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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几人怔楞,他策马狂奔追前方的荀真而去。
张三久忙勒住马缰绳,“吁”了几声,朝后方的人摆手示意他们跟上去,亲自拍了拍那几名仍没有回过神来的部下,“这回你们干得不错,皇上事后定会重重有赏……”
荀真催马狂奔了好一会儿,但后方的马蹄声却没有停过,越来越接近,心中的焦虑也越来超甚,朝方瑾道:“瑾儿,你往那一边去,别跟我一道,免得受牵连了。”
“说什么傻话?我是那种丢下朋友独自一人逃生的人吗?真儿,你这话我不爱听,在这关键时刻我丢下你,那还的人吗?”方瑾似着恼地道,“能活就一道活,活不了到了黄泉也能有个伴。”
荀真的眼里湿润了,若不是时机不对,一定给方瑾一个拥抱,什么叫朋友?这就是朋友。
宇文泓看到荀真在前方的身影,此时接近她了,他的心情澎湃起来,那想要唤住她的声音却是卡在喉咙里,单手拍向马背,身子借此一跃,算好距离地飞到荀真的马背后。
方瑾看到有人影掠过,本能地“啊——”了一声,回神后,那高大的男人已经走坐到荀真的马背上,惊叫“真——”想要上前帮助荀真。
谁知却有人一把拉住她的马,在夜色里只感觉到一股威压向她而来,她怒目圆瞪,“你们……”
“你是荀总管事的人吧……”
方瑾一听就愕然,心思也颇精明的她立马就猜出,“你们是宫里的人?”这回再看向载着真儿与那高大黑影的马匹跑远了,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眼睛瞟向那个拉着她马头的人道:“那可是皇上?”
那人点点头,方瑾这才垂下双肩,收起身上的刺,很快,眼里有泪地笑了笑,看了看天空,天色快亮了。
荀真却是竖起全身的毛,当柳腰被人从后面扣住的时候,她低头狠狠地咬上身后之人的手臂,而且另一个握着马鞭的手却向后挥去,身子挣扎起来,即使摔死于地,也不能被人污辱了去。
谁知手中的马鞭被人一把扯住,只听到一声闷哼声,随即是男人的低语声,“怎么?不认得我了?一见面,又是咬又是挥鞭子的,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荀真顿时松开那已经尝到腥味的嘴,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她没想过他会来?犹如千百次午夜梦回时,他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睛,此时,天泛鱼肚白,些微的亮光出现在天边的一角。
而他带着笑意的脸容看来是那么的真切,她却是咬着唇定定地看着他,两人默然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突然,荀真伸出双臂圈住宇文泓的脖子,伏在他的怀里痛哭,“你终于来了,这一夜我有多担心受怕,你可知道?还这样耍我,你觉得好玩吗?坏人……”张开口咬上他的肩膀。
宇文泓收紧环着她的铁臂,“真儿,难为你了?我不是耍着你玩,而是……”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就像那失而复得的珍宝,越是靠近就越是怕碰碎了。
荀真听着他诉说,半晌后,方才止住哭声,由着他粗粝的手指刮去眼角的泪水,“你怎么来了?我以为年前见不到你……唔……”
宇文泓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头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倾泄心中浓浓的相思之情,即使还有事在等着他们,但久别重逢的两人更需要亲密的方式来碰撞对方,证明这不是虚幻一场。
荀真也不有挣扎,很快就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马鞭往后一甩,马匹在微亮的晨光中狂奔起来,他的手臂稳稳地环住她。
她什么也没想,只是这样与他坐在的狂奔马上亲吻起来,好在此时这条道上并没有行人,而后边的护卫见状早已是离得远远地跟着,不敢贴近扰了皇帝的兴致。
一个吻渐渐不能满足彼此,荀真喘着粗气,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内游走,久别的激情也在这一刻点燃,久旷的身子禁不住他的挑逗,不禁打起颤来,“泓哥哥……嗯……”
