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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歌声的旋律,剑舞者的身躯也轻柔地摇摆起来。尽管我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我也不能不承认,她的舞姿颇为优美,柔软的腰肢有韵律地扭动着,将全身的肌肉都牵动起来,犹如一支曼妙的花朵在随风摇曳。
随着舞姿的不断变换,剑舞者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在我的眼中,她原本清晰明了的身躯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身后仿佛还拖着一截摇摆不定的虚影,就好像在她的身体之外又附着了一层妩媚的薄纱,飘然欲起。
这个技能是回旋之舞,在战斗时能够提高自己的敏捷,并且让身躯在舞动中产生残像,提高闪避敌人攻击的几率。
不过,战斗的技巧弥补不了我们之间灵魂等级的差距。我一剑刺去,依然是血花四溅,这个女性吸血鬼顿时损失了一百多点的生命。她痛叫一声,挥起双剑猛烈地向我反击。
剑舞者的剑术确实颇为独到,无论这个吸血鬼的攻击多么凶悍,却始终都能保持着优美的姿态,将一丝艺术之美不着痕迹地融入到了残酷的战斗中。短短片刻之间,我的肩头、手肘和左肋已经连着中了三剑。
不过,没有足够的攻击力作为后盾,她的凌厉攻势对于我来说终究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而已,最多只能带来几处皮外伤,根本不具备足够的威胁性。仗着铠甲坚固、防御强悍,我拉开了架势蛮横地和她对攻起来。在力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这种蛮不讲理的无赖打法恰恰是最容易奏效的。三五个回合一过,我就牢牢抓住了战斗的主动权,那个吸血鬼剑舞者只能依靠敏捷的身法暂时摆脱我的攻击抽空喝上一瓶生命药剂,这才能勉强坚持战斗下去。
“杰弗里茨,你这家伙可真无耻,居然欺负一个女孩子,人家可比你低三级呢!”牛百万一边大声嘲笑着我,一边抡起打石柱兴高采烈地砸向面前的恶魔狂战士——这头贱牛可比这个想老婆想得发疯、连名字里都写满了求偶信息的可怜恶魔高了四级还多,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立场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无耻”。
就在牛百万分神冲我怪叫的功夫,恶魔狂战士大吼一声,一道强劲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顷刻间,他原本就粗大结实的肌肉立刻变得更大了一圈,而且血脉贲张、遒劲饱满,原本深褐色的眼球变得炽热红灼,仿佛即刻就要滴出血来似的。
“来啊,同你死过!”恶魔狂战士呐喊着扑向牛百万,他手中的长柄砍刀舞得虎虎生风,攻击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
狂战士之所以被称为“狂战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必须能掌握狂战士的看家本领——“狂暴”。一旦使用了这个技能,在一定时间里,狂战士原本就惊人强悍的攻击力还会进一步提高,速度也会得到极大的加强。当然,他们也必须为这短暂的强大付出代价,在狂暴期间,他们的防御力会降低许多。
进入狂暴姿态的恶魔狂战士将手中的砍刀恶狠狠地劈向牛百万,指望着自己的强力技能能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他可没有想到,就在他举刀欲砍的时候,牛百万的口中迅速地念过一段咒语,然后高举左手,一层金色的神圣魔法光罩顿时覆盖了他的全身。
“噗!”砍刀重重地劈在光罩上,发出破败的摩擦声,无功而返。
牛百万毫发无伤。
“忘了告诉你……”趁着狂战士防御薄弱的时候,牛百万不依不饶,抡起黑曜石柱猛砸,一边砸还一边得了便宜卖乖地奸笑着说,“……其实,我是一个圣骑士!”
在着三个敌人中,最郁闷的大概要算那个亡灵族的魔法师了。遇上了长弓射日,他以前对付施法者的战斗经验完全失去了参考价值。我猜他这还是生平头一回遇上追在他屁股后面挥舞着棍子砸人的虔信者,偏偏这个矮子的攻击速度快得超出了常识,任何一个准备时间稍微长一点的魔法他都不敢使用,生怕被长弓射日抓住机会砸个满脸开花。
终于,亡灵魔法师“此人已死。有事烧纸”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一记“冻结术”把长弓射日冻在原地无法动弹。正当他长吁一口气,打算拉开距离用远程攻击的法术磨死这个暴力虔信者的时候,长弓射日双手在胸前交叉,大声念诵咒语,手中发出一道充满圣洁神力的魔法光剑,追着亡灵魔法师的屁股就射了过来。这正是普通虔信者最拿手的攻击法术:“神赐利刃”。
无论是远攻还是肉搏,长弓射日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打得亡灵魔法师彻底没了脾气。
这完全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我们从一开始就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如果一切都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用一场屠杀来宣告自己的胜利。就在我们陷入了战斗带给我们的慷慨热情中、畅想着获胜之后的快意和荣耀时,我背后的空气中似乎忽然产生了一阵不正常的波动,一道凉飕飕的轻风抚过我的脖颈,让我猛地心生警兆。
第六十章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正当我面对着那个名叫“口吃跑调还忘词”的女吸血鬼剑舞者,用一记记重剑将她逼得步步后退时,忽然间,我的脖子后面掠过一道凛然的寒意,一层浓密得有如实体的危险杀气触动了我的神经,让我全身寒毛倒竖。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的肢体在第一时间顺从了我的直觉,猛地右前方扑倒过去。在向前扑倒的一刹那间,我感到左侧的空间仿佛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扭曲,在一个透明的轮廓内,不少事物的形状都被拉长或是揉扁,产生了一些不规则的变化。而这个透明的轮廓本身,看上去似乎是一具人体的模样。
