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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无奈蓝姑娘现身陷险境,万难耽误,必须立即驰救,现在就需拜别。”
三圣霍然惊问道:“蓝丫头怎么样了?”
韦松道:“适得消息,霍家父子叛宫之时,蓝姑娘正好赶回岛来,据说看似负了极重的内伤.霍剑飞假作迎接,竟将她禁制在寨上,后来闻得其父事败丧命,便率领十余死党,将蓝姑娘掳劫而去—一”
三圣听了,神色齐变,道:“他将蓝丫头捞到什么地方去了?”
韦松道:“现在尚难确知,不过,据称霍剑飞去时,曾带了数天干粮和大批财物,极可能是逃往中原去了。”
首圣黯然叹道:“蓝丫头真是多灾多难,此地事情已了,你不必再顾我们,快些追去,总要设法救她回来。”
二圣接口退;“那册秘录,本是她父亲之物,你带在身边,要是追上,就给了她吧!这秘录共有上下二册,上册不知失散在何处,如能寻获上册,方能造就她继承她父亲一身艺技。”
韦松唯唯受教,一面命李元栋立即备船,一面急急救醒杨紫英,暗地又交给了她三粒“返魂丹”,道:“三位老菩萨为了给我渡力,精髓枯竭,我虽然已经呈送过三粒丹药,现因急于追赶霍剑飞,不能亲待他们复原,假如一时不能赶回来,这三粒灵丹,烦姑娘代我呈献,务必要求三位老人家服用,否则,纵在万里之外,我也难以心安。”
杨紫英十分难过地点点头,道:“韦公子,你能不能也带了婢子,同去援救蓝姑娘呢?”
韦松沉吟一下,道:“本来并无不可,但岛上新遭叛贼骚搅,三位岛主又未复原,你若再离开,此地要依靠谁呢?”
杨紫英垂首无语,默默替他整理些应用之物,韦松依依不舍,拜别三圣,怀着满腔异样的心情,踏上李元栋特派的快船。
八名健壮的水手,摇橹扬帆,驰舟离岸,岸边上,成千岛民举灯结伴相送,杨紫英夹杂在人丛中,频频挥手,也频频挥泪。
快船航行渐渐加速,船头指向正西,那儿,正是中原。
韦松立在船尾,目不转睛注视着逐渐模糊的“蓝衣三岛”,回忆数日之前,舟中怪梦,久之,久之,才低头长叹了一声,呢喃自语道:“唉!真像一个可怕的梦,也是个令人永难忘怀的梦——”
一阵海风拂面而过,朦胧中,仿佛又听见遥远岛上飘送过来的数声:“家住飘渺白云间,万里烟波映彩帆,遗民早迭名和姓,三圣一家尽衣蓝—一”
歌声渐渺,韦松双目一闭,颊上滚落两滴感慨而悲论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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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闻警生变
快部乘风鼓浪,向西疾驶。
第二天,天色方亮,韦松便爬上舵楼,拢目向海面上细细搜寻,整整一天,除了三数偶尔低回栖息水面的海鸥,海上一片茫茫,并不见任何船只。
第三天正午,霍剑飞没有追到,船却驶抵一处海岸。
移舟泊岸,一打听,已到了象山县属钱仓镇境,韦松暗暗跺足忖道:霍剑飞狡诈奸猾,若被他逃入中土,天下之大,何处不可藏身,再想从茫茫人海中寻他,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恩忖再三.使问那驾舟的三圣岛水手道:“霍剑飞逃来中土,必须寻找落脚的地方,你们知道他可能先向那个方向去吗?”
那些水手面面相觑,都摇头答道:“三圣岛向不与中原往来,小的们实在猜不出他会逃向何处?”
