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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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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玉佩她已经交付出去,分明已经拿到千金丹,她怎能接受它在不经意间掉进丰水,泡都不冒一个就没了影子!

“丰水边闻人泽的亲信正不遗余力,挖地三尺般找寻小春。”

小春的指尖微动。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小春默许。

苏暮把视线从小春身上挪到地面上一节竹节的突起,轻飘飘的说:“小春……千金丹入水即化。”

小春搁在青花粗瓷碗上的指尖放佛动了下。捞起筷子,她垂下头静静的夹起一块胡萝卜干,巴巴的咬着,吞咽。

日子如流水般,小春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她再也没有提过千金丹的事,只喜欢逗弄院中水池里的锦鲤。院中的柿子树果子由青褪成黄,小春捡起竹竿打下几颗,咬着却涩的张不开口,她一恼就把打下来的柿子一丢儿扔到了水池中,池里的锦鲤冒着头欢快的啄。柿子虽然黄澄澄好看的紧,但柿皮还是很硬,锦鲤啄了数口,柿子仍是在水中安然的飘着,那几条红头的锦鲤便浮下水面溜走了。

正端坐在院中石桌上的苏暮见小春腮帮子气鼓鼓的,丢下书册赶过来帮她打柿子。

小春捡起来柿子又恼着丢到池中,怨道:“不能吃的东西要它们做什么!”

苏暮只是笑眯眯的回望了她一眼。

过了几日,院中石桌上的青花瓷盘中摆了六个饱满的柿子,颜色却不同于树上的那些黄色,变得有些发红。小春捏起一枚尝尝,甘甜如蜜。不一会,盘中的柿子便被小春吃了个精光。

苏暮坐在石凳上,看着小春眯起眼巴巴的吃掉柿子,笑弯了精致的眉眼。

后来小春从邻居家偷听来晒柿饼的方法。于是每日中午,她端了小竹筐,坐在苏暮旁边不厌其烦的削柿皮。柿子树上的柿子越来越少,而小院中放柿子的小竹筐越来越多。于是小春每日早上起来便多了个活计,赤脚跑到窗前看天色如何,若是晴天了,她就早起把几框柿子搬到院内摊开晾晒。

可不成想柿子晒的正好时,却突然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水池中的锦鲤欢快的冒泡,小春望着被雨水浇透的柿子欲哭无泪。

小春念叨着那些柿饼,第二日破天荒的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后也蔫蔫的,饭都吃的少了很多。

半个月后,苏暮端到小春面前一个小竹筐,里面是整整一筐挂满白霜的柿饼。

小春端过竹筐,欣喜的问他从哪里弄来的。

苏暮捧着看了大半的兵法悠然的回到院中,坐在小竹椅上翻开书页,淡淡的回了小春一句:“集市上偶然看到有农妇买,顺手买来的。”

小春嗤之以鼻,这厮胡说八道,她早知道他偷偷的在邻居王老太家晒柿饼的事啦!

天气愈发的冷,秋天不若春天,春天虽然寒冷,但那冰冻中亦然参合了暖意,但秋天的寒冷是贴着骨头缝吹进去似的,全身暖不过来的冷。院中的锦鲤也不冒头了,蔫巴巴的浮在水底。小春想,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她应该能好起来吧。

一天苏暮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兔子,灰绒绒的,小黑眼睛滴溜溜跟防贼似的,耳朵也不时的左右晃晃。苏暮抓起一把干草凑到它嘴边,它先是凑上去闻闻,然后小口小口迅速的嚼着。

小春伸手去逗弄它,它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小春,继续吞草。小春把草试图拿走,哪知这肥兔子纵身跃过来,扑到小春胳膊上死死抱着,抓它都不下去。

