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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武功了得,在下好生佩服。”
那道姑缓缓转过脸去,双目充满怨毒之色,瞧了那蓝衣少年一眼,冷冷说道:“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衣少年吃了一惊,回身急奔而去,纵上马背,放辔疾驰。
柳远深深一揖,道:“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那道姑冷冷说道:“不用谢了……”微微一顿,接道“那错开你关节的人,可是当真名叫陶玉么?”
柳远道:“自然是真陶玉了。”
那道姑道:“他穿了什么衣着,仔细的说给我听。”
柳远道:“黄色及膝大褂,手套金环,背插金环剑。”
那道姑双目中厉芒一闪,道:“果然是他,想不到他竟然未死……”突然厉声接道:
“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柳远略一沉思,指指正北道:“似乎向正北方去了。”
那道姑怒道:“什么似乎不似乎的,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么?”
柳远道:“不错,在下确实未瞧清楚……”忽然想起昨夜那黄衣少年和伏牛三恶,订下岳阳楼的约会,急急接道:“不过仙姑如要找那陶玉,还有一个办法。”
那道姑道:“什么办法?”
柳远道:“那陶玉邀约了伏牛三恶,在岳阳楼上见面,仙姑请到那岳阳楼去,或者可见着陶玉。”
那道姑冷冷望了柳远一眼,道:“他们约好几时见面?”
柳远凝目思索了片刻,道:“他们约定的日期十分含糊,约了日期,但却未讲明时刻。”
道姑道:“怎样一个约法?”
柳远道:“前夜相约在三日之后,应该是后天才对。”
那道姑道:“后天就后天吧,我能等他很多年,难道还不能多等两天。”
她自言自语,听的柳远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追问,心中忖道:此人不知是何许人物,和陶玉似乎有着很深的仇恨。
只听那道姑冷冷问道:“你现在要到那里去?”
柳远道:“我要到水月山庄,去见那杨大侠,告诉他妻子被人掳去……”
那道姑道:“我瞧你不用去了。”
柳远诧声问道:“为什么?”
那道姑道:“找到我也是一样,别人都怕陶玉,但我却不怕他。”
柳远心中纳闷,暗道:那杨夫人也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岂可过河拆桥,不予置理,当下说道:“不行,我已答允那杨夫人,如何可以失信。”
那道姑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敢勉强去,我就再错开你身上关节。”
柳远听得吃了一惊,暗道:这话倒也不尽是恐吓之言,她能接上错开的关节,再错开自非难事……忖思之间,突听那道姑冷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吧!”
柳远道:“仙姑的救命之恩,在下是感激不尽,要我赴汤蹈火,那是万死不辞,但在下去通知杨大侠一声,似亦无害……”
那道姑冷冷接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用再谈这件事了。”转身直向岳阳行去;
行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道:“走吧!”
柳远略一沉吟,只好随那道姑身后行人城中,问道:“咱们还要到那里去?”
那道姑道:“找一个客栈住下,我利用这两夭的空闲,传你一点武功,到时候,也许有用你的地方哩!”
柳远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是无法把讯息传入“水月山庄”了。
只听那道姑问道:“你认识杨梦寰么?”
柳远摇摇头,道:“不认识,但那杨大侠鼎鼎大名,天下知闻,不认识他的人虽多,但不知他名的人那确是少之又少了。”
那道姑又道:“他的声名如何?”
柳远一伸大拇指道:“江湖之上,提起扬大侠杨梦寰三个字,谁不肃然起敬。”
那道姑充满着忿恨的脸上,突然绽现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道:“杨师弟能有今日,也算光了我们昆仑派的门户了一一”柳远听得心中一动,不觉接口说道:“听说那杨大侠,原本出身昆仑门下,姑娘想必也是昆仑门中弟子了。”
那道姑回过脸冷冷说道:“我不是。”
柳远心头纳闷,暗暗忖道,这人有些疯癫,明明听她自称昆仑门下,却又不肯承认……。
流目四顾,只见街上行人侧目,大都望向两人,柳远霍然警觉,暗道:我这一身装束,带着一个美丽的出家道姑同行,自然引起别人的好奇之心了。
转眼看去,只见那道姑大步而行,似是毫无所觉,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女子只怕是真的有毛病,和她同行在一起,倒是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那道姑当先带路,行入了一家客栈之中。
柳远随她身后直入一座客房。
店伙计看了那道姑冷若冰霜的脸色,竟是不敢间话,直待两人进了客房,才躬身说道:“两位可是要住店么?”
那道姑冷冷答道:“不住店来此作甚?多此一问。”
店伙计楞了一愣,悄然退出,随手带上了房门。
只听那道姑尖声喝道:“站住。”
声音不大,却充满着煞气,吓得那店伙奔了回来,道:
“女菩萨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道姑冷漠的说道:“谁要你带上门了。”
店伙计连连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抱头鼠窜而去。
柳远望着她满脸愤怒之容,亦不禁心头凛然,只觉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手杀人。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拂尘说道:“过来,我传你几招武功。”这几句话却说的口气大见缓和。
柳远依言走了过去,那道姑果然一式一招地解说起来,这柳远,武功本有根基,一听之下,立时觉出,都是极具精奇的手法,立即全神集中学习。
那道姑传过口诀之后,端然而坐,指点着柳远练习,半日时光,就这般匆匆过去。
太阳沉下西山,夜幕低垂,室中一片漆黑,柳远仍然沉醉在那几招深奥的手法中,不住的挥拳出手,苦苦习练,浑然不觉间,黑夜已至。
直待他把三招手法练熟,天色已经是初更时光,这才警觉室中还未点灯,招呼了店伙,送上灯火,再看那道姑,还盘膝闭目而坐,运气调息,一层茫茫如烟的白气,不停的由她顶门面蒸蒸上腾,不禁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好精湛的内功。
那道姑似是练功正值紧要关头,根本未曾留心到室中景物,柳远点上灯火,她仍是毫无所觉。
柳远想到未能通知那杨梦寰,内心极为不安,探手摸到怀中的黄金,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虽不能亲自赶往那“水月山庄”,为何不可派人前往一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事想来不难。
心念转动,悄然离室,唤过店家,借了笔墨,修好书信,一封,问道:“伙计,店中可有闲人么?”
