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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银冰老叟断然应允。
花魔怀中的如霜悠然醒来,哀伤地叫:“天啊!冤孽!”
“孩子,你怎么了?”花魔惶恐地问。
如霜挣扎着离开花魔的怀抱,流着泪道:“娘,你几时关心过我了,我该走了!”
“你走?”
“回东海,也许我要去找叔叔学佛参禅。”
“你——”
“不必为女儿费心了,大错巳成,过去的永不会回来,小女已经——”
“你是怎么回事?老残废一拐把你打糊涂了么?”
如霜摇摇头,哀伤地道:“小女的事自己知道,万念俱灰便是女儿目下的心情。”
花魔脸色一沉,厉声道:“你真没出息,一时失手也看得这么慎重,怎成?你知道老残废是谁,那是三奇妖中的独脚狂妖,双头拐天下无敌,你败在他的手下不算丢人。来,我替你引见银冰鬼域的主人宫域主,和大名鼎鼎的神秘人物九幽天魔。日后他们会替你出口恶气,放心啦!”
母女俩在说话,九幽天魔的目光,不时在如霜身上转,神色起初是赞赏,之后是惊讶,最后目中光彩焕发,突然发话道:“难怪,白夫人,原来是令爱,在下几乎走了眼,正奇怪天下怎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娃哩!”
如霜耳中轰响,九幽天魔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声炸雷,在她耳中突然爆炸,她定下心神,向九幽天魔看去。眼前,是一个丰神绝世的青年书生,修长的身材,有一张令女孩子发狂的英俊脸蛋,更有一对令女孩子沉醉的大眼睛,好黑,好亮,好温柔。
她感到又一震,本能地将这位青年书生和春虹相较。首先,春虹便输了一着,这位书生典雅温文,肌肤白里透红。其次,春虹缺少风流潇洒飘逸的神韵。聊可告慰的是,春虹的身体魁梧些,有一股迫人的男性粗犷气概,会令女孩子面上害怕,心中喜欢。
她怔怔地向九幽天魔打量,信口问:“尊驾是谁?”
九幽天魔极有风度地微笑点头,笑道:“区区正是令堂所说的九幽天魔李文宗,今日得睹姑娘风采,三生有幸。”他又向花魔道:“令爱的芳名,可否见告?”
九幽天魔在江湖中,是谜一样的人物,除了少数几个名宿外,真正看到他的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他出没无常,飘忽如鬼魔,爪牙又遍布江湖,似乎他在四方罩上了神秘的烟雾。他的生平更鲜有人知,而他的大名,却令天下武林朋友丧胆。除了九幽魔域中的人,外人决不会认识他,除了对权势有疯狂的爱好外,对女人还有特殊的爱好,而且眼界极高,等闲的绝色美女,也难获得他的青睐枉顾。
论声望、地位、年岁,他足以做如霜的长辈而有余。花魔一辈子玩男人,对男人的心理,有独创的研究,神目下任何男人都无所循形。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她这次走眼了,竟未看到九幽天魔是个更高明的猎艳高手,泰然答道:“小女小名叫璧,在外行道时则叫如霜。李堡主一代英豪,艺臻仙凡之间,今后尚请多加敦谴。”
“好说,好说。令爱兰心惠质,艺自家传,定能为武林大放异彩,成就未可限量。白姑娘,好好下苦功,取代目下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地位,指日可待。”九幽天魔在下功夫了。
如霜呆呆地注视着九幽天魔,似乎不相信这位文质彬彬潇洒飘逸的青年书生,会是武林中谈虎色变的魔头。不知怎的,她为春虹报仇的念头,在未见到九幽天魔之前,强烈得像燎原大火,但这时忽然见面,反而减少了许多,少得令她
无法形于表面。
“我不信你会是九幽天魔。”她呆呆地说。
九幽天魔朗朗地大笑,道:“白姑娘,信不信不久自知,在此不是别人,何不同至林中坐坐?”
