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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袁子诚一力承担,你说吧!”
“好,袁大侠不愧‘铁肩’之名!”话声至此一变,沉声喝道:
“袁子诚,我问你老贼慕容烈是否躲在你查家堡!”
“你听谁说的?”
“没有此事最好,不过我阮青枫奉命而来,非得搜索一番不可!”
铁肩袁子诚双目一瞪,放声大笑道:
“好,好,好,只要你赢得我手上双刀,不说是搜庄我不管,就是颈上这颗脑袋,也任你取去!”
唰唰两声,出鞘双刀,寒光四射。
阮青枫怪笑一声:
“袁子诚,你不用眼高于顶,我阮大爷还不屑与你动手!”回头一声怒喝:
“哪位执事为我杀此老狗!”
“我平湖三雁请命!”
“当心不要灭了我蝙蝠帮的威风!”
平湖三雁各用一柄解腕尖刀,话声一落人已欺进,刀光相交,唰唰而来。
铁肩袁子诚哈哈一笑,陡然双臂摇动,踏中宫,走洪门,双刀一阵翻滚,劈出三刀。
三声惨号过处,当,当,当,三刀落地,热血四溅,平湖三雁翻出三步,但三只右手却伴着三柄尖刀坠落尘埃。
阮青枫气得脸色铁青!
袁子诚冷笑不止!
“老狗,你有本领试试我翻天七掌!”
阮青枫活动身起,双掌一抓一拍,刹那间攻出三招,顿时气流疾卷,狂风嘶啸,令人心魂皆颤。
袁子诚心头一凛,双刀飞起。
轰轰两声大震,铁肩袁子诚虽双刀在手,依然没占半点儿便宜,脚下一晃退出三步。
阮青枫嘿嘿奸笑!
“不错,好刀法!你再接我一招‘天翻地覆’看看!”
轰然巨响,劲气成漩,罡风咆哮,千钧压力翻滚而来。
.铁肩袁子诚双刀尚未举起,阮青枫右掌已至胸头,顿时心旌摇晃,背脊上直透凉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蓦闻一声大喝:
“狗贼,要找就找我慕容烈!”
一人影落处,轰地一声,阮青枫被震八步,哇哇两声喷出满地鲜血,倒地死去。
你道来人是谁?可不正是那义薄云天的钢肠侠士慕容烈,他面目清瘦如同大病缠身,一招击毙阮青枫立即脸色大变,一连两晃,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蝙蝠帮众贼惊呼一声:
“人间活死人!”
慕容烈哈哈一笑:
“今日的人间活死人,就是昔年的钢肠侠士!”
话音一落,立即轻咳一声,一口逆血差点儿喷了出来。
就在蝙蝠帮贼众惶惶无措之际,一声狂笑传来,场中又飘下三个年逾六旬的红衣老者。
钢肠侠士慕容烈脸色一变!
领先一名红衣老头怒目冷笑道:
“慕容烈,你还认识我火云三尊么?”
“哈哈,我火云三尊现居蝙蝠帮外三堂主,你如识相,就赶快自裁吧!”
钢肠侠士双眉微皱,沉吟半晌,终于放声长笑道:
“慕容烈铁胆钢肠,生死何惧,只要你答允不动查家堡一草一木,我情愿听凭处治!否则,说不得今天只有舍命相陪了!”
火云三尊中的野鹤尊者,闻言大喝一声:
“瓮中之鳖,还有这多话说,我三人今天偏偏要血洗查家堡,看你能怎样!”
话声未落,抖手劈出三掌。
烈风如火,刺骨砭肤,呼呼怪啸,贴地卷来。
钢肠侠士一咬牙,由古墓中学来的八煞掌猝然展开,刹那间还攻三招。
野鹤尊者退出三步,满面惊骇之色。
钢肠侠士身躯晃动,哇地喷出一片黑血。
火云三尊突然爆出刺耳怪笑,六掌齐挥,直向钢肠侠士卷到,劲气排空激荡,声威吓人至极。钢肠侠士重创未愈,新伤又发,哪还有力抗拒?虽说他生死不惧,怎奈连累老友查彤一家,未免九泉难安。
钢肠寸断,侠胆飞灰,情不自禁长叹一声!
