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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舟在前疾行。转眼之间来到处山坳。只见遍山秃树,中间现出一片绿涛,苍松万株,临风呼啸。松林间隐约现出一座青石垒砌的孤坟,坟前并立着一对石雕恶鬼,面目狰狞,手捧石笏,瞪目怒视。
江雨舟略一迟疑,清云道长等人业已赶到。他猛一咬牙,立即闪身入林,向那座孤坟扑去。及至临近,他这才看出这石坟奇大无比,方圆在百丈以上,坟前一块白惨惨的石碑,上书人间活死人之墓七个朱红大字。
他正在惊疑之际,突闻二声娇呼:
“江弟弟,小心!”
这时韦骊珠的声音,显得情急万分,江雨舟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清云道长已至身边五步之外,正大喝一声,举掌向自己抓来。
他此时已把凤笛收起,两手空空,见状急忙出手,全力攻出一招“鬼哭神号”。
这一招虽是九州阎罗的绝学,无奈他学得并不地道,双掌一接实,他顿时感到心旌摇荡,逆血上涌。
清云道长趁机抢攻,双掌一晃,刹时问又连攻三招。这三招俱是武当绝艺,江雨舟被逼得手忙脚乱,一连退出八步,身形距那块石碑,已经不到两丈。
清云道长哈哈一笑:
“小施主,难道你真不肯随我转回武当么?”说话声中,他向前疾跨两步,一招“风动云移”连抓带拍,就向江雨舟上中下三路攻到。
韦骊珠赶在最后,刚到林边,见状大骇,不由得惊叫失声。但她此时身在十多丈外,虽有拼命之心,却也无助于事,只听惨叫一声,江雨舟早已被清云道长击中,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凌空飞起,直向那面石碑撞去。
清云道长跟踪疾进,再次抬腕亮掌,就要攻出。突然一阵轧轧怪响,墓前两尊石雕恶鬼,快如射星一般,直向清云道长冲来,手中石笏,上下攻击两招,凌厉绝伦。
清云道长见状大惊,两掌一分,向两尊石雕恶鬼拍去,但闻轰的一声巨响,那两尊急冲而来的石雕恶鬼突然嘎然而止。清云道长借势飘出五步,额角上沁出一丝冷汗,惊愕之余抬头一看,只见墓前那方石碑,早在恶鬼前冲之际沉下去,石碑后面现出一条甬道,江雨舟此时步履摇晃地向墓道下面走去。
江雨舟被清云道长一掌,击得飞起,直撞古墓石碑,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幸好清云道长误踏古墓机关,石碑急骤下沉现出一条甬道,江雨舟虽逃过碰碑之厄,却一头撞入甬道之中。
这一掌委实不轻,江雨舟只觉四肢酸痛,逆血上涌,哇地喷出一口血来。不过他身受重创,不但没有丝毫怯懦之心,反而愈淬愈厉,咬紧牙根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向墓道里走去。
此时正是清云道长被墓前石鬼击退之际,韦骊珠芳心初定,耳畔厉吼再起,通天教主跨步欺身抢入墓道之中。他一心想得龙符,两掌疾翻,如同鹰抓燕雀,直取江雨舟两肩。
江雨舟闻声回头,准备和来人硬拼,无奈受创过重,只觉两眼一花,翻身仆倒。然而就在他身形仆倒之际,墓道里突然冲出一股烈风,把通天教主弯下的身形撞得倒立而回,如同断线风筝般摔将过去。
通天教主虽是江湖一流高手,被这一阵烈风撞击,竟然热血狂喷,挣扎了几下,立即浑身痉挛,气绝而亡。
终南散人和清云道长见状,同时震惊无比。
就在众人惊诧莫名之际,场中复又传来连声大喝,中条双杰在吼叫声中冲了过来,那独腿大汉将目光向四下一扫,高声怪叫道:
“那姓江的小子哪里去了?”
