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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之中,只有潘莎平素对鹿玉如过份得宠微含妒意,闻言冷笑一声道:“鹿玉如,你倒反昆仑与祁连勾结,害死掌门师尊及萧师叔,大以违悖武林规戒,神人共愤,其罪当诛。你好意思仍叫我们师兄师姊,我们却以有你这样一位师妹为耻!”
鹿玉如那等骄暴的性情,闻言居然并不动怒,只是哟了一声,目注潘莎,面含微笑说道:“潘师姊,你我平日交情不错,今天怎的把我骂得如此苦法?”
潘莎冷冷又道:“弑师犯上,罪大恶极,并不是骂你几句,便可了事。”
鹿玉如仍旧不动神色地笑道:“我方才不是业已声明与知非子及萧惕结有深仇,才加报复的么?”
赵钰在一旁接口问道:“鹿师妹,你本是人家的弃婴,掌门师尊在鹿洞中将你救回,指鹿为姓,传授绝技,教养成人,可说对你恩比天高,养比海深,这‘结仇’二字,却从何而起?”
鹿玉如笑道:“你们对我成见已深,我便说出结仇的原因,亦难邀信。改日我找位证人同上昆仑,把一切内情公开宣布便了。”
话完,转身走向千里菊花青,似欲上马驰去。
潘莎急声叫道:“你不能走!昆仑弟子要替掌门师尊及萧师叔报仇雪恨!”
一面发话,一面右掌推处,“神龙探爪”,急袭鹿玉如后心,发掌虽快,却无掌风,用的竟是凝劲不吐、吐必伤人的“小天星掌力”。
眼看潘莎的指尖已将沾及鹿玉如后背,“小天星内力”待吐之际,鹿玉如黑衣微网,轻妙无伦地左飘三步,口过身来,目注潘莎,娇笑说道:“潘师姊,我念在往昔交情,让你一掌。”
潘莎玉颊微红,双掌连挥,又是一招“蝴蝶双飞”,攻出漫天掌影。
鹿玉如眉头微蹙,小蛮靴顿处,反以一招“唐虞推位”,向潘莎胸前轻轻拍到。
潘莎心知鹿玉如艺出己上,正自暗嗔赵钰、云野鹤怎的还不联手齐攻之际,忽见鹿玉如已然进手,遂赶紧一式“椎云逐月”,封闭来势。
夏天翔看得分明,知道这招“唐虞推位”威力凌厉,变化无方,决非“推云逐月”可以拆解,不由暗叹潘莎恐怕难逃一死,最少也要身带重伤。
思犹未了,果然鹿玉如身法一变,那只纤纤王掌,业已贴在潘莎胸前的七坎死穴之上。
潘莎长叹一声,瞑目待死、云野鹤、赵钰则惶急异常,双双奋身猛扑,意图加以抢救。
鹿玉如左手衣袖略挥,拂出一股强劲罡风,挡退云、赵二人,“咯咯”娇笑说道:“云师兄及赵师兄放心,我不会伤及潘师姊分毫,这只等于平日同门间过掌切磋一般,要潘师姊领会领会,以后对方若用‘唐虞推位’进手,须以‘伏羲画卦’拆解,或以‘盘古开天’逆攻代守,抢占先机,千万不可再用这招‘推云逐月’,否则自身安危还在其次,昆仑威望便将打折扣了。”
话完,收掌飘身,面含微笑,俏生生卓立三丈以外。
潘莎被鹿玉如教训讽讪得无地自容,双颊飞红,目光一注云野鹤、赵钰,暗打招呼,准备一同以“满天花雨”手法,洒出二十五枚“天荆毒刺”。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叫道:“赵钰兄,你在终南山借看的那把扇儿,应该还我了吧?”
赵钰闻声惊顾,只见在一藤蔓垂拂的狭隘洞穴之中,有位神采翩翩的青衫少年缓步走出,
原来夏天翔见鹿玉如略展身手,尖酸已极地挖苦了潘莎一顿以后,生恐对方恼羞成怒,施展杀手。或是那位身藏十枚“天荆毒刺”的“昆仑逸士”向飘然居高临下,突加暗算,鹿玉如懵然无觉,必将遭厄,故而借着向赵钰发话讨取那柄湘妃竹折扇,现身走出。
赵钰见是夏天翔,只得把那柄湘妃竹折扇取出,双手递过,含笑说道:“夏兄尊扇奉还,我们改日再叙,因为昆仑一派要在此清理门户。”
江湖规戒之中,凡属清理门户之事,决不容外人在场。夏天翔明知赵钰的话意是婉劝自己离去,但却接过扇儿,微笑说道:“夏天翔今日在此巧与赵兄相逢,除了索扇之外,并想替鹿玉如姑娘适才所说之话,作一见证。”
赵钰微愕问道另“夏兄欲为何事作证?”
