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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你——”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疯了?
元亦想要阻止天河,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终于身上的责任还是卸了下来——掌门夙瑶终于出现了。
瞬间压倒的气势,就算是如此不理智的天河也在瞬间就已经冷静了下来。夙瑶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显见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十分的不悦。
“何事喧哗?”冷到极点的话语,哪怕是心中仅有的一点慈悲之心,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炼狱之中的阿修罗。
“弟子参见掌门!”紫英还是那样的尊礼守法,毕竟现在的这种情况还是没有到那种撕破脸的时候,而且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哦?几天不见,紫英你竟已目无尊长了?”对于紫英的反应很显然的也在夙瑶的算计之中。
“弟子不敢!”
“不敢?!那你们几人跑来禁地,所为何来?”
“我们是来找我大哥、找玄霄的!”看着紫英和掌门之间的对话,天河实在是忍不住了,面对眼前这个自己从里瞧不起的老女人天河终于爆发了。
“玄霄?哼,他不会见你们。”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禁地里?你把我大哥怎么了?!”天河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令人不好的预感。
“你口口声声称玄霄大哥,看不出他还颇有办法,让你这么死心塌地。”这是对于一个愚人的嘲笑,同样也是对于所有真情的践踏。
夙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残酷,就好像连她整个人的内心都在这一刻都被这种残忍的想法充满。
“你……什么意思?”天河惊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发展,难道说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可悲,还想不明白吗?”夙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残酷了,“今日一切都是我与玄霄策谋,而你们,不过是棋盘中的几颗小小棋子。”
夙瑶很得意,似乎所有的事情完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修仙?这样的人也能够成为一派的掌门?
这样的人……百死不足以赎其罪!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但是天河却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当时的情谊并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有今日?
“不可能!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这种女人所说出来的话!分明就是……
没有开脱之词,就算是在怎样的思考也是没有结果,可是如果……
“玄霄身为羲和剑之主,在望舒剑被你们带至山门时,自然有所感应,有他告知,我才会见机收你们入门。”夙瑶似乎是炫耀一般地提高了声调,“不然就凭你们在禁地数次大摇大摆地出入,我又怎会不知?”
得意的神情充斥着夙瑶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就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般,或许应该说是长久以来的某种东西终于出来了。
而现在夙瑶正被这种东西操纵着。
“所以、所以你根本不是靠什么占术,才知道有故人之子上山……”菱纱也惊讶了,想不到竟然就连这里也是充满了欺骗。
“掌门,弟子斗胆。弟子实在不解,难道如此做,只是为了取回望舒剑?此剑乃本门之物,若是向天河索要,他自然会归还……”
“你莫弄错,我要的不是望舒剑,而是再度苏醒过来的望舒剑。”
“弟子驽钝……”
“不懂便罢,如今妖界虽然按兵不动,但大敌当前,岂可轻忽?紫英你还是回去多多修行,毋要被杂念所扰。”夙瑶话锋一转,“至于其他几人就自行下山去吧,最好将山上的一切通通忘记。”
说出的话竟然如此轻贱别人的感情,竟然随随便便地将别人的回忆当成了垃圾,这样的人究竟为什么会成为站在众人之上的掌门?
“等等!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说大哥骗了我们?可是大哥为什么要骗我们?!”天河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他不是我爹娘的师兄吗?”
“师兄?那又如何?”夙瑶瞬间将云天河最后的期望打得粉碎,“你可知道?玄霄恨云天青、夙玉入骨,没有杀了你,已算是手下留情!”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看样子,不与你说清楚,你是不会死心的。”夙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得意了,现在已经近似疯狂了。
“元亦,去将本派秘卷取来。”
“是。”
元亦立刻就走了,这里距离琼华派藏书的五灵剑阁不远,但是元亦并没有去五灵剑阁拿书,而是在相反的方向上进了石洞。
难道这些在一开始就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吗?那个疯狂的老女人究竟打算做什么呢?
“元亦,我命你将卷轴上所记,一字不差地念出来。”
一听这话元亦愣住了:“掌门,这……”
“念!”
“是!”
“吾派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以惊世之才,苦修终年,于晚年参悟以阴阳双剑合合之力,携派中弟子飞升之秘法。自此穷三代之人力、物力,终成羲和、望舒双剑。
“阴阳双剑需以‘人剑相合’之法修炼,数载方有所成。而双剑飞升之法,必辅以强盛灵力,非人世苦修所能及。道胤真人不愧思虑深远,曾夜观星象,占一奇地,灵力充沛异常,应能为吾派所用。奈何此为妖界,并不易与……
“吾派弟子玄霄、夙玉资质上佳。乃被选为双剑宿体。离三载,逢妖界以十九年为一周,再度降临。玄霄、夙玉呵双剑之力网缚妖界,令其不可动弹,以引取极大灵力。儿妖界顽抗,吾派与之力斗,第二十四代掌门太清真人不幸为妖孽所害,引发战局旷日持久,惨烈非常。
“关键之时,望舒剑宿体夙玉心生怯意,更因私情,与其师兄云天青携剑出逃。羲和剑宿体玄霄独力难支,令妖界脱离昆仑而去。此一役吾派伤亡过百,其中掌门太清真人、掌门首徒玄震、长老——”
“够了。”
“是……”
夙瑶突然打断了元亦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这些人这样已经足够了。
天河说不出话来了,似乎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而且这究竟……
“怎么、怎么会这样……”菱纱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做什么?是在帮一伙强盗吗?是在帮一群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在不断地胡作非为的混蛋吗?
