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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寰一怪又复嘿嘿诡笑道:
“少年人,你打算劫财劫色我决不拦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
想多管闲事,嘿嘿,我不说你也知道,请吧!”
请字叫出,身形陡然一晃,闪开江雨舟,就向北霸韦震川袭去。
但此时江雨舟已知北霸并非当年夜袭海天山庄主谋之人,心中感激他十年来的收留之情,哪会放手不管,更何况人寰一怪那一批弟兄之死,起因又是为了曾对他爱护备至的青城一凤。
于是,就在人寰一怪欺身疾进之际,江雨舟也如电闪云飘,反手一招挡了过去。
人寰一怪经验功力两皆不弱,江雨舟出手更是奇绝天下的怪招,但闻“哧”一声,人影倏地一分。
人寰一怪那幅衣襟,已被江雨舟整个扯下;但江雨舟左袖下端,也被人寰一怪划开三寸来长一条口子。
这情形委实惊险无比,闪电手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北霸韦震川也是满腹疑云,他怎么也猜想不出这出手救助自己的少年是谁!
就在他迟疑不解之中,场内人影又起,但见脚步晃动,衣袂飘飘,劲气嘶啸,寒风怒卷,指顾问双方各攻十五招。
十五招攻出之后,突然一声断喝,夹杂着刺耳厉啸,人影一分,人寰一怪双手抚胸狂奔而去。
江雨舟脸色冷漠,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如何,但双目之中却显得神光散乱,目注人寰一怪逃去,突然“哇”地喷出一口热血。
北霸韦震川惊呼一声:
“少侠,你……”
他话音未落,突闻远处传来一声娇呼:
“爸爸!”
江雨舟闻声心头大动,抬眼望去,只见韦骊珠由远处小径上急奔而来。
他虽然感激韦震川十年收留之恩,但对韦骊珠之负心背盟,却感到刻骨铭心毕身难忘,此时哪肯与她见面?见状顿时冷哼一声,转身急去。
月色下信足狂奔,对身后之呼唤充耳不闻,凉风习习,月落星沉,
晨曦初露之时已至数十里外,他停下来静静思量。
二十年前,北霸韦震川便因身中七星针而功力十去七八,可见十六前袭击海天山庄主谋之人决不是他,但夺命金环口中所指的“北”
字究竟指的是谁呢?
正在他心头迟疑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凭他多日来的江湖阅历,声音入耳,就知是内功深厚的武林人物,于是,身形一沉立即隐入一片深草之中。
脚步声愈来愈近,只听一人沉声说道:
“昨夜奸淫峨眉女徒的贼子,果真是那江湖传闻的冷血人么?”
江雨舟听得心头大动,悄悄地偷眼一瞧,只见左侧一片密林之中走出两个人来,领先是个寿眉星目的和尚,身着杏黄袈裟,年岁已逾古稀之年,步履飘飘,如同飞絮,显得功力之高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在这老和尚身后,则是江雨舟曾经见过的昆仑派代理掌门人,武林甲颇负盛名的天涯散人。
天涯散人话音一落,老和尚突然双眉一扬:
“阿弥陀佛,可不正是他么?”
江雨舟听得双眉怒竖,正待挺身而出。
就在此时,天涯散人又道:
“据此观之,这孽障业已深受八魄金粟之害,人性全失了,若不及早除之,真不知有多少深闺弱女将受其害了。”
江雨舟闻言心头大动,双肩陡地一晃。
突然,那僧惊咦一声,猛抬头,只见远处奔来一条人影,来人是个三十考岁的大汉,背插铁尺,显得神采飞扬,他到达老僧身前立即脚
“启禀师伯,冷血人行踪业已发现!’,
那老僧与天涯散人同时一怔,急道:
“他在哪里?”
大汉用手一指,答道:
“就在正东十里之处,山脚下一座古庙之中,两位师兄留在那里
监视,特命我到此地来请师伯!”
那老僧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沉哼一声:
“散人兄,我们走!”