店伙计道:“东廓之下,住了一位客人,吃饭没饭钱,终日无事,清闲的很。”
柳远道:“好!快去唤他过来。”
店伙计应了一声,片刻间带来一个髯眉皆白,衣着褴楼的老人。
柳远瞧了那人一眼,摇摇头,道:“不行,此人年纪太大。”
那老人望了柳远一眼,道:“老朽是者当益壮。”
柳远仔细打量他一眼,果然发觉他脸色红润,虽然是髯眉皆白,毫无龙钟老态,问道:“你可走得动么?”
白眉老人道:“日行百里,算不得什么稀奇。”
柳远道:“你可知道那水月山庄么?”
白眉老人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大大有名之处,天下谁人不知!”
柳远道:“好!我有书信一封,快送往‘水月山庄’。”探手入怀摸出黄金一锭,交给那店伙计,接道:“这块金锭,暂存你处,待这老先生送信归来,你扣除宿饭之后,余下的银钱都找还放他。”
老人接过书信,双目中神光闪了一闪,大笑而去。
柳远听得那大笑之声,心中突然觉出有异,回头望时,那老人已闪出了店门,消失于黑暗之中,不禁吃了一,惊,暗道:
“好快的身法,难道我柳远遇上了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么?”
心念一转,缓步而回,低声对那店伙道:“那人住在这里好久时间了?”
店伙计道:“不足十日。”
柳远道:“他可曾付过饭钱。”
店伙计道:“他如能付宿饭之资,咱们做生意的,也不敢把他撵到廓沿上住了。”
柳远心中大感奇怪,看那老人气宇不凡,何以竟付不出宿饭之资,口中问道:“他可曾说些什么?”
店伙计一抱拳,道:“大爷请恕小人之罪,小人才敢直言。”
柳远心中愈奇怪,急道:“你说吧!”
店伙计道:“那老人说十日之内,自会有孝子贤孙来此替他老人家付帐、要我们店里放心,他决不会赖我们一宿之资。”
柳远一日夜间,连经了两次生死大劫,脾气好了甚多,心中暗道:好啊!你们明明知道,故意害我罢了。口中却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那道姑只顾自己打坐调息,理也不理,柳远的进进出出,她亦似浑如不觉。
.次晨天色微明,柳远已然醒来,想到昨日学到的三招手法,也该温习一下,当下轻启房门,准备转到后院中去,那知室门一开,竟赫然有一人站在门外。
那人身着黄色及膝短褂,高卷着一双袖管,双袖之上,各套着一双金环,背上斜插着一支金环剑,唇红齿白,俊俏动人。
这装束,留给柳远深刻无比的印象,不禁瞧的一呆。
黄衣人举手轻轻一挥,低声说道:“我不愿惊动别人,所以进门都未叫,咱们到房里谈谈吧!”
柳远心中虽想拒绝,但他心中过深的畏惧,竟然讲不出话,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那黄衣少年随手关上了两扇房门,微微一笑,道:“咱们合伙作一笔买卖如何?”
柳远经过这。一阵子工夫之后,心神才逐渐平复下来,暗中提聚真气,双掌上凝聚功力,说道:“什么买卖,、这句话说的声音甚高,有意要惊动别人。”
那黄衣少年突然一伸右手,疾向他肘间点来,口中细声细气的接道:“讲话不可以小心些么?”
柳远左掌一圈,右手疾快由黄影中穿了出来,击向那黄衣少年右腕。
黄衣少年似是不存心和他动手,随随便便的点出一指,立时收回了掌势,接道:
“这桩买卖,对你大是有利,只要你答应下来,终身受用不尽。”
柳远忽然觉到,眼下这黄衣少年和那日错开自己关节的少年声音有些不对,不禁心中一动,问道:“你不是陶玉?”
黄衣少年道:“你看我是不是?”
柳远道:“不是……”突觉腕脉一紧,右腕已被那黄衣少年拿住。
柳远冷冷说道:“你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像,但心地的毒辣。
阴险却是和他一样。”
黄衣少年扬指点了他一处穴道,冷冷说道:“什么人救了你,接续上你的断骨,快说。”
柳远还未来得及答话,室门砰然大开,一个身着道装,手执拂尘的道姑当门而立,冷冰冰他说道:“是我,陶玉,想不到吧?”
黄衣少年抬头瞧了那道姑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道姑脸色一变说道:“先放开他,咱们再慢慢算帐。”
那黄衣少年目光一转,瞧到了那道姑目光隐含怨毒之情,直似择人而噬,和她那柳眉樱口的娇美之貌,大相径庭,不禁一皱眉头,缓缓放下神刀柳远,暗中提聚真气戒备,冷冷问道:“你认得家……”突然想到了陶玉警告的话,如果武林中有人把他认作陶玉,不可以出言解释。
那道姑拂尘一挥,唰的劈了过来,随着那根根竖立的马尾,带起一股劲风。
黄衣少年吃了一惊,暗道:瞧不出这美貌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