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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当众伸手握住荀真的手,看向那一群宗亲们,“本来按朕的意思定要将你们严惩一番,须知天降灾祸于华国这样的话若流传出去,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你们可知晓?身为宇文皇窒的宗亲,行事要三思,须对得起太祖高皇帝打下的这偌大的江山。”这一番严厉的话让年老的宗亲们都汗颜,以为抓到了荀真的小辫子,所以众人都兴奋起来,说话难免没有顾及后果。
“臣等自知这次行事有失分寸,请皇上降罪。”一众宗亲与命妇都再度磕头。
宇文泓深情地望了一眼荀真,“但是荀总管事宅心仁厚,为你们求情,所说之话也不得不令朕为之动容,所以今儿个在场的宗亲与命妇都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仅仅只是罚捧?
宗亲们与自家婆娘对视一眼,这处罚并不重,遂都一脸欣喜地磕头道:
“臣等谢主隆……”
“且慢,朕刚刚已说过这是荀总管事为你们求情的结果,你们要谢就谢她吧,听到没有?”宇文泓挑眉道。
宗窒之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宇文泓,他居然如此不遗余力地为她造势?目光游移到荀真的身上,希望她能开口免了他们谢恩的举动,现在不同于祭祀花神,是皇帝的代表。
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向一名自始至终都只是宫女身份的女子磕头谢恩?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而且当着朝臣的面前,这太丢架了?均愣然在当地。
荀真的脸上挂着淡笑,并没有谦逊地笑着说什么当不起这样的话,毕竟刚才他们攻击她的时候那个热乎劲儿仍历历在目,向她磕头认个错也是绰绰有余,她受得起也当得起。
再说这是宇文泓给她的面子,她不能也不想辜负他的面子。
气氛凝窒起来,有些人感觉到呼吸渐渐有些不太畅顺。
“嗯?”宇文泓面色不豫地施压,这个头无论如何都要磕下去。
宗亲与命妇们都一脸菜色,受人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只是给荀真磕个头而已,也不是那么为难的,况且现在皇帝的神色如此难看,指不定待会儿有可能还会加重处罚他们。
心里建设了一番,方才参差不齐地磕头,声音不高地道:“谢荀总管事为吾等求情。”
荀真这时候才道:“大家赶紧起来,荀真的年纪比列位都要小,当不得大家磕的这个头,这都是皇上宅心仁厚,从轻发落的结果。”
众人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当不得,刚刚为什么不说,现在已经受了才来说这样一句话,不过在抬头看到帝王笑眯眯的眼睛,仍是那位王爷当代表,“荀总管事过谦了,吾等确实受了你的恩惠,理应磕个头道谢。”
荀真道:“大家的心意荀真都明了,也希望大家也能明了荀真的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往后不要再误会荀真,对宇文宗室,荀真由始至终都是惟护的。”
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众的宗亲们想到自己的举动,不禁有几分羞愧,荀真所有出格的举动都是宇文泓授意的,但就她本身而言,还是极谦逊有礼的。
这才恭敬地一揖首,默然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场上只有顾清蔓等后宫妃嫔仍在那儿,看到现在有几分曲终人散的味道,她们的心里都有几分忐忑不安。
顾清蔓悄然朝父亲看了几眼,看到父亲的脸转向一边,心里不禁往下沉,荀真到底掌握了怎样的证据摧毁她?
此时,六局的尚级宫女领着各自抱着衣物的属下进来,彭尚工为首道:
“禀皇上,总管事大人,这是在后宫中搜出来的此次过节的衣物,均能与账册上的对得上号。”
顾清蔓的眼睛不禁大张,在那堆衣物上果然发现有给她的过节衣物,她不是让心腹宫女拿去销毁了吗?怎么还在?
平妃的脸上那一点点的红晕顿时消失不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不是我的,皇上,这衣物不是我的,是有人嫁祸栽赃的……”
“怎么就不是你的?张尚宫,将几位一品妃宫中的宫女带上殿来,今日就让她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荀真道。
顾清蔓闻言,突然抬头看向荀真,目光中有着了然,初始不明了她会怎么做?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寝宫里一定有她的人,是的,一定是这样?会是谁呢?
接着几名一品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都被张尚宫押着上到殿中来,众人纷纷哭哭啼啼,一脸的惊惶失措。
“你们想要脱罪,就要将自己所说所见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这样我自然会代你们向皇上求情,可以保证从轻发落。”荀真道。
宇文泓没有作声,但是那始终握着荀真的手却是将他的态度表明了。
一群贴身宫女们再没有眼介力,也能明了这情形对她们极为不利,突然,一名长着瓜子脸,单凤眼的女子迅速从宫女群中爬出来,颤抖着身子道:
“皇上,总管事大人,我说,我说,这确实是顾娘娘百花节的过节衣物,奴婢还记得那天娘娘将衣物抛给奴婢,指示说要烧掉。奴婢不明白,以为娘娘是跟奴婢说着来玩的,所以私下里藏好,等娘娘想起时,再拿出去……”
“你撤谎,阿桃,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污蔑本宫?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顾清蔓大声嚷道。
“给朕闭嘴,你,接着说。”宇文泓喝了一声。
顾清蔓惟有闭上嘴巴,这回眼里有几分颓败。
阿桃的身子颤了颤,一副可恰兮兮地看着顾清蔓,“娘娘,奴婢也想要活命。”咬了咬唇,接着道:“那天,顾娘娘与其他几位娘娘私下里集合,说是要在这百花节上给总管事大人制造麻烦,说什么要让总管事大人吃不了兜着走。接着就是买通花匠布了这个局,还故意穿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劣质布料,想要嫁祸给总管事大人,这些都是奴婢亲眼所见的,奴婢可以发誓的,而且她们都知道顾娘娘做下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阿桃的手指向永德宫中顾清蔓的心腹,言之凿凿的话语由不得众人不信。
而那几位心腹吓得差点当众尿裤子,惊恐地看了眼顾清蔓,看到她颓败的眼神,顿时明了她护不住她们了,于是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做证,就怕迟了会害得自家性命。
“皇上,阿桃说得不错,信妃娘娘买通尚工局的女史,所以才得以弄来这一批劣质布料来嫁害总管事大人……”
“……也是她命奴婢去弄来那催短花期的药,给花匠们一笔不扉的钱财……”
“不但如此,总管事大人,买通太医院的煎药太监在大人的药膏里动手脚的也是信妃娘娘,况且这样还不算,居然最后还嫁祸给震妃娘娘,这些都是信妃娘娘指使小人干的,幸好总管事大人最终没有着了她的道,不然小的罪过就深重了。还望皇上与总管事大人饶过小人……”
顾清蔓狠眼瞪向那个暴出她所有秘事的宫女,“你说谎,皇上,这些人说的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她们都受到荀真指使了……啊一一,你要干什么?”
