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帝京的风云变幻暂时传不到远在边关的荀英耳中,此时他镇定地指挥大军与胡人做战,像约定好了一般,双方大军不顾协议同时动手,燕云战事一触即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即将展开。
十八铁有骑的战阵步步推进,前后呼应,胡国集结的大军却是步步后退。
胡国的那位年轻的安胡阏氏却是被华国奸细鼓动得担惊不已,鼓动老单于赶紧后撤,国内八大部族四分五裂,前方战事不利的消息在几日内频传,整个王庭前所未有的骚乱不已。
华国皇宫的气氛很紧张,荀真在这几日在宫里都是坐立不安,一思及高文轩就会伤心泪垂,怀孕的不适也在这个时候全面暴发,孕吐得厉害,不禁消瘦些许,但是日常事务却处理得井井有条,她还要等宇文泓与儿子回来。
“真儿,不用太担心,皇上与小太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荀兰将一碗安胎药递给荀真,“你现在的身子禁不起折腾,真儿,听姑姑的话,别为高文轩的事情愁眉苦脸了,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为了他而难过。”高家这孩子的情深一片是她料不到的,只是他与真儿还是注定了要擦身而过。
荀真接过一口气喝尽,连解味的糖也不吃就将碗放下,“都撤了吧,他们父子在外,就算吃糖也不甜。”轻拍了一下担忧的姑姑的手,“姑姑,放心,我还要顾着腹中这个孩子,哪能就此倒下?我这几日都有梦到文轩哥哥,小的时候有,后来重逢的时候也有,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会害得他丢了性命……”好在这段时日姑姑进宫来陪她,不然只怕自己一个内心更凄苦。
荀兰板着脸道:“真儿,人死不能复生,高文轩的死不能全归罪到你的身上,谁人会想到安幸公主会来这一招?况且她现在已经疯得任何人都认不得了,要怪就只能怪他招惹了一个疯狂的女人。安幸公主发了疯地要杀你,与高文轩是脱不了干系的,她因爱生恨,所以迁怒到你身上才会向执刀砍向你。”
一提起安幸公主,荀真的心中就是一片恨意,“她意图弑君,又杀了文轩哥哥,肯定不能让她好死,别以为发疯就能逃过刑责。”
“那是自然。”荀兰同意地点头,“只是你不许再自责了,听到没有?”
荀真苦笑地点点头,站起来看着窗外的黑夜,外头的雪花在飘,想到儿子,心里就担忧,不知他可有吃好?宇文泓是否又赶得及救下他?从出生到现在母子俩没有试过分开这么久的?没有她在身边,儿子不知有多少苦头要吃?
深夜的密林里,呼延赞一行人都在往帝京北面的战场方向而去,若是能与胡国军队汇合,那么生的希望非常大。
方瑾看到小太子在岑乳娘的身边乖巧安静的样子,心里就一疼,这一路上没听过这天璜贵胄撒过一次娇,给饭吃就吃,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他又是目前呼延赞的护身符。
只可惜现在她被呼延赞五花大绑,根本就没有法子去救他,只能狠狠地剜着岑乳娘与秦小春,亏真儿待他们一直不错。
秦小春上前去将一碗粥水小心地侍候宇文寰喝了,看了一旁提防着他的岑乳娘,不甚在意地脱下身上的外衣包住宇文寰的小身子,“天冷,小殿下会怕冷的。”
“我已经给小殿下穿得暖和了。”岑乳娘皱眉道,虽说绑了孩子,但是对他却是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
白教主看了眼秦小春,这一路上秦小春对于宇文寰那可是照顾周到,原本心中有些猜疑,不过岑乳娘也是一样,所以才没往歪处想。
宇文寰的身子扭了扭,但看到秦小春朝他眨眨眼,遂由他给他套上一层棉衣。
“三皇子,快走,他们就快要到了……”胡国打探消息的探子往回跑道。
“怎么追得那么紧?”白教主骂了一声粗口,才刚休息了没有一会儿,他们就追了过来,赶紧上马。
岑乳娘一把想要抱起宇文寰然后坐马狂奔,秦小春却是趁机抱过宇文寰然后将匕首刺进岑乳娘的心脏。
岑乳娘微微一愣,虽有所防备,但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胸口处已插了一把匕首,只见秦小春一击得中后立刻就将宇文寰背在背上,吹了声口哨,抽出匕首,踢了一脚岑乳娘。
宇文寰却是双手紧紧地巴在秦小春的背部,双眼紧紧地看着呼延赞等人,“小春,暗卫是不是来了?”
