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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先便走,糟了!所有的小巷都是直的,屋中火起又不能穿越,只能从小巷中走。他刚逃出五六丈,身后惨叫声惊心动魄,弓弦震荡声震耳,箭如飞蝗跟踪猛射,同伴的倒地叫号声,令他心胆俱裂。
他没命的狂奔,身后脚步声愈来愈少,奔出火场,他扭头一看,凉了半截,和他走这条小巷逃出来的人,开始是十五名,这时只剩下三个了,后面小巷中躺着的人,还在哀号呻吟。
他再往左右瞧,老天爷!七条小巷竟没有一个人逃出,四十多个人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他感到奇怪,怎么十六张弓便将四十个人射倒了?怪事。
蓦地,在前小巷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他惊叫:“湛卢剑,葛春帆。”
春帆将小巷中逃出的人全宰了,这时刚掠出巷口,双方的中间,隔了一座大门与左右分厢,这是堡主南门的土屋,大门向外开,火焰从门内向外烧,大雪纷飞无济于事,灭不
了本造房的大火。
春帆看了鬼怪狞恶的李文良,飞扑群至,冷笑:“你是李文良?”
李文良不在乎葛春帆,迎上说:“杖底亡魂,你怎么认待老夫?”一面说,一面取下背上的拐杖,同时将腰中古色斑烂的长剑挪至趁手处。
春帆剑尖斜指,一步步迫近,在广场双方照面,切齿道:“李文良,是你偷袭打断在下背骨?”
“哼!你倒记得,打断你的脊骨你仍医好了,医道确是不凡,老夫悔下手太轻了。”
“是你的侄女救了在下么?”
“那丫头死有余辜,不但救了你,还将湛卢剑给了你杀了她的母亲。小狗你好狠。”
春帆立好门户,再问:“是你差遣花魔烧在下的枫林村?”
“老夫斩草除根有何不可?”
春帆深深吸了一口气,切齿道:“冲令侄女身上,在下今天先卸了你的双手,然后放你逃生。第二次再被撞上,在下将挖出你的心肝来,祭奠我三弟在天之灵。上!”
一名大汉飞扑而上,大叫道:“小畜牲,你狂够了?啊……”
大汉话未说完,已冲近春帆,手中剑狂野地点出,春帆不闪不避,湛卢剑轻轻递出,搭住来剑一压一送,大汉的胸膛直向剑尖上撞,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春帆手肘一带,飞起一脚,大汉的尸身向李文良倒撞而回,鲜血飞溅。
“不要叫这些脓包前来送死,李文良,你上!”他厉声叫。
李文良心中一惊,死剩下的三名手下人,老实说,造诣比起一些武林名宿有过之而无不及,全是手下的主力,千中选一的江湖好汉。但在春帆面前,莫名其妙地便送掉性命,他怎能不惊?他知道目下的春帆,巳不是昔日在九幽堡可任人宰割的三流高手了。
火场两侧,龙凤八卫已经绕近,他知道大事去矣!便有逃走之念,向两名高手低喝道:“快!自缺口突围!”
