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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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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猛道:

“你们上去吧,我不想看了。”

徐不凡一愣,道:

“刚才讲好了上去,怎么现在突然变了主意?”

尤猛支支吾吾,不上去就是不上去,徐不凡只好任由他去,与王石娘、高天木登上望乡台。

一上望乡台,徐不凡马上看到,山崖下,停放血轿的山洞外面,深山绝谷之内,正展开一场惨烈无比的恶斗,一名银衣使者,两名铜衣使者:亲率数十名彪形大汉,从外面疯狂进;攻,八骏、二老全力围堵,拼死顽抗,双方打来寸土必争,寸地不让,血雨腥风,惨烈已极。

上官巧云主仆,则横剑当胸,守护在山洞口,寸步不离,看那情势,一旦被对方突破防线,恶战立刻就会延伸到洞口,果不幸而言中,上官巧云固然免不了会有一场生死之搏,徐不凡的躯壳也必然岌岌可危。

高天木睹状大为焦急,道:

“主人,事不宜迟,见过余御史后,咱们火速还阳,晚回去一步,就会增加一分危险。”

徐不凡亦有此同感,跳下望乡台,与尤猛、阴官等结伴如飞而去。来到枉死城,一头撞进城主的办公所在,劈面就说:

“老御史现在哪里?”

狂死城主热诚的招呼大家入座,道:

“就在后面,我马上派人去请。”

另一名阴官领命而去,不一时已将余浩然请过来。

重逢幽冥,二人皆百感交集,余浩然在徐不凡对面落坐,亦悲亦喜的说道:

“老臣猝然遇害,原以为你们徐家的血海奇冤,将永沉海底,难再申雪,听城主说明一切后,始知贤侄可以交通阴阳,看来天网恢恢,天理昭昭,善恶报应,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大。

明国祚仍有一线生机。”

徐不凡道:

“听老大人的口气,以及晚生所得到的消息,先父之死,似乎内幕重重?”

“不错,徐将军的死,的确牵扯甚广,就老臣所知而言,很可能是一个大阴谋的一部份。”

“老大人是否可以说的详细一点?”

余浩然左右一望,沉吟不语,狂死城主会意,立即领着所有的阴官退出去,室内仅仅还剩下徐不凡主仆及尤猛四人。

徐不凡道:

“这位就是当年护送贡品进京的尤将军,另外两位是晚生身边的人,皆可参予机密,请老大人无须顾虑。”

听说面前的这位将军就是尤猛,余浩然这才放下心来,道:

“啊!原来是尤将军,久仰,久仰,我想请教,当年将军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尤猛答道:

“是被暗杀的。”

徐不凡补充道:

“暗杀尤叔的人,也就是追杀老大人的那一伙人,但在表面上却安排成像是畏罪自杀的样子。”

余浩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这就对了,从种种迹像显示,这个秘密组织,至少牵涉到巴尔勒法王,与我朝的一位重臣,以戕害忠良作手段,达到出卖国家,或其他不法勾当的目的,而徐总兵就是这一阴谋的牺牲者,因为徐将军骁勇善战,多次给鞑靼以重击,又一向主张巩固边防,以武力对付番夷的政策,自然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徐不凡道:

“御史大人可知这幕后的奸贼是谁?”

“一定是银衣使者、铜衣使者后面的主子,却不知其为何许人。”

“多年来,老大人是否搜得许多证据?”

“没有,老贼计划周密,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寻,假圣旨可以说是唯一的证物。”

“对了,请老大人快说假圣旨在哪里?”

余浩然朝屋内察看一下,见无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辗转流落在王员外的手里。”

“老大人取回来没有?”

“那天晚上老臣便以重金购得,可恨魔头眼线太多,终于遭了他们的毒手。”,

“晚生正想请问,那凶手是谁?老大人看清楚没有?”

“我当时中刀倒地,就在将断气未断气的那一瞬间、看到屋梁上有一个人。”

“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可惜没有看清他的面貌,便一闪而没。”

尤猛急急追问道:

“余御史,敢问那伪诏放在何处?”

余浩然望着徐不凡,道:

“不凡,还记得吧,那夜你去的时候,我正在修理货挑子,伪诏就藏在底部夹层内。”

阳世危机四伏,徐不凡归心似箭,现在真相已明,立即告辞而出。

尤猛动作更快,居然抢在前头,夺门而出。

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王石娘、高天木的疑心,身形连闪,竟将他一前一后的夹住,进退不得。

尤猛没好气的说道: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王石娘的脸色阴沉沉的,道:

“你忝为地主,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反常吗?”

“本将军出来,是准备送你家主人的,这有什么不对?”

“这是狡辩,事实上打从望乡山起,我就一直在注意你,怀疑你。”

“怀疑什么?”

“怀疑你就是那匹灰色的狼。”

“我会是狼?简直岂有此理!”

“正确的说,应该说狼的元神托附在尤将军体内。”

“不可能,不可能,纯碎是无稽之谈。”

“可不可能马上便可以见分晓,看打!”

高天木蓄势已久,徐不凡还没有决定该如何面对这一事件,他的乾坤圈已砸向尤猛的头上,王石娘也不稍慢,风火剑出招如电,分心就刺。

二人具属绝顶高手,乾坤圈更是驱妖去魔的利器,只要有妖邪附身,莫不现出原形来,说时迟,那时快,尤猛一声:

“哎唷!”后脑砸了一个大疱,从他的身上,马上化出一匹灰色的狼。

“果然是一匹狼!”

徐不凡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灰狼四蹄腾空,已如泻电奔马一般飞出杜死城。

“追!”

“追!”

