飞跃,很快就到了出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