声落,一声长啸,向春帆扑去,杖交左手,凶猛地当胸便捣。
缺口的右侧,人群仍在乱,七煞剑客和黑虎龙威与沔阳八豪,并未能将一批十名刀牌手收拾,仍有六名刀牌手在堡墙上结成阵,缠斗不休。堡四周杀声震天,都相当吃紧,表面两堡门的高手无法抽身赶来。
死剩的两名大汉应声急撤,向缺口飞遁。
春帆满认为对方临危拼命,一时还未弄清对方造诣,不敢大意,湛卢剑一领,递去,突然一绞,要错杖锲入。
拐杖突然斜飘,接着电芒乍现,龙吟震耳,暴喝如雷,李文良左手闪电似的撤剑攻击,招发“天外来鸿”,捷逾惊电乍闪,不但来得突然,而且凶猛绝伦锐不可当,江湖上的名宿高手,能接下他这记神来之剑的人,为数不多。
春帆的注意力落在杖上,李文良的出剑手法快得惊人,他也上了当,电芒耀目,剑巳及身,他吸一口气,立即左旋撤剑,化招自救,为此大吃一惊。
双方接触,捷逾电光石火,出招时胜负已判,李文良的左杖右剑棋高一着,论江湖经验,春帆到底差上三分。
“噗!”拐杖乘机进击,中了。
“铮”双剑的剑背相接,李文良的宝剑仍不敢和湛卢剑的锋芒相触,用巧妙的手法硬接一剑。
人影乍现,双方都被剑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震飞丈外,李文良一声怪叫,摸了摸被湛卢剑震出时锋尖掠过下腭的伤痕,扭头如飞而下。他的下腭胡子全不见了,掉了一层皮肉,鲜血淋淋而遁。
龙凤八卫和弓箭手不能远追,他们回到堡墙上,待命策应,打击入侵的贼人。
北堡门情势紧张,红绡电剑坐镇堡门,她无法派人声援南堡门,北堡门下面恶斗如火如茶,大批贼人前仆后继全力进攻,大弩射倒了不少人,但有不少贼人迫近了墙根,用飞爪练索抛上墙来向上爬,堡墙上已展开了短兵相搏的局面。
李文良到了缺口附近,先走的两名手下已经和七煞剑客接上了,另五名中年江湖高手也凶猛地合力围攻。
他到得正是时候,七煞剑客正背向着他,剑发风雷,恶狠狠地向他的两个爪牙进招狠攻。
六名刀牌手正向缺口退,在二十多高手围攻之下,居然阵脚未乱,徐徐后退。
“克嚓!砰彭!”一具大弩被砍断了牛筋弦索,整座弩架突然崩散。
李文良身形似电,奋勇突入斗场,左拐砸出,“噗”一声击碎了一个半百年纪的使枪大汉的脑袋。右手剑发如电闪,贯入一名中年人的肚腹,在中年人濒死的惨叫声中,他竟到了上煞剑客的身后,大喝到:“古决明!”
七煞剑客古决明不知身后叫他的人是谁,扭身一看,剑随身转,还未弄清怎么回事,拐杖已兜头压到。他百忙中举剑挫身上抬,“玉门拒虎”接“泰山压卵”,该是最好的妙招法,却未料到李文良的剑已一闪即至,无情地刺入他的心窝。
李文良杀了七煞剑客,再刺倒一名大汉,越过两名爪牙,低吼道:“接应刀牌手,我断后。”
吼声中,他扑内拦住刀牌手的黑虎龙威,人如狂虎出笼,右剑左拐发如狂风暴雨,所经处,四名江湖好汉倒在血泊中呻吟挣扎,到了黑虎龙威的身侧。
黑虎龙威阻拦刀牌手已感到吃力,看看一个凶猛狞恶的白衣人冲到,立到闪出大喝道:“慢来!你是谁?”
“我,九幽二堡主李文良,纳命!”
两人拚全力疯狂抢攻,不到两照面,黑虎龙威便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噗”一声响,右膝便挨了一杖,电芒一闪,李文良的剑又到了,“铮”一声暴响,他的剑架住了点在胸口的一剑,人向左倒。
春帆已到了两名爪牙的后面,两名爪牙将沔阳八豪的老五老六放倒,春帆到了,沉喝似炸雷:“祥云堡的人退后。”
两爪牙一听便知春帆到了,光华飞旋中,两名爪牙狂叫着伏倒,剑和腿全断了,不等他们身躯落地,沔阳八豪的人立即打落水狗,一刺一个把他的脑袋扎了个透越的窟窿。
春帆飞扑李文良,但已无法抢救黑虎龙威了,李文良杀了黑虎龙威,向退到的六名刀牌手叫:“退!出堡,我断后!”
六名刀牌手急退,从李文良的两侧绕过,六张盾外张,从容不迫,外侧进击的人,无法突破他们结成的盾阵,砍在盾上的刀毫无用处,眼看要被他们退到缺口。
春帆到了,一声长啸,剑出“旋龙退日”身剑难分,从刀牌手中传出几声轻响,他巳透过盾影,从另一端攻入,恰好迫近了李文良身后,大喝道:“李文良,转身!”
