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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翔冷然一笑,道:“这是你自找麻烦,与本公子何关!”
蒙面人目注侯天翔沉吟了稍顷,忽地嘿嘿一笑,道:
“侯天翔,你虽然令本人有点伤脑筋,但是,本人还不愿遽尔改变初衷……”语声一顿又起,道:“今天到此为止,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答复本人好了!”
话落,也不待侯天翔答言,身形弹射划空,快逾电掣地飞驰而去,起落之间,已远去敷十丈开外。
眨眨眼的工夫,已消失在夜色茫茫中。
蒙面人突然弹身飞驰离去,不但大出侯天翔意外,也大出一众武林群雄的意外。
真是来得突然,去得也非常突然!
这蒙面人究竟是谁?
他为何如此轻易放过侯天翔?既知“九绝宝箓,可能就在侯天翔的身上,何不出手夺取……
他又为何只想明白侯天翔的师承来历?要证实一件什么事情?
而侯天翔又为什么要隐秘师承?不肯告人?……”
这些问题,在一众群雄心中都打起一个不解的“结”?
※※※※※※
侯天翔凝望这位来去突然,令人感觉有点神秘莫测高深的蒙面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茫茫中,怔然了半晌之后,这才缓缓转过身躯,星目寒电激射地电扫了一众群雄一眼,神色凝冷,语声更是冷峻如冰地问道:“你们诸位究竟意欲怎样?”
“白骨教”双煞之一的“丧门煞星”朱兆鹏,干咳了一声,道:“我们可要‘九绝宝箓’!”
侯天翔剑眉一挑,道:“你们不肯听本公子的解说?”
“洞庭水寨”“巡江太岁”沈百宏道:“我们岂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玄衣教”胡长胜嘿嘿一笑地接道:“适才那位蒙面人的解说才是真正的解说。”
侯天翔冷冷地道:“这样说来,本公子今天要不承认曾经进入过‘九绝仙府’,是‘丸绝宝箓’的得主,绝对是不行的了!”
“丧门煞星”朱兆鹏阴声一笑道:“堂堂须眉汉,昂藏七尺躯,为人言行应当光明磊落,朱某看你还是不必徒事空言狡辩抵赖了!”
峨嵋悟果大师忽然说道:“公子乃具大智慧之聪明人,想来当必不会不知那‘怀壁其罪’的俗话。”语锋微顿又起,道:“眼下情势对于公子极是不利,公子不如依从贫僧良言相劝,将那‘九绝宝箓’交与贫僧,则公子便可避免去这一场血劫惨祸,保得性命,逍遥自在的安然脱身离开此地好了!”
侯天翔星目异采电闪,微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有累大师成为众矢之的,代我侯天翔受过么!固然,大师身为佛门高僧,本我佛慈悲之旨,应该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但是,我侯天翔怎能累及大师代我受过,让大师之血玷污佛门,岂不要我被我佛嗔怪,再说我也不忍心!”
这番话,听起来,似是对悟果大师的赞誉,也似是侯天翔的谦虚,但,由于此时此地情势的不同,立场的迥异,意思也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个儿的变了质,极尽讥诮讽刺之意!
悟果大师不是傻瓜呆子,这种明赞暗讥之言,自不会听不出来不懂,那张四方脸孔顿时不禁讪讪一红。
侯天翔俊脸倏热凝寒地一声冷笑,接着又道:“大和尚,你别再假慈悲做那白日梦了,老实告诉你,不要说本公子根本没有进入过那‘丸绝仙府’,身上也没有什么‘九绝宝箓’,纵然有,本公子也决不会把它交给你这种违犯佛门‘贪’戒的和尚!”
悟果大师不禁恼羞成怒,双眉挑轩,瞪目沉喝道:“侯天翔,你敢污蔑贫僧,将贫僧的慈悲心肠,善意良言,视作贪欲,看来你是想找死了!”
侯天翔忽地轩眉哈哈一声大笑,道:“大和尚,你可又犯了佛门一‘戒’了!”
悟果大师双目电射地道:“贫僧又犯于哪一‘戒’了!”