荀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顾清蔓,一把提起她的衣领,满眼愤恨地道:“是你指使人给真儿的药膏里添加那不利于伤口愈合之药的吗?说!”
“不是,不是我,荀英,现在是在天子的面前,轮不到你放肆,啊……”
顾清蔓惨叫,她的脸上十分的疼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一手的鲜血。
荀英收回运功攻向她脸部的手指,刻意在她的脸上制造一个又一个细小、的血洞,这让顾清蔓本来挺俊俏的容颜瞬时成为了马蜂窝,看来十分的可怖。
荀真没想到那个下药意图让她毁容的人居然是顾清蔓,若不是那个宫女说出来,只怕始终也找不出那幕后元凶来,这个什么大家闺秀?居然包藏了如此的祸心?虽然震惊,但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宇文泓满脸怒气,居然是顾清蔓?真是小瞧了她,早知道她如此能惹事,又如此不安份,心肠歹毒成这样的话,那他一定不会给她一个一品妃的恩旨,真儿的灾祸都是来源于他,瞬时,他愧疚地看向荀真。
荀真看到他眼里的歉意,鼻子酸了酸,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她一定会吻他,这不是他的错,有谁知道顾清蔓是如此的歹毒呢?他的心她也懂,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无声道:“我爱你。”
“真儿。”他当众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倾身吻向她的唇。
这个举动一出,所有人原本都只注视着场中的荀英与顾清蔓的目光瞬时都望向宇文泓与荀真,当众亲吻,这举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众人都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只能愣愣地看着原本害羞的荀真居然双手揽向皇帝的脖子,深吻起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顾尚书看不过眼了,他的女儿罪名还没定,荀英就敢当众毁她的容,这样的做法太不将他顾家放在眼里,尤其是皇帝不理不睬,默认荀英的做法,只顾着当众与女人调情,这实在太过份了,猛然站起来,“皇上,荀将军未经皇上同意就如此攻击后宫的一品妃,这种做法就是藐视皇权,藐视皇上的威严,藐视 ……”
宇文泓松开荀真的唇,斜睨顾尚书,“哦?顾尚书如何知道荀卿家是没有得坯朕之允许呢?顾清蔓为人歹毒,行事恶劣,还制造谣言,在朕看来万恶不赦,当众取消她的一品妃的封号,贬为粗使宫女。”
“皇上,仅凭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如何定得信妃娘娘的罪?”顾尚书神色难看的道。
这话音刚落,看着自己满手鲜血的顾清蔓两眼恶狠狠地看向荀英,“你居然毁我的容?荀真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本来就长得不出色,本宫给她的脸上添加一两道疤又如何?荀英,你这个莽夫,还我的脸来……”张牙舞爪地攻向荀英。
只是凭她那三脚猫的架势如何奈何得了身为武将的荀英?没一会儿,顾清蔓已经浑身鲜血,看起来更为骇人。
顾尚书听到女儿的承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已,眼中的光芒闪了又闪,这个不成器,祸及家族的东西,当初怎么会当成希望来看?竟后悔出头为女儿说了几句话。
一众的妃嫔们这回看到局势的发展已经越来越不利于己方,趋吉避凶用人之本能,平妃立刻就转变态度,“皇上,臣妾之所以做错事,都是受到顾清蔓的指使,一时间才会犯下这弥天大错,还望皇上开恩啊。”
其他的妃嫔们也争先恐后地将顾清蔓如何唆使她们?如何在今天布局来害荀真的计谋一五一十,不,是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众人这回不再哗然,今天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们缓不过气来,再听到更多的阴谋诡计,都难以再惊讶出声。
尤其是宗亲与命妇们都有几分羞愧,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后宫女子摆布了,当成了棋子不说,还随时成为炮灰,均愤怒地看向顾清蔓与顾尚书,都怪这老头教女无方,酿成这等大祸。
“顾尚书这回听到了你女儿是怎么说的?难道还认为朕的处置有欠公允?”宇文泓冷道。
顾尚书看到皇帝的神色冰冷难看,宇文皇室宗亲愤怒的目光,顿时头皮发麻,不禁犯狠地看向这个不争气的逆女,放弃了这个培养了好多年的女儿,跪下道:“都是臣教女无方,险些累及国运,还对荀总管事多有冒犯之举,臣甘愿受罚。”
顾清蔓被荀英折磨得死去活来,耳朵听到众人与父亲的话,流着血眼睛看向父亲,“爹,我是您的女儿啊,爹,您要救救女儿……”
宇文泓看了眼这顾尚书,朗声道:“顾清蔓的所作所为,朕无法容忍,押往天牢,明日赐三尺白绫。至于顾尚书,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