眼看一代英雄,就要含恨九泉……
突然,长空里传来一声清啸,虹影横空,疾转直下,罡风千缕,火花万点,直向火云三尊卷去。
这人身在三丈开外,突然双掌连挥,烟雾缭绕,火花飞射,砭肤蚀骨的热浪如同江翻海啸般涌到。
火云三尊同时一凛,情不自禁地抽身疾退。
钢肠侠士但觉周身压力一松,便闻有人惊呼道:
“叔叔,你……”
这一声叔叔,听得钢肠侠士心惊肉跳,猛抬头,只见一名满脸血污之人“噗”地向自己跪下,顿时一愕道:
“你是?”
他话声未落,突见人影摇晃,火云三尊中的野鹤尊者打横欺到,双掌疾出,猛向满面血污之人背心印下。
掌势快若飞星电火,风声牛吼雷动,威势强浑至极。
钢肠侠士眼见危机一发,怎奈重创在身,一口真力难聚,不禁失声惊呼道:
“小心!”
那满面血污之人如同未闻一般,依然朗朗说道:
“雨儿救援来迟,还望叔叔……”
掌心反距背心七寸,突见他反手一掌,推出一股呼啸罡风。
把野鹤尊者摔出八步,满口逆血四溅。
钢肠侠士也失声惊叫道:
“雨儿?难道这不是做梦?”
也许是他太兴奋了,一口热血喷出,顿时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
坐了下去,双眉紧皱,开口无力。
江雨舟见状心如刀割,两行英雄泪夺眶而出,飞快地摸出雪山巧获之物,颤抖着递了过去道:
“这颗牛龙之珠,请叔叔赶快服下!”
“牛龙珠?”
钢肠侠士发出一声惊呼!
四外蝙蝠帮众贼愕然互视。
钢肠侠士伸手接珠之际,群贼呼喝一声,三条人影飞纵而来。
江雨舟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双掌回环交拍,劲气身侧游漩,令人目骇神摇。
几声惨号过处,三人顿时了帐。
场中一阵沉默,沉默得几乎令人窒息,钢肠侠士把牛龙珠放入口中立即闭目打坐理气调元,按照内功心法静静地施为起来。
火云三尊瞪目怒视,跃跃欲动。
铁肩袁子诚心神初定,又惊又喜,倒提双刀,站在那钢肠侠士身后蓄势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钢肠侠士脸上透出了一片淡淡的红光,足见他前后所负的创伤,已在逐渐康复。
火云三尊互换一下眼色,突然同时飘身,如同鬼般一闪而来,六只鬼爪伸缩,缕缕尖风袭到。
江雨舟两手疾抖,刹那间同攻五招。
火云三尊并非泛泛之辈,他以一敌三,几招硬拆下来,竟被逼连退七尺。
场地里暴出几声刺耳狂笑,十多条人影一拥而上,劲风霍霍,如同鬼哭神号,全向江雨舟涌到。
江雨舟大吼一声,狂攻七掌,但七掌攻出;身形又被迫退八尺。
火云三尊中的孤松尊者扬眉狞笑道:
“小狗,识相的趁早让开!”
江雨舟冷哼一声:
“老贼,你等着好了,看我一个个割你们的脑袋!”
他这话并非夸张,再有半个时辰之后,只要钢肠侠士功力一复。
那对蝙蝠帮来说,实在不堪设想。
火云三尊心下一寒,同时大喝:
“那就不怪堂主们先宰了你!”
