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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侠见状,不由一阵嗟叹,仲孙圣点头说道:“世事如棋,不着才是高手……”
话犹未了,一钵神僧已与夏天翔回归本阵。
群侠除了对一钵神僧纷纷赞誉之外、并由武当掌教弘法真人,雪山派掌门申屠亥,罗浮派掌门冰心神尼,峨嵋派掌门玄玄仙姥,少林护法净觉禅师等人,把所书的“百步神拳”。“九转天寒神功”、“般禅掌”、“天玄剑诀”、“一指禅”等五种绝艺秘诀交给仲孙圣,请他转授夏天翔、仲孙飞琼,俾有大成,为武林中放一异彩。
一钵神僧见状笑道:“诸位既然如此爱护夏天翔老弟及飞琼世妹,贫僧索性也用这残余的两叶千年芝草凑凑热闹。”
说完,转对夏天翔、仲孙飞琼笑道:“这株千年芝草,被我连摘七叶,以致所余两叶的灵效已告大减,故须由我细加培植,使其恢复元气之后,再行赠送夏老弟与飞琼世妹服食,好在群魔乱舞、世劫方殷,等你们各种功行成熟,准备与震天群邪及域外诸魔、‘八莫妖王’轩辕烈等互见最后真章之时,请来巫山朝云峰头,寻我便了。”
夏天翔、仲孙飞琼闻言,一面向一钵神僧及弘法真人等各位前辈,深深致谢,一面也均感觉到所负众望越深,肩头降魔卫道之责也就越重。
仲孙圣向五大门派群侠含笑说道:“这场震天大会,到此已该结束,我们也应各回本派,督促门下弟子努力用功,准备应付未来更艰难的局了吧?”
群侠一齐点头,仲孙圣遂走到棚口,微提真气,向对棚中震天派掌门戚大招抱拳笑道:“戚掌门人,这场震天大会至此似可暂作结束,仲孙圣代表同来诸位,向戚掌门人告退。”
“九首飞鹏”戚大招既因自己成名得意兵刃九首展翼钢拐被毁,又因“白骨天君”被一钵神僧劝说得去却名利之心,手而去,感觉意兴阑珊,那“白骨羽士”却在他耳边低声狞笑道:“戚掌门人不要懊丧,你且答应‘天外情魔’,结束这场震天大会,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先灭了武当,再把雪山、罗浮、少林、峨嵋等派,各个击破,武林霸业岂不仍在震天派的手内了吗”
“九首飞鹏”戚大招闻言,双目凶光闪处,雄心又振,起身向仲孙圣抱拳说道:“震天大会就此结束,诸位请恕戚大招招待不周,我们绿水青山,再图后会。”
一群聚集举世群英的震天大会,至此便告结束,群侠群邪,遂告风流云散。
群邪方面另有毒计,暂时不提,群侠方面也知武林浩劫将至,来日定有大难,一齐含笑为别,各作准备。
展眼间,祁连山口只剩下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及夏天翔三人。
夏天翔因自己三位红颜知己之中,鹿玉如踪迹不知,霍秀芸存亡未卜,最亲热的仲孙飞琼也要互作长期分袂,不由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两只大眼中含满了晶莹泪水。
仲孙圣何等识趣,见状微笑说道:“琼儿与夏贤侄且略微倾谈,我和小白去把青风骥与大黄找来。”
话完便即含笑飘身而去。
仲孙圣这一走。夏天翔再也忍不住满腹离情,握着仲孙飞琼一只素手,泪珠儿扑籁籁地直往下落。
仲孙飞琼何尝不是满腹离怨,但为了安慰夏天翔,却不得不愁埋心底,笑上眉梢,嫣然说道:“翔弟,你怎么了?刚才恶斗‘九首飞鹏’戚大招、舌战‘白骨羽士’的豪气英风,而今安在?”
话音刚了,夏天翔便即苦笑说道:“琼姊,你何必故作矫情,难道我们分袂在即,你心中就没有一些惜别伤离之感么?”
仲孙飞琼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禁眼圈微红,但仍含笑说道:“我自然也很难过,但八荒四海的凶恶魔头纷纷出世,武林重劫将临,我若不随爹爹参究‘太乙天玄神功’,如何能与你并辔江湖,卫道降魔,济民救物?”
