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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八妹妹。”梅六笑着扶梅饭站起来。
梅饭忙对上行了一礼。
桃淑多半是个近视眼,盯着她半天,得出结论,“这脸色不太好啊。”。
饭饭猜想,她多半是把她脸上的瘀伤看成黑影了。
她这一站起来,顿时比别人高出一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乎对梅八小姐的大名“久仰”已极。
有人拍着胸口作惊吓状,“啊,我听说这八小姐力气很大,在皇宫里还曾拔出大杨树,真真吓死个人。”
“对啊,我们也听说了。“立刻有八卦的回应。
“八小姐,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有那么大力气的?”有那不长眼的问。
梅饭的脸色瞬间成了黑炭。
好吧,她承认这里的情报机构很发达,但传播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怎么才这两日,就弄得好像街头巷尾尽知了呢?
人家问,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算是表示了。
大家似乎都怕说别的有错,一时间厅堂的谈话都在围绕梅饭的拔树,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讨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
梅饭摸着鼻子,抑郁地心都搅起来了。她本想默默无闻的,可谁知从进府到现在,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焦点,真是怎样一个无奈了得。
或者她可以期待……,这么闹下去,桃家就绝不会选她当媳妇了。
心情正处在崩溃边缘的时候,寿宴终于开始了。梅老太太在前厅稍坐一会儿,就在几个丫鬟仆妇的搀扶下来到后堂。
一干女眷齐齐跪拜,顿时祝寿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少女,老夫人笑得眉眼都弯起来。她脑中不断幻想出桃颜成亲的画面,一年后抱了个大胖孙子,真是越想越觉得美。
今日虽然是以选妻为主要目的,但作为臣子,对外却不能这么说。老太太早想好了说辞,此时对身旁的婆子一颔首。
那婆子会意,朗声笑道:“老夫人说了,桃府有幸请到各位闺秀光临寿宴,真是荣耀之至。所以想请小姐们听几首曲子,品评品评。”
这时有人拿了一叠白纸过来分发给众人,每位未嫁小姐一人一张,笔墨也早预备好了,齐齐摆在桌上。看这架势,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要写曲名了。
那婆子说完,轻拍了几下手,顿时隔壁响起了悠扬的乐声。乐声穿墙而过,似是早已排练好的,虽隔着墙壁却听得格外清晰。
霁是音乐的行家,自然博大精深,梅饭跟她多年,对词曲也学了七八成,一听就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可写不写呢?饭饭犹豫了许久,都不敢落下一字。她躲桃颜还来不及,自然不敢做她正室夫人,可不写又觉手痒痒。而且霁在天之灵,看到她连这样的曲子都听不出,难免伤心落泪。
寻思许久,她最终在纸上落下:花神赋。为了区别与比人不同,那“赋”故意写成了“贼”字。
好一个“花神贼”,她撑掌大笑。又听了几首曲子,她都如法炮制,一会儿工夫已写了满纸荒唐言。
看了几遍觉得满意极了。这就像考试一样,考的是音乐欣赏,分高的就有机会嫁给桃颜。只是这几百比一的比例,可比高考残酷多了。
对于音律,梅六勉强知道一点,梅七却一点也不懂,她咬着笔头,一个字也写不来,不由急得直冒汗。一扭脸,看见饭饭全答完,便伸长脖子打算偷看。
这种抄袭的事,上学时饭饭也没少做过,她也不介意,大张着纸任她看个一清二楚。
梅七瞧了半天,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些怎么看也看不懂的东西,什么花神贼,凤胡凰,杨卯曲,梅草落、霓裳朋衣曲……。
她不由皱紧眉头,彩国有这样的曲子吗?
这时已开始收卷了。饭饭迅速交给丫鬟收上去,仿佛扔掉一烫手山芋。梅七无奈,只好胡乱写了几个也交上去。
答完试题,宴会就开始了。伺候的丫鬟仆人上了菜,场面瞬时热闹起来。各桌前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有人向老太太跪拜,说着祝寿词,逗得老太太大笑不止。
梅饭可不愿凑那个趣儿,她尽量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甩开腮帮子埋头苦吃。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吟诗作画
桃府真不愧为贵族家庭,大菜小菜都极尽精致,口味上也极合她的胃口,这一吃竟欲罢不能。同桌的小姐大多要减肥,只是浅尝即止,于是乎,一桌子上好酒菜都白白便宜她了。尤其是那道兰花炖熊掌,好吃的让人恨不得连筷子都吞进肚里
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再来上杯清茶润润喉,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这种毫无形象的样子,梅六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拽了下饭饭的衣袖,用眼神警告,“你给我注意点。”
饭饭微笑以视。
是她嘴张得太大,还是饱嗝打得太响了呢?
宴会之后,撤下杯碟。紧接着就是诗话会,吟诗、作画,尽显女子才华。
可惜梅饭这两样通通不会。看着一众小姐们拿姿作态的样子,她忍不住打了哈欠,真是的,怎么到了中午人就犯困呢?