韦松长叹道;“中土幅员广阔,纵横数万里,这么看起来,要追他实很困难了—一”
水手之中,有一个年纪较大的舵手忽然接口道;“少侠问起,小的倒想到一处可供追查的地方,咱们三岛虽不与中土往还,有时却仍有沿海渔民,前来岛侧捕鱼或求些施舍。因此,沿海渔民,鲜有不知蓝衣三岛的,其中尤以玉盘洋附近渔民最多。霍剑飞初抵中土,最先登岸之处,大约总在玉盘洋左近的可能性最大。”
韦松心中一动,道:“唔!这话十分有理,想我此次前往蓝衣三岛,便是在海宁觅的船只,那船上水手不仅熟悉三岛规例,而且随时准备有蓝衣,这就是证明。”
当下盘算途程,若是乘船绕过舟山,反而缓慢,不如舍舟登岸,穿越天台、四明,从会稽山往杭城,正好可以截住钱塘江来船,沿途多山.可以尽量施展快速身法赶路,也许反而早些赶到。
打定主意,当下便遣发原船仍回三圣,临行对水手们道:“回去之后,代我回报三位老菩萨,无论天涯海角,韦松誓要寻到蓝如冰姑娘,将她送回三圣岛来。”
水手们罗列拜辞,道:“少侠放心,小的们一定回报岛主,静待少侠佳讯。”
韦松扬扬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飞身离船,踏上了陆地。
他,终于又回到中原,去时弱不禁风,归来时却气宇轩昂,不但恢复了失去的功力,更得蓝衣三圣合力倾注的惊人内力,从此傲睨天下,几成武林中绝顶高人。
但是,此时的韦松,却并无一点喜庆之意,单人孤剑,加上一只小包裹,迈步直奔,步履反倒感觉沉重。
一路之上,除了渴急饥甚,可说甚少休息,北天山‘神行缩地之法’韦松从前仅能施展到七成速度,现在功力运增,行径旷里之地,尽情施展,已超过十二成功力,奔行起来,真个快逾飞马,凌风追月。
日夜兼程之下,第三天午刻不久,韦松已经再度立身在钱塘江口。
他先在江边勿匆瞥览,没有发现三圣岛船只,不觉有些失望,于是,重新找到那艘载他往三圣岛去的船家,那船老大见了韦松,连连揉着眼睛,讶异万分地问:“公子,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韦松含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吗?”
船老大道:小的素知蓝衣三岛严禁外人擅人,那日公子登上浮寨,小的亲眼看见公子被他们上绑,押往本岛,现在公子怎会无恙脱身?这,这简直是奇迹!”
韦松无心跟他解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承你关心,这点小意思,聊慰海中辛苦,另外我还有点小事,要麻烦老大!”
那船老大一听,神色激变,低声道:“公子敢情又想往三圣岛去?”
韦松笑道:“不!我只是托你打听一桩事—一”
船老大松了一口,道:“什么事用得着小的,公子只管吩咐,这锭银子,万不敢受。”
口里说着,手已经把银了接了过去。
韦松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大之事,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最近几日附近可曾有三圣岛的船只进泊停留过?”
船老大接口道:“这件事,公子不须打听,近日钱塘江中大小海船,都已经被人包租下来,港中并无船只出入,自然更不会有三圣岛的船进泊了。”
韦松讶问道:“是谁包下全部海船?包下来做什么?”
船老大神秘地向屋外张望了一阵,才低声对韦松说道:“说起来,这是一桩秘密,那包船的客人再三叮嘱,不得对人泄露,公子既不是外人,小的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再告诉人家—一”
韦松点点头,道:“放心,我决不会告诉别人”
船老大压低了嗓子,轻轻道:“听说那包租船只的客人,乃是新近在江湖中崛起的一个大帮派,名叫什么‘万毒教’
韦松听到这里,骇然一震,脱口叫道:“万毒教?他们包下这许多船只做什么?”
