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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颜闻听,不由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怎么没听你说过?”
“太丢人了。”周瑜如实而答。
“那她现在做什么呢?”桃颜很好奇,能叫冰冷如木头的周瑜如此张皇的,也算个奇人了。
周瑜面无表情道:“她占了我的床,躺了我的枕头,已经熟睡超过两个时辰,平均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磨牙一次。”
桃颜眯着眼,笑得面似桃花万朵开,“哦,那她一定是饿了。”
他也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吩咐道:“现在你去准备一份早饭,半个时辰后再把那送信小子叫起来。”
“是。”周瑜答应一声,退出去。
刚走到营外他又匆忙回来,问道:“将军,那早饭是给谁的?”
“你以为是给谁的?”桃颜挑眉。
“总不能是给那小子的吧?”周瑜摇摇头,嘟囔着走了出去。暗怪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怎么会以为大将军让他准备早饭是给那小子的?
周瑜走得太急,连帐帘都没来得及落下。掀起的帐帘透出几缕亮光,照得一帐残烛都失去了颜色。
“天亮了呢。”桃颜喃喃自语。
又是一天,也是最要紧的一天。今天这场仗若胜了,恐怕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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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夜好眠。没有人打呼,磨牙,说梦话的夜晚,睡起来也格外香甜。
梅饭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桌上放着一份已凉到透透的早餐。
她不禁喜上眉梢,暗筹,周瑜还真是好心,知道她起来会肚子饿,还特意准备了早餐。不过她也真饿了,晚上做梦时都梦见自己在吃饭,这会儿看见吃的,也不管凉不凉了,一大碗粳米饭一吸溜就喝进肚里,包子也吃了两个才罢嘴。
吃饱喝足,抹了抹嘴,方才蓬头垢面走出军帐。
今日的军营显得格外安静,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备森严,不知何时已经取消。只留下小猫三两只在守着诺大一片军营。
梅饭好奇,迎向一只小猫,问,“兄弟,这人们都上哪儿去了?”
“打仗去了呗。”小猫回道。
对了,昨晚将领们聚在一起议事,似乎是要打大仗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梅饭又转回营帐。她心里惦念着桃颜,一整天都觉得不安,在营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鞋底都快磨破了。还有周瑜,别人倒也罢了,那奉命看着她的周瑜,又上哪儿去了?
快到傍晚时,突然听到帐外马蹄声响,似有很多人回营了。
打胜了吗?
梅饭急切地下床,连鞋也没穿就跑出营帐。
回营的士兵蜂拥而至,有人高呼,“大捷,大捷,大将军大捷了。”
是胜了。梅饭欣喜若狂,随手拉住一个士兵问道:“大将军呢?大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那士兵白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大将军在哪儿?”
是啊,一个小兵,怎么可能知道将军行踪。梅饭只好踮着脚尖,翘首仰望,只盼她心爱的儿郎赶紧出现。可等了许久,只见回营的士兵越来越多,却连个穿将军服饰的也没看到。
梅饭转身就往回走,她不是放弃了,她是回去穿鞋,光着个脚总没法跑出军营吧。
可一双军鞋刚上了脚,还没来得及踩地,突然后腰一紧,似乎有一只臂膀紧紧抱住她。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光光的屁股一排排
梅饭一呆,心想,常听人说军营里玻璃多,可别有人看她个子矮,以为好欺负跑这儿卡油来了吧。
她打定主意,伸手抓住那惹祸的臂膀,正想用力,却听身后那人轻声道了句,“我也想死你了。”
是桃颜。梅饭大喜,迅速回过头改抓为攀,整个上身贴在他的胸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轻笑着问道。
桃颜伸手在她鼻尖轻拧了一下,笑骂道:“普天之下有哪个女人那么大胆,敢当众说想男人的,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本尊到了。”
“那你还任那些臭男人欺负我。”梅饭狠狠捶了他两下。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心情不佳,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将军们,整个就是拿她寻开心嘛。
“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开个玩笑也没什么,更何况你不是也替自己报仇了吗?”
想到槿横被嘲笑的样子,她也有些好笑,不由“扑哧”乐了出来。
“行了,开心了,就跟我出去走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桃颜说着出了营帐,梅饭忙在后面跟着。
他仿佛做贼一样,带着她一路小跑,路过中军帐时也是小心翼翼。中军帐里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不知是谁。
梅饭好奇他这个大将军,怎么在自己地盘也偷偷摸摸的。
桃颜笑道:“众将领等着我喝庆功酒,若是不跑,哪还轮的上和你说话。”这会儿八成早被人围住灌酒了。
梅饭一想也是,高高兴兴地跟在他后面,两人骑了匹马悄悄地出了军营。一路上说说笑笑,尽拣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已离军营很远了。
说起别后之情,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梅饭喋喋不休地跟他讲着府里的事和身边的事,包括她如何当的兵,梅七定亲,梅六许人,也都给他好一阵描述。不过唯一没说的就是关于霄的事。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知道霄,绝不是一件吉利的事。
听说桂花楹要娶梅六,桃颜竟夸张地长舒一口气,仿佛解脱了一般。
梅饭在他咯吱窝轻搔了一下,玩笑道:“你不是吧,难道那么怕梅六缠你?”
