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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敞开的窗户偶尔掀起窗帘,透进缕缕月光。
窗帘拂过她的面颊,莫莫从失神中惊醒,不顾那泽早已离开,捶着地,朝着窗户外面大喊,“你给我回来,那泽,你听到没有,你个笨蛋,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
第十一章
恍惚的爬起来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半晌,莫莫才意识过来,她的老公是真的翘家了!摸摸胀痛的头,努力摇头挥去满脑子的混乱,一个翻身下床,顾不得浑身酸痛,莫莫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婴儿房,却看见宝宝抱着啃着半截的苹果呼呼大睡,眼角还有哭过的泪痕,不禁一阵心疼。
想想不知踪迹的那泽,莫莫只得小心的抱起儿子,出门招来仆人带孩子。谁知,在她递过路西菲尔的一瞬间,那名血族仆人手上立刻显出灼伤的痕迹,宝宝也大哭不止。想想现在孩子身上的异变,莫莫隐约感觉到他跟血族的不同,只得回到家里,自己喂孩子,顺便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直奔那泽上班的大厦而去,没办法,这是她唯一知道的那泽会出现的地方。
莫莫以往都是跟着那泽直接从停车场的专属电梯上楼,或者是被他抱着捂住眼睛,再睁开便到了他的办公室,从正门进入这坐高耸入云的大厦,还是头一次。她今天穿着乳白色的羽绒群,围了一条墨绿色的格子方巾,简单高雅,怀里的孩子也是异常的可爱,所以,当她走进大堂,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接待处的小姐笑容可掬:“您好,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想见,”莫莫想了想,似乎没有听那泽说过他的具体职位,只得含糊的问道,“董事长是那泽;梵卓?”
“很抱歉夫人,我们董事长从不见客。”那位问她话的褐发女孩笑容不减,只是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从不见客?”这是什么规矩,莫莫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处张望了一下,简约而豪华的装饰,充分利用太阳光的照明,衣冠楚楚的人们或慢或快的走来走去,一看就是普通的人类。莫莫拧了拧自己的眉心,想起那泽曾经说过,血族开的公司,除了高层管理人员,其他都是人类职工,上班时间通过网络或者电话联络,不会进行过多的接触,以免暴露身份。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莫莫懊恼的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那泽什么都没有带,她也联系不上,至于他的朋友、下属,他认识什么人,她也从未留意过,原来,她是这么的忽略那泽,她竟从未关注过他的生活。
路西菲尔在她的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似乎对妈妈浑身僵硬的抱着自己很不满,莫莫换了个姿势抱他,朝接待处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笑容:“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董事长结婚了?”
“啊,当然。”褐发女孩疑惑的抬起头,她旁边的女孩也看向莫莫。
莫莫做了一个深呼吸,事实上,她对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感到脸红:“如果我说,我是他妻子,你们是否能查证真伪,如果能查出并且查证属实的话,能否帮我询问一下,他是否在公司?”
两个女孩愣了一下,显然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请求,联想到内容,随即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紧张的开始对着对讲机说话,并把摄像头的镜头扫向莫莫,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同时神态拘谨的朝莫莫行了一个淑女礼:“莫莫夫人日安!”
“他在公司吗?”莫莫顾不上礼仪,她只关心那泽的去向。
“副总裁说董事长圣诞节之前休假,暂时不会来公司上班,夫人,您需要上去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莫莫自嘲的笑笑,她突然想起来,请假的事,那泽也对她说过,而且还说,平安夜要带她回天鹅城堡,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要告诉她属于他们的秘密,可是,这些她都忘记了,她一直在他的纵容下,凭着喜好做事,从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
她总是对那泽强调,不可以欺骗她,不可以隐瞒她,可是当他坦诚的面对自己,把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告诉她时,她又真正的聆听了多少,又真的关心了多少呢?!
茫然的走出大厦,她顺着街上人潮走在繁华的金融街街头,圣诞节,处处充满了温馨祥和,小小的雪花在飘落,情侣手挽着手,小孩子牵着气球跟着父母身后跑来跑去。莫莫再也迈不开步子沿着长长的欢庆的路走下去,闭了闭涩涩的眼睛,拐进街边的公园,拂去秋千上的雪,坐了上去。宝宝扭动着小身体面朝游乐场,一脸兴奋的看着远处滑滑梯上的小姐姐,绒帽上的小绒球摇的很欢。莫莫额头抵着他的小绒帽,轻轻晃起秋千,有些伤感:“宝宝,妈妈把你爸爸弄丢了。”
“妈啊妈,”路西菲尔晃得很开心,两只小手拍起了巴掌,“爸啊爸~”
“宝宝真聪明,会叫爸爸了,”莫莫蹭着宝宝的小脑袋,心里酸酸的,“爸爸知道一定很开心。”
“爸啊爸~爸啊爸~”宝宝兴奋的张开了手。
“宝宝,爸爸不在,”莫莫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脸埋进宝宝的帽子,“妈妈不乖,不听爸爸的话,不关心爸爸,不知道爸爸喜欢什么,不知道爸爸每天都在忙什么,也不知道爸爸究竟是怎么了,所以,他跑掉了,不要我们了……”
宝宝努力的撇开头,想看背后的妈妈到底在干什么,可惜小身体扭动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正想瘪瘪嘴,开始使出终极武器时,却发现有人向他走来,立刻摊开两只小手:“爸啊爸,银心啊~”
“宝宝,妈妈求你,不要叫了。”莫莫哽咽着,双手抱紧路西菲尔,坐在陌生的伦敦街头,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那泽,你究竟在哪里?