身形一晃,率先而去。
江雨舟知道一定有人冒用自己之名,在江湖中胡作非为,但却不知道与自己作对之人究竟是谁?他目注三人去后,立即飞身而起,身着那大汉所指方向,绕道赶去。
八魄金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他与人寰一怪力拼之后,虽然已负内创,但经过一阵小憩之后,不但伤势已愈,并且功力又进一层。
此时他展开那旷古凌今的身法,竟较天涯散人等几个又快一筹,月影渐高,那大汉所说的古庙业已在望。
这小庙仅有一进院落,断垣残壁之中,遥见尘沙四卷,人影起落。
就在那滚滚尘沙之中传来一声大喝:
“哼,没想到冒充冷血人的竟然是你!”
江雨舟听得一怔,耳畔突闻狂笑刺耳道:
“既然你已知道,那就不用活着离开了!”
话声落处,突见狂风疾卷,小庙中屋瓦乱飞,左侧一面残壁轰然一声倒了下来,紧接着是两声刺耳惨号。
江雨舟闻声大震,立即展开自驹过隙身法,快如闪电一般急掠而去。
他身临切近一瞧,顿时骇然心动。
只见断瓦残垣之中,倒卧着两具尸身,但都口喷黑血面如金纸,显见是被人以重手法击毙!
凶手是谁?
江雨舟心中一转,已知就是那冒己之名,自称冷血人的淫徒!
他虽然不乐意别人称他冷血人,但江湖人物却都知道冷血人就是他,假如自己不能找到这冒充的淫徒,即这一连串淫孽杀劫,势必都要由自己来承担。
愤怒中抬眼四望,只见一条人影,快如射星般奔向东南,转眼没
入百丈外一座密林之中。
但是他身形刚刚腾起,突然耳畔传来一声断喝,两股刚烈无比的冷风,由身侧呼啸撞来。
江雨舟惊愕之中,猛地双肩一沉,反手连拍两掌。
虽然他匆促中用上了七成真力,但来人掌风委实太强,以一敌二,众寡悬殊,但觉心头一荡,身形已被震飞八步。
他身形落地,闪电中把来人一瞧,不觉心头疾跳。
原来这拦截自己之人,正是前见的天涯散人与那老和尚,此时那冒名之徒已去,破庙中躺着两具尸身,自己纵然舌干唇焦,恐怕也洗刷不清今日之事了!
果然,老和尚向他注视半晌,立即转脸向天涯散人道:
“散人兄此人就是江湖传言的冷血人么?”
天涯散人怎知江雨舟戴着面具,见状连连摇摇头道:
“此人冒充冷血人之名,手段毒辣,行为卑鄙,虽非冷血人,却也死不足惜了!”
话声一落,身形陡然欺进,电射星飞般连攻三招。
他目睹地上两具尸身的死状,就知下手之人功力不弱,是以掌势舞动,连绵不绝,如同长江大河般涌到。
可是,他功力虽然凌厉,但江雨舟在功力大进之后,早已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见状沉哼一声,也在刹那之间还攻三招。
天涯散人但觉对方招式又快又疾,掌影迷离之中,令自己不辨真伪,轰轰轰一连三响,直震得两眼金星乱冒,脚下连退三步。
老和尚一见江雨舟出手三招,心神陡地一震,眼见天涯散人被逼得连连倒退,顿时满面惊容地大喝一声:
“小施主,你究竟是谁?”
江雨舟生性不善谎言,闻言冷哼一声,倏地取下面具,沉声大喝道:
“老和尚,冷血人之名,你不是早就听说过了么?”
老和尚一见他满面森冷之色,不禁心下一寒,天涯散人与他那两
道煞气进发的疤痕一触,竟然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江雨舟目注两人,沉哼一声:
“中原九大门派,看起来只有青城派尚懂得是非利害,其余各派全是些闭门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浅薄之徒!”