小春给这只好吃懒做的灰兔子起了个名叫采花。苏暮笑着说外人不知采花取自采花贼,还以为是采薇采薇,薇亦作止的风雅人士取的名。

小春觉得自己难得充当一回文化人,于是一拍手坐实了灰兔子的名。

采花很爱出去溜达,尤其喜欢院落外附近的一处小树林。小春便在它脖颈上栓了条绳子,每天牵着它去遛一遛。起初采花不愿,总是扯着绳子左扭右动,但几天下来,它也喜欢了新的生活方式,也就随小春牵着蹦跶蹦跶的去溜圈。

这天,小春和采花晃晃悠悠的又出门。苏暮笑若春风的叮嘱:“秋夜凉寒,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知道啦!”小春牵着采花跨过门槛,也没有回头,只是手挥挥。

不想,这天树林里破天荒的来了一位遛狗的红衣女子,那姑娘看似柔弱,却牵了条高大凶猛的狼犬。采花看到狼犬,兔子眼直愣的跟丢了魂似的,端着粗短的前爪毫不动弹。狼犬嗷唔叫了两嗓子,采花便倏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这只兔子平时吃的多,长的膘肥体壮,力气也不小,小春只能顺着它的力道一起跑回家。

可回到家中却没有在小石桌旁见着翻书的苏暮。

小春在院中唤了两声,仍是没有人回答。

把采花栓到柿子树上,小春走到苏暮房前,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小春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

进不去房间的小春灵机一动,翻身从窗户跳进房中。

苏暮真在房内。而且,此人在睡觉。

小春朝床上看了看,那人脸色白皙,额前几缕墨色发丝粘在脸侧,教看的人呼吸一紧,放佛劈荆斩刺,艰难险阻终于柳暗花明,却见潺潺山泉般松竹傲然,蝴蝶蹁跹。

小春像被无形的力量推着,鬼使神差的蹑手蹑足凑过去。

近了才发现这人非常不正常。呼吸稍显急促,白皙的面皮下浮动着暗红,小春探手摸上他的面颊,却是惊人的烫。小春隐约记得在王府时的一晚,苏暮也宛如受了风寒般全身发烫。可这次却比上次还烫上几分。

小春着了急,轻喊:“苏暮。”

那人皱了眉头,发出极低的呻吟,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小春愈发惶然,又伸手去推他,声音也大了许多:“苏暮,你醒醒!”

长睫眨动,苏暮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眸子深不见底。

见她醒了,小春莫名的松气。

苏暮红唇蠕动,柔声喊道:“母妃……”

小春宛如遭雷劈一般,矗立当场不能动弹。

反应过来时,她抖着手探向苏暮的额头,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苏暮,你千万别烧傻了。我,我养不起你。”入手却仍是吓人的温度。

苏暮恍恍惚惚的淡笑,那向来清俊干净的脸上竟蒙上了几丝妖媚之色。

小春碰到烫手山芋般急速把手收回,不过,就苏暮的体温来说,他的确像烫手山芋。

随后,小春疯了似的往外跑:“苏暮,你坚持住,我去请大夫!”

未几,风急火燎的小春拉着白胡子的老头风风火火的回到竹屋。

到了竹屋,那老头挥开小春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这女娃子,当真要了老头的老命了!”

“大夫,床上那位才是快要命的主,您快给看看!”

老头脚步不停的走到床前把脉。

少时,他松开苏暮的手腕,摸着胡子叹气,走到桌边背起因为使用年代长久而被磨得光滑的药箱。

“大夫,您这是?”小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到底怎么了?”