她压低的哼叫声让他的理智渐渐地远离,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颈上……
他一把将身上的氅衣打开包住两人,不让寒风入袭,马儿的狂奔也没能阻止他们两人的热情……
待荀真从这激情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怀里,欢爱后红扑扑的脸蛋更见娇媚,斜睨了他一眼,“若被人瞧去,我们俩都要丢面子。”
宇文泓舍不得放开她,仍是那般地拥着她,“有谁瞧去?昨夜弄出来的声响,只怕这村里的人不到晌午不敢出门,真儿,我想你了。”所以他把持不住就在这马背上要了她。
荀真本来有些不满的,但他一句我想你了却让她的心里酸酸的,两个多月,将近七十多天,她的心里也跟他一样的相思难耐,伸手捧着他的脸,即使抒解过后他的精神反而更好,可眼里的红丝,证明他昨夜是从皇宫一路赶过来的,心里涨着满满的爱意,她棒着他的头吻上他的唇,“我也想你……”
再一次点燃他的激情。
皇宫,金銮殿上一众群臣都看着孙大通大张的口,身为百官之首的柳相出列道:“孙公公,皇上要罢朝一日。”
孙大通斜睨了一眼柳晋安,点头道:“没错,所以各位都回去吧。”说完,即挥了挥拂尘离去。
柳晋安却是心头一跳,派去杀荀真的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得顺利不顺利?皇帝却又少有的罢朝,看来事有蹊跷,追上前方的孙大通,“孙公公,留步,皇上因何要罢朝?这可不是小事。”
“皇上怎么吩咐的,咱家就怎么干的?莫不是柳相以为咱家在假传圣旨?皇上的心思到我这等阉人来管吗?”孙大通道。
“那皇上人呢?本相要觐见。”柳晋安强硬地道。
孙大通许冷一声,“皇上有旨,今儿个谁都不见,莫非柳相要违背皇上的旨意?有事明儿再奏,皇上的楣头咱家可不敢触。”
柳晋安看着这油盐不进的孙大通,气得七窍生烟,连礼貌一下也没有,拂袖而去,看来派去杀荀真的人是出事了,只怕皇帝昨夜就出宫去寻找荀真了,转往孙女的寝宫,要她不要轻举妄动。
孙大通冷冷地看着柳晋安的背影,快速地往华龙宫里的密室而去,此时这里关着那三名胆敢违他旨意的小太监,一看到他现身,那三人都上前来求饶。
孙大道看了一眼他们的狼狈样,坐到一旁的太监搬来的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胆敢阳奉阴违的东西,“咱家一再教你们,就算跟也要跟有前途的主子,那个柳心眉有哪样值得你们效忠?哼,将咱家的忠告都置之脑后,有你们的苦头吃。”
“公公,小的知错了,只是柳宸妃许了小的好处,小的一时忘恩负义,受不住诱惑,公公,请您替小的求情几句……”那谎话连篇的小太监哭道。
依孙大通现在的怒气,是杀他一百遍也不解恨,但是若这样处理了,那就莽撞了,“皇上只是着咱家好好地看着你们仨,咱家也不是那不通道理,想要看着你们送死的狠心人,现在就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你们要不要?”
“要,我们要,求公公赏机会给小的……”那仨太监都磕头求着。
孙大通嘲讽地一笑,连他这个同样身为太监的人也看不起这一群没有命根子的人群,他孙大通虽然愧对了祖宗,但仍能直立于天地,只因他是人,他们是狗,讥讽道:“瞧你们的这点子出息,咱家都吝于启齿曾调教你们……”
贵绮宫里,柳家祖孙都因为摸不准宇文泓现在的意图而着恼,半晌后,柳心眉站起来,“爷爷,皇上到底在不在华龙宫,我立刻就去弄清楚。”
“没有用的,孙大通那阉狗不会让你俩进去的,见不着皇上同样没用,心眉啊,爷爷过来只是吩咐你要当心一点。”柳晋安道,在官场打浑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危机感他从来不缺。
“爷爷,我在华龙宫里倒是培养了一条狗,要弄明白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宣他过来就可知道,如果今儿个他同样不现身,那么只有一个说明,是我之前的布署已经失败了。”柳心眉捏着拳头道。
柳晋安的眼睛一亮,“就是上回你截了荀真送进宫贺万寿节的礼物时收的?说到这个,我也要责备你一句,什么不送,偏拿荀真的物品去出风头,万一被皇上知晓,岂会对你有好印象?”
