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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妾身另有要事,请!”
“娘,我愿意随李堡主走一趟,见识见识!”久不开口的如霜插口。
九幽天魔哈哈一笑,道:“欢迎。既有姑娘同往也好,先察看祥云堡的情况,有备无患。”
“这!这!”花魔摇头,似乎委决不下。
“白夫人,请放心就是。祥云堡中,在下于两年前便已派人前往卧底,此次前往踩探,决不会有凶险。令爱如果认为孤身一人不方便,在下另有一批眷属随后跟往,白姑娘可以与女眷结伴同行,保证万无一失!”
花魔用眼光向女儿询问,如霜却道:“霜儿是男装,何所惧哉?与李堡主同行,相信定万无一失!”
花魔沉吟半晌,方点头道:“好吧!反正冬至前两日我可走到,你不必回东海了,可随李堡主到信阳相见。我走了,孩子,小心保重啊!”
“娘多保重。”如霜的声音有点凄然。
花魔向众人告辞,率领侍女走了。
九幽天魔向大总管上官唯真举手示意,说道:“走!饶州府。”人群分散移动,九幽天魔带笑向如霜伸手虚引,笑说:“白姑娘请,等会儿打尖时,再与姑娘引见贱内。”
“李夫人来了?”如霜讶然问。
“不是!是二房!”
“李堡主想必……”
“在下共有三房妻室,不必奇怪,走!”
九幽天魔第一眼便对如霜动情,但他沉得住气,自始至终保持他的尊贵和风度,甚至并未对如霜多看一眼,他与那
些急色完全不同。
如霜乍见九幽天魔,被他的气宇风标迷惑了,她不相信这位文质彬彬,潇洒俊逸的青年书生,会是宇内大名鼎鼎九幽凶魔堡主,甚至还对他生出好感。可是,静静听完九幽天魔阴谋,她对九幽天魔好感完全消失了,二堡主害死春虹的仇恨涌上心头。
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却在心中发誓,她要亲手杀九幽天魔,越快越好。所以毅然随九幽天魔结伴,仇恨之火在她体内燃烧,强烈报复愿望驱驾住她,使她生死置度于外不再想到任何后果。
仇恨之火并未使她丧失灵智,她心也在打恶毒主意,要在可能机会里,把九幽天魔的阴谋公诸天下。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单纯女人,年岁太轻,激情强烈得掩盖了理智,等不到她另一个念头成熟,机会一到,她便被单纯复仇念头所占有,终于一败涂地。
一行人翻越山区古路,向饶州府奔去。
另一面,广信至南昌官道中,春虹改头换面,踏上了至南昌的旅程。
他的百宝囊中,有夺色魔的不少珠宝和首饰。经过家破人亡惨痛经历,他象是换了一个人,性情大变,仇恨之火在体内疯狂燃烧,有难以描述的悲痛和哀伤的心情。在广信城中,他将一些金珠换了金银做盘缠,换下了白色衣衫,披上了一袭青道袍。绝尘慧剑是沙棠木所造,剑在游方道士身上带着,切合身份。
从此,他以游客道士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
第十七章 龙虎山
广信府至南昌,全程六百三十里,沿上饶江西行,第二天接近午时,便到了贵溪与弋阳交界处的留口镇,镇西有一条小河,河对面属贵溪府管辖。
他从夏诚口中得知,南昌熊家并非不管葛家的死活。此次传信大哥至祥云堡避祸,熊家定会受到奇大的压力,以一代武林名宿虚幻庐主的熊家的声望,岂会不管这次震动江湖的大事?还有,大嫂的娘家也不是默默无闻地人物,鄱阳萧家百年来人材辈出,在江湖大名鼎鼎,与南昌熊府、广信葛家,同为江湖三大武林家族,举足轻重,三家都是通家至好,大嫂是萧家的女儿,也是虚幻庐主的甥女,所以他必须往南昌熊家一走,先看看熊家的真实态度。
留口镇是官道中一处小歇站,距贵溪不过十来里,是一座山区中的小村镇,龟岩屹立在数十里外,朝帽峰像一只羊角插入天际,但山区将尽,已看不见插天奇峰。贵溪以西,便是鱼米之乡鄱阳盆地,不再有气势磅礴的山岭了。
他改了道士装,满以为不会引起江湖人的注意,却未料到仍还有麻烦。
