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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侠大惑不解,黑凤帮总坛洞宫山,和这西北边陲,相差何止千里?百毒尊者如何能身居二地?
渔礁翁望着肖小侠疑惑的面孔,笑道:“小师弟不要疑心,百毒尊者绝不会分身术。洞宫山和青海草原上,确是各有百毒尊者其人,所不同的是真假而已。”
肖小侠觉得渔礁翁愈说愈离奇,连百毒尊者也有真假之分,这不是扑朔迷离吗?
渔礁翁又转而叹一口气道:“此刻谁也不敢确定这事的真相,不久自有水落石出之时。走吧!邛崃之地,才是此行的要事,其他且当他闲事罢了。”
肖小侠本来还想问一问关于“七星宝剑”的掌故,也许说起来与黄衫姑娘相托找人之事,能够增添一些眉目。可是一看渔礁翁此刻连平时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了,便难以启口,好在来日方长,再说吧。
—时间先后竟遇到三番两次的意外,此去邛崃还有不近的一段路程,中途难保常安无阻否?想到这里,肖小侠自然没有惧意,却是感慨良多,“江湖行,风险重重。”
口口口邛崃是—个引人人胜的地方,山峦连亘,森林茂密。山高而不恶,又绵延不断,而且,时而流泉倒挂,岩石玲珑,人行其间,不觉山行之累。
偶有蔽不见日的树林,树林之内却是自成世界。竟然毫无潮湿腐朽之积味,野草没胫,闲花处处,时而糜鹿奔逐其间,鸣禽宛转于林梢,令人乐而忘尘世之浑嚣,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肖承远小侠和渔礁翁进入邛崃山境,自然放慢脚程,沿途浏览,长途跋涉之劳累,杳然不知所在。
渔礁翁遥指着群山环抱之中,笑顾肖小侠说道:“巫山论剑.老渔曾经走过一趟邛崃,再来时已经是数十寒暑,流光之易逝,叫人不能无感叹之心。”
肖小侠也笑道:“小弟这次远来邛崃。再来时,又不知道几易寒暑了。”
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已经越过两座山峰,穿过三处茂林,眼前突然现出一条婉蜒小路,直达群山环抱中。
渔礁翁说道:“清昙老尼姑从来脾气执拗,个性固执.一趟降魔剑法之下.不知多少绿林高手,溅血横尸,如今邛崃数十年不涉足江湖,料来已经不复是当年火气。但是,邛崃的规矩还是不可废。”
说罢铁箫一竖,行气发声,一阙“渔舟唱晚”,悠越幽扬,乍听时箫声鸣鸣,声音不大,但稍一凝神,但觉群山齐应,宛如仙乐天上来。
一管长不逾两尺的铁萧,竟能吹得万山呼应,幽谷齐鸣,渔礁翁这份功力,也就可见。
一阙“渔舟唱晚”终了,渔礁翁回头对肖小侠笑道:“老尼姑的规矩,进入邛崃山境,就要通名报姓,小师弟也不妨入乡随俗,表明一声。”
肖小侠连忙答道:“小弟领邱老师兄的话,专程前来拜谒清昙老前辈,自是应该遵从规矩,通报入境。”
渔礁翁呵呵笑道:“入乡随俗罢了,小师弟倒不必太谦,论起武林辈分,老尼姑还不是和我老渔一样,只不过是痴长你几岁罢了。”
肖小侠连忙说道:“叙齿为尊,这是应该的。”
说着话,当即两脚干行不丁不八,双手抱拳当胸,朗声发话,说道:“武林后学肖承远,谨随渔礁翁老前辈来拜谒清昙老前辈。”
肖承远小侠在说话的时候,逼住一口真气,一字一句。宛如深潭投石,又如琵琶拨弦,叮叮当当,清清晰晰地传到老远,但闻群山回应,有如干百人在呼唤,历久而不歇。
渔礁翁抚掌呵呵笑道:“小师弟这两声老前辈,真是用心良苦,难得呀!”
