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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还不快去追。”宇文泓怒道,若不是怕太过于显眼,一早就用上东宫自己训练的护卫了,这一群人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荀真看了眼莫华依掉在地上的短刃,看来这回莫华依凶多吉少了,又看了看那一摊血迹,这王颖眼看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她为什么还要顽强抵抗?心头又有所疑惑。
王颖想跑去与手下会合,但是跑到一处宫墙角之时,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王颖,你有种的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这杀人凶手,我姨母就是被你生生勒死的。”莫华依怒道。
王颖将手中的刀松开,大喘了几口气,看着莫华依愤怒的双眼,“莫华依,虽然我利用了你,也骗了你,但是,你喜欢七皇子吧?七皇子是冯贵妃的儿子,你帮我不就等于在帮七皇子,这样一说,你还觉得你冤吗?”
莫华依听她提起七皇子,脸上一红,“这是两码事,这不代表我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我的姨母就是死在你和冯贵妃的手上。”此时,她又义愤填膺。
“莫华依,我受伤太重,八成是活不了,你说要亲自杀了我,这里有刀,你尽管动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自动自觉地洗净脖子被你砍。”王颖的目光看向莫华依,眼神当中极其的复杂。
莫华依看到她将刀递给她,不客气地一把接过,现在的她不会想要装那病弱的西施,而是两手握紧刀柄,举起来就要砍向她的脖子。
王颖看了眼她怒气勃发的样子,笑了笑,使劲压下胸口的疼痛,十分有把握地道,“莫华依,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再砍也不迟,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逃了,……”
晚风吹过,那树影使劲摇了起来,“沙沙”声不绝于耳……
当禁卫军循着血迹找过来的时候,却见到莫华依举着刀的样子,那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而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却滚到地上,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半老徐娘,只是那大张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宇文泓携荀真赶过来的时候,莫华依已经晕倒在地,而那把染血的刀让人看了都心跳不已。
宇文泓忙抱住荀真,掩住她的双眼,这一幕太过于血腥,他可不会忘记上回他在东宫惩罚背叛之人时,她被吓到的情景。
荀真却一把拉下他的手,“我不怕。”再说人她都杀过,还会怕看这区区地杀人场景?只是让她怀疑的是莫华依怎么能将王颖的头砍下来?
宇文泓仔细打量了她半晌,看到她不是在说谎,这才放下心来,但目光睃过王颖,好不容易找出这颗老鼠屎,还没详加审问,她就死了?真是可惜。“来人,将尚仪局的宫女全部都抓起来严加审问,看看有谁是这人的同伙?”
荀真知道接下来就会是尚仪局的艰难日子,毕竟这王颖是尚仪,所以清洗她的势力在所难免,只是这些已经由不得她大发善心,为了她的男人,有些事和人能不留就不要留。
宇文泓带着荀真回到东宫时,华灯已经点上了。
用过晚膳之后,宇文泓方才令人将今天的法师、阿桃、包括张尚宫在内的人都唤来,端坐在椅内,“今天你们立了功,该有的奖赏孤也不会吝啬,回头我让孙大通将奖励给你们送去。”
坐在一旁椅子内的荀真喝了一口茶水,朝那法师瞟了一眼,“我没想到你学口音倒也是一绝,几人说的话都学得惟妙惟肖,只是我很好奇你如何知道那男尸的所在?”
孙大通寻去时果然发现枯井里的男尸,所以荀真才会好奇,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首先在宫里营造有鬼的气氛,攻破王颖的心里防线,再借由她办的宴席,将所谓谢玉姿死时的疑点道出,由她观察王颖的举动,从而将事件串联起来,再借由这个事前训练好的法师之口道出,让王颖自己漏出陷来,只是这样,仍差点让王颖翻盘,毕竟缺乏实质的证据。
那法师却是一脸的疑惑,其实他也是事后才听人说到这件事,心里也觉得蹊跷得很,只是现在荀真询问,他为了多贪功,忙诌媚地笑道:“禀贵人,小民虽然靠口技为生,但是也学过阴阳五行数术,这阿桃姑娘将那阿辉的生辰八字告知时,我就隐约算出他的尸身所在地,没想到一语中的。”
荀真见他这个样子,就猜中他的心思,看来这事果真蹊跷,她也不用如此多疑,这人应该不会坏事,“看不出你倒是学得颇杂,这样的事情都能算得出来。”
那法师听到她说得揶揄,尴尬地讪笑了一下,只是他艺高人胆大,就算被鬼附身了,回头再找真正的天师驱逐就是了。
夜深人静,寝室内飘着香甜的欢爱气息,宇文泓翻了个身子将气喘吁吁的她抱在怀里,伸手轻抚着她因为欢爱而变得红粉绯绯的双颊,激情退却后,她星眸里的情欲也渐渐地退却,“在想什么?”
荀真揽紧他的胸膛,“我总觉得还有点什么事要发生,这件事不应该就此了结,但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想不通就先到一边,别折磨自己,王颖死了,就不可能再掀风浪。”宇文泓道,此时他的目光悠远,却是看向了皇庄的方向,只怕这七弟真的不安份。
两人都静默无语,荀真看到他的脸色也沉静,抚过他的脸,即使不想说,但她还是说道:“皇庄那儿,没出什么事吧?王颖是冯贵妃的人,她焉能不在柳皇后面前出馊主意?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你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爱你,所以……”后面的话她竟说不下去,难道说她想看到七皇子宇文淳死去吗?
