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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等会儿再和姐姐一叙。”
宇文姑娘神不守舍地答话,目光又回到色魔的身上。
许姑娘见她有点神不守舍,讶然顺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色魔,色魔也看到了许姑娘。
许姑娘先是凤目一亮,接着粉面一沉,琼鼻一皱,哼了一声,低声撒嘴骂:“贼子!”穷酸愕然,久久方意似不信地低语道:“怪!这丫头了不起,竟然不受色魔所迷惑,罕事!”
“咦!你说谁?”春虹问。
“新来的白衣小姑娘。不知是哪一位高人门下的,了不起。”
春虹回头看去,也感到眼前一亮,那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出落得像朵玉立婷婷的白莲花,也像个瑶池王母座下的小玉女,年约十五六岁左右,匀称修长的身材,还未发育完全,五官秀逸,天姿国色,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小巧动人的樱唇泛着甜甜的无邪微笑,有三分顽皮七分俏巧。穿一身月白劲装,同色坎肩,外罩同色披风,腰上挂着长剑镖囊,头上云殊光亮照人,髻套了珠花环,珠宝首饰。劲装的紧身,令她胸前挺出一双半熟的蓓蕾,在坎肩的流苏下遮遮掩掩。
好美,美得秀,美得逸,美得像不沾人间烟火,青春活泼在她身上焕发跳跃,风华另创一格。可是,这种女人只配令人欣赏,不易引起男人的欲火。她未成熟,她不是那种令人一看便怦然心动的女人。她那种天真无邪的气质,令人生爱,但这种爱不是情爱,更不可亵渎。
春虹和睡道人度过了冷冷清清的十八年,既无玩伴,更没有女孩子和他打发光阴,对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感到似曾相识,似乎她会和他在一块儿度过了黄金似的童年,似乎他和她的气质极为相近,似乎他就是他的小妹妹,一个常向他撒娇亲见的小妹妹。
“哦!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我猜,她定是禅门弟子高徒。”他向穷酸低声说。
“何以见得?”穷酸讶然问。
春虹口角出现了略含调侃的微笑,说道:“由她的定力猜测,她并未受迷魂魔眼所惑,论定力,似乎佛门弟子的功夫超人一等。”
穷酸哈哈大笑,笑完道:“说得很对,但看法仍有差错。那是一个不知人世险恶,未解人事的黄毛丫头。迷魂魔眼对已知世事的有效,对三尺小儿毫无用处。告诉你,她像个婴儿,色魔有天大的本事,对她也无可奈何,这与佛门弟子毫无关联。佛门弟子更易入魔。”
许小姑娘叫了四碟小莱,来一碗白米饭,菜饭刚送上,事情发作了。色魔突然举起酒杯,含笑向姑娘举起,柔声道:“小姑娘,请啊!”
许姑娘柳眉一轩,她不吃这一套。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十分重要,第一次见面留下不良印象,以后便会愈来愈坏。许姑娘第一眼便认为色魔是登徒子,先入为主,她便对色魔产生了极恶劣的印象,色魔没有自知之明,反而自恃了他信任自己的卖相勾引妇女的功夫,竟然向她展开猎艳攻势,却碰了钉子。
姑娘大概在走江湖期间,碰上不少这种人,特别厌恶,拿起一双竹筷,气虎虎地站起,绷紧红馥馥的脸蛋,用竹筷一指,尖叫道:“你这厮无体统,岂有此理?闭上你的狗嘴!”
色魔一怔,大概这辈子他无往不利,猎艳时从未失败,这次却在阴沟里翻船,大出他意料之外。他脸色一沉,随又立即开朗,微笑道:“姑娘请恕小生无礼。”说完,放下酒杯,站起整衣,斯文地礼揖,极有风度。
小姑娘愤愤地坐下,重重地哼了一声。
色魔不以为然,心中大乐。追女人,假使这种女人不理不睬,如见瘟疫避之惟恐不及,事则必错。假使她面对挑战,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便成了一半。色魔一辈子在女人中打滚,深知其中三味,难怪心中大乐。
他乐不可支,坐下再次举杯道:“这座山村风景绮丽,令人忘俗,所以小生冒昧,与姑娘举杯共赏……”
许姑娘可不欣赏他的卖弄,一声娇叱,抓起一小菜碟,毫不客气地劈面扔去。
这是一次沉重的考验无可回避。色魔假使躲闪,少不了拆穿了西洋镜,暴露了他的练家子身份,而不是个公子哥儿。假使他不躲,菜汁淋身,自找麻烦。小姑娘的神情,决非打情骂俏,像只雌虎发威,是否能钓上这条泼野的美人鱼,他自己还没有把握,如果钓不上,这一记耳光不枉费心机自换了?