其实这的确正是肖承远小侠为人谦虚恭谨,而又机智遵生的表现。
如果他要说是“随渔礁翁师兄专程拜访”。渔礁翁与清昙神尼同样享誉武林,二老一神尼并列,肖小侠岂不是无形之中把清昙神尼拉向自己同辈中人。
于是,就难怪渔礁翁要抚掌称赞肖小侠这两声“老前辈”是用心良苦了。
一阙箫声和呼名通报之后,山径依然杳无人踪,白云悠悠,空山寂寂,偶有微风从林梢拂过,带来一阵阵沙沙叶落,为这深秋的山峦,添了一些声音之外,这里是静得听到自己的心跳。
渔礁翁笑道:“通报姓名,你我就算是邛崃的宾客了,走吧!
越过前面的山峰,自然就会有人来迎接。”
说着一掠身飘悠悠地远落两丈开外,肖小侠也连忙展开身形,紧跟在渔礁翁身后,向山上奔去。
这一座山峰高耸入云.两人一路宛如点水蜻蜒,腾越闪挪,不消盏茶功夫,已经登临峰项。
一登峰顶,眼前景色霍然大变。
但见一片平原,约有二三十亩,虽在深秋季节,却是葱绿一片,清新宜人。偶有数株矗天而立的丹枫夹杂其间,真是万绿丛中,鲜红数点,一幅绝妙的图画。
但是,在这秀丽如画的平原上,却看不到有任何一间房屋。
渔礁翁正待说话,指点给肖小侠看时.忽然,在一片葱绿丛中,一点灰影,如星丸弹出,直向峰顶而来。
渔礁翁笑道:“人来迎接了。邛崃原无五尺应门之童,来人却不知道是谁。”
肖小侠眼看来人一路飞奔而来的身形,不禁暗暗警觉,来人的轻功,已经是臻于化境。
从绿荫丛中到达肖小侠所站的地方,也不下数十丈之遥。来人转眼间这一路奔腾,已经到达二十丈以内的相隔,肖小侠已经清楚看去,来人是一位二十岁不到极其清秀的年轻尼姑。
肖小侠刚一想道:“这位小师太年纪看去如此之轻,功力却如此之纯,清昙神尼可见一般了。”
忽然,来人远在八尺开外的地方,遽然煞住身形,微低着头,双手合掌当胸,清音丽质,珠玉其声地说道:“奉家师法意,悟非恭迎贵宾莅临邛崃山。”
渔礁翁此刻已收起了笑容,正蘑说道:“有劳法驾,老渔谨此致谢。”
这位名叫悟非的年轻尼姑,合掌说道:“有此悟非为前辈引路。”
说着转身起步,灰色僧衣一带风生,沿着仿佛可辨的山径,宛如流水行云,和方才来的时候,那种起落腾越,截然是两种不同境界的轻功。
可是,就在转身起步的一瞬间,悟非那双明澈如探秋潭水的大眼睛,对肖承远小侠作了—个闪电一瞥。
就在这一瞥的瞬间,肖小侠不由微微一震。顷刻之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翻腾而起,猛袭心头。心里闪电想道:“我倒忘记了,她是在邛崃山的呀!”
肖小侠只是如此微微一顿之间,渔礁翁已经紧随悟非尼姑远去四五丈之外,回头招手唤道:“小师弟!快来呀!这里看来林荫敝日,小径可辨,稍一走错,便久困不得脱身。”
肖小侠没想到这平坦的山谷里,还有奇门的阵势的设置,虽然丝毫看不出异样,相倍渔礁翁的话,方之非虚。赶紧一敛心神,应声答道:“老师兄请先行,小弟随后就到。”
说着话,猛一吸气长身,凌空“八步赶蟾”,闪电追风般的紧迫而上。
渔礁翁脚程自是不慢,肖小侠的轻功更是流星赶月劲弓疾矢,两人跟在这位妙龄的尼姑后面,一点也不敢稍为松懈。但见她在前面灰衣宽裳,随风飘拂,身形极其优美地向前疾奔。
渔礁翁倒是没有在意,肖小侠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吃惊,暗自忖道:“斯人不过是数月不见,功力之精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令人要刮目相看了。”
正在思潮奔驰之际,忽然听到悟非尼姑清脆地说道:“请二位稍等,家师即刻出迎。”
肖小侠正在神驰不已的时候,一听讲话,才赶紧地收住身形,前冲之势一停,恰好落在悟非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
肖小侠慌忙退后两步,抬头一打量,悟非的一双大眼睛,也正清澈如水的望着自己。
肖小侠不由脸上微微一红,抱拳低声说道:“李姑娘……”
悟非立即柔声拦住说道:“肖施主!”