侯天翔道:“嗔戒,你明白么?”语声一顿又起,道:“大和尚,就凭你这连犯佛门‘贪,嗔’两戒的罪行而言,论律便应该逐出佛门寺墙,以儆顽恶效尤!”
悟果大师口方张,但,话还未出口,侯天翔星目却已寒芒激射地电扫了群雄一眼,朗声接道:“诸位即然认定本公子确是进入过‘丸绝仙府’之人,本公子已是百口莫辩,非承认不行了!”
他深知这批武林豪雄都已宝迷心窍,此刻除了“九绝宝箓”外,什么也不在他们的思想领域之内,再多的解说否认,也只是徒然浪费唇舌。
是以他心念电转之下,已明白与其浪费唇舌,徒作那不能获得信任的无谓解说,不如干脆承认反而利落好办!
因此,话锋微微一顿之后,立又扬声说道:“那‘九绝宝箓’现在本公子身上,不过,本公子可要先行警告诸位,不怕死,便请只管出手抢夺好了!”
话罢,双目神光直如两股冷电霜刃般地射视着群雄,身形岳峙渊停卓立,暗运神功,凝劲蓄势以待!
形势极为明显,此刻谁要是冒失出手一击的话,定必落个血溅魂断当场无疑!
人,就是那么的奇怪,“心理”也就是那么矛盾!
他不承认时,群众气势汹汹,非要他承认不可,大有只要他一点头承认,便立刻将不顾一切地出手抢夺的样子!
可是。
当他真的承认了东西现在他身上时,群雄却又面面相觑起来,脸上显露出一种犹疑不决的神色。
刹那时,空气立时变得异样的紧张与沉寂起来!
“绿凤”楚依依目睹如此情势,明眸微转了转,突然发出银铃似的一声咯咯娇笑,向侯天翔娇声说道:“公子,他们既然都不敢出手抢夺,我们又何必这样陪着他们干耗着做什呢,我们走吧。”
侯天翔微一颔首,道:“好!”语锋微顿,倏地转向群雄朗声说道:“诸位,请恕本公子失陪了!”
话落,迈步从容潇洒地缓缓走去。
蓦然——
一声沉喝陡起:“站住!”
衣袂飘风飒然,一道人影掠空飞射,投落在侯天翔的前面丈许地方,拦住去路。
侯天翔脸色一寒,双目挑轩地冷喝道:“朱兆鹏,你是想找死么!”
他口里冷喝着,脚下并未停顿,竟直对着朱兆鹏走了过去,威仪慑人的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
在这等情形下,朱兆鹏心中不由大生惧怯,情不自禁地往后连退了三步,陡又一声大喝道:“站住!”
大喝声中,右手反探,“呛”的一声,斜背在背后的“白骨剑”已经撤在手中,平胸横持。
此刻,侯天翔心中已存下了“杀一儆百”,拿这位“丧门煞星”朱兆鹏开刀的决心!
因此对他的大喝直似未闻,脸容沉寒如冰依旧,但,眉际煞气更盛,一步一步地向他的身前逼近!
一丈,九尺,八尺,七尺……
距离在越缩越短!越近!
朱兆鹏虽然心中大生惧怯,但,他到底也是“白骨教”
下的一流高手,在侯天翔如此步步进逼的形势下,知道如再不出手一击,绝难使侯天翔的脚步停下来,而且也太示弱丢脸,有损“白骨教”的声威了!
因此,就在侯天翔进逼至他身前七尺左右之际。
他口中蓦地一声大喝,振臂挥剑,剑光直如惊电寒涛,势若雷霆万钧般地,朝侯天翔飞卷攻出!
侯天翔一声冷笑,右手弹指,“当!”的一声震开“白骨剑”,左手飞快地拍出一掌,直击朱兆鹏胸窝!
朱兆鹏心中不由斗然一惊!急地侧身闪避。
但,侯天翔既已心存杀机,拿他开刀以震慑一众群雄,出手自是快逾迅雷,怎会容他避开这一击!
“砰!”
侯天翔的掌力已实实地击在他的胸脯上,顿闻一声惨吼划空,鲜血狂喷中,身躯立被击得的离地飞出一丈开外,“卟通”一声摔落在地上,绝命当场!
