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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哥……”
“哈哈!别慌,我不会把他揍得鼻青面肿,毕竟他是块好材料,至少他见义勇为表现得很不错。就算他从小欺负你,我也会原谅他的。呵呵……”笑声中启门走了。
“吕姐!要不要我帮忙?”许纯芳也哈哈笑,“帮忙揍他一顿,替你出口气。
“啐!”吕飞琼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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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元年长两三岁,闯道五载已是老江湖,他理该作东,找店伙备了一桌酒菜,就在这一进客院的小厅中款待乐正仲明。
他豪放不羁,摆明了提携后进的前辈老大哥气派。许纯芳姑娘作陪,年余的经历也显得老练。
对前来行凶的人袭击内情,杨一元略加解说,江湖寻仇事件太多极为平常,没有详说的必要。
“乐正兄光临郑州,仆仆风尘早早落店,有何贵干?”杨一元神色泰然,当然是有意探口风,“打算有多少时日逗留?”
“预定逗留三天。”乐正仲明身怀绝技,但目击杨一元擒凶手的出色表现,口气谦虚不敢自负,“兄弟不是仗剑行道的人,但目见不平不得不管,无意与人结怨,希望这期间不要再生是非。”
“在下对郑州还算是熟悉,江湖见闻尚算丰富,但不知乐正兄的事,是否需要在下效劳?”
“兄弟是年初出外遨游的,半载以来,踏遍了半壁江山,这次准备入关。”乐正仲明的口气,表示对江湖不算陌生,不是初出门的人,“杨兄既然见闻广博,兄弟想向杨兄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少年子弟江湖老,每天每年,不知有多少英雄儿女,怀着雄心壮志踏入莽莽江湖,最近二十年来,有不少女英雄出人头地,武林十杰就有三位是女的,上一代的字内十一高人中,也有三位女高手。这些女英雄的成就,吸引了许多年轻姑娘们仗剑追随,希望也有她们的成就和声望,有些姑娘们可能出道的第一天,便……”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杨一元单刀直入打断对方的话。
“兄弟有位邻居,姓吕,芳名叫琼玉,今年十八岁了。”乐正仲明黯然地说,“已经离家年余,迄今音讯全无。她的武功很了得,拳剑已登堂奥,只是个性好强,小性子一发就令人头疼。”
“小姑娘们眼高于顶,平常得很呀!”杨一元直盯着许纯芳笑,许姑娘对他却直翻白眼。
在南阳桥头歇脚亭,出面向他挑衅的就是吕飞琼,可知小丫头的好强个性,比霸剑奇花更强烈。但三女中,吕飞琼平时所流露的温柔气质,却是最佳的一个,正是所谓外柔内刚类型的人。
“我出来找她,她的兄长也出来了。半年来,我们跑遍了半壁江山的大城镇,就没有人知道吕琼玉是何人物,我实在很担心,我一定要找到她,感觉中,我觉得她一定平安,但是……”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你担心是应该的,一位小姑娘出道仅年余,就算她有绝世的武功,能有多少成就呀!说不定连绰号也没混到手呢!何况她不可能用吕琼玉的本名扬名立万,对不对?”
“她是擅自离家的。”
“那就对了,假设你能找到她,她肯跟你回去吗?”
“这……”
“求她?”
“这……不。”乐正仲明一挺胸,“我会劝她,哄她,她如果不听……”
“如何?”