说到此处,语音微顿,目注夏天翔,无限深情地缓缓说道:“再说翔弟的恩师皇甫神婆功行圆满,即将解脱,你也应该赶往北俱,恭送仙游,一尽弟子之道,不能为了儿女之情,有所延误,万一去得稍迟,人天永隔,却怎生补报那罔极师恩呢?”
这一番话儿听得夏天翔全身汗下,赶紧扬眉说道:“琼姊不要把我看得太不成材,我怎敢误了恭送恩师仙游之事?但我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地才得重聚,有些令人情难自己。”
仲孙飞琼笑道:“翔弟不要如此借别伤离,我把‘太乙天玄神功’参悟得略有成就以后,便会纵辔江湖,到处寻你。”
说完,把方才震天大会之上,武当、峨嵋、雪山、罗浮四派掌门及少林护法净觉禅师所书的百步神拳、天玄剑谱、九转天寒神功、般禅掌、一指禅等五种绝学秘诀取出,递与夏天翔,含笑说道:“翔弟,这五种绝学是五大门派珍视无比的不传之秘,你先拿去参研好了。”
夏天翔摇手不接,微笑说道:“琼姊跟随老伯参研‘太乙天玄神功’之余,正好连这五种绝学一齐参究,又有老伯在旁指点,定可事半功倍,我则有多事待办,一时间无法参研及此呢。”
仲孙飞琼讶然问道:“翔弟,你有什么多事待办?”
夏天翔屈指数道:“第一件大事,自然是赶往北溟神山,恭送我恩师仙游成道。”
仲孙飞琼点头说道:“恩师罔极,理所当然。”
夏天翔又复说道:“在这第一件大事之中,必然附带有许多其他事故,诸如我恩师成道之前,必有绝技相传,及代她老人家完成什么未了心愿。”
仲孙飞琼笑道:“这些确是意料中事!”
夏天翔屈指又道:“第二件大事,应该是精研‘天羽大师’唐一梦所传的‘天禽七巧秘籍’,不然,等到五年以后,怎样去往泰山南天门,赴那黄衣老人夏侯巽之约?”
仲孙飞琼瞿然说道:“不是翔弟提出,我倒几乎忘怀此事,黄衣老人夏侯巽性情刚愎,好胜心极强,五年后的泰山南天门之约,确应未雨绸缪才妥。”
夏天翔往下说道:“第三件大事是我在参研恩师遗学及‘天禽七巧秘籍’之余,似应对鹿玉如的踪迹下落及霍秀芸的生死存亡略微打探。”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探查鹿姑娘及霍姑娘的下落存亡自极重要,不但翔弟对此应该尽力,便是我与爹爹也会多方探听的呢。”
说到此处,目注夏天翔,缓缓笑道:“这三件大事,已够翔弟……”
话犹未了,夏天翔业已笑道:“不止三件,我还有第四件事呢。”
仲孙飞琼哦了一声说道:“第四件事?我倒猜不出,这件事儿有关哪一方面?”
夏天翔笑道:“难怪姊姊猜不出来,这第四件事是与小白有关。”
仲孙飞琼闻言,恍然问道:“翔弟难道是想替小白夺回那件‘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
夏天翔点头笑道:“我对‘东瀛三矮’中‘金刀津二郎’及‘身毒双怪’中‘赫尼甘鲁’的无耻行为,委实痛恨已极。”
仲孙飞琼秀眉微蹩说道:“这二人虽然可恨,但一个远在东流,一个远在身毒……”
夏天翔不等仲孙飞琼说完,便即接口笑道:“琼姊放心,我不会独飘大海或远去身毒,但这两个无耻东西的行踪,倘若在中原勾留,我却要夺回‘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并为小白报那一掌之仇。”
仲孙飞琼听夏天翔要替小白向“东流三矮”夺回“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并报一掌之仇,眉峰微聚,想了一想,自贴身处解下三片“护穴龙鳞”,递与夏天翔,以一种异常关切的神情说道:“翔弟,‘大别散人’所遗的‘护穴龙鳞’共是三十六片,除了用三十片为小白编织软甲以外,其余六片主鳞我们每人各分三片,倒也仗它抵御过几次危机!如今我随爹爹深山学技,无需此物,不如一齐送你,因为身毒武功别成一派,照小白所受伤势看来,着实颇为阴毒的呢。”
夏天翔接过那三片“护穴龙鳞”,觉得尚有余温,知是刚从仲孙飞琼贴身处揭下,不由感激得凑向唇边,一面亲吻,一面喃喃说道:“天会老,地会荒,花会残,月会缺,海会枯,石会烂……”
仲孙飞琼见夏天翔不住亲吻自己贴身所佩的三片“护穴龙鳞”,方自玉颊微红、芳心微醉之际,忽又听他喃喃念起什么“天会老,地会荒……”之语,不由讶然问道:“翔弟,你在念些什么?”