“别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长发,轻轻的揉了揉,像是叹息,“还有我在。”
裴迪撑着伞,半蹲在她面前,脸上没有笑容,眉头微皱,但那样的表情却让莫莫觉得的温暖,他伸出大拇指温柔的揩去莫莫眼角的泪珠:“每次看见你哭,都是为了他。”
“我,我——”莫莫红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
宝宝不安分的在她怀里挪动,似乎对裴迪充满了好感,伸出两只小手努力去拉他的衣襟,裴迪摸摸宝宝的头,并没有抱他。
飘散的雪开始大了起来,裴迪脱下白色的羊绒大衣,披在一直沉默的莫莫身上,连同路西菲尔一起包了起来:“不要坐在这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
“下雪了,宝宝容易着凉,衣服你披着,”裴迪打断了她的话,莫莫抬起头,发现他总是阳光的面容,此时却写满了酸楚,“让我送你吧,也许,没有下次了。”
也许是一直愧疚的心情,让莫莫心软了:“好。”
裴迪的眼神亮了少许,一只手为莫莫撑着伞,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着大衣衣袖:“我的车停在路边,跟我来。”
莫莫抱着宝宝点点头,对于这样的裴迪,不知该说些什么。裴迪的种种她在学校听了不少,似乎所有的赞美之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她也曾无意间走过他的课堂,很肆意淋漓的讲课方式,充满了对生活的热忱。可是在她面前,他是小心而细致的,生怕惊扰她。
现在车里空调的温度调的刚刚好,玻璃窗也稍微开了一条缝,保证莫莫足够温暖且不晕车,包裹着厚厚的大衣,宝宝已经睡着了,莫莫眼皮也直打架,裴迪笑了笑,把车停了下来。
“到了?”车一停,莫莫就清醒了。
“没有,我下去买点东西。”裴迪轻声回答,蹑手蹑脚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又重新掩好。
莫莫有些无聊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是一家速食店的门口,闻着食物的香味,开始觉得饥肠辘辘,低头擦擦宝宝唇角的口水,却瞄见了驾驶座的抽屉里露出一张照片,只一眼,她便认出照片中的人是她,确切的说,是十年之前的她,笑得很甜。
车门突然被拉开,莫莫假装不经意的收回目光,裴迪拍拍身上的雪,坐了进来,递给她一个熟食袋:“给,圣诞快乐!”
莫莫接过去,拆开袋子:“哇,蛋挞!”
“是啊,圣诞节一定要吃蛋挞,这可是某个人的名言,”裴迪帅气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某个人还说,如果可以天天吃蛋挞,她可以改名叫蛋沫。”
“唔有书过么?(我有说过吗?)”莫莫嘴里塞了蛋挞,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她是比较喜欢肯德基的蛋挞,但好像还喜欢到那个份上吧!
“当然,”裴迪打着方向盘点点头,旋即又笑着摇摇头,声音苦涩,“我都忘了,你已经忘记了。”
“啊哈哈,”莫莫使劲咽下一个蛋挞,干笑,“我是很喜欢蛋挞的,这跟失忆不失忆没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失忆了,你还是呆在他的身边。”裴迪转过头,似乎不在意的耸耸肩。
“我,那个,”莫莫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得闷闷的啃蛋挞,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
“傻瓜,不关你的事,”裴迪单手握住方向盘,腾出手揉揉她的头发,眨眨眼,“而且,你失忆也有好处——”
“什么?”
“不再天天逼着我叫姐姐,呵呵~”裴迪笑得开怀,仿佛海阔天空,阳关大男孩的本性表露无疑。
“你比我小?”莫莫一个蛋挞哽在喉咙口。
“这个恕我不便回答,”裴迪坐直了身体,一副打算摆谱的样子,“不过你的年龄我可是一清二楚,你怎么跑回学校上学了?”
莫莫叹了口气:“啊,是那泽说,既然我什么都忘记了,就干脆回学校从头学好了,也不知道,这次考试会不会挂……”
“不会,你以前就会这些东西的,忘了的话,手感也还是有的。”
“我以前就会,怎么可能?”莫莫嚼着蛋挞食不知味,“上帝在上,我以我小学美术老师的名义发誓,这绝对是个美丽的误会!”
裴迪笑不可抑,努力忍住才没有发出声音,为了顾及莫莫的面子,因为她正在无比严肃的思考中:“说实话,我很怀疑,你们口中的莫莫究竟跟我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认识的那个莫莫也从来不以自己的名义发誓的,害得她周围的人常被上帝盯梢。”裴迪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莫莫女士,您周围的人是否也是如此呢?”
“这个,呃,嗯,就算被上帝盯梢也没关系,我又没有胡说八道,不会连累他们被雷劈的——”说到这里,莫莫猛咽了口口水,突然意识到被雷劈过的正是她自己,“其实被雷劈也不一定就跟胡说八道有什么关系,哦呵呵~”
“呵呵,你呀,”裴迪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笑得一脸无奈,“真是越长越小了!”
“喂,你刚才才说我比你大的!”莫莫立刻张牙舞爪,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可是大姐头,怎么可以被人小看!
裴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
裴迪停下车,转过头回答她:“你忘记了十年,等于那十年不算,如果不算,你现在实际算是十八岁吧~”
“不能这么算的,好吧!”莫莫很无语。
“这是用你的逻辑来算的,你以前还不是,”顿了顿,裴迪叹了口气,笑笑,“都说了那十年不算了,不提以前了。你到家了,上去吧!”
莫莫抬头望了望窗外,果然已经到了,想起那泽还没有消息,勉强扯出微笑:“今天谢谢你了。”
裴迪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可以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