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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那人微有得意的笑了一笑,说道:“令侄警觉太低,点住晕穴,背出客店,说不定如今在数十里之外,仍旧不知,被人盔走。”
姑娘当时脸上微微一红,向青侄在紧挨隔壁,被人深夜盔走,自己却毫不知情,这个脸实在丢得大大。
那人没有理会姑娘,尽管说道:“若不是最后有人要看尊驾的住房,都像前面的同伴一样从店房前面走出,恐怕到现在,尊驾仍漠然无知。”
姑娘又哦了一声,心里想道:“怪不得毫无声息,敢情是从前门而出。”
那人说完话以后,一见姑娘半响无话,便说道:“在下话已说完,尊驾究竟意下如何?在下毫不皱眉。”
风姑娘略一思忖,冷笑一声说道:“像你这种脚色,不屑我出手要命,你与我滚。”说着话纤手微拂,解开来人穴道。那人稍一运气,流通百脉血气之后,顿时一个翻身,双手当脚一抱拳,平声说道:“尊驾艺高功强,在下愧未能敌,但愿南海能再瞻尊颜。”
说完话,拧腰一点,忽然而起,转身向东逸去。风姑娘目送那人远去,心一阵茫然。小向青如此平白地被南海来人携去,如有闪失,将何以对奇门剑客向伯父。
芳心一阵纷乱之后,不禁咬牙,自语道:“任凭你南海是虎穴龙潭,我也要闯他一闯”顺手慢慢的插剑入鞘,仰脸长嘘一口气,正特起身回镇看看蓝妹妹是否已经归来,忽然,大道西头一条黑影闪电而来。像这种无月的夜里,浮云掩去繁星,天黑如墨,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一般人眼里,断难看清五尺开外。
风姑娘此时运用目力,十五丈左右,仍然是清蜥如昼,大道上人影一闪,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心里一动闪电想道:“要是南海之人携走向青正好分途路经此地,倒是了却一桩心事。”心里如此一想,立即振臂腾身 一掠而来 拦住去路,低声叱道:“何人夜行,与我留下。”
这一声叱喝刚一出口,来人倏地一收身形,叫道:“凤姐姐!是我。”
风姑娘一听是蓝妹妹倒也是意外的一喜,连忙抢步上前握住蓝姑娘的手,急切地问道:“蓝妹妹!你可追到贼人啦?”
蓝姑娘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贼人狡猾。”说着抬手拿起一把宝剑,递给风姐姐,何云风姑娘一接过宝剑,便惊呼道:“这不是青儿所使用的奇门剑吗?”
四尺二寸长,三指阔的奇门剑,一落到凤姑娘眼里,不由的浑身微微一颤抖,立即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急着连声问道:“蓝妹妹!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把剑的,青儿呢?贼人呢?”
蓝姑娘紧紧的抓住风姐姐的手,略有紧张地说道:“我追出镇外,一口气奔了十几里地,没有见到一条人影。我不知道店中青儿究竟怎样了。赶紧又赶回店里,只见青儿床上只剩下这把宝剑,分明是贼人处心积虑,设计盗走青儿!风姐姐!青儿没有……”
风姐姐拥着蓝妹妹的肩,长叹一声,说道:“但愿南海之人不像黑道上的盗贼 二绝姥姥既以神功自诩天下无敌,岂能纵容手下人如此不守江湖信义吗?”说着便将方才自己在途中所遇情形,向蓝妹妹说了一遍。
然后略有感慨地说道:“这二绝姥姥想来必有不凡之处,区区一个手下人,竟然能有如此气概,进退不失风度,胜败不露颜色,难得呀!青龙帮坛下的香主,也未必能如是。”
