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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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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凡的心情大为紧张,王安的额头已冒出冷汗,其中一人正欲到假山后面瞧一瞧,另一人已发现小屋子,挤挤眼,一齐抽出钢刀,弯腰哈背,小心谨慎的淌过去。

小屋门窗紧闭,锦衣卫什么也看不见,推推房门,却发觉被人从里面反锁起来。

事情已经挑明,三人毫不犹豫,猛可间嗨!的一声,合力破门而入。

血轿就在眼前,三人喜上眉梢,还没有看清楚小屋里有没有人,蓦觉血轿两侧掌风如刀,暗力汹涌,好像撞上铁壁铜墙,双脚才一沾地,便即被反震回屋外去。

二老八骏马上追了出来,—名鼠目浓眉的锦衣卫说道:“你们选的好地方,难怪刑部捕快及锦衣卫,—直查不出血轿的下落。”

徐不凡已及时闪到三人身后,堵住退路,冷然笑道:“知道了,可惜你们也走不了啊!”

浓眉之人一个急转身,道:“你要干什么?”

血轿在燕王府,是天大的秘密,消息一旦走漏,不论对燕亲王或是徐不凡,都是天大的风波与麻烦,惟一的方法就是生擒活抓,打入牢狱,甚至杀人灭口,以杜后患。

是以,徐不凡一言不答,出手如电,一名锦衣卫见苗头不对,钢刀才举起一半,已被徐不凡点中麻哑二穴,僵在原地不动了。

另一人也被二老架住,动弹不得,只有那鼠目浓眉之人反应极快,八骏出手稍慢,被他兔脱。

“不要跑!”

徐不凡身如春燕,快若奔电,一连两个起落已抓住他的红披风,鼠目人好滑溜,解下披风,人却上了墙。

“站住!”

斜刺里飞来一条人影,后发而先到,劈面一掌又将他震下院墙来,速度之快,功力之深,令人叹为观止。鼠目锦衣卫人还没有落地,便被八骏擒住了,徐不凡见来人三十不到的年纪,一身锦绣,正是燕亲王,忙深拖一礼,道:“王爷好功夫!”

燕亲王哈哈一笑,道:“那里,比起你血轿主人徐不凡来还差一大截。”

“王爷,这三个家伙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好了,但无论如何不能将消息泄出去。”

“那这样吧,借王府地窖一用,请他们吃几天盐水饭!”

徐不凡宅心仁厚,不忍伤人性命,叫八骏将三人押入王府地窖,回头对燕亲王道:“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亲王道:“本王是想知道,何景泉那个老匹夫解决没有?”

“已经解决,何老头儿可能是怕丑事外扬,未惊动外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顺利就好,此刻多剪除他们一个,就减少老贼的一分力量,不过,剩下来的可能愈来愈棘手,像锦衣卫指挥廖九雄。刑部总捕头马致远,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可要加倍小心。”

“不凡知道,廖九雄与马致远,都是褚良的死党心腹,同时也是我们徐家的深仇大敌,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锦衣卫、四衣卫,再加上刑部总捕快,老贼几乎一网打尽。幸亏王爷身兼九门提督,不然,我恐怕连北京城都进不来。”

踏着月色,燕亲王向前走了几步,立在碎石小路上,忧心忡忡的道:

“廖九雄、马致远固然是褚良的死党,但锦衣卫、刑部总三班六房,人数众多,老贼却未能全部掌握,亦有本王的心腹安插其中,最可虑的还是四衣卫,这才是他权力的真正核心,而大内的高手更是核心中的核心,只听命于褚良一人。”

一提到大内,徐不凡不禁为皇上的安危担起心来,道:“这几天,王爷去见过皇上没有?”

“曾入宫二次。”

“圣上的情形如何?可曾将褚贼的身份揭穿?”