“姑娘,恕老头无能为力。”

小春端着的青花粗瓷碗“啪”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和上一章都是情节比较和缓的。

关于某些同志们强烈要求上肉,于是我从外面秤了二两肉,给大家炖锅汤喝。

很久之后,小春在某人强势的围追堵截中逼良为娼,嫁为人妇。

色胆包天的小春老实的过了几天枯燥无味的少妇生涯后,突然想起自己做采花贼时候的风光。于是某天,她揣着重操旧业的鬼胎,逛到了护城河边,幻想遇上场春花秋月的故事。

可巧,牧家的小公子这天在护城河上的私家画舫游玩。

看着牧家小公子俊俏的模样,小春羞答答的想问话。

可是眼一瞥,却惊觉牧家小公子身边,自家相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小春惊吓之下,遁走。

当夜,被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的小春抱拳向自家相公告饶。

某人邪魅一笑,继续挺身而入,动作也更加激烈。

小春从口中溢出嘤咛,不忘讨好某人:“我知道相公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文】一夜七次郎,我已经领教过相【人】公的神勇无敌,不知今夜能否【书】暂且暂停,咱们明日【屋】继续?”

某人又抛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一夜几次郎?”

“七次。”

“原来在小春眼中,为夫是如此的不堪。”某人十浅九深,轻笑:“为夫分明是一夜n次郎。”

于是乎,某夜,小春壮烈阵亡,再也没肖想过牧小公子的风采,恩,所有的公子自此她都没胆肖想。

☆、苏暮的过往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眉头间掩不住的可惜。他斟酌再三,才低声道:“床上的公子是多年未愈的病根,原本也不至于这般,但他是不是前些日子受过凉寒,刺激过大,才导致如此。”

小春指尖微动。若说受了寒凉,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她落水的时候苏暮极有可能下水捞她。

小春垂眸,定定的看着眉头微微蹙起的苏暮。她问白胡子郎中:“先生可有法子缓解?”

老头又左右看了看,愈发的压低声音:“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头不知姑娘的身份。但这公子十多年前曾中过虎狼的毒药,虽毒解,但终归留下病根。那药……据老头五十年来的行医经验来看,并不是民间之物。姑娘,虽然行医者本该悬壶济世,但老头下有子女孙儿,老头还需顾忌他们的安危,只能言尽于此。”

小春猛然一震。

老头打开药箱,找出两包药,递给小春:“这些是常用的清热解毒的药草,你煎了给他服下去吧。”说完,匆匆背着药箱走了。

小春接下药,去厨房煎了。厨房里煎药的器具齐全的很,都是平时苏暮用来给小春煎药用的。小春疑惑,如苏暮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八皇叔,为何亲手照料自己而不是买了小丫头来。小春仔细想了想,一准是苏暮怕闻人泽发现,为保安全才不买丫鬟,亲自下手。

苏暮昏睡的时候极安静和乖巧,完全不复平时清贵教人觉得远如天边明月的模样。小春扶他坐起,把药碗送到他嘴边,他就老实的把药全部喝掉,渣渣都不留一滴。

小春满意的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差点把厨房点燃,才把药熬好。可苏暮日日为自己熬药,从最初月白锦袍上沾了几抹锅灰,到后来唇边噙半抹笑意,风姿卓绝。

药喂下去后,苏暮却没任何反应,小春数次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仍是滚烫的可怕。小春也不敢睡,胡乱找了些剩饭填饱肚子,又飞快的赶回去看着苏暮。

半夜时他却迷迷糊糊的转醒,雾气蒙蒙的星眸半眯,隔山绕水:“小春。”

小春惊喜道:“苏暮,你醒了!”赶紧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不料,苏暮却倏然伸开双臂抱住小春。他虽在病中,力气却大的很,把小春带到他身上后,他又侧身把小春卷到床内侧。

小春撑起胳膊试图撑开他的胳膊,哪知这人的禁锢却力气颇大,小春又顾忌着他在病中,竟然撑不开他的怀抱。

“小春……”苏暮又喊道,声音缠绵缱绻。

小春赶紧腾出手来捂住双唇,看样子,这人趁病耍流氓的老毛病又犯了!

苏暮吃吃的笑了一声,星眸半眯,魅色流转!

小春呆愣中惊觉鼻间一股热流,挪开手,手心是鲜红的血迹,抓起薄被狠狠擦干。

小春几乎要仰天长叹,想不到有一天她终于出师了!她最终掌握了采花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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