终南散人冷笑一声:
“那边不是么?”说话间用手向墓道里一指。
独腿大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江雨舟躺地墓道内八步之处,头内脚外,不言不动,仅见背心起落,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这独腿大汉粗鲁异常,见状也不仔细思量,狂吼一声,铁拐疾点,
身如利箭脱弦般冲了过去。
终南散人大喝一声:
“此处哪有你插手的地方,回来!”话声中反手一掌拍了过去,一掌击出,立即就有一股冷飒飒的劲气,呼啸轰隆着冲向独腿大汉。
独腿大汉猛一旋身,铁拐虚空疾点,也打出一道刚劲绝伦的狂风。
二人势均力敌,一招攻出,分向左右飘出五步。
独腿大汉身形落空,猛地调转身形,瞪目喝道:
“终南老怪,你拦阻二太爷作甚?”
终南散人没想到这独腿大汉,功力之深居然不在己下,顿时把轻视之心一收,嘿嘿奸笑道:
“物有本末,事有先后,二位既然后来,怎可越众争先?”
独腿大汉暴烈无比,闻言双目一翻,就待发作,但那老头早已看出情形有异,连忙向前缓行两步,哈哈大笑道:
“终南散人言之有理,二弟不要多说了!”话声至此一顿,转向终南散人,意味深长地笑道:
“不过散人若是不敢出手,那可就不怪我弟兄争先了!”
终南散人眼见通天教主那番死状,确实有点儿心怯,可是,中条双杰这种轻视之言出口,纵然这古墓中就是刀山剑树,火海油锅,也只得硬起头皮来撞。
是以独臂老人话音一落,终南散人立即哈哈大笑道:
“老夫不肯争先,不过是因为武当代理掌门人在场,你道我真不敢么?”说完大踏步向墓道中走去。
他以为此话一出,清云道长必定要现身阻拦,可是,清云道长眼见当场情形,哪肯轻举妄动,闻言不但没有出手,反而转过头来,向惊疑满面的韦骊珠道:
“姑娘世居燕北,可知道这座古墓的来历么?”
韦骊珠此时正目注墓道中一息尚存的江雨舟,焦急之情,溢于眉宇,对清云道长之言并未注意。
终南散人此时已至墓道之口,及见所愿不遂,不觉心下迟疑,脚步放慢。
独臂老头看见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复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终南散人此进已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起头皮,冷哼一声,向墓道中连跨三步。
江雨舟双肩微微抽动一下,似乎正站起身来,终南散人闪电般冲上曲步,左掌一抬就向江雨舟背心抓去。
中条双杰与清云道长均紧张无比,凝神注视,目不稍瞬;韦骊珠芳心猛跳,惊叫一声,双肩疾晃,如同飞燕穿隙般闪了出去。但此时江雨舟勉强撑直的身形,复又倒了下去。终南散人没有抓到江雨舟,却被墓道中一股烈风,像抛球般抛了出来。韦骊珠的身形刚刚纵出,却被横里伸出的一条手臂蓦然拦住。
终南散人喷出一股血箭,虽没像通天教主般当场毙命,但也面如金纸,生命垂危。
你道那拦住韦骊珠的是谁?那是北霸韦震川的总管,外号人称刚电手的钟奇。他拦住了韦骊珠,说道:
“姑娘,庄主只要龙符不落他人之手,得失无妨。江雨舟既然落人墓穴之中,他也无生还之时,咱们就算了吧!”
韦骊珠抬眼一看,果然看见江雨舟业已站起身形,正摇摇晃晃地向墓道里走去,此时已深人数丈,她心头一惊,正想喊出声来,江雨舟身形却突然消失。
韦骊珠顿觉芳心绞痛,呻吟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闪电手哪里知小妮子心头的隐衷,还当她痛失龙符所致呢,是以抬掌亮腕,连点她背心三处要穴施救。
就在闪电手为韦骊珠救治之时,中条双杰中的老大任道远复又哈哈大笑道:
“清云道长,请!”
清云道长淡淡一笑:“贫道此来并非为了那方龙符!”
中条双杰二人闻言同声大笑道:
“那道长是专门来凑热闹的么?”
