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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整个院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声音,浑身寒冷如坠冰窟。
陶景离去,元襄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元佶要喂他吃饭,他也不张口。
元佶给他擦了擦身体,安慰他睡下,回到自己房里,脱了裙子,膝盖上已经磕烂了,她腰腿骨头都疼的厉害,对着灯拿了纱布和药粉独自包扎了伤口。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被腿骨疼痛还有神经焦虑折磨的死去活来。
元襄呆呆的坐在门口,连着几日不声不响,他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眉毛眼睫漆黑,好像是寒冰中淬出的湿冷,元佶说话,他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口型看才能听懂,反应非常迟钝。
元佶搅着手中药汁吹了吹:“等明天冬天,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我答应了太子期限。”
元襄道:“你不用陪我,下个月我就回荆州。”
元佶低道:“我不想为你提心吊胆的,咱们离开洛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你一定要争吗?”
元襄寒声道:“人人都在争,凭什么我不能,他们都是无能鼠辈,我凭什么要给这种人踩着,谁有本事谁出头,我习武,从军,就是不想安安稳稳庸庸碌碌一辈子给人踩着活。”
元佶早知道他是不能安分了,努力绷着笑了笑,眼泪却落了碗里:“你长大了,我管不住你了,我陪你去荆州。”
元襄看着她:“真的?”
元佶道:“我不能看你冒险,与其担忧,不如陪你一起。”
☆、第29章 安排
一个月后,元襄伤愈,回了荆州。
他耳朵是听不见了,元佶骑马送他到河桥,路上试图跟他说话,开口几次,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穿了件窄袖紧腰的素色锦袍,脸上没有血色,表情阴郁冷漠,到了黄河,元襄出声道:“你回去吧。”
他听不见以后便几乎不说话了,连对自己态度也冷淡了很多,元佶喝了马上前挡在他对面:“你照顾好自己,这次这件事太子已经知道了,他们应该不敢再动你,你保护好自己,等我。”
元襄道:“知道了。”
元佶还要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元襄不耐烦理她,直接骑马远去了。
不久他写信回来,对元佶说:“我想了想,你还是留在洛阳吧,不要来找我,你在太子殿下身边最好。”元佶看了信,心里说不出是酸还是苦或者是忧还是喜,她觉得元襄跟自己好像有点隔阂了。
这隔阂从何而来她竟然想不清楚。
已经是春末近夏,然而贺兰玉的病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加重了许多。他日复一日的显出一股日薄西山的末景,整个东宫的气氛也变的沉默而压抑,这一年冬天他例外的没有去永宁寺,只因连去永宁寺的精神也不大够了。
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严重的犯病一次,一次持续半天或者几天,最长的一回持续了三天,他躺在床上喘息,没法说话意识不清,庾纯隐瞒着他重病的消息不许上报皇帝,但是太子几个月不上朝,政事也全部撂下,朝廷里已经传的满是风雨。
贾氏把她叫进景福宫,询问关于贺兰玉的病况,元佶只摇头不知:“殿下是庾大人在亲自伺候。”