“嗯,小殿下放心,他们伤不到您。”秦小春执着匕首看着前方一群人。
呼延赞与白教主看到这变故气得跳脚。
“秦小春,你居然叛变……”白教主气得抡剑上去想将他一剑刺死。
“你这个前朝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秦小春呸道,“你们害死了我娘,还指望我会帮你们做事?发你们的春秋大梦。”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剑。他虽不会武,但是胜在身手敏捷,所以白教主的几次攻击都落了败。一旁的呼延赞忙让手下去帮忙,一定要夺回宇文寰为人质。
正在一群人都要对付秦小春时,后方传来了声响,宇文寰孩童的声音在雪夜里格外响,“哼,暗卫来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敢将他掳了来,就要有必死的觉悟。
果然,后方似乎听到孩子的声音,更快地冲了过来。
白教主与呼延赞这回都有几分心惊,只要跃过这个山脉,就能与胡国大军汇合。
呼延赞拖起方瑾,朝己方之人道:“走,若是让他们追上来,我们都会没命的。”
“呼延赞,你放开我。”方瑾怒骂。
“你给我闭嘴,还没折磨够你,我岂会放了你?”呼延赞恶狠狠地道。
一群人惟有骑上马在雪夜里登山。
一群黑衣人赶上来的时候,正好与背着宇文寰的秦小春汇合。
宇文泓带人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小春解开背着的宇文寰,儿子一看到他忙伸手,“父皇?”
宇文泓接过他,感觉到轻了些,心里一疼,“好孩子。”
儿子却又道:“父皇,他们往那个方向而去了。我都记得父皇与娘说的话,绝对不会哭鼻子。”
宇文泓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然后将儿子交回给秦小春,“送太子先回皇宫,朕追上去。”
雪夜的山林随处都能听到风声,前方的人拼命地赶,后方的人却在狂追,等宇文泓的人马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呼延赞等人正在山坡上来不及逃。
“皇子,只怕你要留在华国了。”宇文泓勒紧马道。
“想要本皇子的命?行啊。”呼延赞将方瑾挡在身前,然后看了看下面雪地的滑坡,看来只能一搏了,刚给了自己人发去信号,他们很快就会来与他汇合。
宇文泓看了眼方瑾,这是荀真的好友,如果杀了她,只怕小女人会难过,所以那要放箭的手令却是没有挥下,就在这个瞬间,呼延赞拖着方瑾往雪地的斜坡跳去,顺着积雪往下滑,而白教主等人也有样学样。
“拿箭来。”宇文泓唤了一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弓箭,搭上箭矢后就先往呼延赞瞄去,“咻”地一声箭矢就飞了过去,接着再朝白教主射去,这只老鼠一定要死,这回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目标要大得多,箭矢飞快地划过夜空而去。
“啊啊”声接连响起。
白教主被一箭贯穿心脏,身子快速地滚下去。
呼延赞却因有方瑾为阻挡,仅仅只是肩膀受了伤,吃痛之余却能更迅速地辩认方向。
山坡上的宇文泓却是收回了弓,夜太深,而且他们已经离得远了,“着人继续搜寻他们,黄爱卿,你随朕到前方的战线去。”
戊辰年,帝京城外不远处华国军队成功拦下胡国南下的大军,在寒冬腊月间展开了一场激战,足足有一月之久,胡国想要偷袭帝京的军队才被击退。
宇文泓回到帝京时已是己巳年的春节之时,燕云地区的战事越来越紧张,荀英上书要求增兵一举攻下胡国王庭,朝中为此热议,连过年的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宇文泓商议完战事后转回后殿的寝室时,正好看到荀真半躺在床上哄宇文寰睡觉,上前从后揽住她已经有些粗的腰,那儿正孕育着他的第二个子嗣,“真儿。”
