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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他,不会啊,我倒还比较担心你哩。”
“我?!”这句话让李枟乾一时抓不出头绪,直觉开口便问:“为什么?”
“枟乾,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的麦子就像是一只正准备脱变的蚕一样,藏在他所吐出的茧里,静静地等待自己成长成为另一种模样。”
秦立的武功着重在心,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于秦立所修成的七情御气,而墨澈碰巧弄出的金星心法也是极重心性修为的一套上乘武学。
墨澈心性如风,随遇而安,可强可弱,能聚能散,随心所欲无所不在,武功也随之变化万千,如心指使。
而秦立则生性豪爽、开朗,但性格火爆较为易怒,因出生在富裕之家,自小接受良好的孔孟之学才稍稍克制下来。也因为身具数派之学,所学颇杂,令秦立性情上有些容易走上极端,这是七情御气的特性,也是其力量来源。
此次的失败给秦立的挫折极大,使他沉寂下来,情感收敛,但也变成秦立将所有力量收起不放,在体内累积蕴酿。也可以将之比喻成是一座活火山一样,正在不断地屯积力量,一但所屯积的力量爆炸出来,所有一切都将会改观。
听完这番理论,李枟乾其实并不太能接受,毕竟这种见解实在是太独特了,与他自小所接受的武学理论有所不同,但仔细想想,再观察秦立却又有几分符合,让李枟乾无法完全否定。
李枟乾只能摇头苦叹一声:“你还真是一代奇人,对各种武学见解实为独到佩服、佩服啊。”连自己这种算得上见识十分渊博的人都是首次听闻。
墨澈一边四处张浏览风景、一边轻松的说道:“枟乾,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麦子的天资远超过你我的想像,不需多久,他必能作出阶段性的突破,到时啊,你就得小心些应付,不然被他揍上几拳可是不太好受的啊。”接着苦笑道:“麦子什么都好,就是比较会记仇一些而已。哈哈!”
李枟乾也打了个哈哈道:“哈!哈!为了兄弟着想,让他揍个两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
墨澈笑着说道:“你倒是想的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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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观武之境
明月高挂、和风徐徐。
易国的气候温和怡人,与墨国相比较起来是较为暖和许多。
墨澈、李枟乾二人享受着温暖的天气,不禁有些懒洋洋的感觉传遍身体四肢。二人也就提早了个把个时辰投宿在麟洛的一家小客栈里。
“小五,把麦子丢在外头好吗?”李枟乾看着躺在车厢顶上的秦立问着。
“没关系。”墨澈要了一间位于后院厢房二楼的天字房,只要打开窗户便可看见秦立躺着的马车。
二人放下一些随身行李,墨澈提着一壶酒,坐在窗沿上,一边注意着麦子的变化,一边喝着手上的酒。
“枟乾。”墨澈灌下一大口酒对着李枟乾开口道∶“麦子,现在还在观想的阶段,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有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有事的。”
“那好,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店小二弄些吃的上来。”
“嗯。”李枟乾点头应声后推开房门便去张罗食物。
不多时李枟乾便回到房里来,手上又提了一坛酒道∶“菜等会就会送上来了,我先整理一下。”说着便将桌子移到窗子旁边,以便就近能看顾到秦立。
随即店小二就送上来四道菜肴,又另外提了一坛酒。李枟乾给了店小二一些碎银子打发他出去,取出银针将酒菜一一试过之后才开始食用。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对干了半个多时辰,李枟乾放下手上的酒杯道∶“我从店小二那里问到了此处异剑流道馆的地点,等会我自己一人先去看看有没有包玄寒传来的消息,麦子就拜托你了。”墨澈点头应好,二人再喝片刻,便结束了这顿晚餐。
李枟乾离开客栈,而墨澈则移来一张高桌放在窗户旁,人便盘坐在桌面上头,面朝向秦立的方向,调息纳气。
自离开北炎朝之后,有多久没有这样子调息了?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
墨澈默运真气,双手举至胸前,五指微张,两掌隔空相对,长吁一口真气,再反吸回来。
此时夜空之中繁星点点,高挂在漆黑夜里的星星,竟似乎释出了微微光华,而这些光华渐渐地集中在墨澈双掌之间,尤如一颗金星气芒,缓缓地旋转聚合。
一点一滴的光华不断地聚汇成光球,而光球又分出了七道光流由墨澈的眼、耳、鼻、口七窍贯入体内,洗炼着全身的经脉。
金星式其心法分为下、中、上三乘境界。下乘是使用本身转化而来的真气,也就是后天真气来发出金星气芒。耗尽之后,得需调息休养并再次将其少林功法的内力转化用以恢复,最早在初次对上澎海彬之时,墨澈正是处于这下乘境界。
中乘则是由后天真气步入先天真气。从外界吸入的后天浊气、在体内变化成为源源不绝先天真气。
在决战斗甲五虎之役后,墨澈将全身后天真气完全耗尽,在城主府内躺了两天,那时便已从后天转入先天的修为,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发觉,都以为是自己把内力分配得当之故。
而最后的上乘境界,便是天人合一之境,不在只拘泥于自己肉体有限的力量,而是由天地之间、森罗万物所源源不绝提供出的生生不息力量,可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这是所有练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境界,而墨澈朝着这个境界一步一步迈进。
墨澈功行完毕,所凝聚的光球,也已被墨澈吸收完全。
此时,天已微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墨澈感到神清气爽,整个天地似乎都有所改变了。虽是完全一样的景色,但就是让墨澈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自己的修为明显得可以感觉出精进了许多,只是就连墨澈自己也不了解为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感觉封锁自己内力的那毒性也在逐渐的弱化下来,而自己内力的精粹度也在不停的提升。
自己不过只是照着记忆中的残篇,与自己所悟出的方法相结合之后调息罢了,怎会突然有这种改变?