事情太紧急了,伪诏的秘密它已了然于胸,出不得半点差错,王石娘抽回风火剑,高天木收起乾坤圈,徐不凡丢下一粒灵药,连向尤猛、余浩然、枉死城主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便弹身飞出枉死城。

枉死城外早巳没了灰狼的影子,主仆三人眉来眼去,心意已通,立即遁出阴间,追向阳世。

血剑屠龙

第 七 章  铜衣使者

血剑屠龙

第 七 章  铜衣使者

追过千山万水,追进重峦叠障。

追过青天白日,追过沉沉黑夜。

最后,终于又回到了大同府。

却再也没有见到那匹灰色的狼。

王石娘、高天木法力无边,瞬间便现出人形,徐不凡的躯体远在深山绝谷中。

这时夜色已深,三人连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便提足跳进蓬莱居的那个小跨院。

刚刚闹过人命,当然不会有人居住,王石娘推门而入,点燃灯,游目四望,余浩然的尸体不见了,那两个货柜也不知去向。

找来一名店小二,高天木问道:

“余御史的遗体呢?”

店小二道:

“已由大同府装棺入殓,运回京城去了。”

“还有两个柜子现在何处?”

(缺一页)

阻断了徐不凡的进路,大步一迈,已窜出一丈五六。

所幸,王石娘、高天木已摆脱铜衣使者的纠缠,适时堵住钟玉郎的退路。

两个铜衣使者也不含糊,凌空连翻两个筋斗,落在钟玉郎身边。双方旗鼓相当,摆出一副硬拼的架式。钟玉郎的出现令徐不凡疑云重重,道:

“钟玉郎,老御史是不是你杀的?”

闻其声未见其人,铜衣使者面有惊色,钟玉郎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杀的,你不可能知道老金就是余浩然。”

“你错了,老金死后,大同府已查明他的身份,早已是家喻户晓,童叟皆知的事,这有啥稀奇,”

“哼,你推得倒干净,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

“找到证据又怎么样?”

“宁可放掉十个,绝不错杀一人,这是我徐不凡做人做事的原则,一旦证据确凿,即使上天入地,我也会要你的命!”

“徐不凡,你他妈的少吹法螺,前两次被你拣了点小便宜,就自命不凡,真打起来,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

王石娘怀疑钟玉郎就是那匹灰色的狼,但在他的头顶之上却始终看不出妖气,道:

“钟玉郎,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人?是狼?”

钟玉郎表情全无的道:

“狼?你怎么会想到本公子会是狼,狼性最淫,像你这么漂亮的妞儿,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狼来了。”

“少贫嘴,不是那匹妖狼,何以得悉伪诏藏在老御史的货柜底部夹层内?”

“王石娘,别打哑谜,把话说清楚,钟某越听越糊涂了。”

“你少装蒜,跟我们进入阴曹地府,抢走王伦,潜入尤猛体内,因而得知伪诏秘密,你的嫌疑最大,若提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来,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钻牛角尖,事情简单得很,本公子偷听到你们与店小二、捕快的谈话,自然会联想到伪诏的下落,如此而已。”

高天木听得不耐,沉声喝道:

“别罗哩八嗦,是人是狼,一试便可分晓,接招!”

暗暗叫足了十成十的功力,乾坤圈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两名铜衣使者双剑齐举,当!剑圈相撞,火星四溅,谁也没有讨了好。

王石娘心有不甘,欲待联手出击,徐不凡抢先说道:

“钟玉郎,姑不论你是否杀害老柏台,或者是否那匹灰色的狼,先交出伪诏,咱们一切好商量。”

钟玉郎嘿嘿冷笑道:

“笑话,已经到手的东西,岂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你要伪诏干什么?难道是想毁灭证物?”

“别想歪了,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看看就可以了,没有据为已有的必要。”

“圣旨价值连城,伪造的更是千金难求,钟某要留着做纪念!”

抽空打开一看,脸色陡然大变,高天木、王石娘齐喝一声:

“不交出来你今天就死定了!”

风火剑与乾坤圈交织成一片寒芒,劈头盖面的攻上去。

钟玉郎又岂是省油的灯,怒吼声中,三人连成一体,全力反扑,只见掌风呼啸:剑光闪烁,连徐不凡的元神也投入战圈,眼看一场空前未有的生死之博,已是无可避免。

谁料,钟玉郎用的是以进为退之计,双方强猛的暗力甫一接触,三个人猛一个倒纵,借力弹起,破窗飞出窗外。

徐不凡主仆一分一秒也不肯耽搁,衔尾疾追。

钟玉郎与两名铜衣使者速度惊人,弹身拔起二、三丈,凌空飞渡,企图越城而出,徐不凡主仆如法炮制,升空拦截,双方又在半空中斗在一起。

金铁交鸣,火花进裂,人如飞马天鹰,蔚为奇观,猛可间,双方两股暗劲撞在一起,象刀切的一样,人影倏合乍分,双方皆震得向后倒飞出去。

撞之势太猛,伪诏脱手飞出,飘飘而下。

徐不凡主仆一见大喜,猛打“千斤坠”,在离地面三尺处,被王石娘探手捞住。打开来一看,那里是什么伪诏,一方黄色的绫缎之上,还题着一首打油诗,曰;

万里追踪一伪诏

阴阳两界路迢迢

龙争虎斗把命拚

诏书早就不见了

词意尖酸刻薄,极尽调侃戏弄之能事。

显然,伪诏不是被钟玉郎盗去。

可是,会是谁呢?

莫非那头灰色的狼真的另有其人?

此外,又有谁会知悉这个天大的秘密?

事情扑朔迷离,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徐不凡气得直冒烟,却无计可施。

展目望去,钟玉郎早已越城而逃,经过这一阵拼搏,已惊动守备府的兵马,四下里黑压压的冲上来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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