荀真转头看向他,两眼还含着泪水,宇文泓轻叹一声,给她抹去泪水,“真儿,文轩已经去了,我很感激他救了你,但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我却是认为他求仁得仁了,这就是他对你爱的表现,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为了你舍身成仁。”
高文轩终究在她的心里留下一道很深的划痕。
荀真转身埋头到他的怀里,“我刚刚小寐了一会儿,梦到了文轩哥哥,一时难过所以才会流泪。即使处决了安幸公主,但我仍不解恨,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宇文泓揽紧她,看了眼一旁熟睡的儿子,“提她这等扫兴的人做甚?晦气!我只恨当日没有早些就将她与她的娘一道赐白绫处死。”就是念了这一点点血缘亲情才会让安幸公主做下这等恶业。
荀真半坐起来,“对了,打算增兵吗?”“胡国的内部的矛盾现在越来越凸显,我们派去的细作倒是很好地让那位安胡阏氏产生了危机感,而且据说老单于百病缠身,渐渐有些压不住其他几个大部落。那日事后只寻到白教主的尸首,没有见着那个呼延赞,只怕他已经逃回胡国了,有他在,胡国那一池水焉能不再起波澜。他们内讧之时,正是我们进取的时候,所以这一战很关键,如果能一举击散胡国,那么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所以大舅子才会写信来要求增兵。”宇文泓握紧手中的拳头道,这让他有一种手掌乾坤的豪情。
荀真看着他王者自信的一面,这个男人是她的,突然也生出几分豪情万丈,“如果这样,八大部落全部都分散了,谁也不服谁,确是好时机,若能将他们逼到阴山以北那就更妙。”想到方瑾,叹了口气,“不知瑾儿如何?只怕凶多吉少了,我最近见到方司膳,她老了不少,虽然嘴里老骂着瑾儿不思进取,但她的心是将她当女儿来看的。”
荀真想到两个手帕至交,一死一生死不明,未免难过。
“真儿,别太难过,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忧思过重,知道吗?我已给大舅子下了道密旨,着他寻找方瑾的下落,如果她还活着就带她回来。”宇文泓安抚着她的情绪,“对了,高御史要辞官回乡了,我挽留过他,可他却是一意要回乡,不得已,我已下了旨意着他回乡养老。”
荀真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在宇文泓下旨前,她早已给兄长去信了,希望瑾儿还能活着。最后听到他提到高御史要回乡,抬头猛然看向他,也对,高家九代单传,文轩哥哥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注定是要断了香火,高御史心灰意冷也在意料当中。
青鸾宫,荀真看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女子,很是文静,虽然一直知道文轩哥哥娶了侧妻,但却无缘相见,看着她一身蓝衣,头戴白花,心里不禁有几分难过,“听说你要见我?”
高文轩夫人抬头大胆地打量着荀真,那一个由她而开创的梅花妆将她的脸映衬得很美,这就是丈夫念念不忘的女人?“妾身很想见见您,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你有什么需要就直说?我能相帮的一定会帮,这是我亏欠高大人的。”荀真真诚地道。
高文轩夫人却是摇了摇头,最后看向她的眸子,“没有,夫君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您,妾身一直是知道的,他虽与我同房,但未圆房,所以我也未能达成公爹的心愿生下一男半女,您没有什么亏欠他的。情之一字从来就不由人,所以公主才会做了那样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