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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昔微勾唇,使侧脸得闻其发香,正注视她的秦昕不觉喉头一紧,“能对世子有所助益,他们自是死得其所。”“呵呵。”秦昕挪了挪,不让那扰人幽香入鼻,可分明淡极的香气,偏又延绵不断,挥之不去,“秦昕一届凡夫俗子,比不得神医悲天悯人。豫庄下另有密室,燕神医先觉早知,却不揭破……”
目光如炬,锁视燕昔,似探似挑道:“此事若得防备一二,未焚徙薪,或者那数十人不至命丧一夕。”“心怀叵测,故下杀手,技不如人,方难自保……”燕昔微侧身,与他面面相对,清晰吐语,“与人无尤。”秦昕笑不可抑,神情更见复杂,“怎么办呢?神医如此倒真叫在下为难了……”凑至其耳际轻呢了句,使燕昔神色徒凌。他自己却立起整整衣袍,将离之际回身道:“两日后就要动身同往豫庄,一探那不见天日之所,燕神医还是早些回去吧。”燕昔懒卧着,犹似未闻,待得脚步声远,星眸炯炯,炳炳生辉,指点地起,飞身而去。
* * * * * * * * * * * * *“晔儿你?1见满身是血的秦晔迈进屋里,王妃不由骇目振心,魂惊胆颤,不住战栗。心腹婢女平日再灵巧,此时也吓呆在一边。最后还是秦晔使了个眼色,婢女们才拔腿退于殿阁外守门。
“母妃1秦晔一步上前跪于秦王妃跟前,泣声道:“母妃救我1王妃一个蹶步,手颤抖着握其双肩,“晔儿……你…究竟…发生何事!?”
“母妃,秦昕他要害我1秦晔说着将带血的书信递于王妃。“什么?!他竟欲与夕影门联手设计你!这……”王妃读罢惊道,突觉事有不对,“晔儿,你老实跟我说,豫庄那儿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若非你谋害他在前,他又怎能反算你于后?”
“我……”秦晔一咬牙,狠声道:“不错!是我做得1“晔儿你……”“母妃!现在说这些亦是无用,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母妃莫非要眼睁睁看晔儿去死不成。”
秦王妃闻言,立之不稳,后退一步,秦晔连忙伸手扶住,“母妃?”稳了稳神,王妃抚额道:“也罢,你…你要我如何助你?”“借我府中铁卫队。”“什么?1“母妃,姨娘!如今唯有此方可救得我命啊1秦晔见王妃似有犹疑,急声道。
“可府中铁卫队只管王府安危而已,何况做主的还是王爷。”王爷决不可欺阿!
“但母妃却有调度之权,不是吗?”府中铁卫一千之众皆是高手,可抵寻常上万军士。
“晔儿糊涂!擅调铁卫如何能瞒过王爷?纵然你能成事,拭杀手足罪亦难容1
“哼!姨娘放心,父王之性你还不知么?从秦晞起,咱秦家已死了多少所谓手足,当真碰巧吗?秦晞为父王最器重长子还不一样死的……父王不也没追究么?再则秦昕一死,便只剩我与秦晖两子,那小儿未满六岁何足道哉!那时难道父王还真能要我给他偿命?”王妃于屋内徘徊绕圈,踌躇不决,秦晔见状眸浮幽光,再下重药道:“母妃,此次我与秦昕可算是撕破了脸,难以共生。母妃若实惧父王之威,晔儿岂能相逼?只是今后恐再难尽孝姨娘膝下,反劳姨娘祭奠…我…实与心不安……”说着竟有哽咽之意,秦王妃亦含泪,看着姐姐唯一的遗孤,自己与女儿日后的靠膀,他若真有个万一,那秦昕还能放过她们母女么?“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姨娘便帮你这回,只是行事时切须慎之又慎。晔儿,你我都再无退路了。”秦晔喜道:“多谢姨娘!姨娘放心孩儿省得1* * * * * * * * * * * * *两日后,秋枫堡众人再次踏上前往豫庄之路,只是这次去的可谓皆是其中出类拔萃之辈。