“爷爷,我是看到那皮毛做得好才会这样的,再说这女人心思真缜密,居然用这个来讨好皇上,哼,我偏不如好的意,那一夜我差点就得手了,若不是荀真居中阻扰,如今我们柳家何至于如此为难?”柳心眉辩解道。
柳晋安想要再骂她一声糊涂,忽而听到外头有人禀报,说是有一小太监求见。
柳心眉顿时忙让人宣他进来,一看到他,即道:“来得正好,我刚要宣你进来,昨儿你去看望荀真,可有什么变化没有?“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如我们计划那般进行,她一听到娘娘给皇上侍寝了,顿时就变了脸色……”小太监绘声绘色地说着荀真如何失望?如何骂出声。
柳心眉一听,脸上的笑容扬起来,真是舒心,荀真,你也有今日?“那皇上呢?”
“皇上那儿却是暴跳如雷,小的差点就没命了。”小太监夸张地道,“这不昨儿夜里皇上气怒攻心,之前感染的风寒又未清,一大早就头疼脑热起来,这才罢了早朝。”那小声说话的样子惟妙惟肖地扮演着告密者的形象。
柳晋安却是重声道,“这是真的?莫不是在此信口雌黄吧?”
“哎哟,相爷大人,小的怎敢欺骗您与宸妃娘娘,这一切都是真的,小的若是编假话,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小太监佯装恼怒地发着毒誓。
柳心眉却没深思他话里的漏洞而是安他心地道:“好了,本宫都知晓了,你的忠心本宫都记着你呢,爷爷,他说得也没错,皇上今儿个罢早朝兴许是病了,不过不欲让人知晓,所以才没让孙大通嚷得天下皆知。我们也不要草木皆兵。至于派去刺杀荀真的人,都是我们培养的死士,一旦时机不对,他们就会当场自尽,再说荀真那儿也是有人护卫的,一次要不了她的命,离开春还有些许时日,总有机会再下手。”
柳晋安仍有几分将信将疑,看了眼孙女眼里的笃定,她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好了,我这先回去,遇事多想想我吩咐的话。”遂背着手离开贵绮宫。
一出了这仅次于凤仪宫的宫殿,他转身即往慈宁宫而去,这次他有深深的危机感,无论如何要有个万全之策。
柳心眉听了小太监的话深信不疑,为了表示对宇文泓的关心,她亲自炖了补品到华龙宫,正要进去内殿,孙大通突然一闪带着人阻住她的路,皮笑肉不笑道:“宸妃娘娘留步,皇上今儿个有旨,谁都不召见?”
“你滚开,本宫是皇上的后妃,难道也不能见吗?”柳心眉怒道。
“老奴也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宸妃娘娘若硬闯,别怪老奴不顾上下尊卑。”孙大通挥了挥手道。
“你,可恶。”柳心眉对于这处处都她下绊子的老太监不满久矣,怒瞪了一眼,即转身离去。
京郊城外,宇文泓却是神清气爽地抱着腿软的荀真下马,一下地,她的双腿立即发软,下肢酸酸的,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愣是努力地维持着脸上一如平常的面容,此刻这宅子的外围已经被宇文泓命令撤去包围的人,从外观看,一如平常,只是内里却住进了不少人。
宇文泓一看到她的样子即知自己在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