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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旁有其他的人,肯定会激于义愤帮助小姑娘打抱不平,倒霉的一定是男人,所以在大庭广众之间,男人们最好识趣些,不要招意女人而犯众怒。
外面就有不少走避的旅客看热闹,他不能强硬。
“小姑娘,你要怎样才相信?要不要到府城查我的行踪?”他沮丧地说,“我一直住在……。”
“本姑娘从府城北上,不能转回去。”
“那……那你打算……”
“摩云神手虽则不是什么好东西,襄阳的隆中三英也好不了多少,两方的爪牙,都是为虎作伥的牛鬼蛇神,最好互相残杀死光屠绝。你不能见机逃走通风报信,必须拔剑和他们拼个同归于尽,不然……。
“不然,你就代劳杀我?”
“那是极有可能的。”
“好吧!我去参与。”
“去!”小姑娘神气地向棚内一指。
棚内,十一个人正火杂杂地刀剑交加狠拼,情势是二比一,但势均力敌,有两对已经到了棚外交手,刀来剑往打得激烈万分,甚有看头。
棚内仅有的食客,是两位少女,两人谈笑自若,旁若无人,一点也不介意附近的刀光剑影。
“好吧!”杨一元流露在外的屈服神情,神似一个听天由命的无用弱者。
“快去加入!”少女得理不让人,强者的面目表露无遗。
他懒洋洋向刀光剑影的食棚走去,手懒洋洋地按上了剑把。
一声暴叱,一声金呜,神刀破浪接了一个中年人一刀,飞震出食棚外,背部凶猛地向杨一元撞来,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知道也无法有所反应。
人影一闪,似乎两个人突然化合成一体了。
中年人继续飞退,踉跄飘落再急退五六步。
“咦!”不远处逼杨一元加入的少女,脸色一变讶然惊呼。
杨一元不见了,平空消失啦!也许他是一个妖怪,已经幻入中年人体内藏匿了。
大太阳当顶,众目暖暖之下,人怎么可能平空幻化消失的?
在远处旁观的四位刀客,居然也没发现不寻常的变故,他们的目光已被美丽强横的少女所吸引,仍在揣摸三位美丽佩剑少女的来历,忽略了被逼走向斗场的杨一元,杨一元消失,并没引起他们的惊讶。
“都给我住手!”少女沉喝,疾冲而上纤掌一挥,罡风乍起,远在八尺外的神刀破浪大叫一声,斜震出丈外砰然摔倒。
食棚内的两少女也同时倏然而起,冲入恶斗的人丛,四只纤掌切入刀光剑影中,人群辟易,人倒刀飞剑抛,已崩坍的凳桌也面飞脚滚。
像一阵龙卷风,卷散了地面的一切。
恶斗瓦解,两方的人脸无人色纷纷向外窜。
“吕姐,怎么啦?”穿水湖绿劲装少女,掠出向逼迫杨一元的少女急问。
“那……那个人,像……像鬼一样消失了。”穿墨绿劲装少女有点语无伦次,指指惊恐万状的那位大汉,“好……好像进入那人的身躯。一晃就不见了。”
“怎么可能?”穿月白劲装的另一少女也到了,摇头苦笑,“吕姐,你是不是眼花,或……或者……”
“或者神智不清。”吕姓少女气愤地又说,“要是不信的话,你们找找着,这个人在何处?”
两方的人,已一哄而散,全躲到棚后的树林藏身,都被这三位不可思议的少女给吓坏了。
神刀破浪更害怕,发疯似的溜之大吉。
四位刀客也慌慌张张。逼着驮队就道,不敢再留下歇息,宁可冒着烈日赶路。
三位少女哪能在杂乱的人、丛中找人?只能用目光四面搜索。
“人一定乘乱躲起来了。”白衣少女说,“吕姐,算了,反正他们打打杀杀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便让他们拼死。这个人很可能会妖术,是白莲教的妖人,真要逼他,咱们占不了便宜,咱们对妖术不无顾忌,是吗?”