他之所以被称为色魔,就是见了美色决不放过,不弄到手决不甘休,软硬兼施无所顾忌,不怕女方曾是竖立过贞节牌坊的三贞九烈女,他也会用其它的办法得赏大欲,所以他并不需要太费心机用魔功穷钓,钓不上干脆竭泽而渔,霸王硬上弓下手擒捉,他自己有办法令到手的人就范。
许姑娘迫他露出了马脚,大手一伸,飞来的莱碟突被他接住,碟中的菜肴竟未溅出。
他顺手将菜碟扔掉,狂笑道:“丫头,你可恶,好不识抬举,太煞风光!”
许姑娘抓起竹椅娇叫道:“好啊!原来你是真人不露像,好一手虚空接引术,故意作弄姑奶奶!”
她果然泼野,身形一闪,便到了色魔桌前,三不管说打便打,用竹椅来一记“泰山压顶”猛然下砸,来势汹汹。
宇文姑娘吃下一惊,抢出急叫:“许姐姐,使不得……”
色魔哈哈一笑,大袖一挥,身形旁飘,罡风随袖而起,声如殷雷。
许姑娘即看出了对方有虚空接引术内家气功奇学,知道对方了得,手上巳用了九成劲,袖风仅仅将竹椅偏了尺余,“啪”一声将竹桌打得支离破碎,杯碟成粉。
竹椅却丝毫未损,可以看出姑娘的造诣确是不凡,顺手一带,招化“横扫千军”,仍向色魔进袭。
色魔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竹椅竟能掣散他的袖风,一怔之下,飞返丈余怒叫道:“小泼妇……”
宇文姑娘到了,从中间切入叫:“许姐姐,住手!你怎可……”
“让开!这贼子该死!”许姑娘尖叫。
色魔突然冲近,一声长笑,伸手便抓。
怪!两女吁出一口气,同时摇摇玉首,毫不知危机已至。
一声轻响,许姑娘的竹椅脱手掉了下去。
色魔一手一个人挟在肋下,在长笑中,奔上了官道向西如飞而去,但见青影冉冉而逝,快逾电火流光。
三个中年人和锦衣少妇同时惊叫,撤腿狂追,但双方功力相比悬殊,追了半里地已看不见人影了。
穷酸一拉春虹的衣袖,低叫道:“追!抄小路。”
春虹心中大急,一面掠一面问:“走小路?天知道他躲在何处。”
“这魔头美女得了,必定放胆沿官道走,咱们抄信安岭南麓绕出……”
“不行!我先走,你太慢。常山西门口见,不见不散。”
春虹的轻功,比穷酸高明得太多,说走便走,快逾电耀光闪,超越所有的人,向西狂追。
穷酸不住摇头,自嘲地道:“穷酸,你老了,老得快进棺材了,岁月不饶人,你决不能不向岁月低头啊。”
春虹起步稍晚,但色魔手上挟了两个女人比春虹慢,双方从三十丈逐渐拉近,奔了五里地,已从三十丈拉近至十丈左右了。
色魔得意洋洋,全力狂奔,他的轻功练至化境,超尘脱俗,满以为决不会有人跟得上,连奔五里地,方扭头后瞧。
“咦!我走了眼。”他讶然叫道。
身后,青影来势如电,正是竹棚里那位雄狮般的少年人,已经近至十丈左右了。
论轻功,在短距离中可以取巧,但跑长途,轻功决不可使用,精力不够,会虚脱而死。如果能在长途上使用,必定已修至化境的高手名宿,在十里内不会发生问题,十里外便是毫无虚假的严格考验,谁的内家练气术精纯深厚,谁便可以稳操胜券。
两人的轻功都高明,内家练气术也够精纯,但色魔手上有两个女人,再跑下去岂不完蛋?
