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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夜游鹰油然兴起戒心。
“我也在颖川酒坊里。”
“原来如此。”夜游鹰放了心,“那家伙是惊鸿剑客袁家驹的随从,叫柳彪,来历不明身份可疑,武功比惊鸿剑客高得多,非常可怕,哦!张姑娘怎么化装易容,来许州有何贵干?”
“你惹上了惊鸿剑客,笨哪!”辣手红绡直摇头,“那武林浪子交游广阔,是个表面英雄,暗地里满肚子坏水的伪善者,找上他既无利可图,更得不到好处,你这老江湖愈混愈回去了。”
武林浪子与江湖浪子是两码子事,前者遨游江湖,到处结交武林朋友,地位崇高,神气得很,后者与江湖朋友鬼混,每种江湖行当都插上一脚,捞上一笔就走人,那些江湖大家大场,最讨厌这种人。
武林与江湖也是两码子事,江湖朋友所从事的江湖行当中,至少有一半人不需会武功,会武功出了人命反而有大麻烦。
“我怎会不上道招惹他?是他被女色所迷计算找。”夜游鹰气愤填膺,“我在陈州宰了赛玄坛一家老少,斩草除根的江湖行规不是我订的。我并没有错,偏偏碰上和你一样,一出道就名震江湖的霸剑奇花申菡英,把我追得上天无路。惊鸿剑客在摩云神手家做客,认识了那鬼女人,逼摩云神手出卖我,几乎死在他们的手中。我愈想愈不甘心,我和他们没完没了。”
“你对付不了他们,我听说过霸剑奇花,据说她的剑术神乎其神……”
“你也对付不了她?”武朋友最令人诡病的事,就是好勇斗很,死不服输,为争名不惜用命作赌注,你要指你某个人的武功差劲,很可能栽上了杀身之祸。
夜游鹰将激将法用在武朋友身上,几乎百分之九十九会成功,尤其用在刚扬名立万,气血方刚的人身上最为灵光,
“没见过面,很难说。”辣手红绡居然不曾激动,但口气已经有所表示,“她如果获惊鸿剑客相助,你最好忍下一口气赶快远走高飞。”
“以后再说,他们也不见得奈何得了我,我也会找朋友助拳,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张姑娘,你居然化装易容,一定也碰上了棘手的事,是吗?”
“你听说过艾红姑?”
“知道,别忘了我是老江湖,她比你成名早两三年,轻功相当了得,绰号相当响亮,叫绛羽飞天。”
“对,就是她。”
“你两人都是江湖女霸,都是不好惹的雌老虎。”夜游鹰的口气有调侃意味,“大多数闯道的朋友,对酒色财气有偏好,但真要他们必须用性命,追逐酒色财气,仍然有所顾忌的,你们,就是那种让人又爱又怕的女霸,哦!你和她……”
“我和她有交情。”
“原来如此。”夜游鹰似乎不感到意外,“意气相投的人,走在一起是合理的事。”
夜游鹰是真正的老江湖,武技轻功皆是第一流中第一流的,见闻广博阴狠机警,这是他混世的本钱,在江湖无恶不作,很少吃亏上当。
当然,这与他的狡狯性格有关,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也就是所谓明时势,知道何时可以见风转舵从中获利。
“我和她都在这里。”辣手红绡话中有暗示。
“你化装易咨,显然有了困难。”夜游鹰精明得很,他自己目下也有困难,察言观色便知是难友,“我也是,又加了两个劲敌,你们……”
“惹上了一个像冤鬼一样,颇为杰出来历可疑的人,叫杨一元,是一个猎赏人,要猎艾姐的师姐妙观音梅含芳,我能不两肋插刀吗?”
“应该,不然要朋友做什么呀?一个下三滥的江湖猎赏人,算得了什么?听口气,你们两个江湖女霸。似乎应付不了他。妙观音的名头武功,更比你两人高,三个威震江湖的女霸居然被—个默默无闻的江湖猎赏人,吓得化装易咨躲躲藏藏,奇怪。”
“他到了南阳,找不到妙观音,便打道回头到了此地,我们是跟在他后面来的。”
“他知道?”