墨澈百思不解,最后干脆放弃继续去想,因为这至少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但,其实他对这套运功方法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可他相信自己不断在思索中领悟出来功法。前世看过那么多的小说,想达到最上乘的天人合一之境,前提就是心要‘静’,而这个‘静’指的就是随心所欲。
墨澈穿窗而出,轻轻地落在院子中央,大步走向秦立。
秦立仰躺在车厢顶上的身体,似乎在轻微的震动着,随着墨澈的接近,缓缓加剧就像是正在逐渐的把功力慢慢地催运提升。
正当墨澈毫无戒心的接近马车之际,一只早起的飞鸟离巢飞出,快速地飞越过秦立上方数尺空中。
电光火石之际,秦立闪电弹身而起,右拳隔空击向飞鸟。
秦立此拳看似快如飞电,但却是并未带起一丝风压,也未听见有任何的刺耳的破空声。但看似毫威力的一拳,虚空击中飞鸟,鸟儿不但是应拳爆体碎散,血肉片羽四处飞散,这一拳的威力不但强大且是极刚极猛。
腥风血雨撤下,墨澈反应立生,穿云掌一圈一震,激开血海肉片。
墨澈大叫不妙,抽身疾退,秦立空飞起扑向暴退的墨澈,右拳同时击出。
与方才那一拳相同,没有风压,没有破空声,但以墨澈目前所身具的超乎一般常人的灵异感觉,可以察觉到一股札实刚猛的无匹劲力迎面轰来。
墨澈退势已成,不想硬接,也不敢硬接如此惊人的拳招,身形突地急旋,竭尽全力使出飞龙九转的身法,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这一拳。
随着墨澈身子的离开,坚硬的青石地面,无声无息地印出了一个深达二寸余的拳印。
墨澈急急窜出三丈开外,才停下脚步,转身摆好架势面向后方的秦立。
但秦立并没有追来,只是站在院子中央,缓缓地演练着拳法功夫。
墨澈见状暗道∶麦子这家伙难道已经从观想的境界变成了观武的地步啦!
所谓观想是练武者本身在脑子里演练自身武学,模拟着与人交手的情况,继而从中体会出本身武功的优缺点,一般练武的人闭关也都只是停留这个境界,而观武则是更加地高上一层,练武者在悟练武学时,心神皆以完全投入时,身体、手脚会不由自主地自行活动,揣摩所悟练的武功。身体会自然地因应四周环境及事物的变化,若有东西接近他一定的范围之中时,便会采取最快、最直接最强横的方式将来敌排除。
刚才那一只倒楣的飞鸟,被秦立一拳打爆时、墨澈就略略查觉出来。所以才会有猛然暴退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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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麻烦上门
墨澈看着秦立半晌,除了缓缓地作出攻防的动作之外并无反应。
沉默一会、墨澈嘴角突然溢起一抹微笑,随即跃上二楼厢房。取下挂在架上的云袍,又马上再飞身回到院子里。
“麦子啊,咱们好久没有动手过招了,今天就趁这个机会玩两下子┅┅”墨澈顿了顿哑笑数声∶“你又听不到,我说这些干什么啊?多此一举。”
墨澈提聚功力走向秦立,才接近至两丈左右的距离,秦立立生反应,左拳立即隔空袭来。
墨澈闪开拳劲,身法一展迅速切入秦立怀里,云袍跟着直直劈向秦立胸口,二人你来我往霹雳啪啦的便打了起来。
李枟乾由外头回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二个人打成一团,一个灵巧之中夹杂着浑厚,一个劲气翻腾中尘沙飞嚣,几颗立在周围的树木,被两人整的东倒西歪,连叶子都没留下半片来。
“喂!行行好,你们俩个先停停手,别打了!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们啊!喂!喂!你们啊!到底有没有听到啊!”俩人交手打的如火如荼浑然忘我,根本没听见李枟乾的喊话。
李枟乾微一皱眉环目四周,灵机一动,取剑一挥将一株高丈余的小树斩断,再对中切成两半。李枟乾双手各持一半的树身,运足力量对准正激战中的俩人就狠狠砸了过去。
劲风临头,热战正酣的俩人。反应十分灵敏立即展开应变手段。
墨澈旋身后退,六剑指瞬变,烈风掌劲迎向压顶黑影,无俦的掌力硬生生将半边树身轰成三截,各自抛飞散开。
秦立则身形闪移,摇雾身法幻出一片雾影,不在像是以前只有三、四个身影,而是一整片、一大群密密麻麻、重重叠叠恐怕不下于二、三十人之数。
半边树身穿过密集人影,爆出一连串响声。随后穿过人影的树身、凌空爆碎成千百片,像雪花般撒在院子一角。
墨澈、李枟乾俩人被秦立突然使出的这一招吓了一大跳,四只眼睛瞪着秦立。
雾影散去,秦立伫立在院子中央,眨了眨眼睛迷惑地看着俩人问道∶“怎么啦?你们俩个干嘛盯着我看。”
二人被秦立一问之下才回过神来,墨澈开口说道∶“麦子,你终于你醒啦。”
麦子一听一脸莫名奇妙地回道∶“什么醒啦?你在说些什么啊?”
墨澈便将清晨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秦立听完后,看着院子四周。心想∶原来自己还是这一片狼藉的凶手啊,不过┅┅威力不小。而且还有什么观想?观武之境?看来这所谓的观武倒是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