六名刀牌手倒了三名,六个人从中间分开,阵形一散,进入祥云堡高手的包围圈。
堡墙上其他的人,欺向左右分开,让出李文良和春帆拚斗的空间,静静地站在暴风雪中作壁上观。
缺口处,三名刀牌手本身浴血,分三处无法结阵,在拚命地苦撑支持,不会太久了。
李文良突然转身,十二枚彩虹五芒珠发如暴雨。
春帆向右一闪,鬼魅似地脱出了五芒珠笼罩的三丈阔,到了堡墙的垛口。
第二群五芒珠又到,他突然消失在垛中下,五芒珠射在垛口上。一颗颗皆没入石内五尺以上。
李文良一声长啸,人似大雁,轻灵跃出堡墙,飘落在护堡壕的对岸。
不等他纵出逃命,黑影突从壕底跃出壕岸,厉吼震耳:“李文良,我知道你会跳墙逃命的,还有多少五芒珠,全放出来好了。”
绝顶高手的身上,暗器绝不会太多,白道名宿甚至不使用暗器。李文良身上只带二十五枚,两次满天花雨法使了二十四枚,巳不可能再用暗器掩护逃命啦!
“好!这儿该有个肝脑涂地,不是我便是你,葛春帆,大概你肝脑涂地的机会要多些。”李文良咬牙切齿地答。
春帆一步步迫进,冷厉地说:“我说的话算数,冲令侄女份上,这次只卸你的双手,不要你肝脑涂地。”
两人皆向北方绕走,找空进招,逾迫逾近,恶斗即起。
堡西与堡北,依然杀声震天,八路进阵的人马,只剩下西北两路了,其余的留下了无数尸体。
堡西情势也一度危急,有不少贼人越墙而逃,双方伤亡惨重,贼人甚至一度突入西堡,幸得龙凤八卫的枪阵将侵入的贼人阻止。
南面堡外的大雪平原上,除了尸体之外,已无敌踪,缺口中孤车奋战的三名刀牌手已经被杀,堡墙上站有五湖四海的英雄和祥云堡的弟子,眼睁睁看着墙外的两个生死对头,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两人绕到第三圈了,已欺近至丈内了,蓦地,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双剑一拐,疯狂接触,生死决斗爆发了。
人身急进急退,然后八方盘旋,剑光耀目生花,如同金蛇乱舞,罡气厉吼声中,雪花如被狂风所刮,向外激射,两人的身法先是捷逾电闪,盘旋纠缠进退神速,接着是不动而已,动则黑白难分,分开未进击时,却又纹丝不动,静如泰山屹立,暴喝声阵阵如雷,双剑相错声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炸。
十九招,两人纠缠片刻,倏然分开南北对立,脚下都有点乱了。
二十四招了,“嗤”一声怪响,人影再分,李文良的木拐化为三段飞走了。
春帆的右胯骨隐痛未止,但他受得了,额上大汗如雨,持剑的手稳定如泰山。
李文良的胸、背、肋全被汗水所湿透,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狞恶的脸容如同厉鬼,胸衣被血水染了一大片,在白衣上极为抢眼,那是他下腭的伤口滴落的血珠所染的。血珠中有大量从头脸流下的汗水混合在一块,他左手拐杖,已被毁,持剑的右手不住发颠,他知道,大事休矣。春帆先前右胯挨了他全力一杖,依然凶猛如狮,他能再接下多少招已毫无把握了,春帆每发出一招,他都感到接得极为艰难。每一招他都直觉地感到,勾魂使者正向他发出一声招呼一般,湛卢剑的每一道闪光,都令他感到象是要贯穿他心的雷电,面对死亡,他的心开始颤抖了。
春帆站在两丈外,一步步迫进,冷酷地说道:“李文良,你自己砍下一条臂膀,另一只我替你代劳。你,只算得是帮凶,元凶是你的哥九幽天魔,所以在下,网开一面,下次再剜出你的心肝来。”
李文良无法回答,白衣袖试掉流入眼角的汗水,木然地扫了四周一眼,狂风怒号,大雪飘舞,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模糊,堡墙上站满了人,鸦鹊无声。左近四周,尸体和刀剑渐被雪花所掩没,只可从意识中辨出一堆堆高起的雪堆是尸体而已,不远处雪封密枇内,看不见半个人影。他知道,同伴死的死了,活的已经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