麻烦出在贵溪南的龙虎山。龙虎山上清宫是道教圣地,道士的祖师爷张教主的子孙们,自从宋朝出了一个张强反把
皇帝老爷搞得服服贴贴,曾—度做了金国俘虏的徽宗皇帝,封他为世袭天师(此之前,第一个格得天师封号的是张虚清,用长生术把曾梦游月宫的唐明皇诱得不知人间何世,得封为天师),之后,龙虎山成了圣地。历代帝王如此对待,龙虎山产业虽多,但是从不完粮税。徒子徒孙满天下,声势十分浩大,至今以来,龙虎山弟子在皇帝庇护下,简直成了天之骄子。
不管当政皇帝是真想长生也罢,是愚民政策也罢,反正用不着去深想,不过,龙虎山天师道,确也有他得意杰作。
由予张家已成为世袭天师,所以自不能毁前程贬身价闹事,但在乱世中,或多或少都发生些作用,所以,龙虎山便也成为争取对象。前一些日子,邪教主张世佩曾经走了一趟龙虎山,是否与张天师订了君子协定,不得而知。但此后,龙虎山附近戒备森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穿道袍的人,走在这条路上,占了大便宜,吃住决不会要自己掏腰包,当地居民对道爷十分尊敬,但春虹却不知道这身道袍的身价。
留口镇小地方,小得只有百十户人家,虽是歇脚在两府交界的小村镇,亦不见得繁荣。村位于路北,村南就是店铺,建有六间土木屋,卖粥、酒菜便利往来客商,每一间店口前面都搭了一座凉棚,便利客官歇脚和进食。食棚中只剩几条木凳方便赶路客人歇脚。
已是正午时分,春虹感到有点饿。他见一家村店没挂招牌,只在凉棚外挂了酒晃子。凉棚内,木柱上分别贴了酒名和价格,南昌醴泉、言安冬酒、建昌麻姑,似乎应有尽有。
春虹对酒有爱好,酒量惊人,看到了酒晃子,他想:喝两斤再走。他踏进凉棚,棚内两个脚夫,见了春虹赶忙站在一边,含笑点头同声问道:“道爷,你好,辛苦了。”
春虹一怔,彼比素昧平生,怎问起好来? 他也打了问讯,点头笑答:“两位辛苦,是从贵溪来?”
“不,小可从弋阳来。”
店门口,出未了一个店伙,哈腰赔笑点头道:“道爷辛苦了,请进,请进。”
春虹踏入店中,里面摆了八张八仙桌,已有五桌人,他占了一张食桌,向那店伙计问:“店家,可有上好陈年佳酿么?”
店伙笑道:“过往道爷,都在店中饮两杯陈年麻姑酒,准不使道爷失望。”
话末完,店门人影乍观,打雷般声震耳:“且慢,本宫师兄弟,从本月起下山不许滴酒沾唇,谁家弟子敢在这儿斗胆饮酒?”
春虹面向里坐,闻声转头,店门口,踏入两个红袍中年道人,一看便知是有地位道人。一般道人,外出时极少穿红道袍或法服,只穿青道袍,带木剑。这两位道人,不但穿红道袍,而且带了剑,却不是木剑。
两个道人身材魁伟,一双大眼光芒流露,正用凌厉神光,狠狠盯住春虹,一步步走近。
龙虎山宫观甚多,在各地更有庙宇院堂,道士甚众,互相之间一辈子没有见过面之人多的是,两道人只认道观不认人误把春虹当龙虎山弟子。
按理,地位低的道人,必须站起行礼。但春虹的师父虽是玄门弟子,却不属天师道教派,他是北方全真教,是不受
拘束讲清静无为的方外人,在意识上便看不起天师道的人,哪管这种规矩?加上两道气势凶凶,他更不屑理会,淡淡一笑,转头向店伙道:“来五斤麻姑酒,切些下酒菜来。”
店伙怎敢答话,瞅住两名道人发怔,不知如何是好。
邻桌上一名凶猛中年人,行商打扮,带着两个穿直裰的仆人,仆人身边各搁了一个大包裹。
左一桌,是两个大汉,皂盘领衫,平头,白褡膊,腰带上带着锡牌,衣底下鼓鼓地包住家伙,看穿戴,一眼便可望出他们的公人身份。
前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褴褛大汉,腰带上插了一只摇鼓,卖货郎,货担就搁在外面凉棚中。
食庭中气氛一紧,所有的人全停止进食,转头向春虹的食桌望。中年行商的长像十分凶猛,看来决不像一个老实的商人,拿起竹筷“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冲着店伙叫:“甚么?你这鸟店太怠慢客人,你听不见这位道爷的吩咐?还不滚下去取菜来?”