年轻俊杰有秋风堡堡主秋暝夜,武艺出众人尽皆知;神医燕昔,易王府比武震慑四方;秦世子修为如何知之不详,但行家自能看出一二。此外还有颖岭派长门陆焘,金家家主金勤毓,花家花奎易,天河帮副帮主林玥,芜山派,蛇影帮等所出都是当家好手。只因地下暗室不知就里,险恶不详,一般弟子难以临机应变,倒时自护不得,反成拖累。“秋堡主,为何不见离少主一同前去?”金勤毓问道,这离源离少主可算得年轻一代高手,又是自愿助阵来的,怎得临阵脱逃?秋暝夜望了眼燕昔,道:“离少主受托顾看留于堡内之人。”噢,原来如此。一群人大多都明白了,留于堡内的不少中毒负伤,其余的亦是武功平平,离源驻守,也可防调虎离山。“这般小心谨慎,面面俱到,与神医往日随性而为,迥然不同阿。”秦昕悠哉于后方慢行,秋暝夜举动落入其目,自晓这‘受托’到底是受何人所托。遂偏首,对亦步子闲缓的燕昔道。
“呵,素来侍从开道,部属先行,今日竟只孤身而往,世子所行亦截然有异与平日呢。”
“唉,秋枫堡本来精英甚多,孰料不幸遭人暗算中毒,害得正义之师平白少了不小助力,实令人扼腕埃”“秦世子说的是,你看这儿风和日暄,芬芳宜人的,偏有人惹事生非,搅得大伙人仰马翻,不得安宁。”“无事生非?”秦昕瞟她一眼,虚叹道:“唉,神医,这世上多事实乃不得以,无奈为之。与其道‘无事生非’,不如说是‘非’在事生。”“‘非’在本因人故,说来道去,还是无聊人多,方起‘无奈’之事。”燕昔凉凉道。
铭烟跟在秋暝夜之后,间或回望眼燕昔,发现她正与秦昕‘言谈甚欢’,柳眉微愁,凤目显忧。燕昔觉之,安抚朝其一笑,铭烟知她自能应付,头轻点一下,别转了去。“神医得此红颜知己,真令人钦羡不已埃”这郑铭烟与燕昔的关系倒颇为玩味,两人亲密无间更胜夫妻,可这郑铭烟又明着是属意秋暝夜的,燕昔他对此亦无甚不快,这中间……
“诶?秦世子竟会羡慕燕昔?”燕昔瞠大眼,一脸的惊讶,不置信道:“就在下所知倾慕您的佳人,多不胜数,且多为品貌双全,多才多艺之女中翘楚啊1“咳咳,燕神医经这般留意秦昕之琐碎小事么?”“呵,燕昔无需留心,世子之事,千口传颂,早已家喻户晓,尽人皆知。”
先行者警戒,低声筹商,后随二人闲话家常,不紧不慢,一行人便如此抵至豫庄。
* * * * * * * * * * * *数十匹骏马飞奔于林间小道,卷起沙尘阵阵。领头的少年仪表庄严,二十年纪,稍后随骑的男子却相貌不端,稀发浓眉。后跟着数十汉子,有严谨些的,亦有凶悍样的,瞧着架势皆是里家好手。
“晔公子,秦昕他们应已进了那地下暗宫。” 男子持缰笑道。“你们夕影门人都布置妥当了么?”秦晔策马迅驰,斜扫眼后随者道。“那当然,这次保管他们有进无出1男子得意道,隐着狡點,秦晔瞥到,嘴角显出个冷笑的弧度,阴狠毒辣,男子在其身后故未能见。一刻后人马停至暮余山下。秦晔抬首仰望水碧山青,明秀绿岭,但这儿却即将浴血葬魂……“咱们这就上去吧。”男子拴好马匹道。“不急。”“啊?”“不是早安排好了吗?先等那群人在暗宫的机关陷阱中耗尽内息,损兵折将,实力大消时,咱们再行出手,以逸待劳。”秦晔出常的镇定。男子终觉今日秦晔似有异处,是因此次乃决一生死之故吗?嘴上却和道:“晔公子说的是,临危不乱真乃大将之风埃”秦晔抿了抿唇,道:“咱们一会儿上去,赶了许久的路,先让大伙喝点水,吃些干粮吧。”
男子简直有些懵了,这般体贴又从容,还是秦晔么?* * * * * * * * * * * *地下密室?燕昔环顾四周,正上豫庄被焚为灰烬,这儿却丝毫未受波及。岩壁上每隔五步与眉平行处,便有一石雕虎,虎口中插着火把,照得这斜向下的深长隧道一片通明。区区一条通道便如此精巧,那底下的定更了不得!密室暗道岂可喻之,该称其为‘暗宫’才合。上回到时自己已看出,豫庄正中偏西设着的钟鼎台下似有玄机,可亦未料竟有三尺巨岩封顶!入口机关巧妙至此,呵,这其间花的心思……秦亲王府位列四亲王之首,果非单纯之所!