大致说了几句,贾氏听了叹息:“玉儿他对我不知是有什么成见,他虽然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可是这孩子长大了却受了不知什么东西的蛊惑,心里对我有误会。我这做娘的真是心痛。”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贾氏的品行,恐怕还真得被她那装模作样给哄住。元佶不动声色,贾后拉了她手近前,抚她肩膀,柔声道:“好姑娘,你可得尽心尽力替我伺候好太子。”
回了长寿宫,元佶嗅到肩膀上有种古怪的香气,同她衣服上的熏香十分接近。她刚走到贺兰玉的门前,突然觉得有不对劲,又退出去,侧头认真嗅了嗅。
她回房间去换了衣服,洗了个澡。
元佶一闻庾纯身上也有熏香,突然有了警醒,立刻吩咐下人将殿中的熏香还有有香味的东西全部弄走,并叮嘱下去以后任何人入殿不得携香。庾纯莫名所以,元佶道:“有的香咱们常人嗅着无害,对殿下病情却大不利,殿中到处都是香味,如果有人想加害殿下,混点东西进来,咱们要发现都难,以后大人还记得不要熏香。”
庾纯皱了眉,半晌点头:“姑娘想的周详,是我疏忽了。”
一下午时间,贺兰玉的房间便被清理的空空荡荡没有一丝气息,元佶又指挥着两个杂役将窗子底下的几株香气腾腾的海棠砍了,种上无香无味的灌木。然后她跪在贺兰玉的床前,细心的替他擦着脸,又是梳头,喂汤,喂药。他的指甲长出来一点,元佶替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修剪干净。
元佶坐在游廊下打了个盹,被一阵寒意陡然惊醒,四下无人,成都王贺兰忞不知什么时候在的,一双鹰样的眼睛正盯了她,元佶吓的跳起来,贺兰忞一把握住了她手腕。
元佶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头皮发麻,僵硬绷着假笑:“王爷别这样,让人看见。”
贺兰忞不放手,眼睛往她胸口溜,脸凑过来贴在她耳边,笑道:“躲我干什么?太子呢?”
元佶使劲终于抽回了手,客气礼道:“太子最近不舒服,不能见客,王爷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贺兰玉越过她直接往殿中去:“太子不舒服,我来瞧一瞧。”
他到底还是不敢进去,只在外间壁下捡了榻坐下,元佶不得不上前伺候,替他奉了茶点。贺兰忞见了四下无人,十分安静,便有意同她找话说,留着不让走:“你弟弟回荆州去了?我听说谢家那几个小子差点要了他命,他本事不小嘛!”
元佶道:“我姐弟两人微命贱,王爷何苦取笑。”
贺兰忞握了她手,拉至身前,脸往她脖子凑,嗅了嗅要吻,一只手探到她胸口。
元佶给他热气呼的汗毛直竖:“王爷!”
她使力挣扎,贺兰忞手如铁爪一般,扯住她压低了声道:“我当你是聪明人,没想到这么没眼色。你以为太子死了这东宫还有谁能护着你?你那好弟弟说不定转头就给姓谢的杀了,至于你,你早晚都是我的,与其到时候退无可退才来求我,不如现在就乖一点,早点讨好本王,给自己留条后路,说不定本王高兴了还能帮你得偿所愿,你说呢?”
元佶抽了身怒视他:“王爷说这样的话,我怕我去告诉太子吗?”
贺兰忞不以为意,收回手优哉游哉抿了一口茶:“告诉他又能怎样?他也没几日好活了,我还怕他不成,你尽管去说,若不小心把他气死了我还感谢你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在这里要了你?”他黑沉沉的眉毛挑了挑,做了个很下流的表情:“说起来,咱们太子殿下那副身子,平日里都没能好好满足你吧?”
元佶嘲道:“我也以为王爷是聪明人,也没料到王爷如此愚蠢,太子刚刚卧病就敢在东宫口出狂言,原来王爷的忍耐力也就只这么点。王爷既然以为我早晚是你的掌中之物,连等待这一时半刻的工夫都没有吗?如此轻狂浮躁急功近利,耐不得一点好事,还指望有大作为,我看王爷的能耐也就只这样了。”
贺兰玉怒,拍案就要起,转眼意识到她激将,冷笑道:
“口才不错,你等着,回头看我不干死你,再扒了你的人皮。”
回到贺兰玉房中,元佶心有余悸,她跪到贺兰玉床前去,握住他手,同自己脸颊相贴,哆哆嗦嗦的吻了一下。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她感觉到了安定,过了很久她终于平静下来,抬了头,伸手抚摸贺兰玉蜡白的脸,轻轻唤道:“殿下,你会好起来的是不是?你不会死……我心里觉得好害怕……你赶快好起来……”
庾纯劝道:“姑娘好些日子没休息了,去休息吃点东西吧?”