“捉她回去。”乐正仲刚提高嗓音。
“糟糕!你这个笨蛋。”
“杨兄!你……”
“你去捉吧!”杨一元向通向东厢的走道口一指。
扭头一看,乐正仲明跳起来。
吕飞琼站在走道口,杏眼圆睁狠瞪着他。
“琼玉……”他奔出兴奋地大叫。
吕飞琼呸了一声,扭头一闪不见。
奔至走道口,吕飞琼的倩影已经消失。
他倏然转身到了桌旁,虎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你……你这混蛋故意使坏。”他暴跳加雷,向杨一元大叫大嚷,“你在存心整我,可恶透顶,去你的!你这阴险的家伙……”
铁钵似的大拳头,凶猛地向杨一元的脸上招呼。
杨一元抬手架住了大拳头,下面一脚踹在乐正仲明的右膝上。
乐正仲明盛怒之下,下盘毫无防备,被踹得急退五六步,几乎摔倒。
还没站稳,杨一元到了,一声怪叫,铁拳疾飞。
小厅还算宽阔,两个疯牛似的庞然巨汉,拳来脚往尚可施展,打得激烈万分,拳掌着肉声犹如连珠花炮爆炸,一记比一记沉重快捷,看谁禁得起连绵不绝的重击,记记落实公平交易。
许纯芳不加理会,独自据桌大快朵颐,不时传出她的娇叫。
“喂!过去一点。”她的娇叫声,压下了拳掌着肉的暴响,“再过去一点,酒菜要翻啦!”
保护酒菜要紧,打斗的事与她无关。
贴身缠斗如果不是死仇大敌,危险性并不高,发拳出掌很难发挥全力,速度太快出劲的距离也不够,看似激烈万分,其实有惊无险。
各挨了百十记重击,乐正仲明有点吃不消啦!“砰砰扑”三声闷响,小腹挨了闪电似的连环三撞拳,被打得飞退五六步,背部砰然撞在墙壁上,似乎房舍摇摇。
“她与许姑娘同房,快去捉。”杨一元在拳头上吹口气,怪腔怪调大叫。
乐正仲明真听话,疯子似的狂奔出厅。
“这小子不错。”杨一元回到桌旁坐下,摇头晃脑,“就是鲁莽急躁,难怪吕姑娘受不了他。”
“大哥!你也用不着故意整他呀!”许纯芳笑吟吟替他斟酒,俏巧地睥睨着他,“要不,就是你对吕姐存有坏心眼,所以……”
“有坏心眼的人,才会往坏处想。”他神情微变,“我怎知道吕姑娘也来了,她本来就坚决表示不理会的呀!再说,我想把这件事弄个明白,才能决定该怎样撮合他们,把双方的芥蒂原因明白摊开来,是不是有助于他们相互进一步了解?”
“也许更糟……”
“应该不会。”杨一元不以为然,“芥蒂在心里隐藏得愈深,愈增误解。与人相处,我宁可选择向我大叫大嚷,甚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朋友,可不想与一个经常站在身边、鹰视狼顾像冷恶的猛兽、冷静应付我的人走在一起。朋友也好,男女之间也好,彼此把话都放在心里,早晚会不可收拾的。当然,这些话要不涉及隐私。”
“无话不谈推心置腹,也有坏处呀!”
“那是当然。”杨一元喝了一碗酒,“不可能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任何一个人,一生中难免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人生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心中的梦魇,永远不可能与人分享分担。
你如果刺伤触及某个好朋友的隐私,他就会成为你的仇敌。亲如夫妇也一样,一百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最少有五十双毛病出在这里,都希望对方毫无隐私。”
“这个……”许纯芳发现他眼中的飘忽神情。
“我这个人是有点怪,我承认有点让人觉得不易相处,可能与我的玩世性格有关。我不是一个为别人而活,为世俗的评价而活的人。
我对所参与的事相当执著,但并不操之过急,我会随情势的凶险程度而更改方法,所以很容易遭到误解,而我又不介意,这就很难令每个人都满意了。以吕姑娘的事来说,我实在没料到她会前来偷听,如果我必须为了揣摸每个人的心态言行,而必须留心讨好每一个人,岂不活得太辛苦?我哪有闲工夫去做误人又不利己的笨事?”他说的是他自己,但神情却漠然。
许绍芳感到气氛不寻常,感觉出某些地方不对劲,正在用心察言观色,厅外闯进脸色臭臭的乐正仲明。
“她提了行囊走了。”乐正仲明想冒火地质问,却又有点气馁。
“她一定去找霸剑奇花。”杨一元冷冷地,不再热衷,“在郑州她除了许姑娘之外,最亲近的人就是霸剑奇花了。”
“霸剑奇花在何处落脚?”