在这细长通道中,秦昕倒未再开口,只默默走着,似在盘算深索,偶尔看眼一旁景物,余光滑过燕昔飒然身姿时,愈发深邃。走了约半个时辰,方得踩平地,开视野。半圆形,宽敞大厅入目,一两人才可围抱的石柱矗立中央,后有三条岔口,皆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处。“这……该往哪儿走?” 天河帮副帮主林玥问道。众人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三条路模样都差不多,前头情形到底如何,谁也料不准,这地方阴森难测,若是夕影门在其间设伏,一不小心,就会跨进幽冥地府,死无葬身之地0秦世子,豫庄好歹也是你们秦王府的,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清楚有这么个地方在。”
“唉,这豫庄是家父封王后,被赐得的,本想作避暑之用,可近年来却始终闲置。平昔不过偶有家人待客小住,亦未认真打理,何况……”何况入口如此隐秘,除非一早知晓,否则任谁也轻易寻之不出,众人在心里接下了他未言之语。
可现在该怎么办?面子撑在那儿,打退堂鼓是万万不行的。且秦昕公子若未曾虚言,此处该是定朝前便建有的,会不会藏有什么……夕影门突崛起扩展,是否与此有关?除了原本的目的,好奇,欲念冒出,此行更不可弃。只不知那条路才是对的,按理必有一条可至内室……
“分头。”秋暝夜爽脆俐落道。如此定有人可寻至,亦免一起中伏,全军覆没,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该如何分呢?说是同路人,却…未必同心。* * * * * * * * * * * *水袋空了大半,食囊轻了不少,马儿亦歇在了路边草地上。“晔公子,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是差不多了。” 秦晔笑道:“确实也该到时候,送你们一送。”男子听出这话透着诡异,再连至秦晔今日的古怪处,霎时明白过来,手一弯,‘哐’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向秦晔砍去。秦晔冷哼一声,抽出长剑回击,嘴里嚷道:“魔教妖人,背信弃义1“呸!背信弃义原本是你1男子大骂着力劈他左胸,秦晔避开反刺其咽喉。剑走灵巧,刀行沉稳,两人刀光剑影,性命相搏。旁的下属一见,亦党同伐异,动起手来。可不出半刻,一边的人纷纷吐黑血倒地,另边人先一愣,接着立即挺剑上前相助秦晔。他竟下了毒,何时?!男子武艺虽在秦晔之上,但以少抵多吃力至极,再加猜出己方已遭其暗算,惊骇仓惶,一个分神,秦晔剑穿其胸。男子伤痛难忍,勉励支撑,侧旁王府家将见机又补上两刀,终倒地不起。“为…什…么……”话和着鲜血出口,只三字已然力竭。“为什么?”秦晔狞笑道:“你和秦昕密约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张揉捏成团,斑斑血迹的皱纸,扔于其眼前,“你们的密信竟到了我的手中!怎么,没想到吧?1密信?男子再无力出声,涣散的眼眸游晃着恍惚疑惑,突然那眼珠透亮,如人死前回光返照般,大笑出来,再看向秦晔目光,居然有几分怜悯的意味。原来如此,秦晔,你注定是输家……
秦晔像被他的眼神激怒,握剑疯狂地连连刺穿他的身体,血一次次的溅至其衣衫,脸孔。直至属下觉察到那男子早咽了气,他才停手,粗喘着,平了平心气,带着家将朝豫庄而去。
后来有人正巧路过,瞧见绿茵草壤上十几具尸体交叉横卧,惊得魂飞魄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