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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拨开南宫冲剑尖笑道:“找死也别急嘛!先说说胜负怎么算……”
南宫冲此时已经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恨声道:“胜负?凭你也配和我论胜负……。好,别说胜负,便你小子能接下我二十剑,我便自刎死在你面前……”
刘香笑笑道:“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要死要活的多俗气,又不是泼妇打架……!要不这样吧,如果我赢了就任你处置。可如果你败了,那你便脱了衣服,跳到河里去泡三个时辰如何……。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瘦成这个样子,下河泡泡还能长点膘儿……!”
“废话!找死……”南宫冲已是忍无可忍,挺剑便刺。这事谁还有心情去想刘香的笑话,都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眼见南宫冲那迅猛无伦的一剑几已刺中刘香,众人惊呼中,只觉眼前一花,南宫冲那快如闪电的一剑已经落空。抬眼找去,刘香不知怎么竟然已经到了他身后!
马跃庭心里暗叹:“香儿果然天资决定,这招泥鱼闪隐我便练了三十年也未比他两个月的成就……”
南宫冲也不禁心里一惊,他实在没想到刘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身法。当下出剑更是凌厉,存心今日要把小子刺死剑下!
可是,十几剑过去了,他还是根本完全碰不到刘香的一片衣角。心里不禁大为焦躁,心想:若让他过了自己二十招,自己今后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混了!
心浮气躁之下,南宫冲只好使出绝招,立心要把刘香毁在剑下!
突然,顾灵欣大叫一声:“二十招到了……”众人正待上前相救,杜月盈却突然闪身挡在诸人面前凝注对战两人。
从始至终她见刘香根本从没还手的意思,只是一味闪避对方的攻击。可当南宫冲那些凌厉招式每每将要刺中他的时候,却都不知被他用什么方法轻松避过了。而且他的眼光始终全神在对方剑上,看得极为认真!与其说是两人对战,倒不如说是刘香在偷学南宫冲的剑法!
她想得没错,自从与顾忠伯学武功之后,刘香对南派武学生起了极大的兴趣。此次与南宫冲交手,其实他根本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是以顾忠伯传授的身法闪避,而暗中在偷学对方的剑法。
南宫冲全然不知对反的想法,只是眼见百招将过,自己一身剑法已经使了快两遍,可对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突然,他见刘香已经是背靠河边,便马上猛出狠招,一心把刘香逼下水去。便不杀他,至少能挽回些颜面。
可是想归想,当他一剑擦着刘香鬓边过去的时候,因用力过猛脚下一时竟未能及时止步。本来到了河边尚可停住,却突感小腿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河里……
原来,刘香本意只是偷学南宫冲的剑法。一步步把他引到河边,准备就是最后之用。当见他同样的招式都已用过了两遍,也知道他没再新鲜的东西了,便暗中使诈背对着河边。当南宫冲一剑用老收势不稳之时,在脚下又使了个绊子,让他自己跌进河里。
看南宫冲栽进河里,刘香蹲下立手助声叫道:“喂!猪头,喝水凉,小爷就不非要你脱衣服了。如果你又不想长胖点,也不用一定待够三个时辰了啊……!”
马跃庭等人见刘香竟然胜过了名震江南的剑客,都不禁又惊又喜,忙围了过来探问。刘香只拍拍手笑道:“这猪头剑法不错,可爷爷教的身法更快。呵呵……!”说罢,径自向前走去。
此时刘香并未将胜过一个江湖著名的剑客放在心上,只是能痛快打一架,心里也确实舒畅。多时来的心淤,也畅通了不少……
这一切都让刘香同行诸人又惊又喜,连马跃庭先前的担忧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可先前他因为怕刘香不敌南宫冲而担心,但如今刘香胜了,南宫冲又岂会善罢甘休!无论胜败,他身后的靠山自然都是避不过了。可如今大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人能再去想到那些了……
而一切的一切,同时还瞒不过“有心人”!那佝偻在角落里的老者双目炯炯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到结束,微笑拈着胡须,心里极为喜乐……!
☆、第十八章
奇才当有非常质,但仍凡人怎脱俗?前辈遗传意外现,看谁不服等一脚!
“爷爷!你好像很看中那小子呢……?”
“哈哈!怎么?不服气?告诉你,那小子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个太湖帮主的爷爷吗!”
“嘿!顾忠伯!别看那老小子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可他那几十年的功夫,若能在那小子手上过二十招,就算他没白活这几十年……”
“嘁……!我就没看出来有多厉害!不就是那几手轻功还看得过去,可最多也就能逗逗南宫冲那样的小角色……”
“呵呵!若是你也能看出来,他也就不那么有意思了……!那几个人都是如今江湖的青年才俊,不过只有那杜家的小丫头还算有些门道,毕竟是身兼两家之长……!不过,你踢那草包的一腿,也只有那小子能真正看出来!”
“哼……”
“呵呵!不信啊?来,看看这个……”
“咦!这事那小子给您的银子……。哎?这好像是武当的揉云指……不对,是嵩阳的弹风指……好像少林的般若指也能做到……可这劲力又像是相国寺的雷音功……还像黄海三英的云扬内劲……哎呀!爷爷,他到底是那个门派的?怎么功夫这乱七八糟的……”
“哎!就是啊!他一身功夫驳杂多变,可谓胸怀锦绣!最重要的,连爷爷都看不出他到底是那个门派的……”
“什么?爷爷也没看出来?”