“我是怕桂花楹缠你不行吗?”桃颜笑着抓住她那只惹祸的手,顺势把她揽进怀里。
桃颜的怀抱很温暖,可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儿却让她很不舒服,她微皱了下眉,笑道:“怎么可能,我和桂花花只是朋友,他最喜欢的女人可是梅六呢。”
桃颜含笑不语。有些人的心思只需一看便知,而有些人你却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桂花楹就是如此。他娶梅六,绝不会只是喜欢那么简单,而他对梅饭的心思,也觉不会只是朋友那么纯情。也只有梅饭太过相信人,才会把他当成是个谦谦君子。
梅饭不愿再提桂花花,便转换话题问,“怎么在这儿许多时日都没看见梅六?”那一晚中军帐议事也没她这个四品将军。
“她去颍州押粮去了,过几日便回。”桃颜笑道。他说着,突然扳过她的脸打趣,“你就那么想见她吗?”
梅饭忙摇头。她才不想看见梅六,若在她在这儿,她这个小兵指不定就穿帮了,到时治她个藐视军法的罪可就麻烦。
两人说着话,也没注意走到哪里?忽然听到潺潺地水声,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走到渭河边了。
两人抬头远望,只一眼竟都吓了个目瞪口呆。
渭河是连接樊州和颍州的主干河,它的上游是彩国,下游却是虹国,是一条罕见的,同时穿过两个国家的长河。而此时,那河里的白花花的,赤条条的都是什么?
男人,满满当当的男人,成千上万的,一河的男人。每个脱得光光的,不着一丝一缕。在这漫山遍野的广大空间里,在水上水下的广大水域里,填的满满的白屁股、黑屁股、黄屁股、红屁股,挨着班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梅饭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屁股。就算偷窥男澡堂子,也不会一次性饱这么大的眼福。
光屁股男人们愉快雀跃,有的在水里舞动身躯游几圈,犹如鱼儿入水般轻快翩然,独留个雪白的屁股在水面晃动。也有的从水中走出来,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那被阳光照得闪亮的水珠,顺着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才不甘心地滑落。
他们一边洗着澡一边嬉笑打闹,还有洗衣服的,搓背的,相互泼水嬉戏的。笑声,谈话声,打骂声合着水花,一起四溅而散,隔着很远都能听到他们说话。
“今天他祖母的这仗打得痛快,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班师了。”一个小子手里拿着块皂角,使劲搓,搓,搓了一身的白泡泡,到最后就剩双眼处留了两个黑窟窿。
“我看你是想见你媳妇,想得失心疯了吧。”有人大笑,抬手撩水对着他的头顶泼去。
那人抹了一把脸,撇嘴道:“谁不想见媳妇的,谁是孙子。”。
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禁大笑起来。
大捷之后,士兵们心情放松,自然要洗个澡,干净净的去庆祝胜利。这实在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她,不该这个时候走过来,更不该还瞪着眼睛大瞧着。
她发誓,她完全是惊呆了,被吓傻了,绝没任何“非常想看”的意思。
不过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春天到了。
春天,它来得那么悄无声息,那么不着痕迹,就在她遂不及防,不知所措时,已悄然走近了她的身边。
一切都是那么偶然。
春天到了,河水暖了,微风润了,大地复苏了。所以河里的屁股也开始多了。
……
看见桃颜盔帽上高高的红缨,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将军来了,集合。”→文·冇·人·冇·书·冇·屋←
顿时几千几万个光屁股呼啦啦地往岸上跑,光裸的身子如刚被挤出,带着粘膜的新鲜豌豆喷到了岸边。他们迅速站成排,挺胸昂头,摆出一副高尚不已的姿态,齐声大喊,“大将军~~,威武~~。”
将士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看主帅的表情也是无比崇敬。就连男性最宝贵的象征也高高挺起,无处不昭显着他们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自豪。
可他们的大将军却有些灰头土脸的,很不自在。若是以往,桃颜一定含笑着点点头,然后挥臂高喊一声,“弟兄们辛苦了。”或者也干脆和他们一样,光着膀子,跳到河里,好好的洗掉身上的晦气。
但是现在,他的未婚妻就站在身边,张着嘴,瞪着眼,一副根本不知身在何处的痴呆样。
那么身为大丈夫的他,该怎么做呢?
拉起她就跑?这未免太打击这帮跟他出生入死弟兄们的积极性。可就这样带着他的女人,从一大群毫无遮盖的赤luo男人中间走过?
不,这绝不可能。
先不说这么做会不会吓坏了他的小妻子,他怕,很怕,怕一次看太多男人宝贝,梅饭有一天会忍不住要把他和他们做个比较,论个长短粗细啥的可要了命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正挠头的时候,突然身后马蹄声响,远远的驰来一队人马。打头一人英姿勃发,蓝色缨帽把个年轻的脸庞衬的越发饱满。
“三叔,找您半天了,您在这儿干嘛呢?”桃浅翻蹬下马,单腿跪在地上。他脸上带着一层薄汗,一看就知是疾奔许久之后的成果。
在他身后,呼啦超下来许多人,一个个都是顶盔冠甲,武将打扮。正是桃颜想躲,却躲不掉的同僚们。
“大将军,等你许久,你怎么先在这儿洗澡了,不过既然来了,咱家也洗洗。”槿横笑着把马缰递给小兵,然后开始脱衣服。
他脱得很快,桃颜还没来得及阻止,已迅速变成众多光屁股之一。
桃颜不禁双手一摊,心说,得,又多一个。
他这一脱,武将里也有人脱了起来,还有人干脆挤到桃颜身前,伸手欲脱他的衣服。
“大将军不如于民同乐吧。”
这渭水河,桃颜不知洗过多少次了,可今日梅饭在身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人扒了的。
轮不得多说什么,板着脸止住那只多事的手,向梅饭使了个眼色。
梅饭还是傻呆呆的,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给轰了。
槿横长得一般般,可这身肉可真白啊。她到底在现代受黄色东西荼毒的次数也不少,否则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