夏天翔笑道:“鹿玉如姑娘与贵派掌门知非子及‘白衣昆仑’萧惕结仇之事,我因适逢其会,知道得很清楚。”
鹿玉如一双妙目凝注夏天翔,点头笑道:“对,对,财,知非子丧命之日,他就在场。”
赵钰、潘莎、云野鹤三人闻言微愕,正待向夏天翔询问经过之际,突然听得“丝丝”破空微响,自向飘然藏身的崖壁间,飞下一蓬“天荆毒刺”所化的紫黑光网,把夏天翔、鹿玉如的身形一齐罩住。
鹿玉如真未想到,除了赵钰、潘莎、云野鹤以外,还有一位向飘然隐身在侧,对自己突加暗算,何况那蓬“天荆毒刺”为数之多,真倒弄得闪避不及,立处危境!
但夏天翔却是有备而来,又复始终都对“昆仑逸士”向飘然藏身之处特别留神,故而那蓬“天荆毒刺”才到临头,“红云蛛丝网”便化成一片红云,摹然飞起,将“天荆毒刺”一齐网住。
夏天翔一收一抖,从“红云蛛丝网”中落下九枚“天荆毒刺”,然后抬头对着崖壁间含笑说道:“向飘然前辈,你何必出手如此歹毒?且请现身,容夏天翔一述在祁连山绛雪洞口,目睹贵派掌门知非子去世的经过。”
语音才了,“昆仑逸士”向飘然已自崖壁问斜飞而落,目光冷瞥夏天翔、鹿玉如,不发一话。
夏天翔微抱双拳,向向飘然含笑问道:“夏天翔请教一事,江湖中千仇万恨以内,以何种仇恨当先?”
向飘然尚未及答,云野鹤便已接口说道:“庙堂之上,君仇最重;江湖之中,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夏天翔点头笑道:“鹿姑娘所以视知非子及‘白衣昆仑’萧惕如死敌之故,便是为报母仇。而且知非于是因羞愧自尽身亡,‘白衣昆仑’萧惕也并非死在鹿姑娘手内。”
向飘然指着鹿玉如讶然问道:“她母亲是谁?怎会与我掌门师兄结仇?”
夏天翔笑道:“鹿姑娘的母亲,便是昆仑派上代掌门遗命接掌昆仑门户的女侠陆琳。知非子为了谋夺掌门名位,秘遣‘白衣昆仑’萧惕,在阿尔金山绝顶,将陆女侠推坠万丈幽谷。”
向飘然摇头冷笑说道:“你这些话儿怎知是不是故意替鹿王如开脱的捏造之词?有何为证呢?”
夏天翔答道:“我在祁连山绛雪洞口,亲见知非子招承此事,并羞愤自尽而死。”
向飘然仍不肯信,晒然说道:“你所说之话,难道能算金科玉律,使人非信不可?”
夏天翔双眉一挑,大笑说道:“夏天翔虽然人微言轻,不足凭信,但当时一同目睹之人,还有雪山派的‘雪山冰奴’冷白石、‘峨嵋四秀’中的霍秀芸以及‘三手鲁班’尉迟巧等,向前辈不妨寻找他们,一一相问,对证对证夏天翔所说可是虚话?”
向飘然看夏天翔说出这多证人,知道不是虚言,只得恨恨看了鹿玉如一眼,默然不语。
鹿玉如自从夏天翔出现以后,一直保持沉默,但如今却突然发话叫道:“向飘然。”
“昆仑逸士”向飘然被她叫得一愕,向鹿玉如讶然问道:“你叫我向飘然?”
鹿玉如用手一指云野鹤、赵钰、潘莎,冷冷说道:“我肯叫他们师兄师姊,却不肯叫你师叔。”
向飘然脸色铁青地问道:“为什么?”
鹿玉如应声笑道:“因为他们胸怀坦白,不失江湖人物本色。”
向飘然脸上神色越发难看,怒声问道:“难道我倒有失江湖人物本色?”
