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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目震惊的盯着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如今朝廷趋于平稳,又有谁能只手推动静海波澜。”
“王叔文!此人野心勃勃,志存高远,王党如今已掌控朝中各项事务,而且王叔文一直执着柳宗元《六逆论》中提出的‘立贤不立嫡’之论,如让其日趋坐大,必定会威胁到太子的册立。”
今日的盟友明日之敌人,信念不同,目的不同,双方在前进的分叉路上很快就会分道扬镳。
李纯脑中猛地醒觉,他神情复杂地深深看着她说:
“紫烟,你说得对,本王确实过于疏忽,幸得你常在本王身边多次提点本王。好,本王不再勉强你,但是本王绝不让你离开王府,你一辈子都得呆在本王的身边。”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从波斯人手中得来的解药,让她服下。
——俏皮王妃——
顺宗帝登基后的三个月内新政频频颁布,先是力贬人人切齿痛恨的京兆尹李实为通州长史,后颂布大赦令,停征诸般杂税,明文禁止“宫市”,罢除乱政忧民的“雕、鹘、鹞、鹰、狗”五坊、取消进奉等等。
☆、独揽皇室大权
诏令一出,长安城内一片欢腾,有的百姓们甚至乎奔到九仙门外大呼万岁。
但新政颁布的同时,宫里有诏授王叔文为起居舍人并翰林学士,王叔文开始独揽制诰大权。
自三月始,皇宫里的事态渐渐变得动荡不安。人们觉得朝廷每一道,似乎都是由王叔文在翰林院决定可否,然后宣达中书,再由宰相韦执谊承行。
朝中官员也发现王党一系的宅第前经常车马不断,月初王伾又被任命为翰林学士。尤甚的是,王叔文安排宦官李忠言和皇妃牛昭容侍从新帝,从禁内和朝廷牢牢掌握着国家的各项政事。
而顺宗帝依然沉疾未痊,皇储承嗣的大事终于渐渐浮出了水面。
目前,宫中主要分为三大派系:一是以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等对伦理纲常根深蒂固的天道圣统一派;二是以先朝旧人宦官俱文珍、薛盈珍等倾向于舒王李谊的一派;三是王叔文党提出的“立贤不立嫡”的一派。三派力量彼此相互抗衡,处于一种胶着的状态。
最近,李纯终于开始烦躁不安,事情越来越不明朗,他的心情就越来越乱。
这日,李纯终于忍不住问施言之:“言之,你到底有何妙计解决如今混乱的局势。”
“如今放眼朝野,也只有宦官俱文珍一系可以助我们成大业,只是……”
她颇犹豫,仰仗宦官们将会为李纯将来的帝王生涯平增更多的险阻,可是朝廷的神策军兵权由宦官把持,其在京外还有外镇力量,如若没有他们的支持,李纯就连能否登上帝位都成问题。
他疑惑的问:“俱文珍一系是先朝旧人,素来力主舒王李谊,他们如何能帮我们?”
施言之冷哼一声,“利弊不过一线间,只要我们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必会识势而为,倒戈相向!”
他好奇的问:“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权势!俱文珍等人是先皇德宗帝时期最宠信的重臣,历来手握重权,然新帝登基以来却被隐埋多时,如今禁中和翰林院被王叔文牢牢掌控,最近频频出台削弱他们权力的诏令,如此一来,他们必会狗急跳墙,届时,我们适时加以利诱,他们必会倒戈相向,为我所用。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将来宦官权重,对王爷将来的帝王生涯会有所阻滞。”
☆、顺登帝位1
他大手一挥,绝然道:“无妨!只要能助本王登上帝位,他们要什么,本王就给他们什么!”
施言之闻之低头不语,李淳对帝位的渴望和偏激,是直接导致宦官们迅速坐大的原因,宦官们在李淳登基后如此猖獗,也是缘于李淳对他们的宠信和迁就,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历史长河里不可改变的趋势,非她一己之力所能扭转,对此,她也只能无可奈何。
一双温热的大手已抚上她有些冰冷的脸颊,惊醒了她沉浸的思绪。
李淳温柔的凝视着她说:“言之,只要有你在本王身边,即使面对狂风暴雨,面对千军万马,本王也不会害怕,只要有你……”
他的眼神越来越痴迷,声音也因情感的骤变而低沉和嘶哑,
“言之,你腹有惊世奇才,外有绝代风华……怎么不让本王一见倾心,怎么不让本王想占你为己有……”
她心中一紧,他痴迷的眼神里闪动着愈演愈炙的火焰,像是隐忍多日的火苗终于燃起了滔天的巨焰,令她胆颤而心惊,她一窒,她一直所担心的事情会否终有一天应验?!
——俏皮王妃——
次日,施言之来至俱文珍的府上,他似乎早已预知她的到来,他满是皱纹的老脸扯出满棠的笑容迎了上来。
其实他心里也很着急,他们一派如今在朝廷的势力已远不如德宗帝时期,在新帝频频的新政之下,他们的权势一天危过一天,他们也急需寻找一处巨大的树荫栖身,相较于舒王和广陵王的权势和前景来说,广陵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虽然脑中尚存着先朝的理念,但与权力和趋势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既然双方都知道己方的意图,施言之也不再跟他迂回拐弯,直截了当地向他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他闻之深锁着眉头沉吟了半响道:“要册立太子不难,难的是要让太子监国尚需些时日,皇上虽疾甚,但毕竟是一朝天子,轻易动不得,单是朝中百官倡仪,也不见有效果,须得外镇节将的配合方能成事,此事兹事体大,非一朝一夕能成……”
说到这会,他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却是不再说下去。
“那以公之见,当如何成事?”施言之了然的问道。
其实她心里知道,老谋深算的俱文珍是想要一个承诺,一个保证他日后权势和地位的承诺。
☆、顺登帝位2
她随之附耳低语道:“若公能促成此事,公日后在禁中的地位必定无人可及!”