这—声“施主”叫得肖小侠宛如醍醐灌顶,赶紧拱手说道:“多谢小师太引导!蓝玉珍姑娘托在下问候师太。”
悟非忽然眼皮垂下,低喧一声佛号,说道:“多谢蓝姑娘!”
渔礁翁在旁说道:“小师弟和这位小师大见过么?”
肖小侠顿时一阵慌张迟疑了一会,说道:“见过的!”
悟非尼姑忽然一抬头.合掌说道:“昔日小尼闯荡江湖,曾与肖施主旧识……”
渔礁翁哈哈笑道:“老尼姑!我们多年未见了!怎敢劳你前来迎接?”
原来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清昙神尼已经飘然而至。
肖小侠闻声向前一打量,面前站了位慈祥无比、清癯有神的老尼姑,赶紧上前落地一躬,说道:“晚辈肖承远,专程拜见老前辈。”
清昙神尼大袖一拂,身形飘向旁边,复又合掌当胸,说道:“这位大概就是‘苍虚秘笈’得主,玉扇老前辈的门下肖小侠了.老尼不敢当小侠如此称。”
肖小侠抱拳,立说道:“老前辈德戚并重,望重武林,晚辈武林后学,礼之不可废。”
渔礁翁呵呵笑着点头说道:“好个礼不可废,老尼姑也就不要太为已甚了。”
清昙神尼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占在珍儿与小侠的惯称,老尼倒是有僭了。”
说着举手肃客。
渔礁翁和肖小侠刚一转身走过一株数十合抱的古杉,眼前情形又突然一变。
几丛修竹,临风摇曳,竹后几丛茅舍傍溪盖成。
果真是竹篱茅舍,朴实无华,不像是武林高人清修之地,倒是像世外遗民避秦的桃源。一阵微风拂过,周围树涛阵阵,面前修竹沙沙。篱下盛开的金菊,若有若无的清香,使人尘念顿消。
渔礁翁笑呵呵地说道:“老尼姑在如此人间仙境里,数十年用功的结果,性命双修,功参造化,比起我老渔整日飘泊水上,老渔只有叹福薄了。”
在二老一神尼之间,就数渔礁翁最是诙谐不拘小节,所以,彼此牧十年不见,依然是如此不拘礼数。
清县神尼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只顾让客前行。
进得茅舍,更觉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在一间满堆书籍的屋子里,大家坐定之后,清昙神尼向渔礁翁说道:“者渔和这位肖小侠突然莅临邛崃山,想来必有重要事情相商,可否就请见告。”
渔礁翁呵呵笑道:“老尼依旧是当年脾气,我们千里而来,也不让我们缓一口气。”
肖小供望着渔礁翁微笑着,转而又向清昙神尼拱手说道:“晚辈系奉银髯叟之意,专程前来……”
肖小侠便将“苍虚秘笈”出世,引起武林中久不问世的几个老魔头都已蠢蠢欲动,名则为“苍虚秘笈”之争,实则无异掀起武林一次空前浩劫。
清昙神尼微笑点头说道:“小侠与老渔来意,老尼已经了解。
武林历劫,我们这些老一辈的理应再入江湖,稍尽绵力,以尽本分,不过……”
渔礁翁立即拦住话头,呵呵笑道:“老尼姑你不能椎辞啊!
当年巫山论剑,你这天下第一剑法威震群魔,如今群魔复出,老尼姑岂能不管?别说肖小兄弟专程受命而来,就是我老渔如此仆仆风尘,老尼姑岂能够推得一千二净。”
清昙神尼微笑地看着,小侠顿时起身拱手而言,恭谨地说道:“老前辈想是定有高见,晚辈恭聆。”
清昙神尼点点头,转面向渔礁翁正颜说道:“渔老不远千里来,老尼岂敢矫情,说来惭愧,邛崃山数十载,不敢轻言清修之说,老尼灵台未净,尘念未除,何止数次远下邛崃山……”
渔礁翁轻轻地“啊”了—声。
清昙神尼又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