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她来了,因为担心,好事也变坏事。真该听他的话不离开蔷薇殿附近一步的。
她叹息,却无法挽回已成的事实。
想了许久,终于问出刚才就很想问的话,“宗主去哪儿?”
风撇撇嘴,没好气地道:“下山了。”
“下山去哪儿?”
风恼了,“我怎么知道去哪儿,他是我主子,难道他要去哪儿还向我报告吗?”。
他气愤的样子好像要咬人似的,梅饭不敢再问下去,又闭上眼,尽量抑制澎湃的饥饿感觉。
风明显没有给她吃的意思,他捣完药,便一股脑的糊在她脸上,脖颈,手臂,连嘴也没放过。好在他不想杀她,还记得在一堆糊状东西上划条缝给她留着喘气。
做完这一切,仿佛完成任务般,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他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屋里瞬间变成死一般的沉静,左右是动不了,她躺在床上半闭着眼,心里期盼着霄赶紧回来。不然,自己肯定成了蔷薇宫第一个饿死的人了。
这样待了许久,房门突然发出“吱吱”几声,水晶门与水晶地面相互摩擦,声音极为刺耳。梅饭下意识地皱皱眉,心说,风怎么又回来了?
进来的不是风,而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她脚步轻盈地走到梅饭面前,望着她,眼角带着浓浓地笑意。
那女人很美,笑得也很甜,可是看见她,梅饭的三魂七魄立刻吓飞了一半。
来的居然是跟她结过梁子的胡常侍,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真好,我找了许久,你居然在这里……。”胡常侍笑着,手指轻轻摸上她的脸。
梅饭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嘴被糊住,根本发不出声声音。她暗暗焦急,心说,该死的风没事整这种人体艺术干嘛?不能动,也不能说,现在就是有人要她命,她连呼救都不能了。
胡常侍似乎没打算叫她死的太早,眼神在她身上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掉她嘴上的药糊。
没了遮挡,梅饭大喘了口气,强扯出一丝笑容问,“你想怎么样?”
胡常侍“咯咯”笑了起来,眉眼中溢满得意。
“在青州被逃了,现在又跑到我家里撒野,你觉得我会怎样?”
果然,在青州遇上的是她。
梅饭叹息,“我又没得罪过你,何必几次三番要我的命?”
胡常侍闻听,冷笑起来,“青州之前你是没得罪我,那是主上想要你的命,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你害我在青州守了你两月,望月阁又戏弄于我。你说,我该怎么招待你呢?”
梅饭叹了一声,“招待就不必了,你可以弄点吃的给我。”她也是饿疯了,这个时候居然跟她要吃的。
胡常侍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呆了一下,笑声更大了。
“你没吃饭吗?真是可怜啊,听说你受了伤,怎么伤的这么重?哎呦,这都不能动了,以后不会变成残废吧?不少字”胡常侍嘴上说着可惜的话,脸上却写满了幸灾乐祸。
听着她的笑声,梅饭的心倏地凉了半截,她笑这么大声都没人听见,看来风不在这里了。想必她喊断喉咙也没人理会吧。很想跑的,可动了动手指,却针扎一般的疼,不由暗暗忧心,自己不会真的变成残废吧?不少字
见她痛苦,胡常侍越发得意,“啧啧,蔷薇宫里今年好事连连,出了两个残废,这可真得摆宴庆贺一下,一会儿我就跟常在说说,我们要歌舞弹唱,为主上庆功呢?”
听着她的话,梅饭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滞了。
两个残废?一个她,另一个是谁?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颤声问:“你说的是谁?”
胡常侍笑,“还能是谁,当然是宗主了。”
“现在他是宗主,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越说她的嘴越往上,到最后已撇到天上,满脸的不屑与不耻。
梅饭听得后悔不已,若不是因为她,霄何至成了……。实在不敢想那个词,她宁可是自己残废了,也不希望那个人是他。
多么优秀的人啊,神一般的存在,为万人惧怕的他,应该永远高高在上的。好想见他,看看他的伤。
这么想着,再也躺不下去,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剧烈的疼痛令她几乎昏厥过去,额头的汗珠噼啪滚落。
见她这样,胡常侍咯咯笑了起来,如一朵鲜花灿对朝阳。
“主上的针绵掌厉害无比,她会让你疼七七四十九天。这也幸亏有人替你挡了大半,否则你要比现在疼千倍,万倍,疼到你无法忍受,自杀而死……。”
梅饭觉得自己都疼麻了,她也不知是心疼还是身疼,心里不断想着,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把自己杀了。
胡常侍倒真有想杀她的意思,她趁霄不在悄悄遛进来,又怎么可能不报复一下就走呢?