“可能知道。”辣手红绡支吾以对,“这个人的武功胆识,委实令我们深怀戒心,因此一直不便采取行动,等后续赶来的人会合再作打算。这种人如不处理掉,日后将是心腹大患。”
“对,斩草除根有其必要。”夜游鹰咬牙说,“我知道被人追蹑的滋味,附身的冤鬼不去不安。”
“你是无所不知的老江湖,也许可以知道姓杨的底细,你帮我们除去他,我们助你除去惊鸿剑客,互相合作,成功的胜算倍增,金兄,有兴趣吗?”
对付强敌,人愈多胜算愈大,同恶相济,相互谋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通常会一拍即合,同仇敌忾。
“晤!我考虑。”夜游鹰欲擒放纵,“你有多少人?管用吗?”
“妙观音师门长辈即将赶来,名号响亮的亲友甚多,正在途中向这里急赶,她的恩师,百绝头陀普化,南阳城圆慧寺的主持,目下在外地云游,近期内即将赶回,可能激了一些朋友参与大计。”
夜游鹰心中暗喜,精神大振。
百绝头陀普化,江湖十大禅功盖世名僧之一,十大名僧有一半是有道高僧,另一半则是十不戒的凶名昭著魔僧,百绝头陀就是魔僧之一。目下的字内十一高人与风云十杰,有大半不是百绝头陀的敌手。
只要百绝头陀站出来,站在他的一边,惊鸿剑客即使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也会乖乖滚蛋。
“好吧!我答应合作。”夜游鹰欣然说。
“一言为定。”辣手红绡击掌三下。
“一言为定。”夜游鹰也击掌三下。
隔了五家店面,是小型的悦来客栈,与隔了五家店面的颖阴老店,设备与规模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只能称客栈,而且是小客栈。
杨一元就落脚在悦来客栈,他不想引人注意。
霸剑奇花三个人是爱洁的少女,所以住在颖阴老店,不像男人们可以随遇而安,睡牛棚也安之若素。
他并没有在许州逗留的打算,这里是宿站,打算休息一天半天,把坐骑照料好,就动身北上,追缉妙观音的事,他并不急,断了一根线索,就得另行打算,这种事急不来的。
他循线索追查了三个月,第一次追及见了面,依然失败了,他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妙观音不是一流人物,而是超级的江湖新秀。
他对妙观音的认识,仅限于江湖传闻,在商城他所看到的红衣女郎,是他第一次与妙观音见面。
其实,在此之前他根本不认识妙观音。
如果妙观音不约他在首山见面,在街上碰面,他也不知道红衣美女是他要找的人,所以这次见面,他算是成功了一半,认识妙观音的本来面目了。
赶了一夜路,他直睡至巳牌正才出房。
小客栈有食物供应,当然不可口,他出店直趋不远处的长社酒店。
说巧真巧,刚走到颖阴老店前,店内出来了惊鸿剑客与三位姑娘,大概也是出店找地方午膳的。
他不认识惊鸿剑客,三位姑娘却认识他。
当然,并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八极游龙。
不是冤家不聚头,三双凤目对上了。
“是你!”曾经逼他的吕飞琼讶然惊呼。
“见了鬼啦!”他脱口叫,扭头便走。
霸剑奇花在江湖口碑不差,他不想和这种江湖女英雄结怨。
人影从侧方一掠而过,转身劈面拦住去路,走不了啦!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示弱走避,就有人放不过他。
惊鸿剑客在女人面前表现英雄气概,世间这种男人多的是。
“小辈走得了?”惊鸿剑客傲然大叫,伸手来一记金豹露爪劈面便抓,走中宫强行突入,目中无人。
杨一元以不徐不疾的速度闪动,一抓落空。
惊鸿剑客的出手速度惊人,身法更为灵活,第二爪、第三爪……