尽管我的反应已经不算迟缓,可毕竟还是晚了。转眼间一件冰凉而锋利的金属制品狠毒地刺入了我的后背,而后向下猛地一扯。一阵巨大的疼痛瞬间充满了我的整个躯体,一刹那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撕裂开来了似的。
无需猜测,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很显然,就在片刻之前,一个高级别的刺客已经使用“匿踪”的技巧悄悄接近了我,趁着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对我发起了偷袭。
我一转身,一个身着骨甲、身躯佝偻、手持一长一短两把利刃的蓝皮巨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头顶的灵魂标识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做“谁敢比我丑”,和那三个被我们伏击的家伙隶属于同一个冒险者公会。
怎么说呢,这个巨魔刺客的名字原本带有某种宿命论的神秘感、充满高雅诗性的自嘲风韵和辨证思维的哲学意味,可用在他的身上却是完全彻底地贯彻了写实主义命名手法。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相貌这么丑陋的家伙:唇边的两支獠牙上布满了裂纹,有几个地方还有残缺,就像是块被风化了的石头;左侧的脑袋秃了一片,右边亚麻色的头发却像野草一样疯长着,从脑门一直长到了下巴颏——哦,我看错了,那是胡子;鼻子上穿着两个巨大的铜环,两边的耳朵上也都打着一串小一些的铜环,总计不下二十个,看起来如果他还想再多扎两个耳环的话恐怕得考虑往脸皮上打眼——那两个耳朵密密麻麻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我无法准确地估算出他究竟有多高——如果他全身都能够站直的话,或许比牛百万还要高出一头。可他的腰始终佝偻着,几乎从脊椎尾骨开始就完全地折叠了过来,这使得他的脑袋所处的位置比我还低了半头——我很怀疑是不是因为脸蛋子的铜环太多太重了,以至于把他坠成了现在这副超级罗锅腰的模样。
“老公,你可来了!”看见巨魔刺客现形,吸血鬼剑舞者终于松了一口气,欣喜地叫了出来。
老公?看着英武俊俏而又不失娇媚的吸血鬼小妞,再看看獠牙都快要扎到脚面上的猥琐巨魔,我和我的同伴们不由得大为震惊。
“可惜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长弓射日忍不住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这同样也是我的心声。
“嗨,这事和‘牛’没关系!”牛百万对自己的种族成分始终耿耿于怀。
“呵呵,俊男美女看多了也烦,选个长得磕碜的调剂调剂也挺好。”对于长弓射日的出言讽刺,谁敢比我丑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笑容地解释起来。出人意料地,这个巨魔有着与他相貌截然不同的温和嗓音,说起话来也很和气——可手上却丝毫不停,一把匕首一把短剑就像两条毒蛇一样拼命往我身上钻来。
巨魔刺客的加入立刻彻底扭转了战斗的局面。我们三对三还能掌握主动,可以三敌四就立刻落在了下风——更何况,这个新加入战团的暗杀者还是个四十九级的高手。
我现在心中大悔,直懊恼自己挑错了对手,选谁不好,偏偏选上了这家伙的老婆,现在被他一直追杀,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那个吸血鬼剑舞者的生命力恢复了一些,也挺剑再次加入了战团。我以一敌二,顿时险象环生、叫苦连天。要不是我本身防御力足够强悍、他们的武器杀伤力又不是很强,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正在砍杀时,巨魔刺客谁敢比我丑忽然挥手撒出一把闪亮的魔法粉末,然后他的身体就逐渐隐没在这一片刺眼的空气中了。他再次藏匿起自己的身体,让我心中一阵恐慌。一个越来越紧迫的直觉告诉我,当这个丑陋的汉子再次现身的时候,他带来的将会是致命的一击。我拼命想要逃脱这个险境,可剑舞者小妞却死死缠住了我,让我一时无法脱身。
“咣!”猛然间,我的头上被一根木棒用力敲了一记,顿时头痛欲裂、全身瘫软。经我亲身试验证明,脑袋和坚硬的钝器发生激烈碰撞时会变得非常疼,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我知道自己中了刺客的一记“闷棍”,在三秒钟时间里无法动弹。这相貌极不搭配的两口子很好地利用了这三秒钟时间,当我恢复知觉时,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不到一百点了。这样的生命值,恐怕我就连一轮攻击也承受不住了。
总算我还有一个保命的技能,教会赐予我的战斗奖赏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它的最大功效。在这千钧一发的要命时刻,我发动了“风精灵的足迹”附带的“英勇闪现”技能,只一瞬间的时候,我就站在了距离那对末世帝国夫妻十米开外的草坪上,安全逃离了战场。
见我仓皇逃跑,长弓射日和牛百万也同时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他们高举左手,不约而同地召唤出了“圣光护佑”的无敌魔法防御罩,转身立刻抱头鼠窜,全然不顾对手的武器魔法敲在屁股上一路“砰砰”作响。
“点子扎手!”长弓射日义正词严地高呼。
“风紧,扯呼!”牛百万也一边跑,一边正容大喊。
果然不愧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至高神的“职业信徒”,就连逃跑的架势都是那么整齐划一、有章有法。尤其是他们叫嚷的内容,每个字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却又让人根本无法理解,充满了崇高奥秘的高尚神性,想必是向至高神祈祷的某种“专业方式”吧。
“有种的就给我们站住!偷鸡摸狗,打不过了就逃跑,算什么本事!”四个敌人紧紧地追在我们身后。那个狂战士暴跳如雷地高声喊着,看起来不让他亲手宰了我们恐怕难以消弭他心头的恨意吧。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个菜鸟。我卖你一个乖,告诉你,打不过能跑得掉可是很大的本事,没本事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