“嗯!今天他对付南宫冲的身法的确是顾忠伯的泥鱼闪隐……可是,也仅仅是身法相似,但内力却完全不同。不过,虽说他的家门难以明白。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发现,他的功夫虽厉害,却也有局限……”
“嘿!对,眼前看来,他的功夫几乎包括了北派的每个门派,但对南派武功好像所知很少。现在想起来,那南宫冲在他手下未必能走十招,不过竟打了百多招……。”
“是一百零五招!”
“对,南宫冲的飞影阴煞剑法共有五十二招,而他们两个一共打了一百零五招。那小子摆明是在偷学剑法……”
“有这么悬吗……?”
“对,明眼人其实不难看出来,那杜家的小丫头应该是看出来了……。那小子不只是灵的很,而且城府之深,便当今江湖上那些老狐狸也不见得能比!小小年纪,这般的心思,真是不容易啊……!可是,他怎么会和殷慕情那女娃儿成了姑侄?那女娃儿也是个苦命人啊……!北方武林算一下,有本事教出这样弟子的,恐怕还真没三五个……”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精于算计,长大了还不成大魔头了……”
“哈哈……!偏就许你心眼儿多。怎么了,见人家功夫比你强,心里不舒服啦!”
“才不呢!我就不信我不如他,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较量一下,让爷爷好好看看……”
“呵呵……!十年烟雨两茫茫,江湖代有才人出。老少英豪竟长短,腥风血雨又一秋……!哎!不知又有哪方魔主要出世了,竟能引出这般少年俊才,看来江湖多事了……”
“哼!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老家伙!哪天再让小爷碰到,一定把你打成老猪头,哼……”
庙会结束,杜家四人应顾灵欣之情到太湖一游。晚间在客栈的天井中,刘香不禁想起先前老者的技高一筹,心里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刘公子,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出来赏月……”
回头见来人竟是杜月盈,想起自己的失态,刘香不禁有些讪讪笑道:“哦!今天有点累过头了,反而睡不下……。对了,杜小姐不必客气,你与我姑姑平辈,以后叫我香儿好了……”
杜月盈微笑点头坐到他对面问:“对那南宫冲的剑法,香儿你学的如何啊……?”
刘香早明白她已经看清楚一切,也不必隐瞒,随意笑笑道:“看了两遍,差不多了……”
杜月盈点头沉吟道:“南宫冲在江湖上虽说不上多了不起,可毕竟也有点名气。你今天一时义气折了他颜面,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刘香一脸的不屑,杜月盈心里暗叹,缓缓道:“香儿,我知道你身怀绝技,不把南宫冲放在眼里。可若单是南宫冲确也不足怕,但江南三堡七剑侠加在一起,不会比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弱了,绝不会是容易对付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处理好以后的事情……。至少,在必要的时候,你做个样子,赔个不是。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么点小事连累太湖上下吧……!”
刘香眉头微皱,不禁失口:“要是杀光他们……?”
杜月盈惊道:“香儿……!”
刘香自知失言,忙赔笑道:“杜二姑别慌!我……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哪有那本事呐……!”
“香儿,我想问你点事……。你,学功夫多久了……?”
刘香想想沉吟道:“我两年前和姑姑相识,学了一年多的功夫,后来就到了太湖,跟爷爷已经学了两个多月了。便是这样了……”
杜月盈心里大有怀疑,缓缓笑道:“这样的话,你学功夫也不过一年多点。可是你竟然能打败江南有名的剑客,看来你还真是天纵奇才啊……!”
刘香自知凭自己的表现,实在难让别人相信自己只学了一年多的武功。但对他而言,只要顾忠伯不起疑心,别人他是懒得去理的。当下只淡淡笑道:“杜二姑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最多是多用了些心,学的快点罢了……!”
“是吗……!也许吧!不过,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日仇人上门的时候,香儿你可就要当心了……”
看着杜月盈离开,刘香心里暗想:“人道江南人杰地灵,见了太湖一群猪头我还不信!可今日见了这杜月盈,年纪比我大不了两三岁,可见识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还有那祖孙两个,深藏不露。小姑娘还不如何,毕竟年纪小,功夫再高也不纯!可那老的,深不可测!我出辣手试探,他仍坦然以对,让我丝毫摸不出底细!看来,如果真有一天和他对上,我还真要麻烦了……!如此看来,这江南武林倒也的确是卧虎藏龙,还不知有多少高手。若真像杜月盈说的,等那三堡七剑侠真找上门了,倒不能大意!至少,的确不能因为我连累太湖。毕竟,他们对我都还不错……。哼!大不了一杀了之,回家去老实过日子,我就不信能有人找到我……!姑姑找了爹好几年,不是也一无所获吗……”
想起殷慕情,刘香心里不禁又是一酸!仰望月亮的视线,不禁有些模糊……
太湖的早上阳光和煦映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湖面上大大小小无数渔船,大家都在忙碌着。撒网、收网,又是一个让人好心情的早晨!
一行人坐在一艘中等船上,老练的艄公熟练的操作下飞快行进,船尾翻起沸腾的浪花!艄公已是年近古稀之人,是太湖上的老人了,连顾忠伯在内见了都会尊称一声“福伯”。老人饱经世态,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一个个男如临风玉树,女若灿烂朝霞,为这灰蒙蒙的人世增添了不少色彩!
舟至巨龙岛雨岩山庄码头,众人见到顾忠伯自又有一番礼数,畅叙。而在这一片融融气氛中,唯独不见了刘香!
下船以后刘香只向顾忠伯见了礼,便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