他举手一挥,大总管上官唯真率领后到的爪牙,突然像弩箭离弦般,一射往左边密林。
“北老请,白夫人和白姑娘请。”九幽天魔往密林弓身,伸手虚抬,请众人入林。
花魔的侍女们全到了,她对侍女们道:“你们在这戒备,不许人走近密林。在这替小芹埋葬,入土为安。”
说完,她挽着如霜尾随银冰老叟之后,往密林走去。
密林四边的警卫重重,中间一株古松下,席地而坐着九幽天魔,大总管上官唯真,乐嵩岳,花魔母女,银冰老叟。
九幽天魔不住抚弄着他腰带上的玉佩,徐徐发话道:“在下的信息已于月前传出,在这里大家都不是外人,白夫人也是发令者之一,不必在下多说。”
“但老夫不知贵教之事。”银冰老叟岔入说。
“这里边涉及军机,但为免北老见怪,在下只好从简略读:其一,张教主预定从三处起事。这三处一是山西,一是四川和贵州,一是湖广,最着重处在湖广。其二,预定举事日期是明年六月下旬至七月中旬之间,至迟不超过湖广秋收之后。其三,举事之前,必先铲除桐柏山祥云堡,预定由在下负责在明春上元佳节大举进击。其四,下月初一,距现在只有三天,各地开始锄除那些不愿听命的武林人。”
“那么,阁下对老夫有何要求?”银冰老叟问。
九幽天魔脸色一变,说:“如无外应,咱们成事机会便少了。”
“你是说,要老夫在关外接应?”
“正是此意。但愿北老能举动金国的兵马进攻边关。”
金汗国,亦即后来的大清。那时,长城以外国土已经入金汗国之手。金汗国主子是努尔哈赤,那时他们还未出满州的名号也未建国大清,一直在打大明江山主意。边关烽火连天,年初,金汗国的兵马拿下了旅顺,山海关外全非明土。
银冰老叟哼了一声,打断九幽天魔的话,说:“他们迟早要入关,当然,老夫可以尽力。但要想在近期发兵,边关防守太紧,内地不乱,恐怕难以进关。”
“哈哈!请放心,只要金汗国能先期准备,两方齐发,大事定矣!上月唯一勇将熊廷弼已死,边关空虚,事必可成,只消北老说动金汗国兵马,足已够矣!”
“老夫可负全责,明春便可启程出关,至于睡道人之事一一”
“在下应负全责。只要他仍在人间,在下定可设法将他引出,是否要在下替你下手?”
“老夫出关之前,由我动手,出关之后,老弟可自行定夺,事成请将人头送至银冰鬼域。”
“一言为定。“九幽天魔击掌说。
银冰老叟也击掌三下,说:“一言为定,老夫也要行道江湖找那老匹夫。如有消息,请转信怀玉山下,老夫自会收到。”再商量一些细节,银冰老叟方匆匆走了。
九幽天魔等银冰老叟走后,方对乐夫子说:“夫子,你对我这一步棋看法如何?”
乐夫子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公子爷雄才大略,所行之事自有远见。但属下认为,有两事公子爷必须有所准备。”
“说来听听。”
“其一,目下朝廷君昏臣奸,大明气数已尽,天下民穷财尽,外无可战之兵,内无抚民之臣,张教主起事之后,至少在三年内,所领的全是些乌合之众,万一金国大兵入关,人强马壮,坚甲利兵,乌合之众决难支住,江山决非张教主所有,公子爷如何自处?其二,公爷招致外兵,即使事成之后,亦将遗臭万年,公子爷是否想到?”
“哈哈哈哈……”九幽天魔朝天狂笑,笑完道:“夫子多虑了,金国边夷有多少人?凭他们区区三五十万人,能统治得了中原万里江山?迟早他们会被吞掉,何所俱哉?再说,大丈夫不流芳千古,何妨遗臭万年?眼下中原武林大势,外有桐柏山祥云堡雄峙武林,内有魔怪鬼妖各自称雄道霸,我九幽天魔如不抓住机会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这一辈子永不会出人头地。夫子,武林大势你了如指掌,也是以你为主与张教主联手大举的,今天为何却说出这种话来?”