提起白莲教的妖术,吕姓少女打一冷战。
“咱们也走吧!真可能是妖人。”吕姓少女恐惧写在脸上,“我真的亲眼看见他的身子与那个什么神刀破浪一合,就突然消失了,绝不可能是眼花。”
三女大概都对白莲教的妖人深怀戒心,怀着满腹疑团,匆匆整理坐骑,心虚地向北走了。
歇脚亭附近一静,食棚的主人叫苦连天。
那时,山东全境,白莲会已正式更名为白莲教,暗中广收徒众,势如野火燎原。
教主是徐鸿儒,自称是祖师爷,秘密山门建在郓城,已拥有上万教徒。
深州另有一个闻香教,教主王森归天之后,他的儿子王好贤继任第二代教主,也有上万徒众,财力比白莲教更雄厚,王家本来就是亿万富豪。
另一个秘密组合是棒锤会,会主是于宏志,秘密山门建在景州,他们的实力也相当雄厚。
这三个组合,正以最快的速度膨胀,把山东地境弄成一处最神秘,最团结,也最充满暴力迷信的地域,势力正向外蔓延。
白莲教以妖术见长,驱神役鬼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据说,徐教主曾经获得百余年前在山东造反,一代女妖仙唐赛儿遗世的仙录,所以自称是道行更高的转世活神仙。
闻香教以迷魂道术自成一家,迷香的制造使用,天下无双。升了天的老教主曾经救了一位狐仙,狐仙剪断自己的尾巴相赠,这条狐狸尾巴带在身上,会发出醉人的异香,闻到香的人便会死心塌地向他效忠,至于是真是假,只有王家的子弟才能知道底细,所以叫做闻香教,这条狐狸尾巴,当然传给目下的第二代教主王好贤手中。
棒锤会以绝世武功称雄,枪棒锤戟皆走刚猛路子。每一个会友必须勤修苦练武功,在村里成立分会,招纳一些血气方刚游手好闲的子弟练武,恶性膨胀人数愈来愈多,最后终于走上权势的峰巅不归路。
在江湖闯荡、邀游、行道的人,当然知道白莲教是怎么一回事,也都对该教的妖术怀有强烈的戒心,认为武功很难与妖术对抗,最好不要招惹白莲教的妖人。
三少女把杨一元看成白莲教的妖人,所以心怀戒惧匆匆溜走。
杨一元并没远走,他懒得和这些女娃娃生气计较。
许州来的八个中年人,不久便先后溜回,跨上坐骑向后转,逃回许州去了。
汉江四霸不久也回来了,幸而坐骑没被许州来的人抢走。
正在料理坐骑,神刀破浪突然发现杨一元坐在歇脚亭内,倚坐在亭柱下的栏凳上,写意地啃着手中的烙饼,显得神态悠闲。
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安逸得很。
神刀破浪胆气一壮,怒火上冲。
这位仁兄根本不知道,杨一元与百姓少女冲突的事,更不知道杨一元在身后倏然消失的经过,怎知道杨一元有令人惊骇的神通。
哼了一声,不再整理坐骑,大踏步向歇脚亭闯,进亭便双手叉腰,大牛眼凶光暴射,死盯着从容吃饼,脸上有邪邪笑意的杨一元。
“你还敢留下?”神刀破浪凶狠地问,“该死的混蛋!你一定是许州来的那群杂碎的首领,胆敢留下来作进一步追查,太爷饶不了你。”
“你怎么这样蠢?”杨一元吞掉最后一口饼,拍伯手上的粉屑,“我如果是许州来的人,会袖手旁观躲开吗?追查什么呢?你们势将骑上马向后转,转回襄阳实报隆中三美,表明半途被人识破阴谋半途拦劫,消息已经走漏,而且连人家所派的八个三流差劲眼线,你们也难对付,怎能再硬着头皮向许州闯,向一大群一流豪霸挑战叫阵?
我要回郑州,跟你们去追查什么呢?”