话声落处,十多条人影分由四面八方向钢肠侠士扑去。
这一招确实厉害,江雨舟大有顾此失彼之感,危急中大喝一声.向左一闪,一蓬火花罩向野鹤尊者。
野鹤尊者内伤未愈,一下没有躲开,立即与另一名党徒被罩入烈焰之中。
惨号声里,江雨舟倒纵而回,太阳神功再次展开。
但太阳神功必须不断吸收热量,才能发挥其威力于极致,此时他第三度施展威力因之锐减,只见火花一现而没。
火云三尊中的孤松尊者、独魄尊者,身形连闪,业已欺到钢肠侠士背后。
铁肩袁子诚双刀一晃。
但他较之火云三尊实在相差太远,身形才动,已被独魄尊者反手震退七步。
四掌齐扬,泰山压顶一齐卷向钢肠侠士。
钢肠侠士此时用功正勤,轻轻一击均足以制其死命,哪还能受得了火云双尊贯注全身真力的四掌。
眼看掌落人亡,江雨舟不禁胆落魂飞。突然,钢肠侠士怒吼一声,振袂而起,一招“斗牛龙光”展开,但见璇浮玑沉,分向火云双尊卷到。
轰地一声大震,火云双尊连退三步。
江雨舟见状心头狂喜,长啸一声,闪电般射了过去。
火云双尊眼见野鹤尊者瞬息烧为灰烬,不由胆颤心惊,身形倒翻,正待夺路而逃。
江雨舟如风卷至,凤笛奇学脱手展出,孤松尊者首当其冲,被他
那强猛罡风震得凌空飞起,“吧”地一声,摔得骨断筋折而亡。
此时仅存的独魄尊者率同八名残余抓牙,业已逃出十丈开外,江雨舟尚想追赶,钢肠侠士连忙唤道:
“雨舟,穷寇莫追,让他们去吧!”
江雨舟依言停了下来,在钢肠侠士介绍下见过了铁肩袁子诚,然后把途遇岭南大侠,巧获牛龙珠的经过略述一遍。
钢肠侠士慨叹不已道:
“人言我慕容烈侠胆钢肠,若与查兄相较真是泰山之与鸿毛,唉,今日若不是侄儿适时赶到,后果岂堪设想?”
说到此处,不由苦笑一声。
袁子诚以主人身份,连连邀客。
江雨舟一路奔驰,确已饥饿不堪,先前与火云三尊激战之时,尚还不觉,此刻停下手来,顿时饥火中烧之感,恨不得大吃一顿,大睡三日。
三人人堡尚未坐定,饮食已摆了上来,江雨舟实在饿极,来不及嗽洗就据案大吃起来。
钢肠侠士把牛龙珠交还江雨舟,告诉他此物乃是稀世奇珍,只要伤者把他含在口中打坐调元,伤势即可慢慢康复。
说毕,又把此次南来经过略述一遍。
原来他探明南王孙九五,不是袭击海天山庄主谋人之后,正打算束装北上,却不料被蝙蝠帮中人识破了行踪,因而连加暗算。
蝙蝠帮如何能识破他行踪?又为何暗算于他?直至此时,这还是最大疑问!
青龙口一战,连毙蝙蝠帮三十六名高手后重创突围,逃到了早年生死至交岭南大侠的查家堡。
岭南大侠检视之下,发觉他业已伤及五腑,危在旦夕,非有雪山特产的金龙参不足为功,于是才义不容辞立刻登程。
谁料,蝙蝠帮党徒众多,岭南大侠尚未赶回,钢肠侠士的行踪又露,才有今天这一场生死之战。
这一餐饭吃了半个时辰,饭毕之后,钢肠侠士命他充分休息,然后再好好地嗽洗换衣。
江雨舟也确实疲困不堪,一觉醒来,竟然已到夜暗时分。袁子诚考虑周详,温水衣衫,早准备得停停当当。
江雨舟大洗一番,舒畅无比。
谁知嗽洗后取镜自照,却不由神色大愕。
你道原因何在?
原来他满身牛龙血迹,业已全部浸入肌肤,任你如何洗法也洗它不脱,尤其是颜面上血痕斑斑,不但丑陋狞恶,简直是望之令人作呕。
这般形状,如何见人?
一阵迟疑,他终于牙根一咬,来个不告而别!
那两道纵横交叉的疤痕,已足令他抱憾终身,此时更使他羞于见人!纵然是戴上了那幅面具,恐怕也难掩这旷世之丑!
看来从今以后,我江雨舟只有昼伏夜出,哼……
一声轻哼,沿着滚滚怒江狂奔而去。
他满腔愤恨,恨不得杀尽天下人!
突然,两条人影迎面奔来,其中一人说道:
“你说慕容烈敢不敢到生死坪来赴约!”
另一个人嘿嘿冷笑道:
“他不来能成么?我蝙蝠帮饶过哪个?”
江雨舟闻言心头一怔,突然停身。只听一人大喝道:
“小狗找死,竟敢挡我蝙蝠帮刘大香主的道,看掌!”
人影一晃,挥拳打了过来。
江雨舟此时正有满腔烦恼,恨不得找人出这口闷气,见状怒笑一声,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