“为了顾及皇上的安全,本王仅作暗示,未敢明言,圣上近数月来龙体欠安,一直缠绵病榻,本王派了两名亲信,留在万岁身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提督府的兵马准备随时勤王。”

徐不凡闻言心下稍安,正想进一步研究一下,如何来铲除褚良这一股恶势力,王安去而复返,神色惶张的说:“王爷,锦衣卫指挥使廖九雄求见。”

燕亲王愕然一怔,招来征询的—瞥,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徐不凡上前一步,道:“不管他来干什么,见一见应该有益无损。”

燕亲王迟疑了一下,道:“不凡,你也来,躲在门后,来听听他如何搬神弄鬼。”

徐不凡颔首称是,命二老八骏回房休息,与燕亲王走进客堂,藏身在一排石屏后面。

燕亲王传令有请,稍顷,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轩昂威武汉子,身后的大红长披风飘飘欲飞,益发显得他步履快速,行色匆忙。

一入厅堂,单膝跪地,行臣子礼,口称:“王爷千岁!”然后起身说道:“打扰王爷清梦,望乞恕罪,实因有紧急情事,不得不寅夜禀明。”

不经意的朝石屏风后面望望,燕亲王慢条斯理的道:“廖大人,究竟是什么紧急事情呢?”

锦衣卫指挥使廖九雄道:“本使得到消息,血轿曾在王府附近出没。”

燕亲王故示惊讶道:“啊,有这种事,这可是廖大人亲眼目睹?”

“是敝属呈报上来的。”

“可否请目睹之人前来问话?”

“三名锦衣卫突告去向不明。”

“奇怪,血轿来燕王府附近作甚,难不成徐不凡这小子也想要本王吃饭的家伙?”

“王爷技深若海,麾下猛将如云,谅他还不敢。”

“那廖大人是怀疑,本王庇护血轿主人徐不凡?”

“王爷言重了,本使是觉得,王府深广,徐不凡也许有潜入躲藏的机会。”

燕亲王呼地站了起来,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认为本王有与徐不凡勾结的嫌疑?”

廖九雄双眉上撞,目视壁顶,神态倨傲的道:“本使纯粹是为王爷的安全着想,请广为搜查,严加防范。”

燕亲王为了表示清白,道:“欢迎锦衣卫搜查王府。”

廖九雄一拱手,道:“本使斗胆也不敢搜查王府,再见。”言毕立即掉头而去。

徐不凡闪身而出,道:“王爷,干脆将他毙掉算了?”

燕亲王伸手一拦,道:“不要轻举妄动,他来得不止一个人,是一二十人。”

“看情形他已起疑,不如先下手的为强?”

“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他还不敢在王府内撒野。”

“如此,请王爷安歇,不凡就此告退。”

“请,委屈你暂居陋室,也委屈二老八骏。”

“那里,血轿乃正义的表征,不能出半点差错。”

满春园,是北京城最大的一家饭庄。

烤鸭,是北京城的名菜,更是满春园的招牌菜。

是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晚膳的时间还不到,满春园便已上了七八成的座,豪华的龙凤厅、麒辚厅早已客满,座无虚席。

徐不凡忙里偷闲,也领着王石娘、高天木在龙凤厅内大快朵颐。正吃得津津有味,忽闻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说道:“徐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开露面。”

抬头一看,见是古月蝉,徐不凡一欠身,道:“我又不是犯人,为何不敢公开露面?”

古月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道:“锦衣卫、四衣卫、三班六房拘捕快,正在到处抓你,你到底躲到那里去了?”

“我并没有躲,是他们笨。”

“假如有人通风报信,就不笨了,—逮就着。”

“这是小人的行径。”

“你如不答应跟姑娘我比武,我真的会通风报信。”

“这更是敲诈、勒索。”

“敲诈也好,勒索也吧,只要目的未达,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王石娘实在忍不住了,按桌而起,道:“古月蝉,你真会胡七八缠,想打架就说个时间,地点,我王石娘奉陪到底!”