蓝姑娘一听凤姐姐如此气愤焦急之时,仍有如此感慨,想必方才那人确有不亢不卑的气概表现。自己不禁也想起金陵所遇的天香国色、顾盼倾人,绝代佳丽的绿忆,这位小姑娘也的确给人以一种脱俗不凡印象。
凤姑娘忽又恨恨地说道:“深夜偷袭掳人为质,显然又不是名门正派的作风,果然是二绝姥姥授意而为,这南海派也就可鄙之至。”
蓝姑娘此时何尝没有如此想法?像绿忆姑娘那种神仙中人,南海派任何手下,都不应以卑劣手段行之江湖,徒然沾污南海名声,但是,小向青被盗走却是事实。
两位姑娘深夜荒郊,相对而立,半晌无言,彼此的心情都是相当的沉重,可是谁也不肯说出后悔携带小向青一同外出的话。
夜露凉意袭人,两位姑娘虽然不畏寒冷,可是如此伫立荒郊,也于事无补,还是风姑娘说道:“回去吧!明天一早动身,不去邛蛛,直赴南海,凭我们姐妹二人,倒要去会会这位自诩为天下无敌的神掌和琵琶的绝技。”两位姑娘同抱着沉重的心情,携手连袂,折向小镇上奔回。
两人拿准方向,沿着官衢大道,一劲奔跑,两个人都闭口无言,只顾极力施展轻功,何消片刻,已经小镇在望。
两个人拧身上得屋上,沿着屋脊,逐屋飞腾。忽然,几乎是同时的,两位姑娘一齐吸气沉身,就势屋上一伏,朝前看去,就在所住的那家客店的屋脊上,迎风而立着一个人。因为背影透空,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风姑娘当时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好大的胆,居然敢在屋顶上如此巡风放哨。”
蓝姑娘一扯风姐姐的手,低声说道:“姐姐!你看那人身材不高,不像是南海来人。”
风姑娘哼声说道:“管他是谁,深夜站立在屋上,料无好事。”说蓍话立即在屋上一挺腰板,脚下微微在瓦楞上一蹬,身子像一条追风黑蟒,沿着屋脊边缘,直溜前进。
蓝姑娘也立刻如法炮制,沿着屋脊,提着气。两个手掌在瓦面上微一藉力,就箭也似的,直射而前。
从两位姑娘立足的地方,到客店屋顶,约摸有十七八丈主,中间还苎着一道横街。两位姑娘在屋脊上壁虎游行,也不过是一口气的功夫,就到了横街,猛然的手掌一按,两人同苎七擒身法中的“白鹤昂首”,上身一挺,立即振臂拔起,忽然腾空三丈有余,分头齐向客屋顶上扑过去。
这一扑真是疾如陨星下坠掣电奔雷,可是,这—扑来势虽猛,攻势也快,两位姑娘刚一扑过横街,立即同声叫出:“是青儿吗?”
随着话音,身形一落,果然是向青应声叫道:“二位叔叔!是青儿在这里。”两位姑娘这一喜,真是如同久旱之得甘霖,心里顿时放下千斤石。
风姑娘抢着问道:”青儿!你没有遭受到伤害吧?”
蓝姑娘也接着问道:“青儿!你怎么能够脱离那些人的手革?”
两位姑娘都是迫不及待地在等向青的回答,真怕他受了某种伤害与委屈。
小向青却笑嘻嘻地说道:“二位叔叔都为青儿受急了!回到房里,青儿再向二位叔叔禀告。”
两位姑娘一听,都不禁相视一笑,心里却在想道:“你倒好松轻,可把我们急坏了!”
小向青跟随在两位姑娘身后,回到上房,首先一眼看见那四尺二寸长的奇门剑,不禁欢叫起来,说道:“原来剑在叔叔这里 可叫青儿急死人,家传的奇门剑,要是遗失了,那怎么成?”
风姑娘把奇门剑递给向青,眼望着这位稚气未除的侄儿,不由的微微皱起两道秀眉,问道:“小青儿!他们是怎么挟持你出店的?”
向青脸上微微一红,略有羞涩的笑了一笑,说道:“说起来好羞煞人,不瞒二位叔叔,我是怎么被他们挟出店的,自己都不知道。”
蓝姑娘望了向青一眼,转身对风姐姐说道:“青儿今天想是太疲乏了,为人所趁,点了晕穴,盗出了客店。”
风姑娘微微一笑,问道:“后来又怎么撒下他们回来了呢?”
