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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色下,南婉仪在众人簇拥下缓缓从步撵上下来;手有意无意的抚在还未凸起的小腹上;眼角眉梢间浅带笑意,傲然尤重,一身天碧色宫裙将人衬得极为孤高清冷。
从远处来的德妃瞧见那人一脸傲然之色,眉目倏地沉了几分。一旁的彩霞看见德妃脸色不好,忙不迭的担心问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
德妃摇头,“无事。”好算是见到那个害死她孩子的连可欣她都能沉得住气,更何况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南婉仪?
南婉仪仗着自己怀着龙嗣,让人直接把步撵抬到了瑶台边上用来显示身份高贵,此等举动,实乃大不敬。可她身怀龙嗣,别人又能说什么?
相较之下,同样有孕的陈嫔非但没有恃宠而骄,反而愈发沉稳,端庄。
正与沉贵嫔和赵妃一道赶过来的陈嫔自然也看见了南婉仪招摇过市的一幕,无不蹙眉叹息,这性子,真是愈发不讨喜,就算有淑妃护着她那胎,可她那目中无人,恃宠而骄的性子,何不是招人厌,那孩子真能平安生下来?
身着橘色暗纹宫裙的如意双手端正交叉摆放在腰间,垂着眼帘对南婉仪福身行礼,口中之话缓缓道出,“南婉仪,席间各位娘娘只准带一位宫女入内,还望南婉仪遣退三人。”
南婉仪闻言,瞪了如意一眼,斥道:“我身怀龙嗣,万一有个差池,身边没人,你担得起吗?”
如意声音不卑不亢,规矩之中透着端庄,“南婉仪,这是规矩。”话中带着一丝严厉,恭恭敬敬的站着,既不抬头亦不低头,无形中带着一股气势。
到底是在皇上和皇后身边侍候的宫女,那气魄不止让看热闹的宫妃心中叫赞,更是让一些小宫女心存羡慕。
南婉仪哑然,眼见着周围人来来往往,她丢不起这个脸,当下压了心头愤怒,说:“好,我依这规矩就是了。”说罢,随手遣退了三个宫女,留了一个灵儿下来。
“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中秋节,南妹妹注意着身子,别伤了小皇子。”那头着了妃色莲纹流云宫装的纪诗云缓缓而至,头绾随云髻,斜插一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凤眸生辉,红唇含笑,风情万种又不失端庄优雅。
可不就是被传重病的婉贵妃吗!
就算是一向清高的南婉仪还是乖乖矮身作福问安,纪诗云伸手托着南婉仪胳膊,十分亲切的的拉着她的手,道:“妹妹有孕在身,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南婉仪报以一笑,“臣妾谢婉贵妃怜惜。”即使她再高傲,在面对皇后、婉贵妃、淑妃几人时她都是恭恭敬敬的,这些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纪诗云笑眯眯的拍了拍南婉仪的手,说:“时间不早了,先上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挽了南婉仪的手上了瑶台。
今儿的是中秋,南婉仪在这儿不是给太后、皇上添堵么,纪诗云自然是不允许。拉拢了南婉仪不说,更是给自己正了面子。
贵妃出来打圆场,众人只管看着就是了,心里也算是有了数。婉贵妃拉拢南婉仪,皇后拉拢陈嫔,这阵营,啧啧,有的瞧了。
德妃在远处冷眼瞧着,看见南婉仪和婉贵妃上了瑶台,这才挑挑眉,朝瑶台走了过去。从后面走过来的任淑仪侧身朝德妃福了福身子,满脸笑容的问她,“德妃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劳妹妹挂心,本宫这身子没事了。”德妃浅笑。
任淑仪笑道:“这便好,妹妹也便安心了。”
两句话下去,这俩人便同行了。
时间渐过,瑶台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来的多是妃嫔一流的,像荣王,晋王一些从封地赶回来的王爷,待会子会随着皇上皇后过来,已经出嫁的公主,自然是留在了外面婆家。
按照排座,南婉仪与陈嫔的座位都是靠前的,挨着二品妃嫔,未开席之前,纪诗云便与南婉仪坐到了一处闲聊。
