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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扫视着群臣的天灵盖,语气冷得让人打颤:“哼哼!难得啊,难得!难得各位爱卿还记得朕这个万岁啊……”
群臣也不知是福是祸,只是连连用肉脑袋去砸地面。在他们心里,的确都几乎已经把“明武宗”放进了史册,突然见到差点有人就要去请天师来做法驱鬼!
见了群臣的恐慌,正德冷笑道:“朕这一年的休养生息,静思为君之道。本来以为尔等为官已久,自应知道如何为朕分忧解愁,可你们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朱厚晨心里念头急转,他与正德自幼一起长大,很了解其自负狂妄的性格。若是突发奇想,这满朝文武就都能有性命之忧!玩忽职守可能杀!冤假错案也可能杀!贪污什么的更不用说了!
这么说正德应该还是个好皇帝?偶尔的确!但如果有臣子在朝上蔫气无声,只要他闻到唯,如果没人自首,满朝文武就可能全部掉了脑袋!
而不只朱厚晨对皇帝很了解,百官也一样。如果此时有人能解了皇帝怒气,无疑至少可以帮群臣免了番骂!收揽人心是朱厚晨最喜欢做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皇上,皇上龙体安康,实在可喜可贺!请皇上明鉴,近年来百官无不恪尽职守,从不敢丝毫怠忽政事。而且臣子们也都非常惦念皇上,盼望早日见到皇上临朝。臣等一番忠心可昭日月,还望皇上明察……”
百官办政事有多大本事另说,可这看眉眼高低绝对是一绝。接着朱厚晨后面,朝堂上颂扬声不绝于耳,满堂的马屁充盈,是虚气还是口气已经没人计较了!
正德毕竟是个皇帝,而且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龙屁被拍总是舒服的!况且,方才求情和拍龙屁的是他自幼最要好的伙伴,心里也就松了不少!耳朵里依旧传来拍声,正德眯着双眼,一副熏熏然样子!
朱厚晨心里念头急转,怎么也想不通本来太医都宣布了正德命不久矣!可他为什么不禁没死,反而精神起来了?而且按说正德突然好转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因为豹房里尽是他的眼线。皇帝一天放几个屁,每天都能毫无遗漏的传进他耳朵里,可这么大的变化他却不知道!
但世事难料,这世界上最让人摸不透的是什么人呢?不是决定聪明的天才,而是决定奇怪的疯子,而正德皇帝却正属于后者!上天欲毁掉一个人,比先使其疯狂!或许就是这样!
正德头一天好转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预兆,只是多吃了两口饭而已!而他病了已经近一年了,谁会把这点迹象当回事!从开始他就一直只让侍女伺候,仅仅做些简单的动作,也算聊以慰藉!
接着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回事,只是心里想着,身体一点点好起来,吩咐亲信不可以把他康复的消息外泄!而实际上真正能随意在皇帝身边行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如今最受宠的正德义子“江彬”。而江彬实际上是东平王的人,自然不会去向定国王报信!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未得消息的时候,正德突然道:“恪尽职守?哼……!你们以为朕久未上朝就不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告诉你们,朕人虽不在朝上,可那不过是为了试试你们是否真的忠心为国。而朕,其实从未对政事懈怠过……”
说到这,正德微微停顿,等着被百官用嘴巴再来拍拍龙屁!群臣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齐声大喊“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不明白,几千年来文武百官奉承皇帝的话也不过只是这么来回的一句,而且也从来没实现过,可为什么那么多皇帝前赴后继的还是听不腻呢?
“屁声”稍定,正德又淡然道:“不过,虽然你们的才能不堪大用,可也总算没有什么大错……!听着,朕已经拟好了一份计划。近年的立春大典要不同以往,一定要有一番空前绝后的胜景!稍后朕会将计划让人分派给你们,如果这次的仪式办不好,小心朕跟你们算总账……!好了,今日暂时到此,晨弟散朝后到豹房来见朕……”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颂声中,皇帝昂然而去。此时谁也没心思闲话了,个个心情沉闷的走出了皇宫,全没了往日的热闹寒暄!
朱厚晨也不知道正德要找自己干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极为担忧!他心里明白,正德虽然荒淫,可绝非无知蠢货。如果他正常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小看的!
回到王府,朱厚晨把朝上的事与亲信叙述一番,诸人虽也感到惊异,一时却也难想出什么见地!朱厚晨无奈之下,只好怀着满心的疑惑战战兢兢往豹房去!
豹房是正德开设专门供他玩乐的地方,那里除了女人,就是假男人,跟他一样完全的男人只有远远守在外围的侍卫!太监早就得了指示,见朱厚晨来立刻带往后堂!
一进门,朱厚晨就感到满堂的香薰袭人,那一室风光更是眩人眼目!看那一屋子的绝色美女,个个薄纱遮体,轻歌曼舞,让人几乎疑心身在琼宫之中!
正德此时正被七八个侍女围着,这个递酒,那个喂水果,人生如此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了!可事实上,除了皇帝能有这机会的人也不多!
朱厚晨虽然心跳紧张,但不敢自己去看房里的任何人、物,只是垂着头等皇帝开口!
半晌,正德似乎才发现他,摆摆手屏退了所有侍女。乐手也转而演奏起了轻缓的乐曲!
“晨弟来了,坐吧……!”
“谢皇上……”
朱厚晨忐忑的谢了坐,走到皇帝左首的位子坐下,但心里丝毫也不敢松弛。空着的双手满想找机会拍拍龙屁,可似乎自己屁股地下就不知道有什么一直扎着!
良久,房里只有轻柔曼妙的乐曲。一个太监双手捧着一个卷轴缓缓走到他面前。
呆了下,正德悠悠的道:“天阔滋养大地,地广抚育众生!吾心浩瀚容万古华章……!”