俱文珍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的贪婪之色,但历来小心谨慎的他仍有些不放心的道:“老夫如何能得知广陵王真正的心意?”
施言之从怀中取出一物,放置在他面前,他见之脸上一变,原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点了点头,一脸的绝然道:“如此,老夫便可大展拳脚了!”
施言之手执之物是一块龙腾金漆玉佩,此玉佩是先帝宠妃李治遣人在宫外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所铸,并在先帝六十岁生辰时赠出。
此玉通透澈亮,光泽鲜活,牌间龙形栩栩,活灵活现,称之万里江山为背景,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尤甚的是,佩面篆书镌刻“统天瞿地”四个金漆大字,意喻陛下威武通达天地之意。
先帝德宗见之极其喜爱,平日随身佩带,曾戏称“见此佩如见朕!”
当年,在李淳六七岁的时候,德宗刚刚重返长安。
有一日,李淳被祖父德宗帝抱在膝上逗引作乐,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我的怀里?”李淳道:“我是第三天子。”
这一回答使德宗大为惊异,作为当今皇上的长孙,按照祖、父、子的顺序回答为“第三天子”,既闻所未闻,又很契合实际,德宗皇帝不禁对怀里的皇孙喜爱非常,当下便赠之龙腾玉佩。
俱文珍在德宗帝身边多年,自然识得此物,因此,当他见到此玉佩时,他的心里便再无顾虑。
——俏皮王妃——
贞元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上午,俱文珍、郑絪、卫次公等人直趋进入皇上养病的寝殿——位于大明宫之西的金銮殿,未待皇妃牛昭容和李忠言的阻止即取得已病入膏肓的顺宗帝的首肯。
次日,由郑、卫草拟的册太子诏径行向诸臣宣达。四月六日,李淳被册封为太子,改名李纯。
在太子与俱文官、翰林学士等人筹谋之际,王叔文一党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着。
他们先是下达原神策旧人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行营节度使”,出镇奉天,欲夺取神策兵权。然恐范希朝不怠,又任韩泰为行军司马,随之入镇,伺机代之。
后又任王党分子陆质为太子侍读,入宫窥伺太子的动向,后被太子斥责而退。
☆、被绑架
而太子一系的动静就多了,先撤王叔文翰林学士调王叔文户部侍郎一职,后联合与禁内有莫大渊源的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河东节度使严绶、荆南节度使裴均依次递上《请皇太子监国表》。
最后架空范希朝、韩泰的权力,使王叔文最后一线的希望也打破。
王叔文筹谋数年的棋盘终于全盘落空,数数两月,王叔文以母丧去职,王伾中风,王党分子数人被贬,王党一派如石沉大海,再无一丝浮起的机会。
七月二十八日,诏书颁下,太子权勾当军国政事,即代理监国之任。
八月四日,皇上颁下禅位诏,令太子李纯即帝位。
八月九日,太子李纯即帝位,史称“宪宗”,改元“永贞”,次年正月改元“元和”。
顺宗帝即位短短不过八个月,李纯即由一个普通的郡王登上了权力的巅峰。
李纯即位没多久,上表太子监国的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死于任所,支度副使刘辟代之,此人怀有异心,近日蠢蠢欲动,疑有叛乱之意。
施言之长叹一声,从此,天下又将多事了。
——俏皮王妃——
这日,得李纯准允,施言之来到长安城内朱雀大街上,街市繁荣,路人喧嚷,一如往昔的热闹,整个长安城呈现着一派太平安详之景。
在这太平安详的背后,却不知隐藏了多少的腥风血雨在其中。
她长吁出一口气,从今往后,她将要放下所有的杂念,追求她心之向往的自由之路。
她瞥了眼随后跟着的四名侍卫,李纯依然不肯放弃对她的执念,无妨,她自有方法可以甩开他们。
在路经一条巷子时,忽然从巷内冲出几名黑衣蒙面人,他们手执尖刀,手起刀落俐落地砍杀了她随行的四名侍卫,在她欲惊呼大叫前,一人用渗有迷香的手帕紧捂着她的鼻子,一股刺鼻的浓香迅速□□,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王爷,你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在意识朦胧间,一道低沉的男音突兀的响起。
“干得好。”另一洪亮的男音道:“他何时清醒?”
“半个时辰后,迷药的药性即解。”那人应道。
“好,我且在此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施言之的意识逐渐回到了体内,她艰难的睁开双目,前方赫然站着一位年约四十,一身紫色锦衣,腰环龙吟腾云纹带,双目炯炯有神,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
☆、权力巅峰的人,又是哪一个是单纯无害的?
此时,他正用阴郁和憎恨的目光瞪视着她。
“你就是施言之?”他沉声问。sんū楿腐児整理
环视四周,四面都是厚实坚固的陡壁,只容前方一扇铁门进出,房内摆放着一张简单粗糙的木榻,一些必备日常品,其余什么也没有,很显然这是一间最简单不过的囚室。
她定了定神问:“你是谁?你掳我来有何目的?”
他凌厉的双目一睁,“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舒王李谊。”
她一惊,原来他就那个差点取代先帝李诵而成为太子的舒王李谊。
她犹疑的盯着他又问:“不知王爷掳劫在下来此有何指教?”
他阴沉着脸道:“施公子如此聪慧之人,难道不知本王掳你至此的原因么?”
她一惊,随即想到,“难道是……”
原来是她疏忽了,李淳和俱文珍等人联合谋划夺位之事,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