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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就算是把天河打倒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知道这件事,对你未必有好处,但如果你很想知道,爹还是会说,毕竟你长大了,我不能永远把你当小孩子看。”
这是最后的选择,如果在这里选择不想知道,那么这件事情就很难探究到底,但是此刻的众人还有这样天真的选择吗?
“孩儿,想要知道!”
“你可知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投胎?”天青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愧对师兄,所以我在阴间等着他。他不来,我不会走,我要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
“哈,你那是什么痛苦表情?真以为我和你娘是十恶不赦的人了?”云天青对着天河的脑袋就是一下。
“我……”天河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表达,难道夙瑶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难道说爹娘……可是……
“我告诉你,我们二人,确实负过师兄的性命……就算后来没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他过得生不如死……但是,我和你娘,从未负过他的情谊。”
“孩儿不懂……”
“你既然知道师兄之事,是否也知道琼华派修炼双剑之事?”虽然这么问但云天青还是一脸没指望你知道的样子,“想要飞升成仙,就必须用有强大的灵力,修炼百年,所得不过尔尔,倒不如网缚妖界,从他们那里夺取灵力……当时,门派中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绝妙之法。
“但是妖界尤其会乖乖就范?于是双方争斗不休,场面十分惨烈……我如今想来,仍觉心寒……我虽然并不讨厌妖,却也不会喜欢妖,但我忍受不了,自己升仙却要以其他生灵的命作为代价……
“那段日子,简直就像在炼狱一般,许多弟子见妖就杀,连幼儿也不放过……琼华派同样死伤不少,连掌门都被杀死,虽然那以后妖界之主不再露面,但再次出现之时,又有何人能够抵挡?
“渐渐地,门派中有了不同意见,一派主张继续打下去,另一派则主张放妖界离去,减少己方伤亡。
“我觉得,再打下去,也只是生灵涂炭,不管是人还是妖……眼前当初一同入门的师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变成冰冰的尸骨,就像一场噩梦……
“夙玉和我想的一样,她不愿再使用望舒剑,长老们虽说会考虑她的话,其实只是拖延时间,想让她与玄霄继续网缚住妖界。”说到这里云天青顿了顿,“还有一人……本是与我们俩最亲密之人,却又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
云天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明说这个人是谁,但是却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人就是这场事件的一个受害者——玄霄。
“那个人……就是……玄霄?”天河试着询问,可是真正的答案却早已在他心底浮出水面。
“不错。师兄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绝不会半途而废。我和夙玉虽想劝他,反被他大骂妇人之仁……被自己私心爱慕的人痛骂,夙玉当时已是伤心欲绝。这个时候又有弟子说我是叛徒,因为他们看到我救了一只年幼的、身受重伤的妖。”
没有人打断云天青,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显现出惊讶非常的神色,至少已经可以认定梦璃却是并非人类,而是……
“我和夙玉已无法可想,妖界就算是强弩之末,也绝对会战个不死不休,唯一能阻止这场大战的,唯有我们带着望舒剑逃下山去,这样琼华派升仙的美梦也就化为泡影。
“我们趁夜逃出门派……后来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夙玉没有羲和剑之力支撑,渐渐被寒冰侵体,我运功替她抵御寒气,却是杯水车薪……
“我不死心,在黄山诸峰之间,寻找传说中的阴阳紫阙——”说到这里云天青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也许这个时候他的故事也就完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去续写下去,而现在天河就是那续写这故事的人。
“呀!阴阳紫阙!”
“原来姑娘你也知道那件宝物啊,难得!我少年时游历江湖,听说过许多奇珍异宝,阴阳紫阙就是其中之一。当时也没有办法了,我想到用阴阳紫阙‘阳’的那一半,抑制夙玉身上的寒气……”
“爹,那后来呢?你找到了吗?”
“差不多把整个黄山都找遍了,我终于寻得‘阳’的那一半,给夙玉服下,她的身体果然好转,我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多久就成亲了,定居在黄山青鸾峰上……
“可是……后来还是不行,夙玉的身体时好时坏,生下你之后,不久便过世了,但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担心你会天生体寒,你却十分健康……
“我因为曾替夙玉驱寒,也被寒气反噬,过不了几年便这样归位了,唉——”最后的一声长叹,这许多年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了。有些事说严重也很严重,说不重也很不严重,就看你怎么想了。”
“嗯……”所有的事情都听完了,天河终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这里面究竟谁对谁错,却再也分不清了。
“天河,你如今身体可有不是?会不会怕冷?”
“孩儿一切都好,并不会像爹和娘那样……”
“这就太好了,就算你小的时候看来没什么,我也还是放心不下。”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父母能够放心自己的子女整天处于危机之中呢?