她眼里噙着的泪水让他的心微微一震,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低头在她的眼里轻轻地吻过,“别担心,七弟目前并没有出格的举动,所以这场面应该不会出现……而有关我身世的事后尾已经处理完毕,现在谁也不能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想到许悠,他的眉头一皱,看着她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过于绝情?许悠她毕竟是我的生母……”
荀真用唇堵住他的嘴,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他,半晌后,贴着他的唇道:“你有你的立场,我不能用我的观点来强加到你的身上,即使我真的为尚工大人难过……”
她的回答让他的眉眼笑了出来,双手与她十指交叉,开始另一段的缠绵绯侧。
皇庄。
即使入秋了,天气寒凉,但宇文淳仍在那儿弹奏着动听的琴音,任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倾泄在天地中。
突然,有人出现在竹林中,宇文淳的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出了什么事?”
“七殿下,王尚仪伏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宇文淳将手中琴忿然一推,“啪”一声,名贵的古琴掉到了地上,冷声道。
“今日,属下一得到消息,赶紧就来向殿下汇报,没有王尚仪居中策应,殿下,那计划还要不要如期进行?”
宇文淳站起来,任由晚风吹在身上,月光下的他俊脸一半是光一半是阴影,颀长的身躯倒映出长长的影子,映在高大的竹林里。“一切如实进行,你与王颖遗留下来的人试图接触,这个女子心思缜密,必定会留下线索给你们。”
“是。”
此时,竹林外有声响传来,宇文泓面无表情地挥挥手,黑影瞬间消失不见,他的俊眸看向那从竹林里出来的微圆身影。
“殿下,奴婢怕殿下饿着,特意煮了宵夜送来,殿下可要打起精神来,莫要因为在皇庄就消沉了意志。”吕蓉道。
宇文淳一掀衣袍坐到绣礅上,“端过来的吧,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吕蓉一听,笑眯眯地将宵夜取出,装到碟里与碗里端给宇文淳,顺带看了眼倒地的琴,“咦,殿下,那琴您不是宝贵得很,怎么掉地上了?”放下宵夜,她赶紧上前将琴拾起。
这把琴是幼年父皇所赐,所以他一直宝贵着,只是现在……“那琴没什么值得宝贵的,只是用惯了,所以就带到皇庄来。”喝了一口香浓的粥,每次一看到吕蓉,他就会想起荀真,既痛苦但又有一丝丝的快乐,荀真那双星眸又在他的脑海闪现,只怕现在她正与他的四哥在床上缠绵,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吕蓉,那个叫方瑾的宫女缺什么没有?如果缺了什么,你就让苟公公添置。”
“还好,现在也不害喜了,肚子大了起来,她不好出来走动,所以让奴婢代为向殿下道谢。”吕蓉笑眯眯道。
“那就好,毕竟是荀真将她托给我照料,若我顾不好她,也就无颜去见荀真了。”宇文淳道。
宇文淳提到荀真时的语气,让吕蓉的心里颇为难过,若真儿选择的是七皇子该多好,那七皇子现在也不会一脸的落寞。
“吕蓉,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在我与荀真两者做选择时,你会选谁?”宇文淳看了一眼吕蓉道。
吕蓉闻言,眼睛睁大了,七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竟无法理解?
宇文淳见她的样子,笑了笑,“我只是随口问问,过两天有人到宫里去汇报我的情况给父皇听,你要不要给荀真带封信?让苟公公让人顺便捎去吧……”
这样的七皇子是令人心疼的,也是令人难过的,吕蓉如是想,只要为了他,只怕她也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尚工局,莫华依仍在梦里挣扎,只见王颖只剩下一个头颅在天地间飘荡,朝她阴深深地笑着,“你逃不过的,莫华依,只要你的心中有他,你就会为了他万死不辞,就会为了他身陷阿鼻地狱,莫华依,这就是你的命运。”
“走开。”她喝道“我姨母是因为冯贵妃而死的……”
“不是,杀谢玉姿是我一人的主意,也是我动的手,所以不关贵妃娘娘的事情,莫华依,你不要再挣扎了,老实接受你接下来的命运吧……”王颖的头颅如是道。
这是她的命运?
她不信,这样的命运她不想要,只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形象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她渴望地伸出手去,不由自主地抱住他,流着泪道:“为了你,我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输了,输在她的算计之下。
莫华依的梦醒了,眼帘扇了扇,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她不禁用手去挡住,眯了一会儿眼,良久之后,她的头转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在卧室中,惊得急忙起身,突然看到坐在八仙桌旁的女人,是荀真,“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有几分干哑。
“你知道你晕睡了多久吗?”荀真道。
“多久。”
“两天一夜。”荀真紧盯着她的眼睛道。
莫华依皱了皱眉,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处,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到八仙桌前倒了碗水喝起来,看了眼荀真,有几分尴尬地道:“这次多谢你了,荀真,我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你这回帮我将杀姨母的凶手找到,我自也会感激你。”
荀真道:“我们只是互惠互利而已,况且你也力了,不是吗?”微垂了一下眼帘,细思了片刻,抬眼看向一脸冷静的莫华依,“如果你真的感激我,那就告诉我,你被王颖劫走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能将王颖的头颅砍了下来?”
“你很好奇?”莫华依皱眉道,似乎那记忆于她并不是什么高兴的回忆。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后续的发展而已,王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荀真的眼里此时颇为犀利。
莫华依有时候觉得荀真这个人过分精明,譬如此时,但有时候又觉得她这人有些蠢笨,譬如维护吕蓉那些个笨蛋,那些人又不能给她带来功名利禄,真不知道她不遗余力地帮她们是为了哪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