清云道长脸色一变,沉声冷笑道:
“二位不要相激,贫道此来乃是为了追寻十六年前的那桩旧案。
虽然贫道知艺业不精,但纵然是龙潭虎穴,贫道今天也得走上一趟才能甘心!”话音一落,便见他道袍飘动,就向墓道中走去。
中条双杰眼见清云道长那件道袍如同吹涨的气球一般,知道他已用玄门罡气护体,不由得又惊又羡,自叹不如。
清云道长步履从容,行约两丈,突然脚步一顿,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中条双杰刚刚一愣,突闻连声沉喝,只见道长双掌挥动,一连攻击五招。这五招俱是武当绝艺,加之真力贯注,震得墓道里如同沉雷一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但清云道长攻出的力道愈强,所受的阻力也就愈大,五招攻毕,不但没有寸进,反而被震出墓道之外。
这情形,让中条双杰看得目瞪口呆,惊奇不已。
二人正在惊异之时,又见清云道长脸色突变,然后大袖一挥,出林而去。
这人间活死人之墓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江雨舟此时是生是死?
松涛啸耳,冷风撼衣,中条双杰相顾愕然。
随着时间的消逝,周围来人愈来愈多。巫山飞猿和玉观音赶到,随后太湖四寇也接踵而至,接着关外双雄也继续赶来。
可是,他们一见场中情形,谁也不敢妄进这人间活死之墓一步。
但龙符至宝,凤笛奇珍,他们怎肯弃之而去?他们只得在墓穴之外等下去。
太阳落山,明月中升。斗转星移,月落星沉。
一天,二天,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突然,墓穴中传出一声狂笑,笑声似乎从地下传来,无比遥远,无
比的苍凉,令场中诸人全都为之一惊,站了起来。
墓道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隐约中可见一条人影奔了出来。
这一班武林人物,三天以来全靠干粮果腹,本已疲倦不堪,此时却如服下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一个个精神百倍,争先恐后地一拥而上。
你说由墓道中奔出的人影是谁?原来正是三天前撞入的江雨舟。只见他脚步踉跄,失魂落魄似的纵声狂笑道:
“杀,杀,该杀,通通该杀!”
他在狂笑声中,蓦见眼前人影乱闪,顿时大梦初醒,停了下来,用一双寒芒四射的眼睛,向众人飞快地一掠。
众人苦候三日,一见他生出古墓,早以跃跃欲试,是以就在场中一静之际,陡然连声暴喝声中人影疾起,关外双凶分由左右向江雨舟扑去。
关外双凶,光凭这绰号就知其生性暴戾,手段狂毒,不仅如此,并且这两人也确有几分实学,故此才能在关东道上横行数十年。
这一次联手而上,但见寒风疾卷,冷气侵肤,果然凌厉辛辣,不同凡响。
心神交碎的韦骊珠,见状心头狂震,娇呼一声,飞身疾出……
但她身形才动,已被闪电手截了回来,钟奇不知小妮子心事,拦住了她轻声说道:
“姑娘休慌,此刻尚非夺回龙符之时!”
他本是一番好心,但却把韦骊珠急得芳心忐忑,香泪盈睫,秀目一闭,不敢再看。
在她以为,江雨舟在关外双凶联手合击之下,纵然不粉身碎骨,也要溅血而亡。
可是,就在她双目一闭之瞬间,耳畔突闻连声惨号,她芳心一凛,耳畔狂笑又起:
“哈哈,痛快,痛快,还有哪位想死的快点儿过来!”
这声音虽然冷酷异常,但韦骊珠依然分辨得出,这说话之人正是
青梅旧友江雨舟。她惶惑中睁眼一看,只见关外双凶骨断筋折倒在血泊中死去。
她没有看到当时情形,是以一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但事实上就连亲眼所见的在场武林人物,也同样地惊异莫名。
因为他们眼见关外双凶将要得手之际,江雨舟突然施出一招奇诡怪伦的招式,这一招武学,在场诸人没有一个知其出处,关外双凶更是大出意外,一时闪躲不及,双双均被击中。
场中一片沉寂,江雨舟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