婢女将药碗托盘放下,元佶握着贺兰玉的手不松开:“庾大人,我不能睡觉,万一我睡着了,殿下就没了,我要陪着他,等他醒过来。”庾纯坐下了喂贺兰玉喝药,他并不抬眼随口似的说道:“成都王,姑娘还是不要招惹为上。”
他必然是知道了下午的事,元佶感激的笑了笑:“多谢庾大人提醒,我记下了。”
庾纯道:“姑娘可有想过日后?”
元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想过,日日夜夜想,可是我不知道。”
她懂庾纯的意思。贺兰玉的死,她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然而死亡这个词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的意识里。她不敢想象贺兰玉死后这宫里会成什么样,贾后会临朝,贺兰忞会晋位大司马,她在东宫没有身份在洛阳没有家族依靠,元襄在荆州孤立无援,这些年受宠不知道招了多少妒忌怨恨……她确实不该同贺兰忞结仇。
可是不这样,难道真要拿自己的身体去讨好他?
不说她做不出来这种事,就算她做的出来,成都王那样狡诈心狠手辣的人物,同他做交易恐怕也是与虎谋皮。
元佶睡不着觉,一遍又一遍的替贺兰玉抄经祈福。心里祈祷,让他活着吧,我愿意替他生病,把我的寿数折给他,只要他活着。自己这个异世的灵魂都能来到这里,这世上会不会真的也有神佛?如果有,他们能不能听到自己的祈求呼唤?
若是没了贺兰玉,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继续活下去。
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贺兰玉便是她的依赖和信仰,他像夜空中的北极星,她的灵魂在围绕他周转,只要他活着,对于元佶,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温暖的,安全的。
有一天夜里她梦见贺兰玉死了,大半夜爬起来就奔往主殿去,外面下雨,她甚至忘了穿好衣服撑伞。贺兰玉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了,就看见她*的跪在枕边,头发衣服上全是水,脸上也是水。
他惊诧间,元佶已经抱住了他,她在哆嗦,贺兰玉怔了很久,手发着颤,不由自主的抚上她背:“怎么了?”
元佶哽咽道:“殿下,你不要离开我!”
贺兰玉失神了好一阵,微微笑,抱紧她:“我这不是还在吗?”
元佶闭眼抱着他默默无语,她身上的雨水将贺兰玉的衣裳也打湿了,贺兰玉嘱人给她换了衣服擦了水,将她拉近被里。元佶抱着他身体,感觉到他浑身坚硬的骨头,那是一副羸弱不堪的身体,他的皮肉比元佶女孩子的还要柔软,感觉不到男人的肌肉。但在元佶心中,他比这世上任何男人都要温柔,强大,充满力量和安全感。
元佶睡的很沉。梦里春风走马光阴似箭,好像经过了几生几世那样漫长,又疲惫的好似行遍了千里万里,踏遍了万水千山。来而不知所往,去而不知所之,最后她倏然睁眼,天光大亮。
贺兰玉:“醒了?”
元佶痴痴的看着他:“殿下?”
贺兰玉手指抹掉她眼睫上一颗湿润的泪珠:“做了什么梦?都哭了。”
元佶道:“我梦见一个人。”
贺兰玉道:“梦见谁?”
庾纯已经进来,含礼笑道:“臣服侍殿下洗漱更衣吧。”
目光又转向元佶点头致意,元佶低了头没有再说话,服侍贺兰玉穿衣。
贺兰玉一身雪白,脸也是雪白,他靠在床上,同成都王两人说着朝事。
元佶奉茶伺候。贺兰忞接茶,手故意的摸她手,眼神带着挑逗,丝毫不避讳贺兰玉在旁,元佶吓的差点摔了盘,匆匆忙忙放了茶盏落荒而逃。她躲到帘子后去,不一会儿贺兰忞出来了,元佶立刻撩了帘子往里去,贺兰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