因叶贵嫔是受了恩典才得以来的宴席,所以一早便到了,这会子瞧见南婉仪一副傲慢模样和婉贵妃坐在一处说笑,握在手里的碧玉盏洒了几滴清酒落在桌上,冷笑了一声抬手就将杯中酒饮了下去。到底是戴罪之身,此番出来,自然乖觉了不少,只对着南婉仪,心里还是气的厉害。
片刻后,遥遥一声通报从远处响起,台上诸妃齐齐起身盈拜。
在一片盈拜喧嚣中,苏珩一袭华美的金紫龙袍,眉目如画,气势温润,右手携了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的萧君雅,平声让人起了。
只见后面跟着一身蓝衣的荣王苏璟,眉目如苏珩极为相似,唇勾浅笑,眸如浓墨,气质清浅,如一块暖玉般。在其身侧的便是抱着小郡主素素的荣王妃。
华朝国风开放,并未因着有男子在场,就将其后妃的排座隔开了去,中间留有一片空地,待宴席开始,歌舞奏起,自然谁也看不见谁。
资历深点的妃嫔每年都会见着这些男子,好奇心早消磨了去,要说唯一能勾起她们兴趣的就是看看那家又添了孩子。唯有那些新入宫的妃嫔,难得见一次陌生男子,更何况这些还是皇上的兄弟,说不好奇也是过不去的。然而到底是天子后妃,只偷偷抬眼打量来人一眼后,便又朝苏珩看了过去。
苏珩让众人都落了座。宫婢着了水青色流云宫裙,衣袂飘飘,往来于席间。
苏珩和萧君雅坐于九龙游凰玉案之后,左右两列分排着众妃与四位王爷与其家眷。
太后她老人家怎么着也得来晚几分才能显出自己身份来,所以苏珩并未要求等太后,而是让宫婢奉了酒水糕点上来。
被苏璟抱在怀里的素素眼睛一直盯着桌上中间那盘的月饼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咬着小嘴吸了吸,被苏珩□见,便笑道:“朕看着素素是饿了,大哥不妨先用。”
素素自然也听见这句,忙不迭的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自家爹爹,苏璟摸了摸素素柔软的头发,这才抬眼朝苏珩看去,眸色黑的如一圈晕开的墨,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太后还未来,这规矩不能破了。”
苏珩意味深长的一笑,一旁的萧君雅忙笑道:“月饼这时候就不要吃了,可饿了素素却也不是,不妨先吃点其他的吧。”
闻言,荣王妃自然要顺着台阶下了,伸手拿起了小碟里一块芙蓉糕,满面温柔笑意递给了素素,哄道:“素素乖,饿了先吃这个,那个啊,等一会儿皇祖母来了再吃。”她一手递着芙蓉糕,一手却悄悄伸到了桌下,毫不留情的捏起拳头捶了苏璟的大腿一记。这刚来,就给皇上难堪,你这个王爷还想不想混了!
苏璟眼神闪了一下,看了荣王妃一眼,到底是软了下去。
眼见着气氛融洽了下来,萧君雅心里才舒了口气。荣王野心不改,眼睛还是往苏珩这皇位上看,近些日子来荣王与连震书信往来渐少,苏珩得知必然又是操了一次心。今儿的中秋,苏珩就算心里再不待见荣王,这节该过的还是得过。
萧君雅瞧了苏珩一眼,见他捻着酒杯在手,双眼微微眯着往底下看着。
众人正说笑之际,那边响起通报,太后来了。
扶着太后的是如今仍在宫里还未出嫁的十公主,年方十二,小时候生母去的早,是搁在太后身边养大的。
太后由苏珩和萧君雅扶了入了座,这才开始传膳开席,乐音渐起,身着淡粉色薄纱水袖的舞姬鱼贯而入,舞姿婀娜,水袖摇曳,发上稀疏簪着白羽与珠花,随着动作流光溢彩。
席间气氛和乐融融,太后待了一会子儿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听不惯着吵吵嚷嚷的,把十公主搁在了这儿,由着明慧扶着回去了。
萧君雅伸手揉了揉脖子,苏珩眼眸一转,正好瞧见,便凑近她几分,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这行头压的脖子酸。”萧君雅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把手放了下来。
苏珩眼睛往上一瞧,发上冠顶顶簪飞凤口中含着一颗明珠,垂下流苏三缕,瑰丽无双。单这一件头饰就璀璨夺目,更不能说,其余用于点缀的珠钗步摇,纵使比不上这件的分量,也足以摄人魂魄。
“朕看着却也极重的,还吃得消吗?”苏珩又凑近问了一句。
当着这么多人面苏珩这般无所顾忌的和她说话,萧君雅略有尴尬,笑着回:“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臣妾有哪次是中途离场了吗?”