他察言观色,业已辨出这年逾古稀的老和尚,定是九大门派中声望最高的峨眉派金顶上人,是以才会如此说法。
果然不错,他话音一落,老和尚立即沉声冷笑道:
“小施主敢作敢当,叫老衲敬佩不已,三十年来老衲未开杀戒,只是今日若再放过小施主,叫老衲何颜去见本派死的两名弟子?”
老和尚说完一扫地下两具尸身,满面俱是悲戚之色。
江雨舟见状怒火勃发道:
“不说你派中死去的两名弟子,就算长幼徒众一旦死光,我江雨舟也没有为他偿命的道理!”
这话一点儿也不错,因为这两名峨眉弟子事实上并非死在江雨舟手下,但老和尚一闻此言,却误会他仗艺逞强,不觉寿眉一扬道:
“老衲金顶苦参,多年来未涉江湖,却不知道武林之中,竟出了你这种人物,老衲纵有菩萨心肠,今天也不能放过你了!”
江雨舟嘿然冷笑道:
“在下也正想领教领教你峨眉绝技。”
“那就再好不过了!”
金顶上人虽然涵养高深,可也难忍江雨舟那副狂态,话音一落,立即缓行两步,单掌缓缓举起,遥向江雨舟心头拍下。
江雨舟冷哼一声,双肩倏沉,挥掌接了过去。
金顶上人倏地招式一变,掌影吼动,神奇莫测地分由上中下三路攻到。
金顶上人变招之快,大出江雨舟意料之外,见状心下一凛,立即也展出三招风笛绝艺,但闻风吼雷鸣,分向金顶上人来掌迎了过去。
天涯散人一旁静观,不禁瞠目结舌,深感江雨舟功力精进之速,有如江水东逝,一日千里,心头一骇,江雨舟与金顶上人双方业已接
实,顿时狂风撼衣,脚下不稳,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江雨舟被金顶上人逼退三尺!
金顶上人以一甲子苦修之功力,竟也被江雨舟震退两步,顿时满面惊愕,神色茫然。
场中空气一静,江雨舟突然哈哈大笑道:
“人道峨眉金顶上人,功力之高为九大门派中的翘首,今日一见,哈哈!恕我江雨舟没有兴趣奉陪了。”
话音一落,立即振步而起,快如射星一般疾驰而去。
金顶上人与天涯散人同时大喝道:
“冷血人,你还逃得了么?”
江雨舟纵声大笑:
“只要我想走,难道你还拦得住么?”
话声一落,脚下猛加三分真力,不消盏茶时分,已把天涯散人丢下,等到奔出十里,就连那名动武林的金顶上人,也被他抛得无踪无影。
四望无人,江雨舟停身小憩,在默默打算今后行踪。
自己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半年,在这半年之中,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这冒充之人,自己若不能找出他来,真有点儿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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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这处误会,是本书的一个败笔。江雨舟不是弱智之人,但当大汉说“江雨舟”在远处一庙宇时,江雨舟本该站出来的,那样的话,谎言立刻拆穿。但江雨舟竟然没站出来。
当然,如果说江雨舟瞧不起九大门派,故而不屑争辩,倒也勉强解释得通。
但这里却偏偏说什么“自己若不能找出他来,真有点儿死不瞑目”,这样一来,就没办法自圆其说了。另外,江雨舟恰好看到九大门派中人被杀,却恰好来不及阻止,又恰好被金顶上人、天涯散人堵在庙里,无法脱身。这些“恰好”,只能显示出,作者智穷力竭了,没法塑造情节,只好用拙劣的“恰好”,来炮制情节。
更有意思的是,当江雨舟被堵在庙里以后,不但主动揭下面具,而且不向对方说明,非自己所杀(对方不信是另一回事),这就更离谱了。
至于后来,江雨舟得知江北斗是义兄,因此,宁愿自己蒙怨,也不去辩解,这倒情有可原。
本书可以这样改:江雨舟正在行走江湖之时,遇到九大门派,九门派突然指摘他烧杀奸淫,无恶不作。通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