鹿玉如冷笑一声,不予答理,反问向飘然道:“知非子之死,虽系自尽,但到底其咎在谁呢?”
向飘然周身一颤,似乎气愤异常地戟指鹿玉如,厉声说道:“我掌门师兄之死,其咎当然在你。”
鹿玉如樱唇微撇,又复问道:“祁连派掌门人‘九首飞鹏’戚大招曾经接到一封密函,函内除了细述知非子行踪以外,并说明他‘云龙掌力’左手稍弱,右眼也曾患病,视觉模糊,如对其进攻,以全力攻击左方为宜。祁连派根据此函,才设法埋伏能手,自左方乱发‘天荆毒刺’生擒知非子。”
向飘然业已气得全身乱抖,颤声间道:“你……你……你向我叙述这……这些话儿则……甚?”
鹿玉如目光一扫赵钰、潘莎、云野鹤等三人,摇头冷笑说道:“昆仑派这一代中,专出谋夺掌门名位之人,知非子曾经害我母亲陆琳,谋夺掌门名位。如今向飘然竟又暗害知非子,谋夺掌门名位!”
这一番话听在赵钰、潘莎、云野鹤耳内,宛如晴空霹雳,震响当头,一齐目注那位号称“昆仑逸士”的向飘然师叔,惊诧欲绝。
向飘然则怒视鹿玉如,咬牙说道:“你不要含血喷人,妄肆挑拨。”
鹿玉如冷冷说道:“那封密函的字迹分明是你所写,难道我还认它不出?”
向飘然目射凶光,眉腾杀气,厉声叫道:“你若拿得出证据,向飘然从此埋名隐姓,永绝江湖。否则我非把你连同这夏小狗,碎尸万段不可!”
鹿玉如一声冷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张信笺,递向赵钰、潘莎及云野鹤等。
向飘然一见这张信笺,不由面色惨变,蓦然一式“潜龙升天”,斜拔数丈,转化“神龙渡海”,纵向一片密林之中,遁迹不见。
赵钰、潘莎、云野鹤等,见柬上字迹果是向飘然所书,加上他这羞愧一走,事实更属显然,遂不禁相顾默然,摇头苦笑。
鹿玉如也感慨不禁地长叹一声,说道:“赵师兄、潘师姊及云师兄不必难过,向飘然羞愧一走,昆仑派中老辈人物全数凋零。三位师兄师姊好好召集同门,慎选掌门人,闭关吉练功力,莫涉江湖恩怨,十年二十年后,昆仑一派定可更新气象。小妹则本身恩怨纠缠,尚不知何时方了,我们就此分别了吧。”
赵钰、潘莎、云野鹤等,如今对鹿玉如已无敌意。不禁各自互道珍重,在一种惜别伤离的情绪之中,黯然而去。
鹿玉如目送这三位昆仑门下去远以后,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九枚“天荆毒刺”。向夏天翔笑道:“你怎会凑巧跑来,帮了我一次大忙?”
话音方了,目光一注手中的“天荆毒刺”,愕然说道:“向飘然好不狠毒!他大概因为我身有‘天荆毒刺’的解药,故而在这毒刺之上,又复加了其他毒物。”
夏天翔听她这样说法,果见那“天荆毒刺”紫黑色的刺身之上,又加了一层暗绿的光芒,不由摇头说道:“这位‘昆仑逸士’向飘然委实歹毒,他分明立意要把你置于死地。”
鹿玉如秋波一转,看着夏天翔,含笑说道:“你怎会单独一人?我那霍秀芸小妹呢?”
夏天翔觉得鹿玉如温言笑语之下,亦颇柔媚可人,遂应声答道:“芸妹回转峨嵋,把震天派订定明年二月十六为开派之期,邀请举世武林人物参与盛典一事,禀报她师傅玄玄仙姥知晓,并传告罗浮、少林等派去了。”
鹿玉如哦了一声,又复目注夏天翔问道:“我有一件事儿,始终存疑心中,要想问你一问。”
夏天翔问道:“什么事儿?是与我有关的么?”
鹿玉如点头笑道:“自然与你有关,你为何一再查问我是否骑过青马,到过九疑山,及杀过‘祁连四鬼’呢?”
夏天翔脸上飞红,嗫嚅难答,只好岔开话头,手指祁连派掌门人“九首飞鹏”戚大招的那匹千里菊花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