夏天翔情思如醉地目注仲孙飞琼说道:“我是在背诵‘蔷薇碑文’,我觉得姊姊与我的感情,就像这碑文的最后一句‘至爱纯情,不会磨灭’!”
仲孙飞琼嗯了一声,点头道:“这‘蔷薇碑文’说得真对,天会老,地会荒,花会残,月会缺,海会枯,石会烂,但心心相许的至爱纯情,确实永远不会磨灭。”
这一双小儿女正沉醉在纯情至爱之中,仲孙圣业已携同大黄、小白及青风骥缓缓走来。
夏天翔见仲孙圣已来,知道不能再复留恋,何况念及恩师,亦自心驰北俱,遂一振英风豪气,暂遏儿女情思,向仲孙圣父女恭身道别。
仲孙圣轻拍夏天翔的肩头,含笑说道:“夏贤侄这样才是英雄本色,你们年事尚轻,只要彼此真诚相爱,则情天比翼,来日方长,何在乎这区区小别?”
说到此处,目光在爱女仲孙飞琼及夏天翔身上深深一注说道:“欲合先离,不离不合,至爱纯情,同证真觉,但无论何事,在得到完满结果之前必多枝节,你们还是利用这年余小别,各自努力参研,尽量充实自己,应付日后意料中的诸般魔劫才好。”
夏天翔恭身受教,正欲动身,仲孙飞琼忽然叫道:“翔弟,你此去北溟,千里迢迢,且把我的青风骥骑去好么?”
夏天翔满面感激神色,摇手笑道:“琼姊伺候伯父,觅地清修,哪里少得了这匹龙驹宝马,小弟赶赴北溟神山,尚须渡海,故而无需此马,倒是天涯之大,海角之广,将来琼姊艺成,我们却在何处相会呢?”
仲孙飞琼想了一想说道:“如今约定相见之地,到时恐有变化,这样好了,俟我艺成再入江湖之际,先去巫山朝云峰,探望花如雪姊姊,告以行踪,翔弟不就容易探询了么?”
夏天翔点头赞同,遂含着两眶情泪,与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彼此分袂。
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率领灵猿小白、异兽大黄及青风骥等,觅地清修,参研“大乙天玄神功”之事,暂时不提。且说夏天翔餐风露宿、戴月披星地赶往北溟。
夏天翔是孤儿,自幼便蒙“北溟神婆”皇甫翠抚育教养,师徒感情自然极为深厚。
如今既知恩师成道在即,才与仲孙圣父女分别,遂展尽脚程,想把千里关山,尽速飞渡,以便可在恩师座前多瞻仰几日颜色。
但思师有泪,缩地无方,夏天翔心力交瘁,飞驰千里,赶到北溟神山,终究费了不少时日。
夏天翔一路急赶,便是深恐自己来得太晚,万一恩师业已成道,永隔人天,岂不终身抱恨?
如今已到北溟神山,并已到了“北溟神婆”皇甫翠独居修道的听涛小筑之外,却目注那两扇紧闭的柴门,站在离门数尺之处,心头狂跳,迟迟不敢举步。
听涛小筑背山面海,四周怪石飞泉,奇松茂竹,景色绝佳,夏天翔独立在这从小生长之地,不禁益念恩师,枪然泪下。
就在他疑思满腹,凄凄惆惆,又想上前扣环,又有所不敢之际,听涛小筑内突然有个苍老弘亮的口音叫道:“门外是翔儿回来了么?”
夏天翔听得正是恩师“北溟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