连衣袂也没沾上,这位剑客火大啦!大喝一声,用上了现龙掌,以破空内家掌力进攻了,恼羞成怒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掌出便有强烈的气流激发声,远攻五尺外的人势在必得,掌力浑雄无匹,志在伤人甚至毙人。
杨一元在千钧一发的危境中大旋身,闪开掌力汇聚点转身便走。
机会来了,惊鸿剑客一跃而上,毫无顾忌巨爪疾伸,要抓领把人拖倒。
一抓落空,右脚迎面骨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踹。
杨一元的身影斜掠而出,窜近街旁的一家小店。
“哎哟……”惊鸿剑客单脚在原地跳动,抱住右脚愤怒地大叫,“这狗娘养的……”
霸剑奇花到了,速度比惊鸿剑客快一倍,也犯了与惊鸿剑客同样的毛病,大意地伸纤手急抓杨一元的背领,她并没看到惊鸿剑客上当被踹了一记虎尾脚的经过,以为杨一元滑溜如蛇遁走而已。
糟了,杨一元不进反退,而且向下一蹲。
放胆狂追的人,最怕这一招,刹不住脚,一绊便栽。
霸剑奇花总算反应超人,间不容发地缩腿前冲。
这瞬间,感到右大腿外侧被捏了一把,那只大手所摸触处,如中电殛。
不是痛,那只手并没用劲,真要用劲,她的腿可就灾情惨重。
羞急愤怒幸好没影响她身手的灵活,飞冲入店堂不曾摔倒。
许纯芳姑娘在一旁掩口窃笑,被惊鸿剑客的狼狈相逗得忍俊不禁,眼角瞥见有人闪动,扭头便看到杨一元正向她掠来,吃了一惊,惊叫一声侧闪丈外。杨一元的大手掌,几乎擦她的右颊而过,假使闪慢了一刹那,粉颊将毫无疑问地被摸上一把。
“你要死啦!”她顿脚叫骂,脸红耳赤。
杨一元脚下沉重,像一头养牛,扬起一阵笑,向街的另一端飞奔而去。
街心的冲突,所发生的变故,其实是刹那之间的事,连街上看热闹的人也无法看清交手的经过,有人喝彩,有人怪叫。
“我非毙了这狗东西不可……”惊鸿剑客双脚已可着地,愤怒地怒吼。
旁观的吕飞琼姑娘,总算看清杨一元的闪动光景了,这次身手放慢了许多,完全使用极普通的躲闪方法,毫无奇处,却把她们戏弄得不亦乐乎。
像戏弄霸剑奇花的那一手,就粗俗得人人都会,快速逃跑,如果追的人追得太急,而且即将近身,突然往下一蹲,追的人保证会撞上,一跟斗摔翻出丈外平常得很,头破手折更有可能。
总之,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武林高手。
阴沟里翻船,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要紧吧?”吕飞琼摇摇头,“伤了脚?”
“骤不及防,被踹了一脚。”惊鸿剑客脸红耳赤,“他……他是什么人?”
“是襄阳汉江四霸的人,一个眼线,身法诡异得很,是来对付摩云神手的。”吕飞琼其实对杨一元毫无所知,先入为主,信口胡诌。
“我去找摩云神手查出他的下落来,不毙了他此恨难消
一旁过来一位中年旅客,瞥了众人一眼。
“你想毙他?”中年旅客嘿嘿笑,“回家吧!再下十年苦功,重出江湖找他或许有希望。”
“你说什么?”惊鸿剑客厉声问。
“我看清了经过。”中年旅客不在乎他冒火,“他一直不曾还手,你却用上了内家真力,他那后踹的一脚并没用劲,本来他可以轻而易举踹断你的脚,你心中明白,是吗?”
“你认识他?”
“不认识。”中年旅客摇头,“我只是就事论事,他那从容不迫,举手投足不着痕迹的身手,绝不是你这种心浮气躁,骄傲自大的人所能企及的,再苦练十年,不见得能达到他那种境界。”
“你……”
“年轻气盛的人,就是听不进老实话。”中年旅客摇摇头走了。
“我要找他。”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