苏珩笑了笑,替萧君雅斟了杯酒。
宴过一半,苏珩已经隐有了三分醉意,拉了萧君雅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神情暧昧,萧君雅脸红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离了他些距离,小声道:“皇上,这人还多着呢。”
底下妃嫔说笑间无不往上座瞥瞥,也不知道心头酸了多少。
正当苏珩低声向萧君雅说着荣王的事情,一边的十公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眼睛一亮,穿过台上舞姬,伸手指向凤池,惊讶道:“那是什么!”
十公主声音不算大亦不算小,底下人听见不少,纷纷向着她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银白月色倾洒之下,凤池之上莲灯摇曳生辉,波光粼粼堪比夜空星辰,水面被光彩照亮,却又带着清烟渺茫,气雾缭绕。从莲灯上升起缕缕白雾,水波荡漾,莲生十里,恍若瑶华仙境般迷茫却又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事物。
只见茫茫白雾中,依稀瞧见一个女子的纤细身影,衣袂翩飞,三千青丝随风而舞,身姿婀娜舞出柔媚蹁跹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这女纸是谁咩←_←
☆、皇后千岁
【东山再起】
“仙子!月宫仙子!”十公主到底只是个孩子;看见这样的场景;早就耐不住性子绕出桌子跑到了瑶台边上去了,后面宫女忙不迭的跟上;生怕这小祖宗出什么差错。
湖上停着一尾小船,那女子就站在船头上旋身起舞;身姿婀娜;姿态柔弱;一举一动尽皆柔媚曼妙。远远瞧着就能想象那女子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凤池白雾萦绕;莲灯耀出熠熠流光,整个瑶台都静了下来;舞姬极有眼色的停止了舞动,往两边退了去;唯有铮铮的琴声如流水般泻出;清灵优美。
小船犹如从天边而来,载着月下仙子缓缓向瑶台而去,水纹一圈圈的荡开,湖面上莲灯此起彼伏,随着小船缓缓靠近,女子的容颜才足以让台上众人看清。
萧君雅有些怔愣,侧脸去看苏珩,见他眉目间隐有柔靡之色,望着下面的连可欣静静出神。
银白柔和的月光照在连可欣脸上,显得肌肤莹白如玉,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梨涡浅现,笑靥如初雨梨花般动人心魄,特别是那双眼眸中流转的潋滟柔情,顾盼生辉,一如往昔般惑人。
琴声渐止,连可欣臂上轻纱染水,从她臂上软软滑下,夜风一拂,柔柔软软的落于水面。
鸦鹊无声中,苏珩略有失神的看着台下笑靥如花的女子,眉目痴迷之色尤重。连可欣抬头与之相望,好似越过了世间一切般与之缠绵在彼此的眼眸里。
白亮的月色下,她身着一身月白色轻纱广袖,隐约露出里面绯红衣裙。一头乌发绾了简单的髻,斜插一支莲花簪,余下青丝散在衣上,随着风拂而扬。
小船缓缓后退而去,苏珩神色愣了一下。
袅袅白雾再起,如来时一样,缓缓退了回去,再不见踪影,只留了月下烟波浩渺和方才难以尽述的绝代风华。
月宫仙子也不过如此。
连可欣复宠已是必然之事,即使是众人皆不待见。
中秋过后,苏珩往来连可欣那处愈发勤快,他那日眉目间的缠绵柔靡,诸妃是瞧得清清楚楚,各个心里都恨不得将连可欣千刀万剐。好好一个中秋,成了连可欣邀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