“我不知道。”
“你……”
“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人很少管闲事。”
“你一定……”
“我警告你。”杨一元虎目怒睁,火往上冲,“我很忙,我自己也有许多事摆不平,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闲事?更不会无聊得去管一个姑娘们落脚在何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追逐女人的风流浪子?”一掌拍在桌上,杯碗乱跳,“要找你自己去,别来烦我。”
乐正仲明受不了啦,扬掌提拳要爆发了。
“我耐性有限,你给我记住。”杨一元踢凳而起,“你要是敢撒野,我要把你的爪牙折断,把你的肚子从口里打出来,不信你试试看?”
许纯芳总算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点点小事发火,以往他对一些不伤大雅的事故,从不当真一笑了之。
她就是感到不对劲,也许是今天太过闷热,每个人的情绪都有点反常吧!天气热难免火气大。
“大哥!不要这样嘛!”她不得不提心吊胆劝解,“乐正兄也是心中焦急,毕竟在江湖奔走寻觅了不少时日,一旦……”
“看他这副德行,即使寻觅了十年漫长岁月也是枉然。”杨一元气消了,赌气不再进食,往厅外走:“他居然狂妄地要把人捉回去。
我花了百日工夫,紧迫追踪一个差劲的对手,迄今仍然可望不可即呢!他的心态如果不改变,铁定会害人害已。”
回头瞥了怔在当地的乐正仲明一眼,大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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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大而化之的人,人走江湖什么也不在乎。
他说:他不是一个为别人而活、为世俗的评价而活的人。
又说:如果我必须为了揣摸每个人的心态言行,而必须留心讨好每一个人,岂不活得太辛苦?
其实,他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某些事,某些话,他仍然介意的。
他对女人的心理与感情生活,所知有限得很。
他可以把一个女人剥光,不理会任何后果。
他可以狠揍一个女人一顿,不论对方是美是丑。
但他并没忽视女人,不至于荒谬得认为男女无别,只是忽略而已,不想花时间了解女人。
许纯芳说他对吕飞琼存了坏心眼,伤害了他的自尊,对伤害自尊的话,他不能毫不介意。
他与两位小姑娘同行,唯一的原因是夜游鹰已和百绝头陀走在一起了,各办各的事,同路一并解决事属平常,事后各走各的路无牵无挂,如此而且。
他不是惊鸿剑客那一类的风流人物,惊鸿剑客帮助三女对付夜游鹰是有目的、有所求的。
不是他曲解了许纯芳的话,而是他想到惊鸿剑客与霸剑奇花的事。
这岂不是把他和惊鸿剑客相较吗?那算什么?
他陷入情绪低潮,信步出了店门。
他想:他实在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引人误会。
南关在望,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每个人皆行色匆匆,他是唯一显得神态悠闲的人,背着手沿街边往城里走,其实有点闷闷不乐。
马快秦国兴,曾经派人扮店伙,递送有关从开封来,几个侠义道名宿的消息。他本来要前往探底的,被凶魔们入店行凶的事耽搁了。
现在,他对探底的兴趣已经消失,就让他们来吧!反正要来的终须会来。
街西有人走近,急步到了他身后。
在街上行人众多的地方行走,他是很小心的,高手刺客会趁人多时下手行刺,只有差劲的刺客,才不敢在大街上动手。
“杨爷!借一步说话。”接近身后的人避免误会,在丈外便出声招呼。
是秦国兴,这位马快穿的是便服。
“接到你的手书,谢谢。”他等秦国兴走近,并肩向不远处的一家食店走,“开碑手罗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