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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非自己要跟容耀谈生意,就凭他秦振刚一句话,也未必能将自己请过来。
“你这个丫头……”
秦振刚正被秦沐歌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抬头便瞧见一个样貌清秀的丫鬟走了过来,借故朝秦沐歌道了一句“待会儿再收拾你”算是找了台阶下。
“秦三小姐,世子爷有请。”
清冷却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丫鬟名唤芷霜堪堪在秦振刚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那一双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焦点,像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
不过是一个刚刚立了些战功归来的毛头小子罢了,竟然连身边的丫鬟也这般无礼。
秦振刚心生不喜,不过却还是迈开了步子,打算朝容耀那边而去。
只是他的步子还没迈开,一柄封金剑鞘就直直的横在了自己面前。
抬起头,却见芷霜面无表情的开口,“丞相大人正值壮年,不像有耳疾之人。难道刚才我的话没有听清楚吗?世子爷请的只有秦家三小姐。”
秦振刚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一张脸登时气的煞白。
秦暖心蹙眉,却没有出声,只是拿眼睛扫秦素雅。
秦素雅虽然与这个大姐面和心不合,但是在对付秦沐歌这件事上面,却从来都是处在同一战线之上。
如今她见能在父亲面前讨巧,当即冲了上去,指着芷霜就骂开了。
“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你一个贱婢简直有眼无珠,居然敢如此对我爹说话?”
芷霜淡淡地转身,“芷霜虽然看不见,但眼珠子还是有的,需要我挖出来给二小姐看看么?”
“你……”秦素雅一时间被芷霜周身扬起的冷意给骇住,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沐歌嘴角一勾,眉眼弯弯。
这个芷霜倒是有几分意思。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觉极其敏锐。
若非她自己说出来,恐怕谁也不知道她是个瞎子。
如果她不是容耀那边人,她秦沐歌倒是愿意认识认识。
戏看够了,秦沐歌便缓缓地走了出来。
“既然世子爷要见我,那就有劳姐姐带路了。”
眼看着秦沐歌在那个丫鬟的带领之下款款离开,秦振刚一张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他扭头瞧见秦暖心,也没有平日的温和,冷喝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原本听说闵亲王世子爷要来,他火烧火燎地带着几个女儿过来。
本意是想与闵亲王世子热络些,却不料被容耀兜头一桶冷水泼了下来。
“什么‘战神’,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早晚栽下来!”
秦振刚心中暗暗不悦,摔开袖子便离开了。
而素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秦暖心,也是头一次被秦振刚如此呵斥。
一张艳丽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广袖下的粉拳也是倏地握紧。
灰头土脸的秦素雅不满的朝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抱怨,“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世子爷讨厌你,现在神气个什么劲儿,等到世子爷退婚,等你变成整个洛阳的笑柄之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倒是秦暖心秀眉微微的蹙起,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恶毒。
容耀,这次你最好顺了我的心意。
否则——
大家便来个两败俱伤,看到底是我“洛阳明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闵亲王府百年基业重要!
想到这里,她心中犹如搁下一块大石,莫名轻松了一些。
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她依旧端着温婉端庄,亦步亦趋,举手投足无不透着高贵典雅。
在那深潭一侧,容耀迎风而立。
高大坚实的身板挺的笔直,怀着从战场下带着的气场,不怒而威。
秦沐歌缓缓地跟在芷霜的身后,一双眸子带着几分轻蔑的看向容耀。
那高贵的身份,还有那张俊脸,的确是能够成为他骄傲的本钱。
只可惜——
一双狡黠的眸子慢慢往下滑,最后落在容耀腰间偏下的地方顿住了。
不过,身为南陵的“战神”,若是叫人知道他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
会不会叫人笑掉大牙呢?
而原本还将目光落在秦暖心身上的容耀,在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便缓缓的将眸光转了过来。
那双鹰眼才刚刚碰上迎面而来的秦暖心,便撞到了她眼中的嘲讽和笑意。
最可恶的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将目光落在他——那个地方。
一股子羞耻和愤怒顿时风起云涌,鹰眼里面瞬间溢满了怒火。
那张俊脸更是由青到紫!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心中虽然暗骂,但是他身子却是下意识的微微一侧,想要躲开秦沐歌那犀利的眼神。
秦沐歌仿佛看穿了容耀的尴尬和愤怒,嘴角微微一扬。
自己最为不齿的缺点,竟然被自己鄙夷不屑的女人知道了,这种难堪是挺叫人难受的。
也许,这就叫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吧!
