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间很小的客室,实际上,也是这金陵分舵的秘室。
秘室中。
侯天翔目光湛湛地望着陪坐下侧,脸色神情一片恭肃的胡正信,微皱了皱眉头,含笑说道:“胡舵主,我是有事请教而来,希望你不要如此客气拘礼,尽量放得随便些才好说话,否则,我这请教的话,便不敢开口,而你这分舵,以后我侯天翔也就不敢再来了,你懂吗?”
胡正信哈哈一笑,点头说道:“是,是,胡正信懂得您侯大侠的意思,侯大侠有话,您请尽管吩咐。”
侯天翔见胡正信面上恭肃之色已经稍敛,神情也已放得轻松了许多,遂笑了笑,正容道:“胡兄,我请教,胡兄主事这金陵分舵有多久了?”
胡正信答道:“四年八个月。”
话锋微顿,接道:“请侯大侠更正,这‘胡兄’的称呼,胡正信实在当受不起。”
侯天翔脸色一正,道:“胡兄,你这是瞧不起我侯天翔么?”
胡正信神情微变,道:“这个……侯大侠您言重了,胡正信对您侯大侠尊敬尤恐不及,怎敢……”
侯天翔摆了摆手,截口道:“论年龄,你胡兄比我侯天翔大了许多,称呼你胡兄也是理该,你又何必过份拘泥介怀这些小节,岂不令我侯天翔不快意么?……”
语锋微顿了顿,接道:“当然,你胡兄要是想使我侯天翔在这里坐不住,赶快离去的话,那就又当别论了。”
这番话,口气相当的重,也令人无法不顺从他的意思。
胡正信心中不由微微一紧,心知不顺从侯天翔的意思绝对不成,否则,倒反而有失恭敬本意了。
于是,只得肃容答道:“如此,胡正信恭敬不如从命。”
侯天翔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神情很是平静的道:“胡兄,我是为请教寒家那五年前发生的灭门血案而来,希望……”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虽然胡兄来此金陵分舵只有五年不到,但,对于寒家那灭门血案,想来定会有过耳闻,希望胡兄能据闻相告,侯天翔便衷心感激不尽!”
对于此事,胡正信虽然确曾有过耳闻,但也只是一些毫无迹象之说。如今,面对侯家的大公子侯天翔,他怎敢随便以那些无凭无据的猜疑之说相告。
因此,他闻言之后,不由得双眉微皱了皱,稍一沉吟之后,这才脸色沉凝的肃容答道:“关于尊府的这件命案,胡正信不敢谎说不知,虽是确曾闻听得舵中弟子谈说过,但,也非常模糊得很……”
话锋微顿,轻咳了一声,道:“不过,当年那负责东牌楼一带地区的弟子李超,事后他曾前往府上去过几次,或者他比较清楚一点也未可知。”
他回答得十分谨慎小心,生恐一句话答错,会导致出无边的风波血祸!
侯天翔问道:“那李超现在何处?”
胡正信道:“目前派往江北办事去了。”
侯天翔道:“何时返回?”
胡正信道:“十天左右。”
侯天翔道:“我等不及了。”
语锋微顿,微一沉吟,问道:“当年寒家遭遇不幸时,这金陵城内,都有哪些江湖人物在?贵舵对此留有记载没有?”
胡正信点头道:“有,侯大侠可是要看?”
侯天翔道:“倘然没有不便,就烦请胡兄借阅一下如何?”