古月蝉闻言火气更大,道:“好啊,就是此时,就是此地,打死你王石娘,姑奶奶就不信姓徐的不出手。”

玉腕一抬,掌心里已叫足了十成十的功力。当真要与王石娘决一高下,徐不凡忙将二人拉开,道:“古姑娘,这是满春园,不是荒郊野地,你不想吃东西,也不该妨碍别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说吧。”

四下一望,果见邻桌的客人都在瞪眼瞧着她,古月蝉自知失态,火气已消了一大半。

徐不凡做了一个请她入座的手势,道:“请坐下来一块儿用吧。”

“谢了!”

“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有一句话徐某非说不可,希望你三思而行,千万不要受四衣卫老魔的蛊惑,拉火眼真人下水。”

“哼!”

古月蝉冷哼一声,姗姗而去,浑圆的臀部,摇曳生姿,引来不少猎艳的眼光,徐不凡此刻始发现,她就坐在斜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同桌的尚有数名火焰教的道士。

再过去,隔着五六张桌子,布鲁图正低着头猛吃,与他同桌的赫然竟是鞑靼二太子阿杜拉、尼尔勒的三弟子巴敦夫,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

远看五人似皆在低头疾食,细加观察,徐不凡却发现是有意躲着他,不由的心中一阵嘀咕,疑虑丛生。

乌兰格是死在徐不凡手里,虽说在大庭广众之前,不便大动干戈,但怒目相视,甚至恶语相加,应为情理中事,如今竟似有意回避,宁非啧啧怪事?

不平常的事,自然有不平常的理由。

然而,徐不凡心念电转,却百思不得一解。

就当此刻,满春园的大掌柜,挺着个大肚皮,淌着汗水,面色凝重的走进来,向大家宣布:“各位,对不起,由于有—位贵宾,临时决定要在敝园请客,请大家让个座,搬动一下,今夜出酒菜,由敝园的孝敬,以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掌柜的说来词恳意诚,频频鞠躬致意,早有一群伙计上来帮忙,龙凤厅内的秩序一时大乱,有的已饭饱离去,无意中赚了一顿白吃,有的正忙于端菜移盘……

徐不凡心中大为不快,道:“是那一位王公大人要请客?”

掌柜的弯着腰说:“是德威侯。”

“相传德威侯富可敌国,在家里什么没有,干嘛要来满春园?”

“侯爷特别偏爱满春园的烤鸭。”

“他吃烤鸭,也不一定要把别人赶走呀。”

“侯爷指定要龙凤厅。”

“杨百威要大请客?”

“听说只请侯爷的外甥女一个人。”

“哼,一个人就要占整个龙凤厅,真是岂有此理!”

“请这位爷成全,德威侯我们可惹不起,轻则挨骂,重则挨整,甚至人头落地也不是新鲜事。”

说话中,一再鞠躬求情,额头都快要碰到桌面了。

“不搬!”

高天木瞪着眼道:“皇帝老子也得等咱们塞饱肚子。”

这下掌柜的可急了,扑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看那情形,如果不能及时将龙凤厅腾出来,德威侯杨百威真会要他的命似的。

禁不起掌柜的一再哀求,徐不凡主仆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座位移到楼上去。

早在他们之先,布鲁图、巴敦夫等人,已趁着徐不凡与掌柜的说话的机会溜了。

古月蝉则阴魂不散,就坐在相隔不远的地方,顾盼之间不时向徐不凡投来注视的眼神,弄不懂是嗔是怒?有情无情。

龙凤厅内的桌椅全部搬走了,满春园里的伙计全体总动员,正在打扫洗刷,准备撤换欣椅具。

王石娘在心里暗骂道:“哼,这姓杨的好大的威风!”

一眼见断剑门的掌门人司徒俊德,从后很远的一副座头上走过来,老远就拱着手打招呼,徐不凡急忙起身相迎,肃客入座,道:“司徒门主怎么跑到北京来了?”

司徒俊德郑重其事的道:“其实老夫是在追赶徐少侠,从王屋山追到泰山,又从山东追到北京,始终以一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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