不复往日怯弱胆小,此刻的秦沐歌一脸淡然。
缓步走到容耀的面前,微微屈膝,见了一个标准的礼,“沐歌见过世子爷。”
望着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容耀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
那方面的问题他素来的隐藏的很好,基本上他身边服侍的丫鬟都不知道。
可竟然被秦沐歌一眼便给看穿了。
那日,若非她说她知道解决办法,自己肯定会一掌便将她给解决了。
“秦沐歌,那日你所言……”
容耀有些心急,一见秦沐歌近身便打算开口询问。
可是才刚刚说了一半,却碍于身边的丫鬟而住了口。
“去湖心亭,我有话与你说。”
说罢这话,容耀转身便要走。
不过他才刚刚迈开步子,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补了一句,“只要你一个人来。”
秦沐歌嘴角一弯,举步便朝着湖心亭而去。
湖心亭,顾名思义,是位于相府后花园大湖中间的凉亭。
它三面环水,只有一条长廊通向花园。
若是两个人在那边谈话,花园里的人基本上是听不到的。
容耀快步走到湖心亭,而秦沐歌一干人却在长廊的入口处被芷霜给拦住了。
芷霜双眼没有焦距的睁着,一柄没有剑鞘横在四儿和连翘面前。
四儿清瘦的小脸上浮出焦急,作势就要伸手去推芷霜。
秦沐歌知道四儿的力道,也知道四儿这一掌若是打出去,肯定又要闹出不少的乱子来。
她微微一笑,白皙的小手轻轻搭上四儿的手腕。
四儿一愣,扭头看向秦沐歌,清澈的眼底是不解的疑惑。
“连翘,你带着四儿在这边候着。”
秦沐歌朝着她们两个轻轻点头,“这里是相府,而且世子爷身份尊贵,不至于拿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样的!”
连翘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她伸手将四儿的手拉了下来,然后恭敬的回道,“小姐,我和四儿就在这守着,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出声。”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弯,还是被连翘的关心给打动了。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秦沐歌,也不会再为了寻一朵容耀喜欢的莲花,冬日里跳进冰潭。
如今的她,是地狱来的黑白无常。
容耀欠秦沐歌的,今个儿就由她千百倍的讨要回来。
待到秦沐歌稳稳的步子走到容耀面前的时候,还来不及颔首见礼,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下一瞬,容耀那粗糙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纤细的脖颈。
脖颈上微微传来痛意,不过秦沐歌能够感觉到容耀此刻虽然愤怒,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刻意的有些收敛了。
她也不反抗,只是抬首,目光炯炯的瞪向了容耀,嘴里分毫不让,“世子爷这是被人踩了痛脚恼羞成怒了么?”
容耀的俊脸此刻已然是有些变形了,他冷冷的盯着秦沐歌。
好半响,也不见面前的这个少女脸色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可能?
都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性情大变?
深邃的眸子紧紧的定在秦沐歌身上,最终,容耀才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叫秦沐歌心中一跳。
不过片刻之后,看到容耀那怒到铁青的脸之后,她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她轻哼一声,“我还是三年前的秦沐歌,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对世子爷没兴趣了。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同样,当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兴趣的时候,她也可以是最聪明的。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世子爷可否满意?”
容耀握在秦沐歌脖颈上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艰难的放了下来。
天知道,他刚才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了要一把捏死面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容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潇洒的旋身,紫色的长袍迎着湖面的微风扬了起来。
他稳稳的坐在石桌边上,目光如炬的看向秦沐歌。
“说说你的条件!”
此话一出,秦沐歌眉角一跳。
那莹润的双唇轻轻一抿,勾起一抹灵动且有带着几分算计的笑容。
“十万两银子,不二价!”
秦沐歌淡然自若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清秀的小脸上比出一个“十”字。
只不过,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容耀整张脸倏地一变,整个人也是猛地站了起来。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压,带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秦沐歌!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分!”
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在普通的寻常百姓家,十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了。
059 王爷,你怎么就喜欢爬窗户呢(三更)
即便是自己这次得胜返朝,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外加豪宅田地,总共折算起来也不过两、三万两纹银。
这个秦沐歌倒是会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耳边是容耀那暴怒的呵斥之声,可是秦沐歌却似乎没有被吓到分毫。
她嘴角一弯,轻盈地走到容耀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开口,“十万两银子对平常百姓也许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闵亲王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顿了顿,看见容耀那越发惨白的俊脸,秦沐歌只觉得心情极佳钚。
“再说了,闵亲王府传宗接代的大事和十万两银子相比,孰轻孰重,这个世子爷应该掂量的清楚!”
容耀自然是掂量的清楚,若是他掌管着闵亲王府的账房钥匙,别说十万两,就算是一百万两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只可惜,闵亲王府如今大部分家当都是属于公中的荬。
叔叔,伯伯几家都虎视眈眈,想要从中挪出十万两银子,的确是要费些功夫的。
更何况……
容耀恨恨的瞪向了秦沐歌:原本以为这个女人还想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所以来之前他还发誓只要她敢借此提什么要求,就顺水推舟先应承了,等到自己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再想办法甩掉她。
没料到……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她压根儿就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而且,她从最初开始,就是冲着银子来的!
虽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摆脱这个难缠的女人,可为何容耀心中却觉得没有任何成就感。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不甘心呢!
应该是这个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祈求自己接纳他,然后自己再毫不留情的羞辱她才对呀!
“世子爷,您身为皇孙贵胄,不可能寻不到名医。如果他们当真能治,也不至于前两日叫我给看穿。”
秦沐歌面上如沐春风,说话之间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自己当军医的时候。
此刻她清秀的小脸上再也不复往日的狡黠,倒是多了几分趁着稳重,甚至还有一丝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