“你瞒不了我,太爷要毙了你……”
杨一元手一板亭栏,飘出亭外。
“我怕你。”他整理衣服挪好佩剑,“张老兄,那三个女娃娃,很可能回来一个或两个人看结果,很可能抓住你们究真相,你们汉江四霸对付得了她们吗?”
神刀破浪本想追出,却又忍住了。
“小辈,那三个小女人是何来路?”神刀破浪怎对付得了三个少女?一个少女轻轻一掌,就把远在八尺外的他震得飞摔出丈外,其要交手那还了得?
“我好像听说过她们。”杨一元说。
“什么好像?哼!”
“从没见过面,消息当然是听来的啦!”杨一元正经八百说,“也只听说过一个而已。”
“哪一个?”
“那位穿水湖绿劲装,特别美眼睛最灵活的一个。喂!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动心?
皮肤白净的女人最好不要穿绿,她穿绿却不影响脸蛋的色彩,你不会觉得她冷艳,而且想抱一抱开开心,是吗?”
“去你娘的!那种动一动就要人命的女人,谁敢抱呀?我宁可去抱一头老母猪。”
神刀破浪叫骂。
“狗屁!你又不是猪哥。”杨一元也粗野地大骂。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年前,我在南京就听说过,江湖上冒出来一个武功惊世,好管闲事的小姑娘,姓申,剑术神乎其神,相当霸道,听说有几个侠义道名宿,准备替她赐名号呢!”
“姓申?没听说过。”
“等到有一天她途经贵地襄阳,你老兄就知道她了。”
“名号赐给她了?叫什么?”
“霸剑奇花。”
“什么?叫……叫……”
“叫霸剑奇花。”杨一元加重语气,“她的剑术的确霸道,听说武功不下于天下十一高人,我要走了,我不希望她的霸剑落在我头上。”
神刀破浪打一冷战。扭头奔向坐骑。
不久,杨一元向北赶程,坐在马上仍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失意人的神情就是这般模样。
许州,位于河南的中心,大平原上兵家必争的大城,南北交通的枢纽。
要找一座能代表中原大城的代表,许州大有舍我其谁的气概,它代表了古代人民为了安全,筑城防险的名城古迹。
一望无涯的大平原中,矗起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堡,四座城门,城濠宽有两丈五尺,城不大,只有周径九里左右。
城门外,加建了四座关楼,关楼左右另辟小门,气象恢宏,形成城外的东南西北四关,夯筑土堡墙贸连形成外郭,周四十五里,形成城外的城,两道防御网坚牢无比。
千军万马在平原上冲杀,足以施展行军布阵,但一接近州城,就只有望城兴叹了,即使能攻占外城,也无法再全力飞渡城濠进攻城墙。
城外套城,所以许州也你连环城,歹徒恶棍胆敢在城内闲事,关上城门就可瓮中捉鳖了。
所以尽管地当南北要冲,商旅络绎于途,牛鬼蛇神来来去去,胆敢在城内惹事生非的人就没几个,想逃出城外,真有插翅难飞的感觉。
因此,牛鬼蛇神们皆在城外落脚。城外两处市集,一是北关外的长街,一是南关外,以许州驿为中心的两条街道。当年曹操把汉献帝弄到这里来做皇帝,南关外的居民比城内多三倍。
许州驿是马驿,占地甚广。东面不远是百年老字号的颖阴老店,龙蛇混杂,旅客的品流并不高,在江湖朋友间的口碑很不错。
申姑娘三女,就落脚在颖阴老店。
颖阴老店的东主叶世昌,绰号叫许昌土地,为八四海手面广,不折不扣成了精的老江湖,接到旅客心中打鼓,已经意味着将有事故发生了。
因为在一个月之前,三女也住进他这家店,第三天便扬鞭南下,据说要到信阳州,目下从南阳绕道返回,可知必定是追踪某些特定目标,可能已经成功,也可能衔尾穷追赶回来了。
拦截汉江四霸的八个人,是早一天逃返州城的,消息定然已经传出,三女在南阳出头的事已传遍州城,叶东主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难怪他心中难安。
每一座城镇,必然会有一些高级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