这几句话朱厚晨是见过的,也正因为这几句话让他陷入了一个使自己万劫不复的绝境!此时他接过卷轴,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轻轻吟了几句,正德缓缓叹道:“若非真见,谁能相信,如此气概滔天的文章,竟然出自一个五岁孩童之手!而且,此人成年后即便再无升华,也可当天之骄子了,晨弟以为如何?”
朱厚晨惊异中不明其意,只好唯唯诺诺的应是:“皇上说的是,是……”
“这张考卷是朕无意中从过去的卷宗里发现的,是先帝弘治十一年直隶省试的一个考生所做。当时谢迁做主考,入京时带在身上呈给了先帝。先帝对此卷爱不释手,当时便说如果此人入朝为官,必可为我大明创一代隆盛太平。若此人不能为我朝所用,日后必然是颠覆我朱家江山的第一大敌。本来先帝也想派人去找这个人,但其毕竟太过年幼,还不适宜入朝。后来过了两年先帝想恐夜长梦多,即便此人暂时年幼,不妨收入宫中养育,日后也更能为我大明尽忠。但当先帝派人去找的时候,发现此人户籍竟已被注销,根本无从寻找了……”
这些朱厚晨都早已知道,他也是无意中听说了孝宗曾为一张考卷大费手脚,秘密做了很多事,所以才会去千方百计的查询其中原因。待从谢迁之子那得到了考卷副本之后,他才不顾一切找到了作者。
正德仰头喝了杯酒,赞叹道:“本来这些朕并不知道,后来听了母后说起此事才回想起当年父王的确为此曾颇费手脚,只是原因很少人知道。后来谢迁也去世了,这件事也就更从此湮灭,却不想……。这些年来此人不仅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可以呼风唤雨了,而且连朝廷里他也非常吃得开!听说他能有今日的成就,还多亏了晨弟你的提携啊……”
朱厚晨大惊跪倒,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慌忙解释:“启禀皇上,臣弟一心欣赏莫流香才能不俗,且年富力强,若能为社稷尽忠乃我朝大幸。所以……所以才……”
“嘿!朕自然晓得晨弟的苦心!不过,看起来那莫流香似乎并未领你的情啊……?”
朱厚晨一阵尴尬,正德微笑又道:“晨弟不用担心,朕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朕听到了一些传言,那莫流香确非寻常人物。所以朕希望你明白,这样的人物若能为我所用固然上好,但若不行,以免他有朝一日生出异心,还是及早除去为妙啊!万一被存心不良之辈与他联手勾结起来,我大明江山实在是危险得很啊……!”说着,正德眼中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朱厚晨连忙又一番颂扬,以及大表忠心!
正德微笑点点头道:“如今我朝老朽过多,许多事情都得不到及时的处理。所以朕想在迎春大典之后就开科举试,由各地选拔才能,朕会亲自监考……”
朱厚晨心里奇怪他怎么会如此突发奇想,自从正德登基以来,一直都是沉迷淫乐。便偶理朝政,也是极为懈怠,如同玩票。但此时他竟然要亲自监考举试,选拔才能,其中恐怕必定另有深意!但虽然一时想不通他此举用意,可正德向来不容反驳,他也只能应命!
闲聊良久,其实也只是正德一直在大言不惭,而朱厚晨则一味的投其所好的大拍龙屁!
正德也不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了声“不行……”
朱厚晨吓了一跳,正德接着道:“莫流香这个人实非简单,等闲的法子难以治住他!这样吧!晨弟,你与他私交多时,已经算是稔熟!你这便修书一封,让他来京参与迎春大典。到时候暗中安排他与朕见面,周围埋伏好侍卫。若他肯顺从则已,朕也不会吝惜高官厚禄。否则就要立刻斩杀,万不能留此祸端危急江山……”
朱厚晨心里大惊,他惊得倒不是正德有此毒心!因为即便是他自己当了皇帝,也难保不会担心莫流香那样的人逍遥无拘会危急自己!他惊得是正德患病经年,未上朝堂一步。自己也未听过他接见任何臣子,可他不仅对所有事似乎一清二楚,并且都已经计划周详,可见正德暗中也有不少背着人的秘密啊!
正德又交代了一些事,朱厚晨退出后忙回王府与众人商议!
听了他的叙述,诸人一时更加惊异!但似乎想清楚了什么,他自己倒渐渐定下了心。原因很简单,他一心想把莫流香引入朝廷为自己所用,但一直未能如愿!如果皇帝真的能把他收进来,莫流香难道还会面对着自己去忠诚于正德?
不管正德暗中有什么筹划,自己如果有莫流香相助就必定是天下无敌!只不过如果正德见到莫流香,一旦双方一言不合,自己是否真的要即时起事?
莫流香心思难测,武功盖世,即便正德布下天罗地网也不见得能留得下他,他又会否领自己的情!不过如果正德真铁了心对付莫流香,剿灭月影门的势力,也非要千军万马不行!到时候京中空虚,也是自己坐收渔利的好时机。
而且,如果正德不遗余力。如今月影门的势力遍及天下,怕连四边守军都得调集起来。到时候鹬蚌相争,自己真的就能全盘收益了!
想到得意处,朱厚晨不禁笑出了声音。诸人惊讶中,他连忙到书桌前按正德的指示书信给莫流香,让他前来京城赶赴迎春大典,而他心里则希望的是两大强敌可以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很多事都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比如说,莫流香向来规避京城,只要他以某个简单的理由推脱,自己又能如何?因为这封信只能说是自己相邀,势必不能提到皇帝!
而且他似乎还忘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莫流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