船老大以指压唇,轻“嘘”道:“公子小声一些,那些万毒教的客人,个个都很凶恶,前日先来了两个老人家,据说是教中护法,出手十分豪阔,全港海船,一体包租,不准出海,小的多方打听,隐约听说,他们教主这两天就要到了,包租船只,是准备到一个岛上,索取一本什么天书,据说随教主去的,有男有女,个个都是武林中吓坏人的高手。”
韦松大吃一惊,心念电转,忖道:“万毒教倾巢出动,莫非正是为了三圣岛那半部‘逆天秘录’?假如是,这消息怎生走漏的?三圣功力已失,怎能抵挡万毒教大举进犯?唉!这件事可不能等闲视之,援救蓝姑娘只好从缓了。
于是也低声问道:“你说万毒教派来两位护法包雇船只,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船老大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这个—一公子务必请多担待,那两位护法说过,他们的住处,决不准对人泄露,否则,会杀光小的全家老少—一”
韦松立刻又摸出一锭银子,塞在船老大手中,道:“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船老大捏着银子,犹豫不决,迟疑许久,才毅然将银子揣进怀中,道:“那护法包租船只,不过十两纹银一艘,小的已得他定洋五两,再蒙公子厚赐二十两,索性把消息告诉了公子,然后全家迁离钱塘,依附小的妻舅去!”
韦松拍拍他肩头,笑道:“好主意,你快说吧!我再加你十两,以作程仪。”果然又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船老大千恩万谢,低声说道:“两位护法就住在十里外一座名叫天王观的道观中—
—”
韦松又问:“此去天王观,怎生走法?”
船老大道:“出海宁向北,不到斜桥镇外一个土坡上。”
韦松道了谢,正要告辞,刚回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迫的打门之声。
那船老大登时睑色吓得苍白,匆匆摸出那三锭银子,塞在床下,又觉不妥,揣在怀中,又怕露了痕迹,急得在房子里团团乱转。
门外一个呼吸促迫的声音叫道:“陈老大,快开门!”
船老大听了这声叫喊,长吁一声,一颗心才定了下来,应道:“是李二狗子不是?”
门外道:“正是小弟,陈大哥快开门,又有怪事来啦!”
陈老大对韦松笑道:“公子不要怕,是小的结拜兄弟二狗子。”
韦松道:“你去开门吧,我也要走了。”
陈老大刚抽开门栓,一个黑矮汉子一头便冲了进来,也没注意屋中还有外人,脱口就叫道:“老大,怪事!怪事!刚才船帮管事来通知,又有一处客人要包租—一”
说到这儿,才发现韦松,连忙又住了口。
韦松本要辞出,听了这些话,当时已变了主意,含笑道:“不要紧,你尽管往下说,我和陈老大是朋友。”
陈老大也道:“这位公子前些日子,曾雇了我的船去三圣岛,二狗子,你忘了?”
李二狗子恍然道:“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公子难道又欲雇船?”
韦松道:“不!上次远行,多烦了陈老大,我是特来致谢的。”
李二狗子突然正色问道:“公子,请问你和三圣岛有何关系?是朋友呢?还是仇人?”
韦松心中一动,笑道:“既非朋友,也非仇人,我是受一位朋友之托,去那儿看望一位老前辈,李二哥问这个则甚?”
李二狗子道:“假如公子和三圣并无关系,小的就可以放心说出来了,这一次,三圣岛只怕就快有大祸临头了!”
韦松骇然大惊,忙问:“这话从何而起?”
李二狗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公子哪里知道,近日海宁城中,怪事迭出,前些日子有人出高价,包租了此地所有海船,今天又来了一批人,也是要包租船只,每艘竞出价到五十两,而且,据说这两起客人,都是要到三圣岛韦松脱口问道:“这次又有谁要包船只?”
李二狗子迟疑地望望陈老大,似有些作难,陈老大道:“你只管直说,这位公子不是坏人。”
李二狗子这才正色说道:“刚才听船帮管理事的说。前一批的客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