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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父之心所惑,不忍再去苛责。不过,好在顾灵欣虽然年少好动,也只是小错不断,没什么大过。由此可见,“仗义每多屠狗辈”的确不是虚言欺人!
这三大名家和八大堂口虽然在江南武林里颇有地位,但也多因是祖上余荫,或者势力庞大,又或者与官府交从过密。而其他尚有不少其他的江湖帮派,和一些少理世事但名声极大的势力。
比如:以寒山、卧佛、龙隐三大寺院为首的江南佛门。其中以寒山寺方丈“大方禅师”名声最响,武功最强,在江南武林可称顶尖人物。
另外枯石、柔云两家道观也是江南道家魁首。枯石观主,清烟真人平日里游侠江湖,武功之高可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但他为人淡薄,观中一切事务如今已经都交由其大弟子灵山道长主持。
另一个道家名门柔云观观主:妙真仙姑不仅武功卓绝,且为人性情随和,慈爱,向为武林后辈推戴。
此外江南还有二宫三堡,七大剑侠也都是江湖上的知命人物。至于武林八大门派,更都在江南有多处分支。
早上醒来的时候,刘香尚在迷糊之际,房门突然开启,一串进来四男四女,未等他清醒过来,这些人齐齐上来,这个给他穿衣服,那个给他穿鞋,洗脸、递水,扫地,抹尘。一时间,他们各忙各的,刘香呆愣愣坐在那倒显得颇为多余!
这时一个丫鬟笑道:“香少爷,早饭您是想在屋里吃,还是去和夫人,殷小姐一起吃……?”
“我姑姑醒了吗?”
“似的,殷小姐早已在前面和夫人聊天呢!”
刘香被一屋子人弄得早就不舒服了,此时忙点头:“那好,我到前面去……”
刚一起身,刘香知觉浑身紧绷绷的如被绑住一般。低头看自己此时身上锦衣、绫罗,秀袍轻靴,腰际一条玉带上玉佩荡荡的简直一副纨绔子弟样子!
刘香幼年父亲便出门远行,母亲本是书香闺秀,对他管教极严。家里人虽不多,但园丁,厨子等仆从却也都齐。虽可称“少爷”,但向来身束礼教,从未敢稍有放纵。且母亲节俭持家,平日衣着多朴素,何尝穿过这样的锦衣华服!
试着走路,刘香只觉得束手束脚,虽身怀奇功,却敢难以行动。本想换过自己衣服,却发现根本不在了。想是已经被人丢掉,虽心里有气,可也无可奈何……!
来到前厅,汪红颜见到刘香眼前一亮笑赞:“看看!看看!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换了身衣服,简直变了个样!我看啊,咱家香儿要是能穿上龙袍,也能当皇帝了,哈哈!香儿快来,坐下看看饭菜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欢,红姑姑马上叫人去换了……”
刘香尴尬笑笑,坐到殷慕情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殷慕情见刘香神情不对,关切问:“怎么了香儿?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姑姑看你脸色不好呢……!“
刘香摇摇头道:“没,没有!我只是……只是……“
汪红颜肃面道:“香儿,是不是他们没伺候好你?如果是你告诉红姑姑,我去给你出气……”
刘香忙摆手道:“不,不是……!哎!其实,是他们伺候的太好了……”
汪红颜愣愣奇道:“既然伺候的好,你怎么脸色还这么差,是不是身上的伤没好利索。一会儿,我让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殷慕情听了也连忙关切的看向他,刘香看看两人叹道:“哎!不是的,其实……。香儿自幼不过是个贫家苦人,虽衣食无忧,可也未曾富贵过。可是,今天一早突然连穿衣服,穿鞋,洗脸都要别人来帮自己,我实在不太习惯!而且穿了这样的衣服,我连走路都感觉别扭了!”
殷慕情听了不禁莞尔,汪红颜哈哈笑道:“傻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好不习惯的!你呀,以后什么也不用做,不用想,专门学着做个大少爷就行了!如果实在不舒服,待会儿红姑姑叫裁缝来给你做几件合身的衣裳!真是的……!”
一上午,刘香被裁缝和一群仆人围着,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捶腿揉肩,被裁缝比来比去的。半天下来,刘香只感觉比练上一天功夫还累,躺在床上连动都懒得动了!
好不容易,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刚想休息一下,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房门开处,殷慕情缓缓含笑而入。
刘香满心的不快,见了她心里更烦。却不得不起身招呼:“姑姑!你有事啊……?”
殷慕情看他神色疲累,笑笑坐到床边道:“没有,姑姑只是不放心来看看你,怎么样,今天忙了一上午,身上的伤没发作吧?”
刘香点点头道:“只是些皮外伤,养了这么多天早没事了。今天大夫又来给上了好多药,都没有再疼了!”
“嗯!香儿,姑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其实姑姑也不喜欢。可是,姑姑在外面的仇家很多,你身上的伤又还没全好,所以怎么也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先休息些日子……”
刘香被殷慕情握着双手,感受着温暖和真挚的关怀,可心里却充满了复杂。只好强笑道:“是香儿拖累了姑姑!姑姑,香儿知道你事情多,要不,你就……就不要再管香儿了……”
虽相处日子不多,但殷慕情的真诚关怀已经让刘香感受到了从所未有过的温情。只是他自幼父母虽也疼爱,但双亲皆非寻常人,他从未感受过寻常孩子的被溺爱,甚至是普通家庭的温情。
刘香性格自幼孤傲,坚忍,此时和殷慕情在一起虽有所图,但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真心相待,心中渐渐感到不忍,但又不能明说什么,不由便萌生了退意。至少,情感渐淡以后,也少了很多牵扯……
殷慕情怜惜的抚着刘香的鬓边,柔声安慰道:“香儿,别说傻话了!姑姑和你一样,幼遭变故,亲人早逝。多少年了,姑姑一个人浪迹江湖也常感寂寞,难得上天让你我相遇,便觉得和你极为投缘。能和你姑侄相待,姑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也免了姑姑的寂寞。这样你我都不再是孤寡孑然,都有了亲人了。除非日后你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姑姑还不想让你离开身边呢……!”