口气够粗野,叫完,冲着春虹咧嘴一笑,相当友善。
春虹穿了道装,面容未改,望去雄健如狮,但俊面除了古铜色外,从无凶戾之气外露,令人一望便生出古朴可素之感,这位行商出头打抱不平,似乎不足为怪。
为首的老道向店伙一抖大袖,沉声道:“不必置理,走开。”
另一名老道却到了春虹左侧,冷笑着问:“你是哪一座下院的弟子?”
春虹并未站起,扭头冷冷地道:“怪事?你为何要管贫道的闲事?难道贫道要酒食,也要劳驾道友干涉不成?”
“我只问你是哪一座下院的?”
“贫道游方天下,大庙不收,小庙不留,无根无底,不受任何人管辖,够了么?”春虹火了,站起,剑眉一轩,声色俱厉地道。
“好!这才像话。”行商拍着桌子叫好。
两道人一怔,这才知道找错了对象,但春虹的神情,也令他们立起反感。龙虎山是玄门方士的祖师爷所在地,每年从各地来参拜祖师爷积圣,以及领取福禄的弟子何止千万?外地的弟子,任谁也对龙虎山的道侣买三分帐。两个道人是从上清官下来的人,观衣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要是玄门弟子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岂可如此无礼?
为首的道人瞥了行商一眼,恼羞成怒,欺近春虹右侧,怒叫道:“管你是从何处来的道友,岂能容你在上清官弟子之前无礼?你目中还有祖师吗?”
春虹冷哼一声,打断对方的话,道:“是你们无礼在先,反而怪贫道无礼,怪事。少管贫道的闲事,惹火了我,拳头可不认识你们是谁!”
他的话,火药味极浓,两道人怎受得了?为首的怒叫:“反了,反了,这厮……”
两个公人倏然站起,一个怪叫道:“谁反了?可有人证物证?”
行商和两名健仆,发出了哈哈大笑。
卖货郎丢下百十文制钱,站起来抹抹嘴道:“我的天,屁大的事变成了造反,再不走吃不消,被牵连杀头抄家才冤枉哩。”说完,大笑,所有的食客也哗然大笑起哄。
两个道人下不了台,大概认为卖货郎好欺负,左首道人一声怪叫,上前两步一耳光打出,同时大骂:“狗杀才,语出不逊,该打!”
卖货郎一低头,右手上翻,扣住道人的手腕,转身,伸腿、带肘,奇快无比,没等道人转念应变。
“嗤”一声闷响,道人趴倒在地。
卖货郎及时放手,向店外撒腿便跑,一面怪叫:“老道要造反,要杀人,要杀人了!”
右首老道一声怒吼,放下了春虹,要追卖货郎,春虹见两老道都带了剑,深怕卖货郎吃亏,一不做二不休,快逾闪电,左手搭向道人的右后肩,向后一带。
道人手底不弱,但春虹出手太快,不容他应变,发觉不妙,已身不由己了。但他仍能一翻右臂,本能地随势转身格拨,这样应付即将到来的打击。
岂知春虹的右拳并不击向头面,“砰”一声从下面击出,正中肚腹。
“啊!”一声大叫,双手抱住肚腹。
春虹左膝微抬,“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