“前辈,你说、你说天河的娘爱慕着玄霄,那她……”接下来的话菱纱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却已经很明显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夙玉她深心里究竟爱着谁、抑或怨着谁,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至少,在她刚入门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只有玄霄师兄……”说到这里云天青眼睛里就好像做梦一样,“那一天在剑舞坪,当我和师兄第一次见到夙玉……她那时的模样,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就好像后山的凤凰花一样美,虽然神色冷冷淡淡,眼里却透着明澈聪慧……
“虽然我和夙玉都是不信天命之人,但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刻起,我们三人之间的某些东西,已是不可更改了……
“夙玉的性情外柔内刚,兼之以望舒剑修炼,身染阴寒,性情中更有着相当决绝的一面。当初师兄与她决裂,令她十分伤心,日后嫁我,至死都不再提‘玄霄’二字。
“可我知道,夙玉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她临死前的几天,被冰寒侵体,心魔深种,已经六亲不认,却忽而清醒了一瞬,只求我一件事,便把灵光藻玉放她身边作为陪葬。
“我知道,灵光藻玉这世上只有两块,是打开琼华派禁地大门的秘钥,她与师兄于禁地修炼双剑时各持一块,对她来说,有着不平凡的意义……”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到了最后却也是喜欢着别人,哪怕是自己连性命都已经献出来了却始终不能改变任何,即便不说心中的不甘心又怎么会平白消失了呢?
“那,孩儿把那块玉带出墓室,不是会让娘很伤心?”
“无妨,夙玉她已经转世去了,再也不会为任何人伤心。”
“为什么?娘不像你一样,等着玄霄呢?”天河问了这样的一句话,可是夙玉如果见了玄霄她又怎么面对玄霄和天青呢?
“夙玉曾告诉我,她这一世活得太累,好了太多心力,若是死了,一定会很快投胎,让一切重新开始,把这一世的喜怒哀乐通通忘记。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早就已经入了轮回吧……”
听完这样的说辞,天河也想说点什么,可是却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云前辈……你刚才所说,曾经救下一个年幼的妖,指的可是柳梦璃?”终于一切的疑问最后还是要做一个确定。
“不错,你们……竟也认识璃儿?”天青对于这个结果却也是惊讶非常,至少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是能把这几个人贯联到一起。
“她是妖!?但是为何她……”紫英试图想要反驳云天青做出的结论,至少要把自己的观念维持到最后。
“哈,你这小子,真是无聊得很,一看就知道是琼华派教出来的!什么人啊妖啊,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
“前辈……”
“你看看这鬼界,一旦阳寿尽了,都是鬼魂,不分人与妖,说不定你今世是人,来世便要做妖,那你一直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
“今世是人,来世做妖……”
紫英彻底愣住了,一瞬间自己所有的世界全部变成了粉末,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错的?难道一切都是自己无谓的坚持?
“小子,你自己慢慢想去吧,最好想得通透点!”
“今世是人,来世做妖……”菱纱也不禁在心底暗自长叹,“紫英……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多年以来在琼华派所知道的观念,居然……居然有一天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天河,告诉爹,你又是如何认识璃儿的?”
“孩儿是在寿阳认识她的,后来我们一起去了琼华派,可是……妖界来时,她却跳进了那个入口,失踪了……”
“妖比人早慧,或许她已经找回记忆了……”说着话天青猛然面色惊变,“不对!!没有双剑网缚,璃儿怎会有机会回妖界?!就算望舒剑重回琼华派,剑未苏醒,他们根本用不了啊!”
“爹?”看着父亲惊讶的模样,天河也不禁有点慌了,可是却又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有个人,与夙玉一般……”说着天青猛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了菱纱,“姑娘,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天青却已经瞬间消失了。
“爹!——”天河大喊,可是却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快走!快走!”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三个人的耳朵,可是看过去的时候却也只见一只蓝色条纹的鸟在那里。
“什么?”天河愣了一下。
“无常殿已经把转轮镜台的灵力暂时消去了,他们发现你们了!”那只鸟的颜色绿色,不但颜色变了,就连声音也跟着变了。
“那我爹——”
“走吧,他不会再出现了……”颜色又变成了红色。
“爹……他不会有事吧?”
“有事的是你们!”又变回了蓝色,说完就变成了绿色,“对啊,我们可是一番好心,才来警示的,要是被发现,这个月的俸禄又没了。”
“风雅颂,你们这三只笨鸟,还不快离开!被发现我可不救你们!”说着话一个鬼差缓缓地从阴影里面走了过来。
“闪了、闪了……”说完变成红色的风雅颂就飞走了,一点信息也没有留下来,看来对他们来说怎么找都无所谓,救人不过就是顺手而已。
“你是……”菱纱不禁愣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天河更不用说,看紫英那个表情就知道他也不认识。
“我叫壬癸,是个鬼差。”对方根本就不掩饰,“你们快走吧,马上就会有大批的鬼卒追过来了,转轮镜台是不许私会鬼魂的。”
“但是……”天河还有疑问,但是话却被壬癸给打断了。
“别但是了!抓紧时间,往南面的出口走,就可以去放逐渊了,那里是孤魂野鬼聚集之地,鬼卒也不容易搜寻,你们快来!我在那里等你们!”说完壬癸的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现在怎么办?”菱纱并不信任这个叫做壬癸的鬼卒,毕竟说到底三个人根本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种事情会立刻相信他的人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至少智力不会是正常的。
“那个人……不是让我们去南边找他吗?”天河一点也没有犹豫,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