刘香心里苦笑,但面上却不得不做出极为感动的样子。殷慕情柔声笑道:“香儿,姑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能学习武功,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江湖上的一代大侠。只是姑姑不知道,你从小被你娘教导诗词文章,是不是愿意学武功呢……?”
刘香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念头急转,看着她满脸的期待,呐呐道:“这个!姑姑,不是香儿不求上进。只不过,香儿自小胆怯,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了。便是平日里娘偶尔杀鸡,杀鱼,我都怕的要命!所以……要学武功,这事……”
殷慕情笑道:“香儿,天底下哪个人是生下来就会打打杀杀的!姑姑第一次见血还晕了大半天呢!可你看姑姑现在,见了恶人还不是照样一剑一个。所以啊!人的胆子是靠练出来的,你这么聪明,只要用心一定会很有前途的……!而且,天下恶人横行,好人遭难的很多。你学些武功,日后除暴安良,多做善事,这样不好吗!”
刘香心里虽极为不愿,但也怕若过多推辞会惹她疑心,只好缓缓道:“既然姑姑这么说,香儿也不好推辞了,那就先试试。只不过香儿蠢得很,要是学不好,怕惹姑姑生气……”
殷慕情听他答应心里大喜,笑道:“哪会呢,你这么聪明,姑姑对你很有信心的!不过你现在伤还没全好,等过几天没事了咱们再开始学。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看着殷慕情出门,刘香恨道:“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那点三脚猫把式还想教小爷……!不过就算要走,我也不能太着痕迹了。而且,要是太逆着她了,恐怕也会让她疑心……。只不过,这样平日里没事还好。万一真练起了武功,恐怕难保不会露出破绽。一旦被发现什么……。不知道先前的事如今江湖上怎么样了,这殷慕情虽然功夫不济,可也不是傻子!如果事情传出来,我再稍露马脚,恐怕……!哎!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她教什么,我就给她来个痴傻呆弱,让她死心好了……!这江南风景虽好,多待些时候万万也不错。可不知爹娘……!哎!许他想走就走,就不许我么?再说了,我也没干什么坏事。等玩够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窗外艳阳高照,室内香烟袅袅!刘香盘膝床上,四周微生尘晕。若此时有个武林高手进来,见了他少年便有这等功夫,恐怕当场就会灰心灭志,自废武功了!
不过,世上事瞬息万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自以为如何如何了得,若稍有行差踏错,恐亦难免天怒人怨,四野生恨!
所以,人之一生功过定论未必有千秋之评,若想独善己身,也应以天地良心,祸福双禁为准。即能保住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可不失了本性天公,何必苦寻无终之举,徒惹烦心呐……!
☆、第四章
天赐才情别俗尘,难避人心恋凡情。惊闻倩影怀浓情,悲见怜人将销魂!
一个多月过去了,刘香的伤势早已好了。且在快活林的衣食丰盛,高床暖枕,再加上殷慕情的精心呵护,脱去久来风尘的刘香已经更显临风隽秀!
这一切看在汪红颜这饱经世故之人的眼里,心里不由一喜一忧!喜的是自己这可怜的小妹子半生为情所困,难以开解。如今有了这么个人让她牵挂,怜惜,也可解去许多愁思。说不定,现在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姑侄,有朝一日未尝不可稍有发展!看着这个绝美女子,和那俊逸少年,倒真不失为一对璧人……!
可是,殷慕情心里所想的对刘香目前还是只有护崽之情,但刘香所表现出的感觉却有些令人不解!
这少年言谈得体,细谈起来还非常的老道,根本不似如此少年人!而且他闲雅的气质,对人周到的礼数,于外人看来未尝不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而且,他对常人虽皆礼貌,却极显生分。更重要的,很多时候他对殷慕情所流露出的感情,也并无两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一个贫苦出身,不谙世事少年的表现。那么也就只有两种解释了:
其一、刘香并非表面看来的贫弱少年,而是个深藏之人。若如此,此子心思之深实在令人忧虑!
其二、他曾遭巨变,对心志所伤颇深,所以才会对人情极为冷漠!但若如此,他的身世虽然可怜、可感!不过但凡此等样人,往往心志深沉,难以真情待人,且不易感化,亦难让人不忧!
可无论如何,对汪红颜来说不管是为了自己那可怜的妹子,还是为这少年,她都觉得应该把事情有个深入的了解……
一个月里刘香除了养伤,平时也常和殷慕情在快活林周围游景,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只不过这文雅少年心中的苦恼却日益增强,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烦闷,越来越不舍得!虽久经冷遇,然一旦承情又岂会轻易舍得下!
这一日,殷慕情与刘香闲聊着,商定次日便要教他武功。殷慕情刚走,汪红颜一脚款款入门。刘香对这风韵艳妇实在也没什么好感,虽然也知道她并非歹人,只是在这等地方不得不做出许多媚态已成习惯。但刘香自幼饱读诗书,不无迂腐之气,对这等样子女人仍不免心里厌烦!可面子上他仍要热情让座,斟茶招待!
缓缓落座,汪红颜看着刘香笑问:“香儿,这些日子住得还习惯不……?”
刘香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