向青一听,似乎精神就来了。笑喀喀地说道:“点晕了我以后,必是被人扛在肩上,一路颠簸,真是巧到了家,三碰,四碰竟然碰开我的穴道,血气一畅我就醒转来了。”
两位姑娘不禁啊了一声,两个人都为之莞尔一笑。向青接着说道:“醒过来我立即惊觉到自己受制于人,一看同行的有三四个,我只有等机会,仍然装着昏睡不醒,任他扛着跑。跑了一程,有人主张分散,分途奔跑,可以减少注意,虽然他们有四个人,可是,却非常害怕二位叔叔的追踪。”
两位姑娘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蓝姑娘问道:“人一分散,你就趁机回来了?”
向青得意的笑道:“吃亏的事,青儿不干的。我这一路分散的两个人,正好是白天在客店打架的那两个人,一个受内伤,—个扛着我,不费力的我就对付摆脱了他们两个,这才回来了。”
风姑娘笑着向蓝姑娘说道:“本来我要打算送青儿回四川去……”
言犹未了,向青急得连忙站起来,叫道:“何叔叔!……”
风姑娘转面又对向青笑道:“看着你这份机灵,我说什么也要带你跑一趟南海。”
蓝姑娘闻言惊道:“风姐姐!如今青儿脱险归来,我们仍旧要去南海吗?邛蛛呢?”
凤姑娘说道:“一诺千金,虽然青儿回来了,南海不能不去。再说,我真的要会会二绝姥姥,看看这位自翊天下无敌的老鬼婆子,究竟有多少能耐!”
蓝姑娘忽然想起令人一见难忘的绿忆,想起她那神奇无比的琵琶,不禁轻轻的喟然说道:“任凭走到天涯海角,我要随着风姐姐一块儿去。”
口口口
南海普陀山为国内佛家圣地,虔诚佛家弟子能越过漫无边际、白浪滔天的大海,都来到普陀山朝拜,并视为毕生之荣。
与昔陀山有一望之隔的海水中,有一抹淡墨,真是眉山远黛,天际一点。很少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也几乎从来没有人敢放舟去看个究竟
可是,这一天,青天如抹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微云,海面上没有一点波浪,风干浪静,碧海无波,这真是一个美丽如诗如画的海景,也是难得一见的海景。
一只单桅帆船,斜扯着一张布帆,却没有饱风,越过了普陀山向遥远水天一色的地方飘去。船梢上一个老梢公正吃力的把住舵,拉着帆,船头上站立着三个年青的相公,迎阳而立,遥指着水天一际的远处。
其中一位叫道:“何哥哥!海上一丝风也没有,我们的船如此慢吞吞的,何时才能到达?”
何云风笑道:“蓝弟弟!人已经在海上,还急个什么?这时候没有风你撵它太慢,万一有风的时候,白浪涌来丈把高,吓也把你吓死了。”
后面老梢公倒是接着笑道:“三位相公放心,凭我老朽数十年的海上生活,在南海一带,任凭他风多大浪多高,保你平安无事。”
伺云风姑娘一听,回过头向老梢公笑着说道:“老人家!总算我没看走眼,选中你这位老舵手。”
老梢公听见凤姑娘一奉承,乐得张开没牙齿的嘴,呵呵直笑,说道:“相公!不是老朽夸海口,南海一带除了前面那个岛,任何小岛,老朽都可以说是—匹识途者马,相公不上普陀,要到哪里去尽管打个招呼。”
向青从船头上抢过来接着问道:“老人家前面那个小岛是个什么地方?如何不能前去呢?”
老梢公摇摇头说道:“不是不能去 而是从来没有人去过。据说岛上住了一位世外高人,是不许人去的,数十年相传到今,就没有人去过。”
蓝姑娘接着问道:“那岛上的人总也有出入的,难道你们就没有遇见过吗?”
老梢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似的,说道:“没有!说不定他黑夜出来,在白天从来没有看见过有船从岛上出来。”
何云风笑吟吟地说道:“老人家我们今天就想到那里去看看!你敢去吗?”
老梢公瞪着眼停了半晌,没有答上话来。
何云凤接着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