乐夫子仍然漠然地笑。中发话:“不错,属下认为公子爷将可大展宏图。但属下对请入外兵之享颇为不苟同,哦!公子爷亦非常人,行事非我等凡俗人所能预测,属下不敢多说了,目下是否立即进行下月初一之事?”
花魔突然站起,接口道:“我反对堡主下月初一的举动。”
“怎么?白夫人的意思是——”九幽天魔讶然问。
花魔哼了一声,大声道:“要想大业告成,必须收买人心。阁下竟在明暗中展开锄除绝尽江湖朋友的血腥手段,岂不是自己挖墓?”
乐夫子也忽地站起,沉声道:“白夫人此言差矣!不先除去阻路之石,岂能开阔坦途?你知道咱们上月夷陵州之分坛,是如何被官兵所抄的?那就是当阳县的一剑双奇古老匹夫做的坏事;他不但带荆州门的荆门五虎出面,更通知了夷陵州官兵,在一天一夜之内,咱们夷陵州分坛土崩瓦解,三千副甲胄一万张强弓全被抄出,耿分坛主逃身至长阳,想隐入梅子十八关抄道至——”
“夫子!”九幽天魔沉喝一声。
乐夫子激动得神情一冷,假使九幽天魔不及时发声喝止,大概他会将九幽魔域位置透露出来。他顿了一顿,冷笑一声道:“一剑双奇胆大包天,追至梅子十八关残杀耿分坛主,荆门五虎又率人追入西陵峡,杀了副分坛主以下高手十八人,尸沉大江,损失惨重。”
花魔转过话峰问道:“眼下祥云堡怎么样?”
九幽天魔面色一冷,阴楚楚地道:“一年来,他驱逐了张教主的两次使者,赶了在下三次派去的说客,眼下闭堡不问多事,上次穷酸跑了一次祥云堡,听说许小辈夫妇有传侠义柬的念头,明春上元进击祥云堡,本是在下故意放出的谣言。”
“谣言?那你不是故意寻老娘开心?”花魔不悦问道。
“呵呵!白夫人稍安勿躁,在下会及时传往贵城,决不会令夫人的手下白跑一躺,眼下既然你我巧遇,不信在下么?”
“公子爷,不可!”大总管急急出话阻止。乐夫了却淡淡地一笑,道:“白夫人也是参与者之一,不是外人,岂可相骗?愚意认为白夫人有事先知道的权利。”
花魔冷笑道:“原来你李堡主竟然把我花魔当作小孩,玩弄在指掌之间,走!你打错了主意,今后,你再也休想我助你一臂之力,岂有此理!?”
九幽天魔抱拳一揖,笑道:“白夫人请谅解在下的苦衷,兵不厌诈,在下重任在身,不得不权宜行事。况且,在下亦未隐瞒夫人,这次东海之行,主要是想将实情面呈,可惜夫人恰好远离东海,途中相错未能幸会!”
“说!你到底要什么花样?”
“透出的消息说是明春上元节,在下却要在年底。“
“冬至日,是最长的一夜。”乐夫子抢了接口。
“还有多久?”
“冬至日是十一月十四,离今天还有一月零五天!”
九幽天魔转向花魔,往下道:“那天,二更天开始动手,咱们要他们长夜漫漫永远见不到天明,除去祥云堡的许小辈夫妇,武林群龙无首,不但不会再有人出头称雄,更可诛歼,白夫人,届时尚请鼎力相助!”
“如果再有改变,不必再找我东南香主的人了!”花魔悻悻地说。
不会更改了,准于冬至日动手,务请先两日前到信阳州相见,信阳分坛自会通知在下相迎,安排大计!”
“好吧!依你。”花魔毫不迟疑地应允。
“在下先从饶州府下手,暗中走一躺桐柏山,先观察形情,早作安排,白夫人是否愿结伴一行?”
“不,妾身另有要事,请!”
“娘,我愿意随李堡主走一趟,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