“云天河,这下你再无疑惑了吧?”夙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令人厌恶,“若非云天青、夙玉临阵脱逃,玄霄又怎会运功过度?且他无望舒剑支持,内息大乱,才终致阳炎侵体,变成后来的模样!”
“大哥……他……他是被我爹娘害的……”
“天河,你别理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卷轴,随便念一念,就要别人相信啊!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卷轴为何不敢放在经楼里?”
这种时候菱纱也顾不得这种事情了,反正现在的时候既然已经撕破脸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了。
“派中秘辛,岂是人人可知?何况有你妙手空空,万一卷轴被你所见,那我与玄霄不是功亏一篑?”
“你……!!”菱纱当然知道夙瑶指的是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之下站在对方立场之上这又何尝不是正确的抉择呢?
“掌门,弟子有一事不明,无论如何,本派只是要将望舒剑取回,又何必……何必如此对待天河他们?”
“大胆!你有此一问,是觉得我曾错待他们?”夙瑶更是气势凌人,“云天河等人入门以来,我命你尽心传授心法,如今令他们下山,也不以驱逐之名,我自问带他们已是不薄。”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明明就对紫英嘱咐过不可传授高深心法,而此刻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了一把杀人的刀,现在说这样的漂亮话又有什么用?
难怪到现在为止琼华派没有一个人得道升仙,每天都不去研究心法和修养自身,所想的不过都是邪门歪道怎么能够得道升仙?
“我、我还是不信……你让我见大哥一面!”
“我说过,玄霄不会见你。”夙瑶仿佛在笑眼前这愚人一般,“他此时正运功调息,不可被打扰。何况,真的令你与他相对,你又如何言语?玄霄未因前事报复,已是难得,难道非要引出他的旧恨,弄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
“我并非危言耸听,你好自为之!”夙瑶大摇大摆地转过身去,“元亦!我要入禁地闭关!你带人在此守好,绝不可让人闯入!”
“是!掌门!”
现在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也许在这一刻都已是多余的,但是那曾经的感情又怎么会是虚情假意?难道……
“天河,你还好吗?”看着天河失落的样子,菱纱不禁感觉到整个心都好像就到了一起,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天河现在的心情。
“我、我也不知道,要是真像掌门说的那样,是我爹娘害了大哥……我又该怎么办?”
“振作一点,天河!你别听信掌门的一面之辞!再说梦璃还下落不明,等着我们去弄清楚真相!”
是啊,现在就被那个出尔反尔的掌门打败的话,那么有用什么来反击呢?凭什么那个老女人说出来的话就可以相信呢?
“梦璃……大哥……怎么会……怎么会所有事都变得这么乱……”从来没有过的烦恼充斥着天河的身体,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背叛和离别更加的具有杀伤力呢?
“天河……”
“菱纱……也许我错了,我真不该下山,真的真的不该下山……”天河话语之中充满了悔恨之意,可是现在就算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吧……你说得对,许多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菱纱也明白了自己当时的错误,“我……对不起你……”
如果当初天河每下山,如果……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如果”这样的词汇。
“不如,我们直接硬闯进去,问过玄霄,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我、我不想这样,掌门说大哥正在运功,不可以被打扰……而且、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要问他什么……”
是啊,就算是见到了玄霄,又能够问什么呢?
“天河,你……”忽然之间菱纱感觉到天河变了,从本质上变了。
“爹和娘害了大哥……真的吗?我该怎么办?”天河在自责,但是就算是这样自责现在也是没有任何作用,难道说就只能这样静静地承受吗?
“禁地这条路已是不通了,我们不如去找青阳、重光两位长老。无论玄霄师叔之事,还是梦璃之事,或许长老都会有些办法可想……”紫英看着天河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紫英,掌门都已经让我和天河下上了,你还跟我们一起吗?”菱纱静静地看着紫英,但是无论紫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菱纱都不会责备他,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我并非不信掌门的话,但是也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就算天河的爹娘……那些事也不该由他来背负……”紫英努力地说着,“何况,梦璃失踪之事也要弄清楚原由。”
这就是紫英的理由,可是这样的理由却只能说服紫英自己,不过就算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天河现在这样,有你一起,总好过我一个人陪着他……”
“走吧。”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任何抱怨的词汇,因为这就是真正的朋友。
“天河,我们走吧。”
“嗯……”
这一刻三个人的面前便不再存有阻碍,因为决心已经将一切阻碍都变成了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