胡正信点头道:“胡正信遵命。”
说罢,站起身子走向左壁,按壁轻推,立闻一阵轧轧之声响处,壁上现出两座八尺来高的书柜来。
胡正信取出一本厚厚的簿册,双手捧着送到侯天翔面前说道:“侯大侠请看。”
侯天翔道了一声:“多谢。”
伸手接过略一翻阅,只见其中对于金陵城内平常来往的江湖人物的行踪动态,均都记得十分详细。
他翻到他全家遭遇不幸那段日子前后的记载,详细看过一遍之后,发现当时来往于金陵城内的江湖人物虽然不少,但并无一个值得怀疑之人。
这上面,也有着关于他家世的简略记载:
东牌楼,天德巷尾侯家,主人侯汉平,曾任兵部尚书,膝下二儿,为一胞双胎,十年前次子忽然无疾夭折,次年长子又突告失踪,倾尽人力,多方寻访,均无所获……
此外,全家二十七口,突告全部中毒丧命,仅余一看门独目驼背老仆,适因有事外出,得以幸免……
这是一件非常离奇的命案,似是谋杀,然则凶手是谁?目的何在?……
如说这是江湖仇杀,则似乎又不可能,盖侯家并非江湖中人耳。
本舵为此离奇命案,曾令谕该地区负责人李超,暗中注意侦察,并派出干练弟子四名协助,但,历经月余,结果徒劳。
※※ ※※ ※※
在这段记载的最后,另有一行,后来添补上的小字:
此人出现得颇为神秘突然,他何时进入金陵城中?由何道而来?本舵弟子均全然无知,直到他离去之时,方始发现他行踪似鬼魅,说不定跟侯家的那灭门命案有关,现正派人暗暗跟踪和监视中……
这段记载,到此为止,没有了下文。
显然,丐帮弟子必是没有能跟踪住此人,被脱了线。
侯天翔看完这段记载之后,沉思了片刻,这才又向胡正信问道:“胡兄看过有关寒家的这段记载没有?”
胡正信点点头道:“以前曾经翻阅过。”
侯天翔道:“最后补记的那个神秘人怎样了?”
胡正信道:“据说后来被兔脱了。”
侯天翔道:“可知是在什么地方被兔脱的?”
胡正信道:“听说是在河南开封附近。”
侯天翔想了想,问道:“可知那人有多大年纪,是个什么形貌长相?”
胡正信道:“据说他脸上戴着一副人皮面具,其长相形貌是以未曾得知,猜测其年龄,大概是个中年人。”
到此为止,侯天翔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问的了。
于是,他轻轻地合上了记事册,交还胡正信,起身拱手一揖,道:“多谢胡兄。”
胡正信连忙侧身抱拳躬腰还礼不迭,笑说道:“侯大侠,您这不是见外么,丐帮弟子能为您侯大侠效劳,这是承您侯大侠看得起,也是丐帮的荣耀!”
侯天翔谦逊地笑了笑,道:“胡兄,你这话不是使我惭愧么,我侯天翔何德何能,值得贵帮如此看重……”
话锋微顿,神色一正,接道:“胡兄,请记住一件事,并转告贵舵弟子,在贵帮,我是侯天翔,在江湖上,我姓白名强,黑白的‘白’,刚强的‘强’。”
胡正信点头道:“胡正信记下了。”
侯天翔点头一笑,拱拱手道:“侯天翔就此告辞。”
说罢,举步走出秘室,胡正信随后恭送。
刚走了没有几步,忽见一名二结弟子匆匆走来,递给了胡正信一张字条。
胡正信略微一看,立时抢前两步,说道:“侯大侠,请稍停贵步。”
侯天翔停步侧脸问道:“胡兄何事?”
胡正信恭敬地含笑说道:“您请看这个便知。”
说着,双手奉上字条。
侯天翔并未伸手去接字条,目光一瞥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头,说:“是你传书禀报的吧。”
胡正信点头道:“这等大事,胡正信怎敢不禀报帮主?”
侯天翔微一沉吟,道:“我希望胡兄能尽速通知贵帮主,请他最好不要来此,容待中秋节夜天都峰头晤面。”
胡正信迟疑地道:“可是,敝帮主此刻只怕已经动身在赶来此地的路上了。”
侯天翔笑道:“胡兄,请别推辞了,我知道贵帮弟子遍布天下各地之能,何况这又不是什么难题,请照我的意思传禀贵帮主吧!”