他被追得火起,心说:“先毙了他,这小子,如不早除,日后将是心腹大患,留他不得。”
他向左面耸山中一折,翻山越岭飞掠,用上了十成劲,引春虹到山林中决战。
春虹自小生长在山区,练的玄门正宗练气术,根基塾得实,十八载辛勤苦练他没偷懒,睡道人更是有意成全,煞费苦心要培育出他这朵武林奇葩,用炼丹采药双管齐下,突破了武林难以的境界,所以放心让他下山,并要求穷酸将江湖经验好好加以灌输,砥砺他成为超人一等,果然不辜负睡道人的成全与培养的苦心。
他大胆狂追,但并未放过色魔的一举一动,心细如发,毫不敢大意。色魔两手挟两人,想抽空用荡魂香势不可能,除非放下一个人,或者回身停顿放手一决。
山区重刮西风,风从右侧吹来,任何迷香决不能逆风而上,所以他步步留心,万一动起手来,抢上风决不会错,何所惧哉?
降下一座山谷,谷中古木参天。春虹已接近至五丈内,突然大叫道:“你这大名鼎鼎的一代魔头,像兔子般逃命,太丢人现眼?目下是午间,我不信你能飞天遁地会隐身法,跑吧!大爷我要追你上天入地,哈哈!”
长途奔跑,最忌开口说话,那会泄气,但他竟然又笑又骂,毫不在乎,把色魔吓了一大跳,他无名火起,奔到了林缘突然丢下两女,回身怒吼:“该死的东西,纳命!”
春虹向右飘,顺手折下三段树枝,一声狂笑,脱手飞射,青影一闪即至,来势奇急奇猛,笑道:“来未来!这儿来!哈哈!你这兔子终于乏了。”
色魔一声长啸,大袖疾挥,“啪啪啪”三声爆响,三段树枝,飞扑而上,双袖猛挥。
春虹一声长笑,向林中一闪,已远出三丈外,扭头道:“妙啊!到林子里松松筋骨来啊!你不会怕死吧?”
他要先将色魔引离两位姑娘,以便找机会救人。色魔被怒火冲昏了头,他这辈子被一个年青人戏弄,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激怒得像头疯虎,不顾一切追入林中。
“打!打打!”春虹大叫,随手摘下一些枝叶当暗器打出,一面打一面绕树急走,始终不让色魔近身。
一阵子追逐,色魔不但没将人追上,青衫下摆反而被树枝穿了两个洞,要不是巳运功护身,两段树枝会使他挂彩。
春虹的妙着果然高明,把色魔逗得快疯了,入林半里地,地下荆棘丛生,色魔的青儒衫被钩得破碎零落。他怒火冲天,直纵五丈,横行八尺,放胆狂追。
春虹大喜,他掏出五枚制钱藏在掌心,一面退闪一面叫:“兔子,你的荡魂香管子在臂套中,大爷不和你在原地转圈子,你岂奈我何?”
色魔一面追,一面想叫如雷:“小狗,大爷抓住你剥了你的皮,吃你的心肝。”
“哈哈!你骂得不对了,你是兔子,怎能骂我是狗?狗才吃兔子的心肝,你说对不对?打!打打!”树枝飞舞,暴雨似的向色魔打去。色魔是向前追的,刚好迎着打来的树枝,但他却无法用树枝回敬,春虹的身法太快,等树枝打出,春虹早已掠出三丈外,力道巳失,毫无用处。
追到谷的底部,情势大变。
春虹打出一把树枝,身形暴退,擦过一株大树旁,脚下突然擦过一个人体的肩膀。他吃了一惊,眼前发现一个山魈般的怪人坐在树下,白发如逢松,披至腰下,干枯的头面只见骨而少肉,眼眶深陷,青光闪闪。脸上像是干橘皮,其色灰黑,一双手放置在膝上,像一双灰黑色的鸟爪。
“对不起,老丈。”他道歉,向后急退三丈。
色魔到了树旁,来势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