梅六又瞪她一眼,饭饭彻底选择无视。
这时众小姐玩起了接诗游戏,说是游戏,其实不过是想在人前展示下自己诗词。
游戏分两人一组,不在于比出高低上下,只是查看一下未来儿媳的文化底蕴。当然这是梅饭私下里的理解。
梅六不屑与她为伍,便和梅七两个组成一组。
这桌就坐了四个人,总不好干巴巴的站着吧。梅饭看一眼闲着嗑瓜子的三姑奶奶,问道:“姑姑,可不可以赏个脸。”
桃淑立刻面露难色,她偷偷往四周瞅一眼,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不会作诗。”
找的就是这种人啊。
梅饭大喜,小声回道:“我也不会。”
不会可以,丢人却是不行的。两人挤眉弄眼地暗示一通,算是达成统一战线。
接诗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说上句,另一人接下句。梅饭不会作诗,不过好歹上过大学,拿老祖宗的东西借鉴一下还是可以的。所以她力求占据有利之势,当先吟道:“何当共剪西窗烛。”
这句诗乃是晚唐李商隐所作,活活难死这些古人。
桃淑果然有些呆了,搔着头皮思索了许久才道:“夫妻对坐到天明。”
好意境啊。梅饭霎时放下心来了,她知道这位姑奶奶和她不过是半斤八两。不由微笑点头。
桃淑以为自己对的很好,立时精神大增。她想了想,说出句经典词句,“君子成人之美。”
很熟悉的诗句,这里难道和中国古代也有相通之处?君子成人之美,好像《论语》上说过,那是说君子通常成全他人的好事,不破坏别人的事。可意思明白,下一句是什么呢?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挠了半天头,才嘟囔出一句,“小人夺人所爱。”
说完后,她自己都忍不住大汗,明知道答案不是如此,就权当娱乐别人了。
“好词啊。”话音刚落,桃淑却撑掌大赞,“这下一句我想了很久,都没合适的,还是你这句听着顺耳。”
“多谢姑姑谬赞。”饭饭偷偷抹了把汗,心说,这还真是谬赞,这样的句子到底好在哪儿了?
正这样想着,却听有人替她问出来,“你说说看,这句好在哪儿了?”。
桃淑回头,见身后立着一人,忙站起来叫了声,“大姐。”
来的是桃大姑奶奶——桃韵。她奉老夫人之命巡视对诗的情形,走到这桌时,刚好听这么一句,不由紧皱眉头。她为人一向严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似是而非的东西。所以才会开口问出。
桃淑正觉这是佳句,听她问,便理直气壮道:“君子对小人,成人对夺人,美对爱,很齐整啊。”
这是对对子吗?
桃韵知道她不谙诗词,有意开个玩笑,便道:“既然三妹这么说,那我出一句,你接一下。”
“糟糠之妻不下堂。”
“糟糠之妻,糟糠之妻,……”桃淑嘴里念念有词,当真冥思苦想起来。
可她肚里那点墨水,加起来没半瓶,可实在想不出什么绝世佳句。这时她忽然瞧见桃韵头上的发髻,灵机一动道:“我想出来了,是结发之夫不上床。”
这句一出,满室哄堂大笑,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
桃韵却刹那间脸色发白,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一甩袍袖,走了。
桃淑也醒悟说错话了,咂着嘴后悔不已。她大姐桃韵素来不讨夫君喜欢,已独自一人睡了几十年的冷床。这句“结发之夫不上床”正是揭了人家的疮疤。
厅堂里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知道的自然漠然不语,不知道的早笑得前仰后合。
梅饭是不知道的,可从桃韵的脸上却看出异状。她心里不由暗暗担心,今天这般作为肯定不会被选中了,只是得罪桃韵却实在是个不智之举。祸虽然是桃淑惹的,可人家是自家姐妹,≮我们备用网址:。。≯自然不会记仇,但这笔账却很可能算在她的头上。看来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为上。
接诗之后,众千金们便开始作画,饭饭也不会干脆坐着等着。看着她们挥毫笔墨,她一点都不觉羡慕,反倒有一种难言的酸楚感。
她们只是为了博得男人的青睐便如此拼命,这个时代的女人还真是悲哀。试问男人、女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女人可以为男人做出很多,可男人呢?他们又会心甘情愿做什么?
或者也不能怨男人,毕竟这些女人大多有攀龙附凤之嫌,若桃颜是个市井小人,看她们还会不会蜂拥而至。
一个市井小人的桃颜,这个概念倒让梅饭小小愉悦了一下。她脑中幻想出他从天上掉落到地上的美妙场景,真是越想越开心。
若他没了将军身份,恐怕也不会对她构成威胁了吧?
§
诗画会现场表演完,众女眷通通移到后花园看戏。在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三台大戏,从白天直唱到晚上。
梅饭虽算出生在古代,但骨子里的现代东西却一点没变。她不喜欢看戏,就像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不喜欢听摇滚音乐一样——她嫌吵。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白玉簪子
彩国的戏曲和中国古代还不太一样,这戏听着既不像京剧,也不似梆子,说黄梅戏吧没那么嗲,什么昆剧、越剧、豫剧、评剧、粤剧、庐剧、徽剧,总之通通不是,倒是几大戏曲的大融和。所以她听了半天,是有听没有懂,只觉满脑子里全是伊咿呀呀地混唱。唱的头都疼了。
也幸亏这回不用写什么戏曲名,她便拿了两粒花生米塞住耳朵,就当看哑剧了。
听戏的除了女眷还有不少男宾,大都是和桃家关系好的,被请在西侧看台。而东侧都被这些夫人小姐们占据了。或者若没桃颜选妻这回事,桃府也不会留这么多女眷,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没了,花生米都堵不住她们的声音。
好容易一出戏听完了,饭饭再也熬不下去了,跟梅六和梅七说了声,又跟桃家姑奶奶告了个假。自己起身如厕去也。
她自然不是真的憋尿,只是借故逃走,找个地方好松口气。
桃府的后花园遍植桃树,盛夏时节,桃花早败,倒长了满树的桃子,青青白白,真是个个惹人喜欢。
走在桃园里,望着满眼的绿色、黄色、红色,真是心情舒畅。尤其是桃子散发的甜香,从鼻孔里钻进去,刺激的心都痒痒。
虽然中午吃的很饱,可看到满树的桃子还是忍不住留下涎水。还不完全到成熟的季节,桃子只微微泛了点红。要想采摘,还得一段时间以后。
可口水都落地了,她怎么可能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