胡正信听他这么一说,只好点头恭敬地道:“胡正信遵命就是。”
侯天翔一笑,这才在胡正信的恭送下,离开了金陵分舵。
而后,侯天翔又前往大悲禅院拜访了主持方丈悟凡禅师,接着在悟凡禅师亲自恭送下出了大悲禅院,直到未申时分才返回家中。
兰儿等了他一下午,直到他回家前的一刻方才悻悻而归,如果她能耐着性儿多等一刻的话,便等着他了。
屋里屋外,四周的环境,也都已经整理修饰得清清爽爽,再不似那触目一片凄凉,令人倍增伤感的景象。
入夜,大悲禅院主持方丈悟凡禅师,亲自带着十二名大和尚各执法器来了。
驼老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这位少主人,会有如此广大的神通,请来的竟是金陵名望最高,大悲禅院的大和尚,而且是主持方丈亲自率领。
这一来,驼老心中不由得惊异不止,对于这位觉得有点神秘的少主人,也更加觉得神秘了。
他知道,大悲禅院,是少林的直系分院,主持方丈悟凡禅师在少林派中身份极高,乃当代掌门悟慧禅师的师弟。
在这金陵城中,纵令是显宦贵人之家,要想请动悟凡禅师亲临做法事,只怕用那八抬大轿也无法请得动。
然而,侯天翔竟然把他请来了。
这还不算,还有令驼老更惊奇的呢!
那便是,做法事的台子。
因为,侯天翔回来时,雇来的工人都已经走了,而侯天翔回来后,又只吩咐驼老准备香烛钱纸,并未说要搭做法事的台子,故而未搭。
这些大悲禅院的大和尚一见没有法台,也不说话,竟然自己动手,分头跑到各屋子里去搬来大方桌,在大厅内搭起法台,张布幡,设灵位,燃烛点香,然后这才各执法器就位诵念经文。
把个驼老看得睁大着一只独眼直发愣,呆立在一旁,连动手帮帮忙都给忘了,心中直在纳罕暗想:“这真是怪事……”
至于少主人侯天翔,他自从用过晚饭之后,便即回进房内关起了房门,也不知道他是在房内做些什么?
大悲禅院的和尚来了,他也没有出来一下,直到法器敲响了好久,他才睡眼惺忪的跑出来,不言不语的自顾烧纸拜灵。
拜完之后,便转身走出大厅,看他走去的方向,似是又要回房了。
驼老冷眼旁观,有点忍不住了,大声喊道:“大少爷。”
侯天翔止步,缓缓回过身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驼老走近侯天翔身侧,低声问道:“要不要替这些大和尚准备素斋?”
侯天翔笑道:“驼老,你能做吗?”
驼老摇头道:“老奴当然不能,但是,如果要的话,可以到外面去叫去。”
侯天翔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和他们说好了的。”
驼老问道:“大少爷和他们是怎么说的?”
侯天翔道:“什么都不招待,自己来,自己走,连做七天法事,风雨无阻。”
驼老道:“代价多少?”
侯天翔道:“一颗明珠。”
驼老一愣,道:“就像大少爷叫老奴拿去兑掉的那么大的一颗明珠。”
侯天翔微一点头道:“比那颗还要大一点。”
驼老心中暗道:“七天法事,代价是那么大一颗明珠,这就难怪少林和尚为之动心答应了……”
心中暗想,神情却惊奇的瞪大独眼问道:“大少爷,这种珠子,您身边很多么?”
侯天翔道:“不多,一共只有四颗。”
好大的口气,一颗明珠,就已经价值万金以上,足成巨富,四颗还说不多,这等口气,实在是惊人?
尤其出自念书人之口,似乎更有点儿超出常理。
驼老对于侯天翔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口气,心中虽是大感惊奇,但,他可不敢说出来。
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大少爷,你要回房去么?”
侯天翔点点头道:“嗯,今天下午出去走了很多路,我累得很。”
语声微顿了顿,问道:“驼老,还有别的事吗?”
驼老道:“没有,大少爷既是很累,就请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