一众群雄目睹此状,心头全都不禁骇然大凛!
“丧门煞星”朱兆鹏为“白骨教”座下“双煞”之一,武学功力精纯深厚,也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在侯天翔手下,竟是一招未能走上,便已魂断横尸就地!
这,实在太惊人了,侯天翔的一身武学功力,也实在太以高绝,令人心凛神颤了!
说来实在太慢。
就在侯天翔掌力击实朱兆鹏胸脯,被击得口喷鲜血,身躯离地飞起,快如电光石火一闪的刹那瞬间,随他而来的十二名教众弟子,全都喝叱陡发,纷纷掠身出剑,寒光电闪,势疾猛厉无伦地齐朝侯天翔扑出!
“不醉三凤”眼见十二名“白骨教”教众弟子,一齐出剑掠身扑出,竟然均都凝立未动,并未出手拦截!
侯天翔倏然一声朗朗长笑,身形电飘,双掌伸缩之间,一阵“叮叮当当”的激响,寒光激射划空,混杂着连声惨叫厉吼……
刹时,剑光与人影齐敛,十二名“白骨教”教众弟子,倒有五名躺倒就地,魂归地府向阎王报到去了!
剩下的七名,也都已变成赤手空拳,右手虎口被震裂得鲜血淋漓,心中骇凛至极,脸色苍煞地怔立着,瞠目蹬着侯天翔发呆!
这情形,只看得旁立的一众群雄心头更是狂震猛颤不已,暗暗倒吸了口凉气,忖道:“难道他已经练成‘九绝宝箓’所载的全部奇学了……”
只见侯天翔脸色凝寒如冰,双目寒芒电掠地扫视了呆若木鸡的七名“白骨教”众弟子一眼,冷冷地道:“本公子早就警告过你们小心,你们的人数是十三,是个非常不吉的数字,现在你们该相信了吧!”
话罢,冷傲地笑了笑,转向“不醉三凤”和声说道:“楚姑娘,如今大概可以走得了!”
“绿凤”楚依依嫣然一笑地一点螓首,道:“公子请先行。”
侯天翔没有虚言客套,颔首转身飘然举步。
“不醉三凤”率领着“飞燕队”的少女们,身形移动,莲步姗姗的随后而行。
胡长胜目光瞥视了悟果大师和“巡江太岁”沈百宏二人一眼,问道:“二位的意思怎样?”
悟果大师道:“胡施主以为呢?”
胡长胜眼珠儿转了转,嘿嘿一笑,望着“巡江太岁”沈百宏道:“我们三派联手,如何?”
“巡江太岁”沈百宏道:“兄弟没有意见。”
悟果大师突然洪声喊道:“侯施主请留步!”
侯天翔停住脚步,但并未回过身子,冷冷地问道:“大师是不是有点技痒,也想试一试身手?”
悟果大师沉声说道:“施主休得狂傲目中无人过甚,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侯天翔冷然一哂,道:“这人外之人,想必还不会得是大师吧!”
言词冷峻,语气咄咄逼人,令人实在难堪难忍!
但,这也是悟果和尚不识进退时务,自找的!
悟果大师双眉轩动,冷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
侯天翔陡地仰天朗然一声豪笑,回转过身子,俊脸沉凝,星目寒电激射的逼视着悟果和尚,道:“本公子衷心希望大师最好不是!”
悟果和尚沉声道:“施主敢是瞧不起贫僧?”
侯天翔淡然一笑,肃容缓缓说道:“峨嵋派在武林中声望颇为不恶,本公子实在不愿大师如此妄逞意气之勇,倘大师定要自以为是,本公子也就莫可如何,当必礼让大师三招,借为对佛门弟子之敬,不过……”
悟果和尚接道:“不过怎样?”
侯天翔星目掠视了胡长胜一眼,冷冷地道:“胡长胜为人阴鸷狡诈,奸滑非常,尚望大师多加深思考虑,勿要中了他的诡计圈套!”
胡长胜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休要挑拨离间,峨嵋、洞庭水寨和敝教均居南方,彼此距离不远,相处一向和睦友好,悟