于是,在梅饭的瞪视下,她姿态优雅的掏出一把匕首,比划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自诩美貌吗?还敢勾引主上?今天我就叫你划花你的脸,再割了你的手脚,舌头,装在坛子里用盐腌了……。”
她笑得甜美无比,说出的话却让人起了寒栗,梅饭心惊之余,颤声道:“你这么做不怕宗主找你麻烦吗?”。
“宗主?”胡常侍冷笑,“就怕他回不来……。”
随着她的话音,水晶室里忽然多了个人影,如鬼魅般落在她身后,那一身的白衣飘飘似仙。
梅饭看得真切,心里喜得好像看见了一碗热片汤。她也不点破,故意问道:“若霄回来,你待怎样?”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舍'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舍
“他不回蔷薇宫则罢,若是回来,就凭我的能耐还对付不了一个残……。”
好昂扬的说辞,好骄傲的姿态
可惜她最后一个“废”字没说完,便突然被一只手掐住脖子。
“我若回来,你便怎样?”霄清冷的声音的在身后响起,吓得胡常侍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她到嘴的话一股脑咽进了肚里,瞬间消化掉,变成一个沉闷的臭屁放了出来
什么叫云泥之别,什么叫神与人的差距,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
她就算再修炼三百年,也赶不上人家的一根小手指头。身后多了个人,她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就这一点,已足够死一百次了。
真的很想求饶,可喉咙被掐住,连喘气都嫌费劲,只能“呜呜”地叫着,发出狗一样的声音。
梅饭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有些人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人产生半点同情,尤其是她还讥讽了霄。
可能被放出臭气熏着了,在胡常侍马上要咽气的一刹那,霄突然松开了手。
“我就是没了两只手,依然可以杀了你。”他冷笑,随手一甩,像扔一块破布一样。
胡常侍在地上滚了几滚,身子撞在墙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幸好她的身子骨一向结实,没被撞散架,饶是如此,爬出去时一条腿已是瘸的。
梅饭没空理会她怎样,她关心的只有霄。两只眼珠骨碌着在他身上转着,想看一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霄的精神尚好,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并没任何颓然之色。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衫,雪白的颜色在水晶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腿是好的,从站立的潇洒程度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而手臂在宽大的袖子里藏着,就像害羞的少女舍不得露出真面。不过,刚才他对胡常侍那一招,出的是右手还是左手呢?
看她的眼神不断在他袖子上瞟着,霄不禁扯了下嘴角。
“你在看什么?”
“嗯,嗯……。”梅饭犹豫,不知该不该回答把胡常侍的话说给他。
最终她没有说出,只是绽了朵最灿烂地笑容。
“这几**去哪儿了?”她笑问,
“下山,去看了看朋友。”霄轻声道。
他神色自若、坦然,让梅饭放心不少,小心眼里暗暗希冀胡常侍说的都是谎言。
只要他好好的,她心中的负疚感也不会有那么深了……。
“风呢?不是叫他照顾你吗?怎么放了个妖女进来?”霄转首望了望空荡的四周,似乎这时才想起这里应该还有个人在的。
梅饭不由叹一声,她真的不想告风的状的,可是肚子实在饿得厉害。
“你怎么了?”看她神情不对,霄关心地问。
“我就是想要点东西。”
“要什么?”
梅饭嘘口气,攒进浑身力气喊道:“我要热汤面、鸡腿、包子、酱牛肉……。”
她全是扛饿的东西,饿极了眼,就是一整头牛也能吞下去。
本以为他会诧异、惊奇,甚至嘲弄两句的,可他只是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轻响,再进来的却是风了。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那满脸阴沉的样子好像她欠了他一百吊钱。
“吃吧。”
热汤面被重重墩在桌上,从溅出的汤汁多少,完全能看出此刻他是多么不情愿。
梅饭伸了伸脖子,她发誓,就算她是长颈鹿转世,也够不着那只碗的边。
“我真不知道宗主是怎么想的,像你这样只会惹祸的女人,干脆饿死你算了……。”风絮絮念着,好像一个八十老太。
梅饭却没心思听他这些,眼巴巴瞅着面碗,口水早流了三尺。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一定饿死,但肯定会馋死。
她没有馋死,因为霄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包子、鸡腿、酱牛肉,人未到,香气已飘了过来。
“风,你再说下去,今天的晚餐就可以加条舌头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吓得风再不敢多言。匆匆行了个礼,匆匆退了下去,仿佛真的担心会被宗主割了舌头。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倒霉透顶了。照顾梅饭且不算,偷个空上蝶兰那儿亲热会儿,居然也被人逮了个正着。也幸亏那人是宗主,否则这会儿他已是尸骨喧天了。
不过,宗主怎么知道他在蝶兰那儿呢?
风带着浓浓的疑惑走了,水晶屋又恢复了安静。
霄伸手端起面碗,轻轻吹凉,然后一点点送进她嘴里。
梅饭努力张着嘴,根本不放过任何一口到嘴的食物,虽然弄得满身满脸都是,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应该要喝粥的。”他眉头微拧。
天知道,这该死的面条是多么难喂。
吃了大半碗面,又喝了几口汤,就在她把垂涎的眼光投向桌上的餐盘时,他忽然停了手。
“你饿了几日了,不能吃太多东西,否则对肠胃不好。”
看着收走的面碗,以及桌上盛满的包子、牛肉,梅饭不由叹了口气。若不想让她吃,又何必端过来馋人呢?
无限惋惜的收回目光,又留恋的舔了舔嘴角,才把眼睛看向霄。
今天的霄好奇怪,也好温柔。
他原本冷冽的气质,仿佛被神仙的仙瓶收去,留下的只有暖暖的温度。
前所未见的柔情,把梅饭轰的像泡烂,糊掉的面条一样。她的大脑彻底停摆,只能用呆滞的眼神望他,看了许久许久……。
“你被班打得脑子出了问题吗?”。她愣愣地问。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改变了他。
“没那么严重。”霄摇头。
“那是哪里伤了?”
这个问题早在没见他之前就想问,憋到现在已是极限。伸手,想要碰触他,却被他轻轻躲开了。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
屋里忽然变得沉默起来,两人对视着,好像彼此不认识彼此。
霄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哀伤,似流连,似不舍……。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再休息几日吧,等你身体好了,就送你离开。”
“当真?”梅饭大喜。
或许这个时候真的不该表现的太高兴的,但喜悦汩汩冒出,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